權力使人腐化,這句話一點也不假。成為錦衣衛指揮使的玄武。如今過著從前想也不敢想的生活。


    因為從前,錦衣衛由青龍執掌。將皇命永遠擺在心中第一位的青龍。不但嚴於律己,對待手下人同樣鐵麵無私。


    當年青龍待玄武如同親兄弟手足一般。正因如此,青龍更加不會容許玄武行差踏錯。


    在這遍地繁華的天子腳下。光靠錦衣衛千戶那點微薄的薪俸。又怎能去享受那紙醉金迷的生活?


    而在錦衣衛這種壓抑且不知明日生死的地方。呆久了,自然要想辦法宣泄一番。畢竟人不是機器。賭錢與女人就是玄武選擇的發泄方式。京城米貴,居之不易。單憑錦衣衛千戶那點微薄的薪俸。又怎夠玄武花銷?


    別說賭了,想要在京城的青樓裏。找一個漂亮的頭牌。沒錢的話。錦衣衛排名第四高手這個身份可不管用。


    因為但凡能在京城裏經營賭場、青樓買賣的人家。哪一家背後不是有盤根錯節的人脈?那些個日進鬥金的大賭場著名青樓背後。也絕對會有不少達官貴人將門勳貴在其中占有股份。或許還是某些部堂一品大員的遠房親戚直接經營的。


    錦衣衛千戶不過是正五品罷了,在這天子腳下。雖說錦衣衛手中權勢不小。但論品級,官職比玄武當年高的,隻能說多得不能再多了。所以當年即使玄武去逛青樓、賭場,也不敢賴賬。要是鬧僵起來,被對方幕後之人找些言官參奏一本。以青龍那鐵麵無私的性格。絕對會動用錦衣衛家法。


    可是如今,靠著出賣兄弟的玄武。搖身一變坐上了錦衣衛指揮使這一寶座。正兒八經的三品官職。加上有賈精忠在朝堂上一手遮天,玄武如今在京城裏說一句橫著走也不為過。


    查抄了那曾替趙審言上書求情的三十六名大小官員的家產後。即便隻從中分到三成。但對於玄武而言,絕對是一夜暴富也不為過。銀票近千萬兩,珍奇古玩名人字畫,這些從前想也不敢想的東西,在家中庫房裏堆積成山。房契、店鋪數不勝數,田契更是用萬畝計。身邊的女人也不再是從前那些廉價青樓裏的庸脂俗粉。而是一個個出身官宦人家知書達理的大小姐、嬌妻、侍妾。


    因為這些樣貌出眾的官宦人家大小姐、嬌妻、侍妾們矜持。同時,玄武又是這些女人們的殺父、殺夫仇人。


    跟那些當年廉價青樓裏,隻知刻意迎合的庸脂俗粉不同。如今幾乎夜夜做新郎的玄武,更加喜歡這種征服的快感。


    聽到門外管家的聲音,得知是‘忠孝伯府’派人過來後。玄武這才從女人堆裏站了起來。


    瞥了眼那十餘名梨花帶淚的美豔少女,玄武得意一笑。依稀記得,這十餘名女子。皆是當年所查抄的幾位二三品大員家中的掌上明珠。


    穿戴整齊後,在一隊錦衣衛精銳的護衛下。騎著高頭大馬的玄武,這才出發前往‘忠孝伯府’。


    此時,‘忠孝伯府’門前燈火通明,中門大開。


    不似那些底蘊深厚的將門勳貴,剛成為伯爵不久的賈報國可沒有那些講究。


    翻身下馬後的玄武,命隨行前來的錦衣衛精銳留在原地後。便堂而皇之的邁入‘忠孝伯府’的中門。


    早已命人準備好一桌豐盛酒菜的賈報國眼見玄武被人領了進來。便連忙起身迎了上去。


    雖然不能人事,但看人的眼力還是有的。更何況,作為一名內侍。看男人的眼光更準。


    光看玄武的臉色,賈報國就猜到。這段時間玄武絕對是日日操勞。誠然,抄家是玄武弄來的那五六百個女子,就夠他忙活幾年的。


    但如今有求於人,賈報國自然不會點破。而是拱手笑道“深夜勞煩玄武兄過來,實在抱歉。兄弟我已經準備好酒宴..玄武兄快來入座。”


    “你我兄弟何須客氣,賈兄連夜將本官找來。可是侯爺他老人家有事吩咐?”玄武朗聲笑道。


    “咱們先入席,邊吃邊聊..”賈報國笑道。


    二人坐下後,賈報國便揮退了一旁伺候的人。


    見到這一幕,玄武覺感覺到。賈報國接下來要說的話恐怕是重要之事。


    親自給玄武斟滿酒杯後,賈報國輕聲說道“子鼠那邊已經五天沒來消息了。玄武兄,你所派去的那個千戶,可有傳回消息?”


    拿起酒杯的玄武一愣,這段時間來。玄武可都留在府中享受那些美人。可沒工夫去錦衣衛大營。當即尷尬一笑“好像沒有..不過咱們出動這麽多人馬。青龍還能逃出生天不成?估計他們正在返回的路上。”


    賈報國搖頭一笑,歎氣道“塞北可不同於其他地方啊..那裏可是慶王‘朱鼒凡’的封地啊..”


    不知其中關節的玄武不禁一愣,下意識說道“不就是慶王麽?難道他還敢私藏朝廷欽犯不成?當年他慶王一脈得以恢複王爵。據傳其中侯爺可是出了大力。而且因為正德朝那件事,慶王一脈沒落多年。隻需聖旨一封,難道他‘朱鼒凡’還能翻天不成?”


    看到完全不將‘朱鼒凡’這位藩王放在眼中的玄武。賈報國就知道,因為這大半年來的順風順水,無疑讓玄武這位錦衣衛指揮使膨脹了。


    如果不跟玄武交個底,讓其知曉‘朱鼒凡’的厲害。到時候要是衝撞了‘朱鼒凡’這位慶王爺。他賈報國哭都沒地方哭去。


    瞥了眼那禁閉的屋門,賈報國低聲說道“這關上了門,你我就是兄弟。有些話,我原本不想跟你講的,但是到如今我也就不瞞你了..這位慶王爺可不簡單啊。即便是我義父,也不敢輕易跟慶王爺撕破臉皮。要是真到了那一步。可不是一封聖旨就能收拾得了了..”


    回想起那日自己在‘金樓’宴請賈報國時,賈報國當時對那位慶王爺‘朱鼒凡’就諱莫如深。尤其如今聽到賈報國親口說出,這位慶王‘朱鼒凡’是一位連賈精忠這位‘忠義侯’兼東廠都督都要忌憚三分的人物時。玄武立刻收起了臉上的笑容。沉聲問道“這位慶王爺到底是何許人物?竟然連侯爺他老人家都要忌憚?”


    仰頭喝光杯中酒,又再次斟滿酒杯的賈報國歎了一口氣,緩緩說道“這就說來話長了,慶王一脈能恢複王爵。其中我義父出了大力這話一點也不假。也是世人皆知的事情。全賴義父他老人家的信任。當年與‘慶王府’的接洽都是由我出麵的!”


    說著,賈報國不禁回憶起了當時與化名做鄭凡的‘朱鼒凡’初次見麵的情形。那時候,‘朱鼒凡’不過是一位有實無名的‘慶王世子’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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