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山中霸王


    文龍帶著六個棒小夥兒進了山口,沿著甘田峪直奔藥王廟。半個多鍾頭後,他們來到廟前。他讓幹警們先貼牆隱蔽,自己翻進了院子,卻發現前殿已經沒有了人,便向後殿探去。此時後殿的門已被打開,裏麵傳來男女調笑的聲音。


    文龍沒往前走,轉而回身打開院門,幾名幹警躡手躡腳地跟了進來。幾人剛要前行,忽然從屋後竄出一條黑影,文龍眼疾手快,上前就是一掌,黑影嗚咽倒地,昏了過去,原來是條一米多長的大黑狗。


    眾人將狗拖進前殿,關好門,快速向後殿奔去。後殿堂屋沒人,左右各一扇內門,眾人兵分兩路,一路撞向左側,一路撞向右側,文龍則在堂屋等候。右側的門沒有鎖,兩名幹警一撞之下,差點摔倒在地。定睛一看,屋內有一男一女,正在炕邊摟抱。


    屋中二人被嚇了一跳,也沒看清進來的是誰,女人一下躲到男子背後,男子衝著幹警們斷喝:“誰啊?”


    幾個人沒搞懂這倆人什麽情況,並未馬上動手。隻見那男子穿著質樸,女子則打扮入時,濃墨重彩。這時左側的屋門也被撞開,隨即傳來一聲驚呼,緊接著是一陣哭聲。


    右邊屋的幹警知道沒搞錯,厲聲喝道:“我們是警察。”


    “警察?”一對男女表情各異。女子有些不知所措,男子反應奇快,從炕沿抄起一根棍子就打了過來。三名幹警都訓練有素,合力將其拿下。那女子見狀,突然哭了起來:“你們可算來了。”


    幾個人被他哭蒙了,也不知道她到底算哪頭的。那女子見大家沒反應,忽然飛起一腳,直踹在那名漢子襠下。漢子正被兩名幹警按在炕上,一聲慘叫,渾身發抖。還好這女子沒有穿鞋,否則……真不好說。


    一旁的幹警看得心中一緊,直替那廝疼得慌,趕緊拉住女子。那女子卻進入了狀態,不依不饒,指著漢子破口大罵:“你個哈兒,居然還想白……吃老娘的豆腐,你這@#¥%…*!……”


    左邊屋已解救出兩名女子,經三言兩語了解清楚後,正帶著往外走。右邊屋趕緊喝止了女子的胡鬧,眾人抓緊時間出了廟門。


    為防止半路遇到攔截,文龍帶著大家從另一條小路向山外走去。途經甘田峪外圍時,幾個人商量一下,文龍和其中一名幹警去甘田峪,與大部隊匯合,將這邊的結果進行通報。其他人帶著三名女子和那名漢子出山口,將人帶上留守的警車,原地待命。


    文龍二人趕到時,現場氣氛極為緊張,峪裏幾十號人,攔在警方麵前。旁邊的鄉幹部正在向領導介紹:“看到前麵那兩個麽?是三兄弟,另一個沒在。老大叫甘石一,老二叫石廬,老三叫石輝,自稱甘氏三虎,這幾個人是最厲害的。他們這個地方人少,和旁邊村都是一個村長,可他們根本不聽外麵管。”


    文龍順著鄉幹部指的方向看去,為首的,正是昨夜在前殿看到的兩個人。他忽然想到一事,找到麵包車上的馬鬆濤,將自己的懷疑講了一遍。


    馬鬆濤一豎大拇指:“英雄所見略同。黃興雨偷書是姓宋的指使,我們已經知道,去大學偷書的是宋的手下,手裏拿的是狗腿刀。宋是黃興雨介紹給田黑子的,如果田黑娃就是田黑子,那兩個持狗腿刀追殺他的人,大概率也是宋的手下。但姓宋的為什麽要追殺田黑子呢?嗯……”


    他轉而向身邊同事說:“請領導過來,再拿個喇叭!”


    不一會兒領導和喇叭都過來了。馬鬆濤和領導嘀咕了幾句,後者點點頭,又囑咐了拿喇叭的人幾句。


    拿喇叭的人開始喊話:“田黑子,田黑娃,我們知道你就在屋子裏,不要心存僥幸。我們已經掌握,昨天要殺你的人,就是你的買家。你是明白人,靠你自己,躲不過去,還要連累你的家人。你唯一的出路,就是跟我們合作。希望你考慮清楚,出來自首,否則一切後果自己承擔。”


    說罷,又喊了一遍。甘田峪能住人的地方不大,山穀又攏音,隻要人在屋內,必然聽得清清楚楚。


    他們這一喊話,圍攔的人有些躁動,有的人開始竊竊私語,隻有為首的紅、黃臉的漢子麵露不忿:“喊什麽?不許喊。”


    兩三分鍾後,從後麵擠過來一個女子,拉著為首的二人商量了幾句。甘石一歎了口氣,一揮手,身邊走開幾個人,不一會兒,從後麵屋內抬出一個擔架,送到了人群麵前。


    擔架上躺著一人,滿身的包紮,看不清模樣,一名從蓉城過來的警官帶著鄉幹部走上前,辨認了一下,回身點點頭。幾名幹警加著小心,從人群麵前將擔架抬走,雙方開始撤退。


    就在這時,從山上跑下一個人,氣喘籲籲地奔到了甘石一麵前:“廟裏沒有人了,狗也被打傷了。”


    甘石廬在一旁聽到急了,衝到擔架麵前喊道:“不許走,把石輝給我送回來,要不誰都不許走。”此時人群已散了大半,還剩十幾名漢子,也衝到了擔架麵前。已經散去的人中,也有人回轉了過來。


    一個幹部怒斥道:“什麽石灰?給你水泥要不要?我們已經寬大處理,不要得寸進尺,小心玩火自焚!”人沒有抓到現行也就罷了,抓到了還要被迫交出來,是可忍孰不可忍,從上到下,沒有一個人肯答應。


    眼看雙方又要陷入僵持,這時從警方隊伍中走出一人,朝甘石一說道:“我不是警察,你們關的人裏,有我的親戚,你弟弟也是我帶人弄走的。咱們私人恩怨私人了,打一架,我輸了,把人給你送回來,你輸了,就讓開路。是漢子的,敢不敢比一比?‘’


    說話的正是文龍,甘石一和甘石廬上下打量著他,將信將疑。之前和馬鬆濤在一起的領導走了上來:“就這麽辦。”剛才馬鬆濤已經和他介紹過文龍,即便真的輸了,也是履行諾言,好歹有個台階下。


    甘石一和甘石廬衝文龍喊道:“怎麽比?”


    文龍麵無表情:“我就一個,你們隨便,一戰定勝負。”


    甘石廬看文龍隻身一人,心下竊喜,佯怒道:“別瞧不起人,我和老大跟你鬥一鬥。”說完和他哥交換了下眼神,攥著手裏的柴刀就要上。


    一名幹警吼道:“不許用凶器!”


    甘氏三虎雖然彪悍,但畢竟不是瘋子,在警方麵前動刀,萬一挨槍咋辦。甘石廬瞪了一眼喊話的幹警,把刀扔在地上,回頭一招呼,七八條漢子將文龍圍在當中。


    比試的結果,沒有任何懸念,一陣“砰、哎呦,噗通……”之後,文龍成了場上唯一站著的人。其他人都是點到為止,隻有甘石一和甘石廬臉色發白。一個女人跑上前,對著警方喊:“他打人,你們咋不管?”


    一名幹部雙眼圓睜:“怎麽不管?“衝著文龍一擺手:”你,跟我們走一趟。”文龍一撇嘴,跟著警方一起撤了,留下那個女人在原地淩亂。


    眾人上了警車,浩浩蕩蕩地開走了。過了幾秒鍾,從山口林子裏轉出一個人,瘦小精悍,手裏攥著一部手機。


    路上馬鬆濤讚不絕口:“要不我跟領導說說,給你安排個差事吧,你小子有前途。”文龍笑笑,搖了搖頭。


    他想起在趙子圭兜裏發現的線索,便用手機給馬鬆濤發了過去。馬鬆濤看罷點點頭:“這趙子圭必然和姓宋的脫不了關係。我們這兩天就回蓉城,先好好查一查再說。”


    後麵幾天,文龍沒事就去趙子圭的會所盯梢,想查看些蛛絲馬跡,但趙子圭就跟失蹤了似的,一直沒有露麵,這家夥很可能是狡兔三窟。


    這一日,他接到馬鬆濤從蓉城打來的電話:“田黑子交代了……”


    田黑子,本名田黑娃,常年混跡蓉城,以組織告地狀、拉皮條為生。去年他通過黃興雨搭上了“宋爺”,姓宋的說有個暹羅的大老板,就喜歡益州這邊的女子,讓他想辦法找一些,一次最少三個,雙方約好在田黑子老家接貨。為了安全起見,找的人必須自願,還給他開了一人三萬的條件。


    田黑子覺得這錢掙得容易,讓手下去遊說在蓉城的小姐,就說有機會出境掙錢,為期一年,每人保底十萬,大老板高興了,另有打賞。內地法治清明,生意不好做,小姐們動了心思,還真有幾個想去的。但時間一長,有人發現聯係不到那邊的姐妹,漸漸膽子都小了。


    田黑子心裏著急,許下一人一萬的價碼,讓手下限期找人。有個手下半天隻找到一個,情急之下,從ktv撿了兩個喝得爛醉、還磕了藥的女子交差。不承想,這兩個穿著暴露的根本不是什麽小姐,而是生活奔放的富家女。兩天後家屬發現人不見了,當即報警,開始千方百計地找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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