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靜有些緊張的看著麵前的老陳總。


    雖說拿人錢財替人辦事,可是最近小陳總老是把自己鎖在辦公室,除非有什麽公事她才能找個理由進去,平時小陳總究竟在幹什麽,她是真的不清楚。


    “最近陳敘有什麽過分行為嗎?”


    寇靜是真不知道,所以隻能說:“好像沒有。”


    中年禿頂外帶長了個啤酒肚的老陳總瞪了瞪他那圓溜溜的眼睛,語氣威嚴:“好像是有還是沒有?”


    寇靜看著老陳總身上穿的那件條紋polo衫,覺得老陳總都這麽有錢的人了,怎麽品味還是一如既往的那麽複雜呢,想她當初剛進來工作的時候,還以為希爾頓大酒店背後的大老總肯定是個儒雅翩翩,比陳敘帥一百倍的大叔呢,事實證明基因這個東西真是很妙不可言。


    看著貌似神遊的寇靜,老陳總知道也問不出什麽了,但是教訓還是要有的:“你待會去跟財務部那邊說一聲,這個月扣全勤。”


    寇靜猛的抬頭,可憐巴巴的看著老陳總,你好殘忍啊,扣工資也算了,還要自己親口去跟財務部的小姐姐說扣工資,太殘忍了!


    老陳總剛想讓寇靜出去,突然又想到了什麽:“最近陳敘是不是正在酒店搞了個同學聚會?”


    寇靜點點頭。


    “是不是請了個女人,結果那女人還醉酒發瘋了?”


    當時這件事雖然陳敘很快處理好了,可還是被一些客人和員工看到了,並且打報告反應給了老陳總。


    寇靜又點點頭。


    “真是胡鬧!這小子不肯交點正經的女朋友,成天在外頭找的那都是什麽貨色!”老陳總皺眉,語氣有些恨鐵不成鋼,他又看了看寇靜,狀似自語道,“實在找不到,小寇這樣的湊合湊合也行啊。”


    寇靜聽了這話一點都高興不起來,最近她不但頻繁被小陳總打擊自信心,而且還被老陳總這麽說,難道她真的很差嗎?


    “你把他叫過來,說我有事跟他說,出去吧。”


    “好。”


    出了辦公室後,寇靜有些頹廢的低下了頭,按理來說她這種和領導階層直接打交道的小秘書其實是最容易飛上枝頭變鳳凰的,本來以為是她看不上陳敘這個破枝頭,結果沒想到枝頭和枝頭他爸都看不上自己。


    正好回來的時候碰見陳敘出來,他跟個招寵物狗似的衝自己招招手:“小寇寇你去哪裏了?找你半天沒人。”


    寇靜一臉的大義凜然:“陳總你要再叫我小寇寇我死給你看。”


    陳敘不以為然:“你搞得跟□□一樣幹什麽,不叫不叫,對了,幫我訂今天晚上的餐廳,記得,要有檔次,有品位,而且不失低調,要突出我的形象,如果旁邊還有個拉小提琴的更好了,記得啊,今天晚上的,別訂太晚。”


    “農家寨嗎?”


    “......”陳敘翻了個白眼,“你眼中的有品位還真是很特別。”


    寇靜想起正事:“老陳總叫您過去呢,說是有事跟你說。”


    “他?他找我能有什麽好事?”陳敘下意識的往不好的方麵想,又狐疑的看著寇靜,“是不是你又去打小報告了?”


    寇靜搖頭:“沒,但老陳總好像聽說了前幾天同學聚會的事情。”


    陳敘扶額:“臥槽,誰告的密啊,完了完了,我先去一趟,你記得幫我訂餐廳。”


    寇靜坐在辦公桌前,搜索附近比較高檔的餐廳,不知道這次陳總約的人是不是上次那兩條裙子和首飾的主人,如果是的話,那估計又有罪要受了。


    陳總交往過的女朋友裏,除了唐小姐,沒那個是不是主動把陳總甩了的。


    也難怪了,陳總這麽一個大奇葩,除了唐小姐那個比陳總還奇葩的人受得了,正常人誰也受不了吧。


    陳敘一臉不爽的看著自家老爸,叉腰坐在了他的對麵:“你知道了?”


    老陳總哼了一聲:“你這是認罪的態度嗎?”


    “我為什麽要認罪?”陳敘挑挑眉,“我一沒犯法而沒亂搞,我要認什麽罪?”


    老陳總直接氣的站了起來,指著陳敘的鼻子吼道:“你沒亂搞?你沒亂搞你能從外麵認識那種亂撒酒瘋的女人?我告訴你多少次了,我們沒有什麽門當戶對的概念,但是起碼你要找個正經女孩子吧?你這周圍天天圍的都是這種女人,你怎麽找到的正經女孩?”


    “臥槽我冤啊!爸,那是我一個高中同學,我怎麽知道她現在變成這樣了啊?你別給我亂扣帽子,我很專一的好不好?”


    陳敘急著辨認,眼神也不像是撒謊,老陳總平複了一下,但還是對於他的辯駁有些嗤之以鼻:“你這樣的人好意思說專一兩個字?你哪怕有我的十分之一,你也不會談一個黃一個。”


    陳敘嗬嗬兩聲,看著他爸那個大大的啤酒肚:“像我媽那麽瞎的鮮花還能找到第二朵嗎?要不是我遺傳的我媽,你等著咱家斷子絕孫吧!”


    老陳總氣的啤酒肚一鼓一鼓的,直接繞過了辦公桌提著陳敘的耳朵,吹鼻子瞪眼的教訓他:“你什麽意思?有本事你跟我一樣有錢啊,有本事你先掙他個一億啊?有本事你別啃老啊!”


    “痛死了!”陳敘掙脫了老陳總的魔爪,站起來後退了幾步,“我告訴你啊,你要是動我,我去告訴我媽!”


    “你丫有本事死過來!你死過來在我麵前再說一句!我斷了你的卡信不信!”


    聽到要斷卡這個噩耗,陳敘連忙恢複了嬉皮笑臉的諂媚笑容,走近彎腰摸了摸啤酒肚,安撫道;“陳總消氣,消氣,你兒子最近正忙著招攬人才呢。”


    老陳總哼哼:“一天到晚也不見有什麽作為,知道放屁!”


    “真的!”陳敘認真道,“爸,你還記得我讀高中時我那個同桌嗎?家長會你見過的,全年級第一那個?”


    老陳總回憶,好像是有這麽一個女孩子,那時候開家長會,他這個差生的家長自然是要早去一點去問問老師兒子的表現做做心理準備免得心髒病複發,那時候別的家長都沒來,孩子們都忙著收拾書桌。


    他一進教室看見成堆的書海,每個學生的桌子上起碼三分之二都被書占了,隻有一張桌子特別幹淨,一個臭小子趴在桌上睡覺。


    沒跑了,陳敘那臭小子。


    老陳總衝過去對著臭小子後腦門來了一巴掌,陳敘一下子被嚇醒了,大喊大叫的:“誰啊!敢偷襲小爺!”


    老陳總黑著臉看著他:“你爸!”


    陳敘那握著的拳頭一下子又鬆開了,有點尷尬的嘿嘿一笑:“老爸,你來啦。”


    “起開。”老陳總白了他一眼,“我看別人桌上都擺滿了書,再看看你的,跟新的沒兩樣,一看知道在學校不讀書。”


    陳敘笑笑:“哪兒啊,我這是幹淨不是嗎?”


    老陳總懶得搭理他:“沒你事了,回家準備好藤條呆著吧,你們班主任在辦公室不?”


    “我哪知道啊。”陳敘撓撓頭,又問旁邊的一個女孩子,“老師在辦公室嗎?”


    老陳總這才發現臭小子的同桌是個女生,他稍稍打量了一下這個女生,長相很清秀,穿著幹淨的校服,桌上的書已經被收的七七八八了,不過能看出是個學習的孩子,未來得及關上的筆記本上是密密麻麻,字跡工整的筆記。


    女生抬眼看著陳敘,輕輕說道:“在。”


    陳敘又對老陳總說:“在。”


    女生收拾好書包,準備離開教室了,臨走前還對老陳總說了句:“叔叔再見。”


    “再見啊。”


    等家長會開始了後,老陳總看著班主任統一打印的全年級排名表,看了看自己兒子的排名,搖了搖頭,又下意識的看了第一個名字。


    郭水伊,一看知道是文化人給自家女兒取的名字。


    他突然想起剛剛無意間問旁邊的家長的話:“你好,我兒子叫陳敘,你家小孩呢?”


    “我女兒叫郭水伊。”


    原來是那個女孩子啊,原來學習成績這麽好。


    老陳總一下子被勾起了回憶,看著自家兒子這吊兒郎當的樣子,有些不屑的撇撇嘴,臭小子這樣?


    沒戲。


    ————————————————————————————


    “啊呀,終於盼星星盼月亮把你盼來了啊。”


    院長一臉慈祥的看著郭水伊,臉上的皺紋都要化開了,對於這麽一個高材生能在他的科學院工作,算郭水伊過幾年可能會被調到北京,但是隻要一天在這裏,拿他一天臉上有光。


    郭水伊披上白大褂,熟悉的工作服讓她感到安心。


    “真是不好意思,吃到了這麽久。”


    “哪有什麽遲不遲到的,你總要好好放個假休息一下。”


    人才到哪裏都是稀缺的,特別是對於郭水伊這種在普通人眼裏書已經讀到頭的人,隨隨便便挑個院校,不管是重本還是二三本,住房和職稱或者是薪資待遇,都不會差,而院長對於她肯繼續留在科學院搞科研,是感到很欣慰並且驚喜的。


    他給郭水伊開出的薪酬比一般的博士畢業生要高出不少,還不包括科研項目國家批下的資金和獎勵,所以院長對於這個條件,是足夠有信心留下郭水伊這個人才的。


    清河市科學院作為中科院的分院,其實平時的科研項目不是很多,也不是什麽重點的研究基地,比起上海南京那些分院,在這裏工作可以算得上是工資又高又輕鬆的。


    “過兩天會有個入職培訓,和你同期進來的還有其他六個人,到時候你們互相認識一下,工作上也有個幫襯。”


    “好的。”


    剛一出院長辦公室,郭水伊被剛剛帶她過來的女生給攔住了,人很熱情,感覺是話嘮的那一種,不過因為長得很清秀,所以郭水伊對她的話嘮不是很反感。


    “姐姐你是新來的助研嗎?”


    “是啊。”


    女生一臉羨慕:“真好,我不知道熬到什麽時候才能當上呢。”


    她年紀看上去不大,最多也是科學院在讀的學生,郭水伊問她:“你在讀碩士嗎?”


    “你怎麽知道啊?本來我想碩士一畢業找工作的,可是我又想繼續搞科研,但是聽別人說,科學院待遇也不是很好,工資都是死的,那些獎金分到我們這些小人物身上隻有一點點的,所以我也是挺猶豫的。”


    她隻問了一句,這女生回答了這麽多,看來也是很單純的人,郭水伊不自覺對她有了一些好感,說道:“搞科研有搞科研的好,工作也有工作的好,看你自己怎麽想了。”


    起初剛回國時,郭爸爸他是不太同意郭水伊繼續走科研這條路的,畢竟直接在本科院校職,拿個教授級別的待遇,算發表論文會相對困難,但是起碼生活上不愁了。郭水伊卻隻有兩條路,中科院或是本市的中科分院,在她眼中工資什麽的都不是最重要的,相對於企業來說,中科院更加像是一個專注於實驗研究的地方,項目申請和研究也會相對來說方便很多,雖然也會有人際關係或是職稱上的競爭,可是比起其他職場來說,更能讓她專注於科研。


    所以即使是吃死工資,幹了幾年也還隻是助研,她也覺得沒什麽,大不了啃老。


    有如此覺悟的郭水伊,自然沒有麵前這個女孩子的煩惱。


    女生看她的表情,不自覺的笑了笑:“姐姐,你跟我認識的一個前輩好像啊。”


    “恩?”


    “是那一副‘我為科研而生’的表情,當時前輩進來的時候聽說也是一臉我不在乎別的,我隻在乎研究環境好不好的樣子,也許姐姐也會跟他一樣發展的好。”女生仿佛想到了什麽,止不住的咯咯笑。


    郭水伊沒說什麽,她明天正式上班,今天中午要回去吃郭媽媽特意為她做的正式入職慶祝飯,所以匆匆和女生告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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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女生還沒來得及問郭水伊的名字,不過在郭水伊離開之前倒是大聲的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許琳。(83中文 .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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