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振家步伐一頓,扭頭看去,


    隻見,


    楚傑已經站在了丘山的麵前,


    居高臨下的看著那意識渙散的雄壯身姿,


    語調冰冷,卻又穿透整座食堂。


    “不分青紅皂白,隻憑所謂的規矩就要強取我手。有罪。”


    砰!


    隻是眨眼之間,


    甚至是大部分人都未曾看清之際,


    楚傑的膝蓋,猶如一把堅韌的彎刀高抬而起,


    一膝蓋重重頂在丘山麵門,


    手掌在這一刻同時伸出,


    猛地摁住他的頭顱,


    狠狠向後一折!


    哢嚓!!


    丘山的腦袋,以詭異的姿勢彎折而下,


    後腦勺驚悚的貼在他的後背上,


    片刻寂靜,


    周遭的死囚皆是爆出一聲驚悚的嗬息。


    哪怕是想要將楚傑調到自己大樓的大負鼠,


    都是在這一刻倒吸一口涼氣。


    這家夥的一招一式,強悍到了匪夷所思的程度。


    那出手的殘忍與狠辣,更是炸裂到了極點。


    無論如何去想,


    這份心性與手段,


    哪怕他們這些見慣了死亡與鮮血的死囚,


    都是心髒狂跳,心生寒意!!


    此子!絕不可輕易招惹!!


    兩條人命,轉瞬即逝。


    可楚傑,卻像是殺了兩隻雞那般無所謂。


    在眾目睽睽之下,


    坦然自若的坐回了座位,


    一口又一口的扒拉著餐盤中的飯菜。


    穀寒泊看在眼中,眼中閃過一抹讚許,


    也是跟著坐了下來,嗬嗬笑道:


    “可以啊,看來你進來的不冤。”


    “你要是再打擾我,我不介意再多殺一人。”楚傑雙眸射出寒光,警告道。


    穀寒泊笑了一笑:


    “鋒芒畢露,鋒芒畢露啊。不過之前的約定還算作數,告訴我你的名字,我可以幫你一次。”


    “我不需要。”楚傑冷哼一聲,將吃幹淨的餐盤拿起,


    在千人注視之下,


    跟隨著返回的隊伍,緩緩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食堂內,


    隨著楚傑的離開再次恢複喧鬧。


    穀寒泊麵上淡然,


    隻是眼中,卻是沒了與楚傑對話時的熱情。


    他看著前方那道逐漸靠近的身影,


    眼中緩緩升起一絲殺意,毫不客氣道:


    “我是不是說過,再敢靠近,我絕對會宰了你。”


    “不是為了報仇。剛剛那小子,什麽來路。”田振家正色道。


    穀寒泊低著腦袋,並未回應。


    田振家凝眸看著,雙拳緊攥,


    但在片刻之後,還是無力的鬆了開來。


    當年那場西廠有史以來最為驚世駭俗的戰鬥,


    哪怕現在想起,他也時而會有心悸的感覺。


    肩膀上的暗疾,


    哪怕到現在,都還會隱隱作痛。


    穀寒泊...遠比看起來要恐怖的多!


    當年初入死囚牢的穀寒泊,鋒芒畢露。


    足足招惹了兩位當時的西廠霸主,


    而其中之一,既是他田振家。


    也是那一戰...


    他們兩大霸主聯手,哪怕使出渾身解數,


    都是無法要了穀寒泊的命。


    太強了,這家夥強的簡直不像是個人。


    在穀寒泊強悍無比的攻勢之下,


    兩大霸主!!一死一重傷!


    若不是最後時刻,


    典獄長擔憂死傷太多造成混亂。


    或許自己早已經命喪黃泉了!!


    哪怕已經過了三年,


    可每每想起,當時的慘狀還是猶如昨日那般曆曆在目。


    深吸了口氣,


    田振家調整好心神:


    “穀寒泊,你身手確實可以堪比西廠巔峰,可你也別忘了,大家都是一輩子走不出去的死囚,真要逼急了,我舉全樓之力,也一定會要了你的命。”


    聽得此話,穀寒泊狼吞虎咽的動作一停,


    冷冷的笑聲傳至田振家耳中:


    “田振家啊田振家,是你太單純還是當年沒給足你教訓。大家都是在死囚牢裏苟延殘喘的廢人。活?我早就不奢望了。不過要是讓我死在你這種家夥手裏.....”


    話音剛落,


    穀寒泊轟然起身,


    劃出一道閃電般的殘影,


    以驚天之度,


    驟然掐住田振家的喉嚨。


    隻是瞬息之間,


    田振家那挺拔的身子,已經被狠狠摁在了餐桌上。


    穀寒泊緊咬牙關,凶狠道:


    “想要我死,你!不!配!”


    “穀寒泊,脾氣還是這麽大啊嗬嗬。”


    就在這時,大負鼠背手走來,


    在其身後,


    四大護衛皆是警惕的挺直了身軀,每個人都保持著隨時出手的動作。


    而在大負鼠的身旁,


    王副獄長漫步平行,淡笑道:“穀寒泊,怎麽了這是?”


    穀寒泊眼中閃過一絲森寒,


    但又是瞬間隱藏,嗬嗬笑著鬆開手掌:“王獄長,我可沒打算惹事。”


    “好了好了,都是老夥計了,還非得鬧的那麽難看。”王獄長擺了擺手,


    田振家憤然起身,


    王獄長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今天看了一場不錯的鬧劇,那小家夥很出人意料啊。”


    “可惜黃龍不在,要是他今天在場,嘖嘖嘖....”人群之中,


    又是走來一個漢子,他剃著光頭,


    頭上還紋了個蟒蛇的紋身,


    那雙細長的眸子透著邪氣,看起來真就如同一條毒蛇,


    伺機而動,令人不敢不防。


    “蛇頭,你也對那小子感興趣?”田振家眸子一凝,不快道。


    蛇頭嘻嘻一笑:“咋著?多久沒見著能讓爺看爽的人了,你管我啊?”


    田振家雙臂環抱:“看來競爭對手還挺多啊?”


    “挺熱鬧啊哈哈。”這時,又是走上來一人,


    身形高大魁梧,幾乎能和丘山有的一拚。


    這人看起來和田振家關係不錯,衝著他揚了下下巴。


    田振家無語的掃了一眼:“葛鵬飛,你丫湊什麽熱鬧。”


    “咋啦,玩玩還不行啊?”葛鵬飛切聲道,


    “嗬嗬,大家可別忘了,除了黃龍,可還有個老朋友沒出來呢。”


    大負鼠笑著,


    肥胖的臉蛋擠的眼睛隻剩一條細縫。


    說到此處,


    田振家,蛇頭,葛鵬飛,


    甚至是包括被圍在中央的穀寒泊,


    麵色都是變了一變。


    餘光掃去,


    人群簇擁的角落,哪怕相隔數十米之遠,


    他們還是能夠感受到那家夥身上所傳來的沉重與威懾。


    “那家夥...不可能摻和的。”田振家說話的聲音都是低了一些,


    葛鵬飛也是相同,豪爽的麵龐頓了頓:“他需要嗎?誰沒事幹了去招惹他?”


    “話可不能這麽說,手裏多一張牌,總歸是好的。”大負鼠笑了笑,


    眼神似有似無的落在穀寒泊的身上。


    他有錢,有花不完的錢!


    可他帶不出去,他這輩子隻能在這死囚牢裏渡過餘生。


    別人可以靠殺伐取樂,可他天生就不是好武的人。


    那該怎麽辦?


    收集!!


    既然自己沒法打,那就看別人打!!


    他要將強大的死囚,全部都像是集卡一樣,收集到自己的麾下!


    而今他手中的四大將,就是這些年靠著金錢運作而收集來的強手。


    死囚,不代表他們在外麵就沒有心係之人。


    他們在死囚牢裏為自己所用,


    那麽在外麵,他們的心係之人也一定會得到相應的報酬!!


    這!就是他大負鼠消遣的樂趣!


    穀寒泊似乎不太喜歡在這群人前待著,


    默默收拾好碗筷,


    起身森冷道:


    “你們願意怎麽做是你們的事情,那家夥很對我的胃口。如果你們想要挑起一些事端,奉勸你們一句,做好迎接我的準備。”


    話落,


    穀寒泊跨步而行,


    走過大負鼠身旁的時候,


    眼中閃過一抹警告之色。


    “你們說....穀寒泊和他,誰更強?”


    田振家眸子縮了縮,看向人群的角落。


    場子一靜,


    四大霸主的眼中,閃過一抹不可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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