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賽班的聲音!”


    羅素訝然,自從妖精們進入琥珀夢境,與琥珀夢境融為一體,便再也沒有回到龍眠大陸。


    萬萬沒想到,會在這裏聽到妖精賽班的聲音。


    他迅速察覺到,賽班的聲音是從星光火山北麓山腳下的樹林中發出。於是道別星光殘民,騎著獨角獸寶莉,徑直飛進了這片樹種駁雜的森林。


    “賽班,你在哪?”


    “我無處不在,羅素,是星光殘民的聲音,讓我聽到了自由意誌的呼喚。”賽班的聲音清脆歡快,“這聲呼喚,讓我跨越了時空的阻隔,回到這裏。”


    “那你現在,是什麽一種方式存在?”羅素環視一圈整個森林,找不到賽班的身影。


    “我不知道,或許是一陣風,或許是自由的意誌,或許隻是星光殘民的念頭,讓我分心於此。”賽班也搞不清楚自己的狀態,但它明白自己絕非重回龍眠大陸這麽簡單。


    它如風一般,在羅素的耳邊環繞:“我需要你的幫助,羅素,我從自由中來,要超脫自由而存在。”


    “我不理解,說簡單點。”羅素回應。


    “規則……我為了自由,融入了琥珀夢境,而現在,我想要超脫自由。我的意誌是雪林賦予,我的身體是琥珀夢境賦予,它們不夠自由!”


    “殺身成仁?”羅素驀然閃過這個念頭。


    但很快意識到什麽:“規則……超脫……賽班,你該不會是觸摸到了新的規則了吧,或者說,你已經代表了一種新的規則?”


    “我不知道,但,似乎有一些細碎的東西,在我的身體、意誌中流淌……那是……自由、集體、幸運……我不知道,也許是的,也許不是的,我需要你的幫助!”


    “自由、集體、幸運!”羅素驚得張大嘴巴,在心靈中吼道,“寶莉,你聽到了嗎!”


    “我聽到了呢。”


    “自由、集體、幸運,這是規則,這絕對是規則!”羅素擦了擦頭上莫名的汗水,“雪糕的規則,是夢境、希望和未來,達裏木的規則,是複仇、迷失和墮落!”


    這一刻的羅素,意識到了賽班的未來,或者說這群妖精是什麽樣的存在。


    它們並非獨立的個體,而是代表著一種規則。


    而規則的化身,便是遠古巨龍,也就是說,這群妖精集合起來,很可能就能誕生一頭遠古巨龍。緊隨夢境遠古巨龍、複仇遠古巨龍之後的……


    自由遠古巨龍!


    這個念頭很瘋狂,但是羅素堅信這一點:“巨龍是元素化身,有形有質,遠古巨龍是規則化身,有形有質的軀殼已經無法包容,所以它們的存在本就是一種難以理解的方式。”


    夢境遠古巨龍,乃是一棵宇宙之樹的種子,一個新生的名為琥珀夢境的世界。


    複仇遠古巨龍,則是迷失巨龍與西格羅夫特,與各代複仇騎士的融合,而最近的一代複仇騎士,就是達裏木公子。它們組成了完整的複仇遠古巨龍。


    所以。


    自由遠古巨龍,是一群妖精集合,也就可以理解了。


    “我會幫你的,賽班!”羅素大聲回應,“而且我已經有了想法,既然你是聽到了星光殘民的呼喚,說明,絕望之人在重新凝聚希望之後,便可呼喚你!”


    星光大公國,隻是十一個被覆滅的大公國之一。


    雪魂祭祀一戰中,包括羅素支援的熔火大公國在內,都遭受了大量傷亡。難民遷徙工作雖然在執行,但雪原商道太寒冷了,依然有大批難民,拒絕遷徙。


    準備留在原地等死。


    “我會讓這些各國殘民,全部心生希望,從而呼喚你的賽班之名。”


    “是賽斯班尼亞。”


    “好的,賽班。”


    接下來的時間裏,羅素便在所有覆滅的大公國奔波,各國的殘民理論上都是被琥珀會議放棄的人,所以不需要花費資源幫助他們重建生活。


    但羅素卻帶來了不少的資源,幫助這些殘民重建秩序,在即將熄滅冷卻的火山周圍繼續種田。


    告訴他們要對生活充滿希望,若是自己都失去了希望,那麽無人能救。


    “我以羅素·琥珀幽夢之名,鄭重的告訴你們,隻要你們心懷希望,就一定能活下去。”他為了鼓舞人心,經常演講,“你們不會被拋棄,絕不會!”


    各國殘民,在羅素的梳理下。


    結束了混亂的末世生活,重新恢複了新的秩序,懷揣著希望開始耕種田地。


    哪怕羅素離開,也有一批騎士留下來,繼續幫助這群殘民,自力更生活下去。


    於是。


    在熔火大公國,羅素聽到了賽班的聲音;在冰棱大公國,羅素聽到了賽班的聲音;在黃土大公國,羅素也聽到了賽班的聲音。


    哪裏的殘民升起希望,哪裏就有賽班存在。


    足足大半年時間,羅素都在各個冷卻的火山之間奔波,幫助殘民們新生,也幫助賽班不斷掌握規則,向著自由遠古巨龍的目標,孜孜不倦努力。


    一晃眼暖季又過去,龍眠大陸又進入了冰期。


    大地的皸裂更加嚴重,整個龍眠大陸形成了十二條巨大的裂縫,和無數細小的裂縫。


    其中最大的一條裂縫,在山火大公國附近,寬度已經超過了一百多公裏。向裂縫深處飛去,幾乎飛不到盡頭,幾天幾夜都無法飛到底部。


    而且和天空上有罡風層一樣。


    裂縫的深處,也有一層黑煞海洋,那是狂暴的魔力匯聚。哪怕巨龍騎士掉進去,都會被黑煞海洋侵蝕,片刻時間便會遭受重創,再多一會,便永遠回不來。


    “這就同等於霜星的碎海,碎海之下,便是星球本源之力。”通過夢貘泰普從巨魔中搜集到的信息,羅素知道黑煞海洋是什麽,“霜星當初就是選擇炸開碎海,從而開采本源之力。”


    時至今日。


    那顆永恒霜星,便躲在霜星的碎海之下,等待著重見天日的那一天。


    “黑煞海洋已經暴露,霜星遲早會有大動作,你們一定要盯住了,一有風吹草動,就向我匯報。”羅素在琥珀會議上強調,至於他自己,有更重要的工作要做。


    他要為龍眠大陸,帶來第三頭遠古巨龍。


    “賽班,你行不行啊?”眼見著十一個大公國的殘民,都已經成功呼喚出賽班。


    賽班還是沒有進化,羅素不禁有些急躁。


    “快了,我感覺快了,自由意誌與我已經不可分割,隻需要一個契機,我便能化身規則!”賽班回應,它卷起一陣風,卷著落葉指向某個方向。


    呢喃道:“在那裏,最後一片自由意誌的集合,還沒有融入琥珀夢境,融入我!”


    “那裏?”羅素順著落葉所指的方向,眉頭揚起,“是暴雪火山所在的方向,唔,看來,我得再去看望一下暴雪巨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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