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茵歆的話無疑如一顆炸彈,落在了薑守中的心裏,激起千層浪。


    薑守中愕然失色,驚駭道:“你說什麽?”


    葉姐姐竟然是晏長青的女兒?


    吳茵歆端坐在凳子上,素手輕輕捋著自己的發絲,表情黯然,


    “看來你知道葉竹嬋是誰,晏長青的大夫人是修羅族人,他們的孩子自然也擁有修羅血脈。而據我偶然得知,南海聖宗李觀世的徒弟葉竹嬋,身上便擁有修羅魔氣。


    我不敢肯定,葉竹嬋就是晏長青的女兒,畢竟修羅族人不止這一脈,可種種跡象表麵,他們之間是有牽扯的。


    若要確定真實與否,唯有去問李觀世,或者去南海聖宗調查。”


    薑守中此刻心緒難平,很是矛盾。


    他既希望葉姐姐是晏長青的女兒,又希望不是。


    希望是因為晏長青找了這麽多年,終於有了下落。而不希望則是,葉姐姐畢竟死了。


    這何嚐不是另一種希望破滅的打擊。


    默然許久,薑守中點了點頭說道:“我會告訴師父的,另外,夫人可否讓我見見霸刀。”


    吳茵歆從床邊木櫃中拿出一個長盒子,放在桌上。


    打開盒子,一柄暗烏色的大刀出現在薑守中的眼前。


    刀身較寬,刻著一些紋路,流轉著幽幽寒光,隱隱間有血光閃爍,一股沉重之血煞之氣繚繞其上。


    “這就是霸刀?”


    薑守中皺眉問道。


    吳茵歆輕輕點頭,“嗯。”


    薑守中凝視著眼前血煞之氣不輸於七殺刀的寶刀,開口問道:“這把刀,一直被夫人保管著嗎?”


    “自從我夫君生病後,刀便由我來保管。”吳茵歆說道。


    “最近幾天也在你身邊?”


    “對。”


    吳茵歆語氣忽然停頓了一下,說道,“四天前霸刀被我拿去密庫寒池進行例行潤養,昨日我才拿出來。但密庫隻有我和莊主才能進入,其他人是無法進去的。”


    四天前……昨日……


    時間剛剛好!


    薑守中眼皮一跳,問道:“你確定霸刀在那三天時間裏,一直在密庫寒池?沒有被人偷拿過?”


    吳茵歆唇角勾起一道笑意,“你要明白,密庫機關門一共有十一道鎖,錯開一道,便會徹底鎖死,並引發莊內警報,沒有人能從那種地方偷走。”


    薑守中道:“夫人可否帶我去密庫看看?”


    吳茵歆有些猶豫,最終歎了口氣,


    “如果是其他人,我肯定會拒絕。但你是晏長青的徒弟,我就破一次例吧。”


    ……


    在吳茵歆的帶領下,薑守中和厲南霜來到密庫。


    所謂的密庫是開鑿的一個小山洞,裏麵嵌著一泓清池,池水寒霧氤氳。


    一旦靠近便感覺刺膚砭骨,非尋常之寒可比。


    薑守中仔細觀察著密庫,確定這地方除了密庫大門外,便是一隻蒼蠅都無法進入。


    而密庫大門如吳茵歆所說,共有十一道機關鎖。


    哪怕是世上最厲害的開鎖匠,也需要一整天時間才能破開。可密庫外是有護衛巡邏看守的。


    在霸刀潤養期間,很難有人一直藏在這裏開鎖。


    究竟是什麽人,能悄無聲息打開密庫機關門拿走霸刀,然後悄無聲息的還回來?


    薑守中陷入沉思。


    吳茵歆看著他,“還有其他疑問嗎?”


    薑守中問道:“夫人,你確定這密庫門隻有你和許莊主才能打開。”


    “確定。”


    “那麽許莊主有沒有可能來過?”


    聽到這話,吳茵歆譏諷道:“一個從床上都爬不起來的爛人,怎麽跑來拿刀?”


    “有沒有可能,他把刀借給別人呢?”


    薑守中又提出了一個假設。


    吳茵歆臉上的嘲諷味更濃,“伱知道嗎?許文卿隻有一個妻子,就是這把刀。為了這把刀,他可以連命都不要。你覺得,他會把自己的妻子借給別人嗎?”


    薑守中暗暗點頭。


    確實,對於愛刀如命的人來說,把刀借出去,比殺了他還難受。


    可還有一種可能性。


    薑守中盯著眼前女人說道:“如果有人威脅他呢?”


    “哈哈哈……”


    這話更是讓女人捧腹大笑,仿佛是聽到了世上最可笑的問題。


    她止住笑意,擦了擦眼角的淚花說道:


    “有人威脅許文卿?看來你還不了解許文卿是誰?江湖有名殺手組織的明月樓樓主是他的朋友,黑山盟的盟主曾是他的結拜兄弟,他還當過四海幫的三當家……


    可以這麽說,許文卿代表的就是半個江湖,若有人敢威脅他,那麽這個人必然要遭受大半個江湖人士的追殺。


    更何況,他的修為足以邁入天下前二十。


    當初天青府的府主冷朝宗,這位天下前十的高手找他借刀,被許文卿一口拒絕,冷府主也不敢威脅強搶……你告訴我,這世上有誰敢威脅他?”


    薑守中聽明白了。


    許文卿妥妥的是一個黑道上的大佬,誰都要給三分薄麵。


    薑守中道:“夫人,可否讓我見一麵許莊主。”


    “改日吧。”


    吳茵歆說道,“最近他的身體狀況不太好,等過幾日好一些再帶你去見他。”


    薑守中好奇問道:“敢問夫人,許莊主得的是什麽病?”


    吳茵歆神情流露出一絲黯然,


    “家族遺傳的一種病,以前也發作過,隻是熬一熬就過去了。但最近情況越來越嚴重,找了很多有名氣的大夫,都沒有辦法。


    好在最近這兩天好轉了很多,過幾日應該會康複。最多六七天左右吧,你再過來,我帶你去見他。”


    “好,那就謝謝夫人了。”


    薑守中也沒強求對方,拜謝後帶著厲南霜離開了許家山莊。


    ……


    奔波了一天薑守中肚子有些餓了,在附近找了家酒樓,隨意點了兩個菜與厲南霜用餐。


    “燜麵,這麽說來,許家山莊沒問題嗎?”


    厲南霜將麵紗挽起,露出可愛的素顏圓臉,“那接下來我們去哪兒調查。”


    薑守中夾了一塊紅燒茄子丟在嘴裏,喝了兩口小酒說道:“錯了,我現在百分之百肯定,殺了慕容朔的兵器就是許家山莊的霸刀。”


    “啊?”


    少女吃了一驚,紅唇微張。


    薑守中笑道:“那把兵器在寒池蘊養的時候,肯定被人拿出去過。”


    “可是,許夫人說除了她和莊主,沒人能進入密庫。”


    厲南霜忽然拍了下玉手,美目熠熠道,“我明白了燜麵!許夫人說謊了!”


    薑守中卻搖頭,“不,她沒有說謊,也沒必要說謊。密庫的機關門確實隻有她和山莊才能打開。


    可是許夫人沒有去拿,而許文卿又病重在床,唯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許文卿告訴了別人進入密庫門的方法,把刀借給了對方。”


    厲南霜聽糊塗了,“但是許夫人的話你也聽到了啊,那把刀對於許文卿來說,就是他的妻子,他不可能借給別人的。”


    “當被威脅的時候,他不借也得借。”


    薑守中見少女隻顧著詢問,也不吃飯,於是親自夾了一塊肉遞到對方嘴邊。


    “被威脅?”


    厲南霜下意識張嘴,一邊吃著一邊說道,“可是以許文卿的江湖地位,誰敢威脅他?連冷靜的父親這樣的大人物,都不敢與之交惡。”


    “沒錯,許文卿乃是黑道赫赫有名的大佬,江湖中沒人敢威脅他。但有一種人,卻可以拿捏他。”


    薑守中抿了抿筷頭。


    想到那截筷頭方才被自己吮過,厲南霜俏臉飄過一抹紅暈,攥起粉拳就要給對方來一下,但好奇心驅使下,按捺下羞澀惱怒,繼續問道:“什麽人?”


    “白道上的人。”


    “白道上的人?”


    “對,無論是盟主也好,樓主也罷,幫主教主什麽的,可終究是民。在朝廷這個龐然大物麵前,名氣再大也沒什麽用,民就是民。”


    薑守中說道,“自古民不與官鬥,許文卿是黑道大佬又能如何?這樣的人,才是最怕官的。畢竟在江湖裏,身上肯定背負著一些見不到人的東西。


    朝廷不想管你,你可以逍遙自在。朝廷想要拿捏你,你就算四海之內皆兄弟,又有什麽用?”


    厲南霜聽明白了,“所以威脅許文卿借刀的人,是官!”


    薑守中點點頭,“八成如此,而且是一個身份不低的官府人員,才能拿捏住許文卿。甚至大膽猜測,這位官員掌握了許文卿不少黑料。”


    厲南霜吸了口冷氣。


    沒想到最終造成這一切的,竟然是官府中人。


    這下真的麻煩了。


    “你覺得會是誰?”厲南霜低聲問道。


    薑守中微微一笑,“不知道,但局勢越來越明朗了,不是嗎?”


    “嗯,凶手肯定能揪出來。”


    想到眼前男人這麽快就掌握了如此多的線索,厲南霜佩服之餘內心也是頗為開心,眼眸挽起如動人的月牙兒,“燜麵,我就知道你很厲害。”


    “還是頭兒厲害,都是頭兒教導有功。”


    薑守中拍著馬屁。


    厲南霜滿意的點了點小腦袋,“嗯,孺子可教也。”


    “秀色也可餐也。”


    薑守中又夾了一塊肉給少女,一語雙關。


    少女羞惱瞪著他,“長本事是不是,連上司都敢調戲!我看你小子是越來越欠揍了。”


    少女拍了下桌子。


    挺起的傲然之物像是要撐破有些緊湊的衣衫,讓男人擔心一不小心就蹦出來。


    薑守中很無奈道:“我實話實說而已。”


    “馬屁精!”


    厲南霜很不屑的冷哼一聲,隨即又翹起紅唇,神色轉換之間,自有一番稚氣與嬌憨。


    吃過晚飯,薑守中打算先休息一晚,明日再調查。


    主要是厲南霜熬了幾天夜,生怕再熬下去這丫頭會猝死。


    回到小院,文二爺已經睡下了。


    厲南霜說道:“你先等等,我把二舅趕到院子裏睡覺,你去他房間睡。”


    “別!”


    薑守中嚇了一跳,連忙拉住準備踹門的少女。


    大姐啊,你二舅造了什麽孽。


    薑守中趕緊說道:“不麻煩了,我就在你房間隨便湊活一晚。”


    我房間?


    厲南霜眨了眨眼,神情怪異。


    剛要開口,薑守中卻率先說道:“算了,我去你二舅房間湊合一晚吧,畢竟孤男寡女的,要是頭兒你對我有想法,那就糟糕了。”


    原本還有點抵觸的厲南霜聽到這話,頓時炸毛了。


    什麽叫我對你有想法?


    什麽叫糟糕了?


    少女二話不說,拎著薑守中的扔進了自己房間內,關上門說道:“就在我房間睡!”


    “那好吧。”


    薑守中很不願意的脫掉鞋子外衫,麻溜躺在了床上。


    床榻上,沁著一縷淡淡香氣。


    是少女的體香。


    望著床榻上的男人,厲南霜撓了撓頭,忽然又有些後悔自己冒失了。


    怎麽說自己也是黃花大閨女,留宿一個男人很不像話。


    但既然都來了,也隻能如此了。


    厲南霜正打算打地鋪,薑守中忽然起身說道:


    “我應該睡地鋪的,要是咱兩睡在一起,頭兒你對我有想法,那我豈不是很吃虧?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男人準備下床,卻給被少女摁住。


    厲南霜怒道:“有個錘子的想法,咱兩就睡一張床,我倒要看看你吃不吃虧!”


    少女二話不說,脫了鞋子上床。


    薑守中睡在裏麵,她睡在外麵,兩人緊緊挨著。


    月明星稀,輕柔的夜風掠過樹丫,細碎聲響交織成夜的低語,與室內靜謐氛圍相互映襯。


    屋內的兩人誰也沒說話,就這麽靜靜躺著。


    冷靜後的厲南霜小腦袋有點迷糊,怎麽也想不通,自己怎麽就上床睡覺了呢?


    身邊的男人很真實。


    真實的……她能真切感應到對方的心跳。


    我竟然和燜麵睡一張床了。


    少女覺得很魔幻,不僅沒有一絲生氣和反感,反而有一種說不出的欣喜和不知所措。


    “頭兒,你睡著了嗎?”


    男人忽然開口。


    正在神遊萬裏的厲南霜嬌軀猛地緊繃,下意識開口,“睡著了。”說完後,少女反應過來,懊惱的呲牙咧嘴,恨不得給自己兩拳。


    薑守中笑道:“頭兒,其實你真的可愛。”


    厲南霜沒有出聲,但聽到男人的誇讚,臉蛋兒莫名有些燒紅,內心甜絲絲的。


    燜麵誇我可愛誒。


    果然我在燜麵心裏很不一樣,嘿嘿嘿。


    “笨的可愛。”


    男人補充道。


    少女臉上笑容僵住,隨即側過身揪住對方的臉蛋,氣呼呼的問道:“你說誰笨?”


    黑夜裏,少女眼眸亮的發光。


    薑守中柔聲說道:“我一直覺得,我遇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上司,她每天似乎無憂無慮的。但凡有任何不開心,隻要一見到她,所有的不開心就會消失……”


    聽著男人說著這些心裏話,厲南霜愣住了。


    她悻悻然的收回手,摸了摸發燙的臉蛋,“我也……我也沒你說的那麽好。”


    “總之頭兒,我很高興此生能遇見你。”


    薑守中笑容溫柔。


    厲南霜沉默了半晌,小聲說道:“我也一樣。”


    聲音輕的,連自己都聽不見。


    過了一會兒,她聽到男人呼吸聲變得均勻平穩,明白對方已經睡著了,少女又重複了一遍,“薑墨,我也很高興這輩子能夠遇見你。”


    ——


    曙光初破,東方既白,天際漸染魚肚之色,空氣中籠罩著淡淡的晨霧。


    薑守中睜開眼,感知到肩膀傳來一陣沉甸。


    低頭望去,卻看到少女半趴在他的肩膀上沉沉睡著,甚至嘴角還涎著一縷哈喇子,有些許滴在他的肩膀上。


    而少女的一條腿,更是壓在他的身上。


    睡姿極其不雅觀,卻又符合對方那平日咋咋呼呼,活潑的性子。


    尤其是在擠壓之下,隆起的肌膚溢出了衣襟。


    薑守中輕輕撩開少女些許發絲,望著嬌俏可愛的臉蛋,眼神裏充滿了溫柔和愛憐。


    昨晚故意用激將法讓對方上床,倒不是見色起意的想要占對方便宜,主要還是希望對方能休息好。


    他了解這丫頭的性子,不管他是去二舅房間或是睡在地上,少女內心肯定一萬個不肯。


    薑守中也不願看到對方打地鋪……畢竟最近幾天少女已經很累了。


    當然,他也不想。


    能和美女睡床上的,裝什麽柳下惠打地鋪。


    過了一會兒,少女睫毛輕顫,顯然是要醒來的節奏。


    薑守中知道對方臉皮薄,便假裝自己還睡著,要不然這丫頭真會炸毛的。


    果不其然,看到自己幾乎睡在男人懷裏,厲南霜差點沒當場跳起來。


    好在發現薑守中還沒醒,才鬆了口氣。


    少女紅著臉,小心翼翼地把腿拿下去,往後挪了挪身子。


    瞅見對方肩膀還有自己留下的口水印記,厲南霜臉蛋又燒紅燒紅的,呲牙咧嘴的給了自己一拳,又是懊惱又是尷尬,隻能盡可能的擦拭幹淨。


    做完這一切,少女輕手輕腳地從床上起來。


    穿上鞋子準備出門,厲南霜又忽然想到什麽,回到床邊將毛毯蓋到男人身上,才放輕腳步開門離去。


    門外,文二爺早早起來正在逗鳥,還捧著一杯養生茶。


    見厲南霜出來,問道:“丫頭,薑墨呢?”


    厲南霜指了指關上門的屋子,小聲說道:“燜麵還在睡覺呢。”


    “哦……什麽!?”


    反應過來的文二爺直接從椅子上跳起來。


    手中的茶水灑了一身。


    “你小聲點,吵到薑墨了!”厲南霜很不滿的瞪著他。


    文二爺瞪大了眼睛,結結巴巴道:“薑……薑墨昨晚睡在你屋了?”


    “對啊。”


    “誰打的地鋪?”


    “我和他都睡床上。”


    “什麽!!?”


    “你聲音小點行不行?不然我揍你!”厲南霜揮起拳頭。


    文二爺欲哭無淚,“不是,你怎麽就……哎呦誒我的小南霜,雖然二舅我讓你去主動追人家,可沒讓你發展這麽快啊,都還沒成親呢,你們洞房了?”


    男人拍著大腿,很是懊惱與無奈。


    “你胡說什麽,誰洞房了,我和燜麵都是很正經的在睡覺好吧。”


    “……睡覺還有正經的?”


    “信不信我真揍你?”厲南霜漲紅了臉。


    “真沒洞房?”


    “沒有!”


    厲南霜氣呼呼的轉身去廚房燒水。


    文二爺連忙跟了上去,上下打量著少女,似乎意識到這丫頭確實還是黃花大閨女,才長鬆了口氣,露出笑容,“沒有洞房就好,沒有就好……”


    “你把燜麵當什麽人了,把我當什麽人了。”


    厲南霜很不滿的指責二舅,“燜麵可是正兒八經的正人君子,而我……可是正兒八經的良家婦女。”


    文二爺笑道:“再怎麽正人君子,也有不君子的時候,尤其小南霜你可是大美人。”


    文二爺找了個矮板凳坐在門口,繼續說道:


    “我告訴你丫頭,追一個男人呢,用美色什麽的都是下乘。等他把你得到手之後,膩了就不喜歡你了。


    你要抓住他的心,讓他從內心深處去喜歡你,愛上你。比如給他做喜歡吃的美食,古人不是說了嘛,要想栓其心,必先栓其胃……”


    “可我不會做飯啊。”厲南霜撅起小嘴。


    文二爺無奈道:“不會你就學啊,沒有人是天生會做飯的。以後你若嫁給薑墨,難道你還要每天背著大刀晃來晃去,讓他給你做飯吃?


    你要學會持家,等有了孩子,你總不能拿刀去喂孩子吧。你覺得正常男人會喜歡你這樣的嗎?”


    厲南霜一時無法反駁。


    最終,少女握緊粉拳下了決心,“好,我現在就學做飯!”


    ……


    厲南霜離開後,薑守中並沒有著急起床,而是將昨日調查的線索重新在腦海裏順理了一遍,然後記在小本子上,進行細致的推敲。


    等他走出屋子,便看到厲南霜和文二爺正在焦急滅火。


    原來廚房著火了。


    平日幹淨皙白的厲南霜此刻黑的跟焦炭似的,唯有一雙眼睛頗有神采。


    好不容易滅了火,厲南霜洗漱過後,便興致勃勃的端著一碟焦黑的炒雞蛋,擺在餐桌上。


    “怎麽樣?是不是外焦裏嫩?”


    少女對自己第一次的傑作有些自豪。


    薑守中和文二爺麵皮抽搐了幾下,文二爺說道:“我怎麽感覺是外焦內也焦呢?”


    “不可能,你嚐嚐看。”


    少女對自己的廚藝很自信。


    “呃,算了,如此珍貴的美食還是讓小薑吃吧。”文二爺覺得自己要是吃下去,肯定沒命。


    薑守中訕笑道:“還是二舅吃吧,晚輩讓長輩是應該的。”


    “你來吃。”


    “你吃吧。”


    “你吃。”


    “我不餓,二舅先請。”


    “……”


    兩人一番推辭時,一道柔媚的聲音忽然飄來,“要不一人一半?”


    婦人款款走來,柳腰輕擺,似柳絲輕搖,風姿綽約。


    裙擺略微分衩,隱約顯露一雙玉腿,被細膩的黑色長襪緊裹。


    行走間,裙擺輕曳,黑色長襪閃爍微光,如墨染雲錦,教人遐想無邊,盡顯女子嫵媚與雅韻。


    端的是萬種風情,撩人心弦。


    來人正是江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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