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扇門,書房內。


    聽完葛虞龍的匯報,洛婉卿眯起狹長嫵媚的眸子,玉指輕輕叩敲著桌麵,冷諷道:“這叫薑墨的家夥,不會是江漪養的小白臉吧。”


    葛虞龍道:“具體什麽關係我不清楚,不過之前西楚館事件,他倆就合作過一次。皇後娘娘,要不您重新挑選個人吧,其實六扇門有不少查案能手,不比薑墨差多少。”


    洛婉卿有些頭疼的揉揉白皙額角。


    得益於江綰的緣故,兩人之間的關係確實談不上融洽。


    而江漪這女人性格強勢,有些時候做事不計後果,一旦進了牛角尖把命都敢豁上,就如當年為了修煉《天魔大法》,差點把命丟了。


    洛婉卿雖然不怕她,但也懶得跟這種女人計較交惡,惹來一身晦氣。


    算了,重新挑個人吧。


    今天老爹死了,心情好,不跟那女人一般見識了。


    洛婉卿唇角依舊上揚,但眼眸裏的銳意卻如實質般的刀劍,刺得葛虞龍冷汗直冒。


    “信不信由你。”


    江漪翻了個俏白眼。


    薑守中雖然懷疑大於驚訝,但心裏也不由犯起怵來,考慮要不要明天就離開京城避避?


    在另一間屋子裏,春夏秋冬四姐妹聚在一起竊竊私語。


    薑守中找了個小板凳,坐在女人身邊好奇問道,“是不是替洛家找我算賬的?”


    洛婉卿美眸一亮。


    她從書桌上找到一份信封,將一塊玉放在裏麵,又抽出一張宣紙寫了兩行字,一並放入,折起蠟封後將信封丟給葛虞龍,


    “你剛才說薑墨要去青州對吧,那正好,把這東西給他。到青州後打開,或者提前打開也行,信封內有我寫的一個地址,見到那家主人後隻給她說一句:洛洺堂死了。


    江漪一本正經的說道,“跟這個女人沾上關係,根本沒有好下場。我告訴你個秘密,皇帝和皇後這麽多年,連房事都沒有過一次,你知道為什麽?”


    “不找我麻煩就好。”薑守中放下心來。


    ……


    薑守中瞪大了眼睛,“為什麽?”


    薑守中一臉狐疑的盯著江漪,“夫人,你是不是跟皇後有仇啊。”


    池塘前,江漪悠然坐在新買來的軟榻靠椅上,因為未披貂裘的緣故,女人豐盈的腿股在軟綢長裙下裹顯出彈性與豐腴。


    這一刻他是真恨不得脫下鞋子扇自己兩耳刮子。


    “你覺得皇後為什麽會找上我?”


    再擠,把孩子都給擠出來了。


    洛婉卿笑眯眯道:“這樣吧,本宮暫且就先不出麵了,你去幫本宮搞定薑墨,如果搞不定,你這院長之位也就別坐了,繼續去守陵吧。”


    “肯定是大麻煩啊。”


    “可能皇後娘娘您不清楚,西楚館之所被查封,主要功臣……啊不,主要的關鍵人物就是這個薑墨,是他找到了隱藏的妖氣。”


    葛虞龍立馬挺起胸膛,以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沉聲說道:“請皇後娘娘放心,卑職一定幫您搞定薑墨。實在不行,卑職願意用美男計犧牲自己。”


    對於西楚館一事她雖然了解不多,但也知道後期洛家損失慘重,沒想到造成這一切的主要人物,竟是一個六扇門的暗燈。


    “娘娘啊!”


    ——


    “咦,聽你這麽一說,本宮反倒對他有了興趣。”


    “是,卑職記下了。”葛虞龍苦巴巴的點頭。


    不過江漪這一住下,反倒間接救了夏荷一命,薑守中也不用費心思找借口把夏荷留在身邊了。


    葛虞龍撲通跪下了,悲苦道,“卑職哪有膽子跟江夫人作對啊。”


    你說皇宮那種陰氣很重的地方,幾乎等於是守寡了那麽多年,脾性肯定孤僻陰騖,動輒殺人。這時候找上你,能是好事?


    你稍微惹得她不痛快,她可能就會將你抽筋剝皮。對了,這女人還好男色,你說你小子長這麽俊,若是成了皇後的麵首,以後被鐵鏈鎖在皇宮裏,那種日子你喜歡?”


    什麽意思這是?


    放著那麽大的自家豪宅不去住人,跑來我這小院擠個錘子啊。


    洛婉卿雙肘輕輕擱在桌子上,壓得兩座巍峨雪山幾經變形,笑盈盈的盯著葛虞龍,


    “另外記得告訴薑墨,如果真不想讓洛家報複,就好好珍惜這次機會,能不能翻身就看這一次。倘若錯過了這次機會,洛洺堂會化作厲鬼找上他的。”


    洛婉卿麵皮抽搐了一下。


    然後將信封內的這塊玉交給那家主人,之後那家主人會給薑墨一樣東西,讓他去調查,薑墨查不查都無所謂。等本宮去青州後,自會找到他。”


    江漪板著俏臉說道,“當初皇帝為了獲得洛家的支持,才捏著鼻子娶了洛家大小姐。別說是洞房了,連皇後的寢宮都沒踏進過一次。


    “你的意思是,你有膽子跟本宮作對?”


    有魄力,有腦子,有性格……本宮很喜歡。


    江漪打了個哈欠,有些慵懶的說道:


    “算賬說不上,她與洛家的關係並不好,而她與洛洺堂的父女親情更是淡薄如冰。不過這時候找你,無非是想讓伱調查洛洺堂死亡一案,畢竟這家夥死的太蹊蹺了。”


    “因為皇後長的太醜了。”


    葛虞龍傻眼了。


    薑守中以為江漪隻是開玩笑,可當看到她真的給自己挑了一間屋子,還讓春雨去外麵購置了一些生活用品後,小薑搞不清狀況了。


    見皇後有了緩和的態度,葛虞龍繼續勸解道,“就算沒有江夫人阻攔,估摸著薑墨也不敢為您做事,生怕這是一個陷阱。尤其現在洛老爺去世,薑墨就更膽小了。而且這兩天,我聽說薑墨要隨著染大人去青州。所以啊,卑職覺得……”


    夏荷知道自己的狀況瞞不過大姐,便將本命珠丟失的事情說了出來。


    春雨聽後大驚失色,再三確認珠子丟失,差點沒提刀找薑守中剖腹尋珠。


    “你個笨蛋,你怎麽能這麽傻呢?”


    春雨氣的俏臉鐵青,“你知不知道本命珠丟了,你的命也沒了啊。”


    夏荷委屈道:“我當時也沒想太多,就想著幫他治好傷就拿回來,可誰知道本命珠進入薑墨的體內,就沒了。不過好在薑墨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攢下些本命珠的氣息,我吸收之後就好了。”


    “什麽傷?”春雨疑惑問道。


    夏荷紅了小臉,支支吾吾了半晌才把事情的經過說了出來。


    春雨差點暈倒。


    她瞪著眼前這個對男女情事如一張白紙的二妹,氣得嬌軀顫栗,怒其不爭道:“那玩意怎麽可能隨隨便便就能坐斷呢?大夫說什麽你就信什麽?你就不會掏出來親自去查看!?”


    夏荷訥訥道:“但是……但是我感覺應該是斷了的。因為那時候,他疼的確實厲害。而且當時我還拽了幾下,力氣也挺大的。”


    拽了幾下?


    屋內三女的臉色略顯怪異。


    就連秋葉也不曉得還有這樣的詳細內幕,一時間心底有些酸了。


    冬雪眨著靈眸好奇問道:“二姐,他那個……大概多大啊。”


    “我……我哪兒知道,就大概這麽……”夏荷紅著臉比劃了一下,旋即躲了躲腳,氣呼呼道,“你自己拿個尺子去量吧。”


    春雨一把拍開冬雪,蹙了蹙眉問道:“他去沒去看大夫?”


    夏荷搖著小腦袋。


    春雨差點一口氣沒背過去,壓著怒意說道:“那玩意對男人很重要,真要是傷了,他肯定第一時間去找大夫,還需要你來操心?分明就是薑墨欺騙你!說你笨你還不信,早知道讓我來!”


    春雨胸中燃著洶洶怒火。


    曾以為薑墨這家夥是君子,沒想到啊沒想到,竟然是偽君子。


    欺騙純情的二妹如此得心應手,有本事你來欺騙我這個經驗豐富的老手啊,本姑娘讓你碰一下手指,算你厲害!


    夏荷愣了愣,轉眼一想似乎很有道理,但回想薑墨曾經說過的話,撅著紅潤潤的小嘴說道:“其實薑墨也沒騙我,是我想岔了,而且……而且後來他也說要娶我,對我負責的。”


    “嗯嗯,薑墨挺好的。”秋葉也點頭附和。


    冬雪也跟著湊熱鬧,“嗯嗯,挺大的。”


    “大你個頭!”


    春雨一個板栗賞過去。


    望著已經淪陷很深的兩位妹妹,春雨愈發後悔當時沒有強硬的頂替她們。


    這個薑墨隱藏太深了。


    不行,不能再繼續待在這裏了,說不準連夫人都會淪陷。


    可問題是,眼下夏荷的本命珠怎麽辦?


    就算告訴夫人又能如何,總不能真把薑墨的肚子給給剖開吧。


    春雨也一時沒了主意。


    冬雪揉了揉被大姐敲疼的腦袋,偷偷湊到二姐身邊小聲說道:“二姐,下次薑墨親你的時候記得先通知小妹一聲。”


    “冬雪!!”


    春雨目光充滿了殺氣。


    少女縮了縮粉頸,訕訕道:“我就是隨便說說嘛。誒對了大姐……”


    冬雪忽然想起一事,低聲道:“你記不記得小時候有次我的本命珠不見了,然後你摟著我睡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它就出現了。要不……你今晚摟著薑墨睡一晚試試?說不準珠子就又回來了呢。”


    “不可能!這次和那次根本不一樣!”


    春雨雙手叉著如柳枝般的小蠻腰,一臉嚴肅道,“更何況,我一個黃花大閨女怎麽能摟著男人睡一晚上呢?成何體統!”


    秋葉小聲說道:“薑墨如果要娶二姐,那他就可以摟二姐睡了。你是大姐,也可以摟二姐睡,薑墨摟二姐和你摟薑墨有什麽不一樣嗎?”


    “……”


    大姐有點被繞暈了。


    ——


    可能是得到了錦袖的消息,日頭還未落下時,染輕塵就風風火火的跑來了。


    望著院子裏笑語盈盈的江漪,染輕塵攥緊了粉拳,努力深呼吸了幾口氣,擠出難看的笑容上前問道:“小姨,你怎麽來了?”


    “怎麽?不歡迎小姨啊。”


    江漪不知從哪兒找來一根魚竿,悠閑的坐在池塘前釣魚,盡管此時池塘裏還沒有一條魚。


    染輕塵臉色晦暗,笑道:“當然歡迎的,隻是小姨為何不去染府,跑來這裏。”


    “這裏有薑墨啊。”


    江漪回答倒也爽快。


    染輕塵蹙了蹙眉頭,想起之前薑墨說的那些話,有些無奈道:


    “小姨,你覺得有意思嗎?我跟薑墨雖有夫妻名分,卻無夫妻之實,你就算要故意惡心我,也不用親自上陣吧,傳出去還不被人笑話。”


    “過來坐。”


    江漪指了指身邊薑守中之前坐過的凳子。


    染輕塵猶豫了一下,坐在對方身邊。


    兩人俱是一等一的大美人,一個青春鮮嫩、清麗出塵,一個豔光四射、成熟腴潤,好似青蓮與大豔牡丹並蒂而生,成為小院裏最為靚麗的風景線。


    “是不是很討厭我這個小姨啊。”


    江漪笑道。


    染輕塵剛要搖頭,想到對方這幾天的行為,輕咬了下粉唇,最終還是點了點螓首,“是有點。”


    “有點就是很不滿了。”


    江漪歎了口氣,“說真心話,我對你這丫頭並沒有太多厭惡,隻不過你的身世讓我一直琢磨不定,所以我對你的感情很複雜,但總歸是不喜歡的。”


    “我明白,但這跟薑墨沒關係。而且,你討厭我,對我而言沒任何影響。”


    染輕塵冷淡道。“甚至說句不好聽的話,你現在的行為在我眼裏跟小孩子差不多,別說是這院子裏住下多少女子,便是和薑墨睡一張床上,我也不會在乎半分。”


    江漪輕輕挑了挑魚竿,淡淡道:“你要是這麽說的話,那我就不客氣了。”


    她扭頭對剛好走出屋子的春雨說道:“春雨,今晚去跟薑墨睡。”


    春雨:“??”


    染輕塵:“??”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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