邯鄲東城中心的諸子台,在天下間都是大名鼎鼎。


    當天一大早,姬府眾人便全副盛裝向諸子台前進。姬府中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有前去的資格,五公子本來隻帶了孫樂一人的,可姬城主想到五公子如今已名聲在外,便令他把阿福和雙姝一並帶去,其他公子也是一樣,身後隻跟著一個隨從,姬城主的身後隻有木公一個食客跟著。


    這樣一來,齊地姬府的隊伍,總共才有五輛馬車駛出


    眾人期待已久的盛會來臨,每個人在這個時候都有點緊張。除了五公子外,三公子和十九公子民也是躍躍欲試。


    上一次在眾族人大會上,雖然隻有姬五一個人出了風頭,可是眾人都明白,五公子表現的才華,是開宗立派的學術方麵,可這種才學,並不會成為競爭本家繼承人之位唯一條件。畢竟一個合格的繼續人,更多的是八麵玲瓏的管理之才。所以,他們的機會並沒有因為五公子大出風頭而減少。


    當然,這本家把第一關設在五國智者大會,看來考的便是才學。這一關,隻怕是無人能與五公子並論了。


    每一位公子都是經過刻意打扮,五公子亦是如此,他一件淡青外袍,袍子上用金絲繡滿了牡丹仙鶴之類的圖案,淡青的底氣,金色的圖案,一時之間,五公子都顯得富貴氣十足。


    而他的內袍,還是穿著他最喜歡的月白色綢衣。那月白色襯得他俊雅清冷的麵孔更加出塵。正是這種既十足富貴又清冷出塵的氣質揉合在一起,使得五公子更加風采逼人,讓人可望而不可及。


    孫樂還是一身麻衣,她這個身體隻有穿麻衣才適合。


    眾人坐在馬車中,向著東街慢慢駛進。沒有人說話,整個車隊都是安靜一片,孫樂看去,隻見眾人的臉上,都帶著幾分緊張。


    五公子也有點緊張,他的背梁挺得筆直,俊臉繃得死緊,眼觀鼻鼻觀心地靜坐著。


    進入東街時,景色煥然一變。整條街道上隻看得到馬車和牛車,驢車,行人奇少。偶爾看到幾個,也是緊緊地挨在街道兩旁行走。


    他們的馬車一駛入這裏,速度便放慢了。


    車輛的長龍一直綿延了整條東街,一眼望不到盡頭。


    一直排了一個時辰,姬府的馬車才駛入諸子台前的廣場中。


    孫樂跟在五公子身後跳下馬車,這廣場中,車輛林立,數不勝數,光是看著這馬車便讓人心中發虛。她看向五公子,果然,他的薄唇抿得更緊了。


    姬城主指著諸子台最前麵那座巨大的石屋,回頭說道:“就是那裏了,我們進去吧。”


    眾人整齊地應道:“諾。”


    諸子台有石屋十多座,每一座石屋前都停著密密麻麻的馬車。而這些馬車又以主殿前停得最多。孫樂這時已經知道,停在其他的石屋前的馬車,多半是一些想看熱鬧卻不得其門而進的人。


    要知道,這一次五國智者之會,凡入會者都是有來頭的。姬族的本家能把自己的族人都弄到這種入會的名額,那已經是手眼通天了。


    孫樂緊跟在五公子身後,向著主殿走去。主殿外,上百個趙國衛士全副盔甲,手持長槍守在各處通道上。


    來到主殿中,映入孫樂眼簾的是一片黑壓壓的人頭。她粗粗一看,這些人頭少說也上千人了。


    齊地姬府是小戶人家,姬城主帶著兒子們自然而然地向著右側的偏遠角落處尋去。這個時代以左為貴。


    本來,像他們這夥人是極不起眼的。可是,再不起眼的隊伍,也因為有了鶴立雞群的五公子而顯得耀眼起來。眾人這一走動。無數雙眼睛都紛紛看過來,他們的目光,無一例外地落在五公子身上。


    一陣低語聲傳入孫樂的耳中,“這少年是誰?如此俊美?”


    “除了齊地第一美男姬五,還能是誰?”


    “姬五?可是如今傳得沸沸揚揚的那個姬五?”


    “諾。”


    “大哥,那便應該是姬五了,傳說姬五人美如玉,身邊跟著一個頗有才智的醜陋稚女。”


    孫樂聽到這裏,腦袋有點發暈:怎麽老是這樣?一提到我就要加個醜陋稚女的前綴?


    她抿著小嘴,突然覺得這樣的名揚得一點趣味也沒有,想到這裏,她便向五公子身側縮了縮。


    五公子感覺到她的異動,低頭看了她一眼,對上孫樂的表情,明白了她的不舒服。他左手一伸,輕輕地握了握孫樂的右手,低低地說道:“別在意,不過是一群淺薄之輩而已。”


    孫樂的小手被他的大手這麽一握,一陣暖暖的感覺湧遍全身,孫樂生怕自己失態,連忙低頭應道:“諾。”


    五公子點了點頭,輕輕鬆開了她的手。


    孫樂望著自己的右手,那手上仿佛還殘留著餘溫!該死,又在胡思亂想了!


    孫樂吸了一口氣,讓自己迅速地恢複了冷靜。


    右側的角落的塌幾上,早已坐滿了人,孫樂一瞅,居然都是姬府的族人!大家不約而同的選了這個位置。


    坐在燕地那一席的燕四回過頭來,遠遠地衝著五公子揮著手,而他的身邊,贏十三也轉過頭,看向五公子和孫樂。


    五公子衝著燕四微微一笑,叉手示意。


    齊地姬府坐下後,殿中又吵嚷了一會才漸漸轉為安靜。


    孫樂看向大殿中,趙,齊,梁陳,燕五國使者各站一方,這些使者團都有人數上百。除了這些人外,便是一些零散的貴族,以及位於右側角落上的姬府眾族人。


    所有人都跪坐在塌上,他們前麵的幾麵上擺著美酒,糕點,熱騰騰地米粥和大塊的煮得爛熟的羊肉。


    大殿很高很空,四側角處都開有窗戶,這樣殿中雖然坐了上千人,卻也不顯得擁擠悶熱。


    在大殿的前麵,是一個高二米高,足有上百平方的石台。石台上擺著編鍾,古琴,笙,箏等樂器。在石台的右側開了一道門,門裏人影綽綽。


    而在最靠近石台,與各國使者的塌幾緊緊相鄰的,便是趙王,趙王後,大王子等人的席位。此時他們都已跪坐好,在眾王子的身後,孫樂還看到了徐夫人。她眼睛一轉,看到梁國使者那一席中,坐在最當眼處的便是梁太子。


    趙王四十多歲,有點虛胖,肥白的臉上帶著青黑色,光是這樣坐著,他的額頭便不時滲著虛汗,眼眶深陷發黑,讓人一看便知道身體已被酒色耗空,可是這樣一個人,在雙眼閉合之際,眼光如電,整個人一掃閉眼時的衰老。


    這時,一個人從石台後的小門中走了出來。


    隨著這人一走出,一殿之人馬上變得安靜之極,連咳嗽聲也聽不到了。


    這人約三十七八歲,高冠博帶,一張白淨端正的長方臉,三絡長須,他雖然身穿麻衣,卻有一種腹有詩書氣自華的彬彬文氣,也有一種身居高位者才有的尊貴之氣。這兩種氣質合為一體,使得滿殿之人都自然而然的一肅。


    這人徑直走到石台當中,孫樂聽到身邊傳來一個低低地說話聲,“這位便是離子?果然不凡。“天下首屈一指的賢士離子也來了?”


    離子?孫樂倒也聽過,這人是當世儒家的代表,就是他首先把儒這個字與尊稱分離開來,成為一種獨立的學派。他的許多理論都為當世諸侯看重,連漸已末落的周王朝也奉為上賓。


    他的理論孫樂也看過,與她熟知的孔子的儒家頗有相似之處,當然,離子的理論更粗淺,更簡單,僅僅隻有她所知的儒家的一點皮毛。


    也正是這個離子的存在,使得孫樂很是困惑,她現在是真的弄不明白,自己所穿越的這個世界到底是哪裏?


    離子走到石台前,雙眼炯炯地打量著眾人,朗聲說道:“諸位賢士,今日的三年一期的五國智者之會。這一次的智者之會與以往一樣,為期二天,由各國各出一題,在座的所有賢士都有資格各抒已見。”


    離子顯然不是一個喜歡廢話的人,他侃侃說到這裏,便衝著趙王室這邊點了點頭,朗聲道:“趙乃是東道之主,第一題還請趙使出題。”


    說罷,他長袖一揚,向後退出幾步,順著石台的台階走下,在左側第一排的空塌幾上坐下。


    第一關就是趙國出題?


    一時之間,無數雙眼睛都向五公子看來。


    特別是姬族的眾人中,他們更是頻頻地朝五公子注目。姬城主有點亢奮,他盯著五公子,壓低聲音說道:“五兒,揚名天下便是這一刻,你好自為之。”


    姬五盯視著前方,輕聲應道:“諾。”


    孫樂注意到,也許是事到臨頭,此時此刻五公子反而不緊張了。不但不緊張,他那亮晶晶的眼神中充份表明了他的興奮。


    離子一宣布,趙大王子和身後的趙使們便交頭接耳起來。


    這些人的臉上,也流露著一抹亢奮,更有幾個不時看向五公子所在的角落。孫樂靜靜地望著那一群人,暗暗忖道:應該是趙大王子把他在徐夫人府中問的那道題問出來吧?隨著他這一開口,隱藏在太平之下的風浪便會現出猙獰的麵孔!也許這一天,會成曆史上書上一筆,因為它昭示了一個大亂時代的來臨!


    感覺到這一點的並不止是孫樂,幾乎在座的賢士都感覺到了!一時之間,大殿中增加了幾分壓抑之氣!許多人連呼吸也有刻意的屏住。


    在眾人的注視中,趙大王子站了起來。


    今日的大王子,他依舊頭戴金冠,身穿淺黑色內衣,外披淡紫色外袍,容長臉長眉鳳眼,幾乎相連的眉頭配上那亮度驚人的雙眼,平添了幾分威風。


    大王子大步走到石台前,他站在石台中間,雙眼炯炯地掃視過眾人後,提高聲音徐徐地說道:“我趙國所出的問題是:天地之始,帝稟天地之命而為天之子。那麽,這天之子能永乎?如果能永,商因何可以代夏?”


    他朗朗地把這個曾在徐夫人府中提出過的問題重說一遍後,頓了頓又說道:“五國智者之會至今已有了七次,這七次中,各國所提出的難題通常無人能在短短兩日中答出。有一些問題,更是從第一次五國之會直到今日也無人給出答案。我趙國所出的這個問題,早有數日之前我便向已宣告世人,這一點諸位賢士想來早有思量。”


    大王子停了停,他抬眼炯炯地看向姬族眾人所在的方向,看向雖然坐在角落中,卻如明月一樣耀眼的五公子。


    隨著大王子看向姬五,一時之間,無數雙眼睛都順著大王子的目光向他看來。這些目光中,知道五公子這人,和他所說的理論的僅是少數,更多的人是迷惑不解。


    麵對著數百人的注目,五公子挺直腰背,低眉斂目。


    大王子聲音一提,朗朗的說道:“我國所出的這個難題,在這短短數日中已經有一位賢士給出了一個不錯的答案。”


    大王子聲音一落,一提中氣,朗朗的聲音在大殿中傳蕩回旋,“有請齊地姬五公子上台一說!”


    大王子這句話一落,所有人都回頭看向五公子。


    一時之間,無數驚訝的不解的聲音不斷傳來,“他便是齊地姬五?分明是一個毛也沒有長齊的少年郎!”


    “如此美少年,難不成還有驚世之才?”


    “咄!不過是無知稚子!”


    眾人的盯視,無數的竊竊私語聲,低笑聲,都一一傳入五公子的耳中。


    不過這個時候的五公子,已一掃先前的緊張不安,他腰背挺得筆直,俊臉帶著淡淡的紅暈,雙眼亮度驚人。


    在眾人的盯視中,他緩緩欠了欠身,慢慢走出塌幾。


    兩百米的大殿,五公子一步一步向前走去,上千雙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視著他。這個時候,五公子那種飄然世外的脫俗之美,和那種富貴之氣揉合在一起的氣質,顯得那麽的引人注目。隨著他一步一步越過眾人,每一個人都似乎被他的風華和自信所懾,本來喧囂不已的大殿漸漸安靜如初。


    五公子大步跨上石台,他轉身,雙眼炯炯地與眾人對視。


    片刻後,他微微昂頭,朗聲說道:“諸公,”他的聲音清而冷,如金玉相擊,說不出的悅耳動聽,如大殿中不斷的回旋傳蕩,“趙的問題是,一是天地之始,帝稟天地之命而為天之子。那麽,這天之子能永乎?如果能永,商因何可以代夏?這兩個問題實際為一。姬五的回答是,天之子能永!”


    他朗朗地說到這裏,在一片鴉雀無聲中,再次斷然說道:“但有輪替!”


    眾皆嘩然!


    五公子雙眼清亮地注視著眾人,直到殿內稍稍安靜,他才繼續說道:“這永,是永在天命,天命永遠存在!但是這天之子卻得輪替。上天會根據民心的向背,把天命轉交新的王朝!如昔時殷紂,他雖然得自天命,但他不能敬德保民,就會失去民心,民心一失,天命亦失!天命便把這天之子的尊位從殷紂那裏收回來,轉交大周。”


    嘩然聲漸止,眾人交頭接耳的討論起來。


    討論聲過了一會後,慢慢轉為安靜。


    五公子靜靜地看著前方,在眾人稍為安靜後,他一一掃視過眾人清聲說道:“天之始終,無不有序!姬五不才,從姬族丘公所著五行衍生論得悟天意。天生萬物,無不歸於金木水火土五行!而木克土,代土,金克木,代木,火克金,代金,水克火,代火 ,土克水,代水,從土開始,經過木、金、火、水,又回到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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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朗朗地聲音在殿內傳響著,“姬五以為,天與人相應,天與地相應!天地萬物,與人世萬象,無不息息相映!金木水火土可以是天地萬物的自然衍生。“


    姬五公子說到這裏,聲音突然一提,朗朗地說道:“凡是帝王將要興盛,天地間必有相應的祥兆顯出。黃帝之時,天先見大螻,黃帝曰:“土氣勝!”因為土氣勝,故是時以黃為貴,以黃為旗!其事則土。到了禹的時候,天先見草木秋冬不殺,禹曰:“木氣勝!”木氣勝,故其色以青為貴,以青為旗!其事則木。及湯之時,天先見金刃生於水,湯曰:“金氣勝!”金氣勝,故其色以白為貴,以白為旗!其事則金。及文王之時,天先見火,赤鳥銜丹書集於周社,文王曰:“火氣勝!”火氣勝,故其色以赤為貴,以赤為旗,其事則火。”


    說到這裏,他聲音微頓,轉而一字一句地提聲說道:“於今之世,王室式微,火德已衰!天命已改!代火者必水也!”


    五公子後麵所說的話,都曾在姬府眾族人的聚會中說過,此時他隻是複述而已。


    在座的都是五國傑出的賢士。他們中有人早就聽過姬五有這麽一席話,可具體是如何說的,還是有所不知。當然,更多的是從來沒有聽過這席話的賢人。


    此刻五公子把他的這番理論再次提出,一時之間,大殿中人人臉露驚色,交頭接耳聲一時不絕。


    這一次的交頭接耳聲實在太響亮了,而且很多人都魂不守舍,看來得給一些時間讓那些沒有聽過這理論的人消化了。趙大王子站起身來,朗朗地說道:“諸位可先行休息,半個時辰後再行問難!”


    他宣布完後,看向站在石台前的五公子,揮手叫道:“姬五,過來稍侯可也。”


    五公子也有此意,當下應道:“諾。”


    應諾後,他大步走到趙室的塌幾旁坐下。他沒有注意到,趙大王子安排給他的塌幾,已靠近了離子,並與他處於同一水平。


    而這一點,孫樂卻注意到了。她知道,那些素有野心的王侯,在得到五公子這番理論後如得至寶,一定會不遺餘力地把他捧得高高的。


    她雙眼朝殿中轉了一圈,心中一緊:看來保王派還是不少,一殿當中,居然有這麽多人對著五公子目露殺機!


    在一殿的低語聲中,大王子轉過頭看向五公子,他從幾上端起一斟酒,笑道:“姬五公子果然才學不凡,上次得了公子一言後,我終於把陷害我愛姬的真凶找出來了。一直都沒有機會向公子致謝,請飲此杯!”


    大王子如此明顯的示好,五公子怎能拒絕?當下他端起自己的酒杯,清聲說道:“大王子過獎了,那次姬五隻是隨口一說,可當不得數。”


    大王子哈哈一笑,一笑罷,他長歎一聲道:“我的那些食客一個個自命不凡,明知我深以為苦卻沒有隻字片語出來。要不是五公子那天告訴本人‘雖父母兄妹亦可相害’,我是怎麽也懷疑不到我那愛姬的新妹子身上去的。哎,當初要不是愛姬再三相求,我也不會收了她這個妹妹。萬萬沒有想到,平素這個溫柔純良,話還沒有說完眼淚便已先落的小女子居然如此狠毒!為了奪寵竟然陷害親姐!汙蔑休姬!她這一石雙鳥之計,要不是得公子一言怕已成功了!”


    大王子說到這裏,顯然還心有餘悸,連連搖頭,臉色黯然。


    五公子聽到這裏,也低眉斂目,臉上露出一抹苦澀。大王子看到他這個表情,奇道:“姬五公子難道亦被親人害過?”


    五公子抿緊薄唇,並不回答。


    他這樣便是默認了。大王子很是奇怪,暗暗想道:怪了,齊地姬府不過小府人家,又沒有多少的利益可爭,卻不知是為了什麽事令得他們能骨肉相殘?


    他想到這裏,目光瞟到在燈火照耀下,麵孔瑩瑩如玉的五公子,心中突地一跳:難不成,是哪一個有著龍陽之好的權貴人物看中了他,而他的親人為了利益便把他出賣了?


    大王子越是這樣想,越是覺得大有可能。


    五公子感覺到大王子灼灼的注視,抬起頭來與他四目相對,徐徐問道:“殿下因何如此看著姬五?”


    大王子一怔,連忙嗬嗬一笑。他一邊笑著,一邊掩飾地飲了一口酒,直到吞下那口酒才回道:“無他!前兩次本人對五公子言語多有不敬之處,如今思之不安,想向公子致歉!”


    五公子被大王了這句道歉的話給驚住了,他暗暗忖道:那一次孫樂說大王子送三個處女給我,是為了示好。現在他堂堂一介王子,都可以當麵向我道歉,看來孫樂所言不虛呀。看來,木公之才,不一定勝過孫樂!


    五公子想到這裏,連忙叉手回道:“大殿下過獎了。昔日之事,姬五亦有不當之處,幸好殿下大人大量不曾計較。”


    大王子得到他這個回答,不由哈哈一笑。


    大笑聲中,他伸手在五公子的肩膀上重重拍了一下,坦然道:“姬五人美如玉,卻是丈夫胸懷!以前的事,確是本王子的不對。對了姬五,聽說我十八妹對你頗為不同?”


    大王子說到這裏,笑吟吟地看著五公子。


    五公子一聽他提到十八公主,便是一凜,同時,他也注意到,坐在前麵的趙王,此時有意無意地向後一傾,顯是想傾聽他的回答。而坐在大王子旁邊的眾人,也有幾個轉頭向這裏看來。


    果然,在五公子暗暗警惕之時,大王子笑眯眯地說道:“我那個妹妹,是我父王最為寵愛的公主,可是我趙國有名的美人呢。怎麽樣,姬五公子有沒有興趣?要不要我代你們向父王說一說?”


    他這番話,還隻是隨意說來,可接著他又說道:“十八妹身為我父王最為寵愛的公主,娶了她可是好處很多呢。姬五公子到時不旦可以坐擁美人,還能得到我趙國的全力供奉。五公子如此才貌,怕是也招惹過不少無聊之人吧?”


    大王子說到最後一句時,五公子本來不耐煩的表情消去了不少,他的嘴唇緊緊一抿,秀挺的眉頭微皺,一臉凝思狀。


    大王子笑嗬嗬地繼續說道:“五公子一旦成為我的妹夫,天下間怕是沒有一個權貴有這個膽量,敢再冒著得罪我大趙的危險而招惹五公子你了。嗬嗬,五公子以為然否?”(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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