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之銘的話就像天雷滾滾一般,轟擊著每一個人的胸膛。


    儒道誓言,逆者輕則修為盡毀,重則身死道消!


    一般就算是十拿九穩的事情也沒人敢發誓,誰知道中間會不會有差錯。


    所以儒士群很少出現這種情況,主要是大家都要臉,儒士誓言一出,那就真的什麽臉都兜不住了,以後還怎麽混?


    王成川聞言,臉色氣得漲紅,遲遲不敢回話。


    這時莫辰站了出來,戲謔的看著王成川笑道:


    “你倒是發誓啊?”


    “連個誓言都不敢發,也好意思說別人汙蔑你?”


    王成川被莫辰懟的無言以對,這個時候所有人都明白了。


    王成川心裏有鬼,那莫辰和吳之銘所言十有八九是真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


    眾儒士背上浮起一團冷汗,他們雖然鄙視王成川,但也明白事後他為什麽要詆毀吳之銘,這要是不詆毀萬一被查出來那可就糟了,以後還怎麽在儒道混。


    不過吳之銘確實是被冤枉的,還整整冤枉了二十年,這確實很慘。


    最重要的是當年的相好還被......


    “吳之銘,休要繼續胡攪蠻纏,儒道誓言何其聖潔,豈是你這個叛儒能隨意置喙的。”


    王禹這時也站出來為自己的孫子發聲,王成川是王家的未來,絕不能出事。


    “我王家時代忠良,豈容你隨意詆毀!”


    言罷,居然有好幾名大儒同時聯合在一起,試圖對付吳之銘。


    可就在此時,莫辰忽然開口了。


    “慢!”


    眾大儒一看莫辰,頓時眼睛一眯。


    “莫辰,你也休想逃,縱使你是緝魔司的司士今日也難逃一死。”


    “我等拚著得罪緝魔司也要將你這惡賊誅殺!”


    一群人大儒一臉憤然赴死的表情,司徒靜見狀趕緊攔在了莫辰麵前,但莫辰卻推開了他,對著幾名大儒輕蔑一笑。


    “說的那麽大義淩然,還給老子扣了個帽子,你們特麽以為自己是誰呀?”


    “一群老東西!”


    “不過有一件事我一直搞不明白,王家杜家等家族的大族聯合在一起我能理解,孫慶你可是長安書院的大儒,你為何也參與此事?”


    莫辰說完目光灼灼的盯著孫慶,後者可以避開莫辰的攝人的目光,含糊其辭道:


    “誅殺叛儒,當是我輩大儒的使命!”


    “我呸,放你媽的屁!”莫辰直接爆了個粗口,直接把儒士們驚呆了。


    這家夥太過豪放了吧,直接問候人家老母。


    孫慶聞言大怒,但終究是沒有動手。


    王禹則是一臉陰沉的看著莫辰,眼神中閃著神秘的光芒,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恰在此時,莫辰忽然繼續開口道:


    “其實,吳之銘和靈兒姑娘當年本來可以不必死的,他們之所以會死,是因為他們發現了一個秘密,導致背後之人不得不除掉他們。”


    這話一出,吳之銘猛地瞳孔一縮,然後直直的盯著莫辰,眼裏滿是震驚。


    “你說什麽?”


    莫辰見他如此震驚,更加確定了那個給自己丟紙條的人不是他,另有其人,隻是不明白對方為什麽要這麽做。


    不光是吳之銘,就連在場的儒士也麵帶疑惑。


    “秘密?”


    “什麽秘密?”


    殊不知王禹幾人聽到此話時瞳孔縮的都快看不見了,心頭大駭。


    他們思量再三,居然暗中給莫辰發來真言傳音。


    “莫辰,無論你知道什麽,隻要你不繼續說下去,我王氏必有重謝!”


    “長安書院在這一次縣試中也能將你定位秀才,甚至案首也不是不可能!”


    “......”


    幾人在瘋狂許諾好處,什麽有些人莫辰都沒說過話。


    不過莫辰隻是輕蔑一笑,朗聲道:


    “諸位大儒,你們的的空頭許諾餅畫的太大了,在下不是小孩子了,不好騙了。”


    這不是笑話嗎?


    莫辰心裏都想笑,真把他當成傻子了,還秀才,還黃金萬兩。


    尼瑪自己現在要是不說出來,回頭等著自己的恐怕就隻有奈何橋了。


    隻有死人才是最能保守秘密的。


    王禹三人見莫辰直接當眾拒絕,臉色不由得鐵青起來,眼裏的殺意再也抑製不住了。


    但莫辰卻並未直說這個秘密說什麽,而是拿起一杯酒:


    “諸位,今日是金河盛宴,才子匯聚之地,辰不才,有一小調獻與諸位,望諸位品鑒!”


    言罷,不理會吳之銘暴怒的目光,淡淡道:


    “去歲潼關縣遭遇金河水災,莫某有幸在場,心有所感,與諸位分享!”


    “峰巒如聚,波濤如怒,山河表裏潼關路。望西都,意躊躇。


    傷心嬴夏經行處,宮闕萬間都做了土。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長安曾經是大嬴和大夏的京城,現在被稱作西都,和莫辰了解的那個世界還是有點相似之處的。


    其他人聽到這首小調倒是覺得不錯,天空並未出現金色儒氣,這說明這個小調不一定是金真佳句,不過感覺倒是很好。


    隻是他們不明白莫辰為何要寫這麽一首小調?


    展現自己文采牛逼?


    不太像啊,之前他已經展示過了,沒必要現在還來展示一番。


    那是為了什麽?


    吳之銘也十分不解,傻傻的看著莫辰。


    隻有趙胖子認為莫辰肯定是在裝逼!


    至於王禹等人聽到這首小調,臉上浮現出一層慘白。


    他真的知道了!


    吳之銘是聰明人,看見王禹等人慘白的臉色,頓時明白莫辰不是無的放矢,立馬喊道:


    “莫辰,不要囉嗦,有什麽話盡管說,今日有我在,沒人能動你!”


    “原因其實很簡單,其實在來的時候我就發現了,那就是我們所處的這個莊園為什麽建在金河大壩上,這裏明明是一個很好的泄洪口,隻要在這裏建立一座閘口,日後金河發生水災的時候,直接開閘放水就行。


    從這裏往西就是長安的三條江河,而且是一片低窪地,也種不了什麽糧食,完全可以當做泄洪區來使用。


    這樣一來,下遊的許多的地方都可以免遭金河水災之苦。


    可偏偏有人在這裏修建了一個莊園,最關鍵的是下方還用特殊的陣法定住了大壩,甚至還用了打生樁這種惡毒的方法,用了這樣的方法以後,大壩根本破不開,若是金河發生水災,那大水就會向東流,比如......潼關和中原地區,到時......”


    說到這裏莫辰不再說下去了。


    懂得都懂,不懂的說再多也沒用。


    吳之銘這時滿臉淚水,他懂了莫辰的意思,仰天大哭道:


    “靈兒,是我對不起你,我不該帶你去那兒呀!”


    吳之銘顯然預料到自己去了文廟的下方,那裏陰邪之氣太重,想必就是陣法的核心所在,偏偏自己還在那裏留下了名字,這樣一來背後之人不殺他才怪。


    現在看來,二十年前把靈兒推出去也不一定純粹是因為凶魂想要靈兒,也可能是有人想殺人滅口,這一點從後麵殺吳之銘就可以看出來。


    如此一來,一切讀明朗了。


    這一切的背後都有一個一個身影——王家!


    吳之銘雙眼通紅的怒視著王成川幾人,咬牙道:


    “所以你們為了保守秘密就要殺了一個無辜的女人對嗎?”


    “我不懂你在說什麽!”


    王成川梗著脖子否認道,但眼裏卻有一絲慌亂。


    不光是他,就連背後的幾名大儒神色也不對勁兒。


    莫辰見狀更加確定這些人與此事有關。


    隻是他一直有個疑慮,那就是為什麽長安書院也會參與其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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