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菜花港往東十來公裏,有一座峽穀。


    這裏便是被森羅選來當做與克洛克達爾戰鬥的場地。


    之所以選這裏是因為據說這裏曾有一條河,而來到這裏探查過之後發現在這裏的地下確實存在著一條流量不小的地下河。


    隻要能夠利用好地下的水源,那麽就能最大程度地對克洛克達爾造成壓製。


    最開始森羅也考慮過直接將戰鬥場地定在海邊,利用拉彌婭作為人魚操控水流的能力來限製克洛克達爾。


    但是那樣的話目的性就太明確了,就算克洛克達爾前來了也會抱有極大的防備。


    地下水的抽取也不成問題,現在這片幹涸河床的地下已經遍布了森羅的樹根,隻要有需要就能隨時將這裏變成一片小湖泊。


    這樣的地利就能勉強算是站在他們這邊了。


    其實最初森羅有考慮過用椰子汁來對付克洛克達爾的,隻不過結出果實的體力消耗是製造同大小其他植物部分的數倍,隻靠光合作用的話是來不及補充的。


    而且比起摻雜了太多其他成分的果汁,比較純淨的水應該會有更好的限製效果。


    還有就是森羅覺得就算自己存了一堆椰子,恐怕也會在戰鬥正式開始前被艾斯給吃光。


    畢竟他就是這麽一個沒有緊張感的家夥。


    比如現在明明與克洛克達爾的戰鬥即將開始,他還能有心情繼續吃烤肉。


    “剛剛那是誰?”


    艾斯看著森羅手中剛被掛斷的電話蟲問。


    “克洛克達爾,那家夥應該已經到油菜花港了。”


    森羅當然不可能是真的不知道電話蟲那頭的是克洛克達爾,畢竟電話蟲除了會傳聲之外還會將麵前說話之人的模樣模擬出來,克洛克達爾那橫跨整張臉的長長疤痕那麽有辨識度,想認錯都難。


    他這樣做隻不過是在戰前稍稍做一下調劑而已。


    “羅賓小姐,那就再次委屈你了。”


    森羅打了一個響指,在一旁安靜地將烤肉送入口中的羅賓再度被藤蔓緊密包裹了起來,在她將手中的烤肉簽子放下並擦幹淨嘴角的油汙之後將她變成了一個綠色的大繭,隻有麵部還留著幾個觀察和呼吸的小孔。


    “副船長先生,有必要做到這種地步嗎?”


    從繭中傳出來的羅賓的聲音並沒有多少生氣,反而顯得十分和氣。


    “所謂要騙過敵人就要先騙過自己不是嗎?”


    森羅笑著眨了眨眼。


    “啵嚕~啵嚕~啵嚕~”


    電話蟲響起了有規律的來電提示音。


    “好了,羅賓小姐,人質該被封口了。”


    森羅用藤蔓堵住了羅賓的嘴之後才拿起了電話蟲背上的電話話筒。


    “喂?請問是哪位?事先說明這個號碼不需要套餐增值服務。”


    “我是克洛克達爾。”


    似乎是吸取了剛才的教訓,克洛克達爾這次一上來就自報了姓名。


    隻是……


    “原來還是剛剛那個詐騙犯啊,不要以為換了個騙術我就認不出你了。”


    森羅像模像樣地搖頭歎氣著說,


    “最近的業界還真是不景氣呢,什麽阿貓阿狗都要來摻一腳了。給同一個對象打兩次詐騙電話就不說了,用的還都是老套到極點的騙術。你該不會以為‘是我,是我’的套路行不通‘我,秦始皇,打錢’的套路就能有用吧?”


    電話蟲的額頭在森羅一連串的話語轟炸下爆出了一根根青筋,看得出在那一頭的克洛克達爾已經抵達了忍耐的極限,已經幾乎是火冒三丈的狀態了。


    而森羅準備火上澆油。


    “看起來你好像不耐煩了誒。這怎麽行呢?做這一行的就應該有耐心,並且無論在電話中被怎麽惡言以待都要保持平常心不受影響才行。所以說年輕人就是……”


    “夠了!你個混蛋別耍人玩了。我已經到油菜花港了,你們去哪了?”


    克洛克達爾終於明白了森羅徹頭徹尾是在逗自己玩,怒不可遏的聲音與表情都通過電話蟲傳遞了過來。


    森羅攤了攤手,一臉“真是拿你沒辦法”的表情,“啊嘞,克洛克達爾先生這就惱羞成怒了?原來七武海之一的人隻有這點氣量嗎?”


    電話蟲大喘氣了許久才徹底平複下來一字一頓地說:“你們在哪裏”


    看著克洛克達爾的怒氣條已經漲到了釋放兩次必殺技也有餘的程度,森羅才終於開口說出了他們現在的地點。


    而當位置一被說完,克洛克達爾那邊便立刻掛斷了電話,看起來是風風火火地往這邊趕來準備殺死森羅了。


    “克洛克達爾終於要來了嗎?”


    艾斯走到了森羅的身旁,將一串烤肉遞給了他。


    “是的,現在他跟我們的直線距離隻不過十幾公裏。”


    接過烤肉,森羅卻並沒有吃下去的胃口。


    艾斯一口將烤串上的肉擼了下來,邊咀嚼邊關切地詢問:“你在擔心什麽嗎?”


    “我隻是在懷疑我讓大家被卷進來是否太……”


    森羅還未說完便被艾斯打斷了。


    “並不是你把我們卷入進來的,就算你不選擇將真相告訴我們,我也一定要想辦法揍那個混蛋一頓。”


    艾斯揮了揮拳頭說,


    “不然怎麽對得起在小花園訓練了那麽久呢?”


    “那不還是因為我嗎?”


    森羅苦笑著說。


    “不,要追溯到開始可是我選擇了這條航線,所以我們抵達了這裏,不是嗎?”


    艾斯伸了伸懶腰後開始活動起筋骨,


    “我可是船長,克洛克達爾是因為我決定的航向才遇上的敵人,那家夥就由我來揍飛。你什麽都不用擔心,也不要認為自己有什麽責任。”


    “你啊……”


    一時間森羅有些不敢直視艾斯,因為他那不知道是率直還是溫柔的待人方式讓森羅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思考了些許時候,森羅才開了口:“別那麽說,我可是副船長,大家遇到的危險你承擔一半責任,我至少也要承擔四分之一,最後的四分之一就怪他們看錯人,上錯船了。”


    “副船長,我們的船上有這樣的職位嗎?”


    艾斯好奇地歪了歪腦袋。


    “就算沒有副船長的職位,難道我就不能享受一下副船長的責任嗎?”


    再怎麽說,黑桃海賊團與克洛克達爾開戰的直接原因都是森羅將眾人帶到了羅賓的麵前,這份責任無論如何都是不能推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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