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海賊時代,追求冒險的海賊是很少很少的一部分,甚至於像是克洛克達爾那樣擁有自己野心的人也是少數。


    更多的海賊隻不過是單純地為了劫掠而劫掠而已。


    對他們來說onepiece也好,海賊王也好,都比不過肉眼可見且觸手可及的真金白銀。


    這樣的海賊往往不會沿著各個島嶼之間的磁力鏈一路航行,他們會選擇盤踞在一座富足島嶼附近,以劫掠過往船隻為生。


    而顱骨海賊團正是這樣一支豺狼般凶惡的海賊團。


    他們的海賊旗就隻是標準的黑底白色骷髏,沒有任何特色可言。


    或者說他們的這種毫無特色也可以當做是一種特色。


    不過最開始設計海賊旗的時候並沒有考慮過將沒有特色當做賣點,隻是建立這個海賊團的船長斯考覺得沒必要弄那些花裏胡哨的而已,隻要能夠表明自己是海賊就足夠了。


    說到顱骨海賊團的船長斯考,他也是一個不知該說是毫無特色還是特色過於鮮明的人。


    在他看來海賊其實隻不過是一種職業,和公務員、農民、工人、商人這些職業沒什麽區別。


    隻不過是海賊的勞動內容是殺戮和掠奪而已。


    而他成為海賊的原因則是覺得這樣來錢快。


    而事實上也確實如此,在偉大航路上海賊也許不是來錢最快的行當,但是卻是來錢快的各種方式中門檻最低的那一個。


    隻要有一定的實力,再加上心足夠狠,基本上很快就能過上大碗喝酒大塊吃肉的生活。


    但是最近斯考決定解散海賊團,帶著這些年積累的財富找個沒人認識的地方當個富家翁。


    這並非是他良心發現或者知足了,隻是單純因為他常年盤踞的這片海域已然不再安全,而去其他海域劫掠不但要從零開始熟悉海域狀況,同時原本就在那片海域劫掠的海賊不可能仍由外來者分走自己的蛋糕。


    原本他們隻要注意不進入那些世界政府加盟國的領海劫掠就能避免絕大多數的麻煩。


    但自從七武海之一的克洛克達爾來到阿拉巴斯坦之後一切就都變了。


    和那些明明自稱海軍,但絕大多數駐紮在岸上的家夥不同,克洛克達爾不會在他們離開阿拉巴斯坦的領海後就放棄追殺,更是數次主動出擊來到公海獵殺海賊。


    “那混蛋,不就是世界政府養的狗嗎?囂張個什麽勁。”


    阿拉巴斯坦附近的海賊們不止一次如此氣憤地評價著僅憑一人就將他們逼到絕境的克洛克達爾。


    但如果真有一個給世界政府當狗的機會,他們恐怕會爭著搶著往上湊。


    氣憤歸氣憤,他們還是很清楚自己等人與克洛克達爾的差距的。


    膽小的已經跑到不知哪裏去了;稍微膽大且聰明一些的海賊隻是暫時停止了繼續劫掠,準備看看情況再說;隻有少部分膽大無腦和欲壑難填的還繼續在海麵上劫掠。


    最開始斯考是第二種持觀望態度的海賊,直到聽說克洛克達爾掃蕩般地挨個摧毀了好幾個海賊的據點,他才決定不再龜縮。


    但倒不是說他打算和克洛克達爾決一死戰,他隻是準備趁著克洛克達爾還沒有開始在自己這個方向進行清掃,再幹幾票多搶點東西。


    而幸運女神似乎格外眷顧他,他帶著被悶在據點許久的船員們出海不久便發現了一艘大型商船。


    多年劫掠的經驗告訴他這絕對是一條大肥羊。


    “幹完這票我就回老家結婚。”


    在心中暗自這樣決定之後他指揮著自己的海賊船向那艘商船靠了過去。


    在斯考看到商船的時候商船上的人自然也注意到了這艘掛著骷髏旗的海賊船,立刻掉頭往回走。


    隻是滿載著貨物的大型商船又怎麽能夠快得過專為劫掠而生的輕快海賊船?


    盡管商船上的人將船帆拉滿,還用上人力劃槳,但還是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斯考那艘平平無奇的海賊船逐漸靠近。


    在追上商船之後,斯考先是指揮著船員用火炮對著商船的船體進行了一陣齊射,隨後拋出鉤鎖將海賊船與商船連接到一起。


    隨後便是接舷戰了。


    趁著商船上還因為之前的火炮攻擊而混亂不已,斯考船上的大副帶著海賊團最精銳的十幾個人登上了商船的甲板。


    一般情況下隻要趁亂把船上的青壯年剁掉幾個,剩下的人就會像是溫馴的綿羊一樣任人宰割。


    隻是這一次的商船比斯考遇到的大多數情況都要麻煩。


    海賊的先遣隊一登上商船就遭遇了頑強的抵抗。


    商船的甲板上有七八個手持武器的壯年男子,他們看著也並非是什麽普通的商人保鏢。


    多半是船上的人重金請來的保鏢,他們的真實身份應該是賞金獵人、退役海軍或者前海賊。


    那些保鏢的實力比先遣隊的大多數海賊都要強上不少。


    因此明明海賊這邊占了人數的優勢,但卻在交手不一會兒後就有了敗退之勢。


    那十多個人並非是顱骨海賊團的全部戰鬥力,就算他們敗了,海賊這邊還有發起第二、第三波攻勢的人數。


    隻是斯考並不打算依靠人數堆死那些個保鏢。


    船員的消耗倒是無所謂,因為反正他也要解散這個海賊團了,就算他們不死在這裏最後也不會再屬於自己。


    主要是任由這麽耗下去,等到登船完成劫掠,船恐怕都要到阿拉巴斯坦的領海邊緣了。


    他不能冒這個險,所以在注意到戰鬥並不算順利後他如毒蛇般螺旋上升地爬上了海賊船的主桅杆。


    在桅杆的頂端,他可以居高臨下地將商船甲板上的狀況一覽無遺。


    從腰間將燧發槍拿出,裝彈完畢,斯考將槍口對準了那些和先遣隊海賊戰鬥的保鏢們。


    “砰——”


    “砰——”


    “砰——”


    ……


    間隔並不長的接連幾聲槍響後,半數保鏢胸口綻放出鮮紅的血之花,倒在了甲板上。


    先遣隊的海賊們也趁機一轉頹勢,不一會兒就將剩下的保鏢盡數砍倒。


    隨後他們將視線投向了緊閉的船艙艙門。


    在他們與保鏢們交手的這段時間,商船上的其他人已經全部躲進了船艙,將艙門緊緊關閉。


    海賊們撞擊了數次船艙門都無果之後有些無奈地對斯考投去了請示的目光。


    “真是一群蠢貨。”


    斯考一邊罵著一邊指向了商船側麵被火炮轟開的那幾個大洞說,


    “門被堵住了了那從其他地方進去不就行了。”


    於是海賊們又用繩子將自己從商船側麵吊下去,火炮轟開的口子進入了船艙內部。


    不一會兒,船艙裏的人就都被趕到了甲板上,過程中想要反抗的人皆備殺掉,剩下的人在一眾海賊的環伺中互相擁擠依靠著。


    往常的話斯考會將那些身居高位和家財萬貫的人留下,讓那些沒幾個錢的人回去報信,叫那些有錢人家拿錢贖人。


    而且為了可持續發展,他基本上都會在拿到贖金後信守承諾放人。


    隻是現在不一樣了,如果放人回去的話不是擺明了告訴克洛克達爾自己的位置嗎?


    所以……


    “一個活口都不要留,全殺了。”


    聽到來自斯考的命令,小部分海賊都有些奇怪為什麽今天不按往常那樣來,他們從來都沒有思考過比今天晚上喝完酒後去哪一個妓女那裏過夜更長久的事情。


    但也正因為他們幾乎不會動用自己的腦子,所以盡管心中有疑惑,但卻沒有提出異議。


    反倒是那些知曉海賊團當前處境的幹部中有一個人提出了不同意見。


    “全殺掉,也太可惜了。”


    說出這話的是船上的大副,也就是那個帶隊衝上商船的人。


    他邊說邊色眯眯地打量著聽到要全被殺掉後更顯恐懼的人群。


    “這裏麵可是有十分少見的上等貨色。”


    大副強硬地將擋在女人與小孩麵前的男性推到一邊,將一個藍色長發的小女孩從人群的保護中拎了出來。


    幾個看起來像是女孩玩伴的男孩想要阻止他,但都被周圍害怕他們也被殺害的大人攔了下來。


    “我就要這一個,其他的人殺掉就殺掉了。”


    大副右手死死地鉗住女孩的肩膀,讓她無法掙脫。


    無法掙脫的女孩目光堅定地看向明顯是海賊首領的斯考。


    “我是阿拉巴斯坦王國公主,奈菲魯塔麗·薇薇。”


    女孩自報了身份,然後盡管明顯在害怕但還是強裝鎮定地說,


    “隻要你放了其他人,我可以作為人質任由你們處置。”


    女孩的話一說完,所有人都震驚沸騰了。


    商船上的人沒想到那幾個偷偷混上船的小鬼中居然有王國的公主。


    而能夠劫持到一國公主對於絕大多數海賊來說都是意外之喜。


    就連那個變態大副看向薇薇的眼神也被貪婪所覆蓋。


    要知道如果薇薇的話屬實,那麽他們完全可以獅子大開口,索要所有人一輩子都花不完的贖金。


    注意到了自己船上海賊們的表情變化,斯考覺得真是攤上一群傻子了。


    哪怕沒有克洛克達爾的存在,這種情況下他也絕對不能放任何人離開。


    一國公主的贖金可不是那麽好拿的,隻怕是有命拿沒命花。


    將所有目擊者都滅口,不讓任何人知道這件事才是最佳選擇。


    隻是顱骨海賊團似乎隻有斯考一人明白這個道理。


    所以他清楚自己如果不立即作出決斷,這群蠢貨就要開始自尋死路了。


    於是他迅速從大副的手下將薇薇奪走,然後在所有人錯愕的目光中將她扔到了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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