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羅是個討厭被束縛的人。


    但就算是他也覺得所謂的“自由”也要有一個邊界,不然那就隻是令人頭疼的瘋狂。


    森羅為自己設置的邊界便是不傷害無辜。


    他可以因為“事不過三”就對克洛下手,但那是因為知道對方並不是什麽好人;他也可以毫無心理負擔地虐殺阿龍,可那是在親眼見到他的屠殺之後;他更是會因為黑幫和海賊的攔路搶劫而痛下殺手,不過那是在對方拿出武器後的反擊。


    而他很好奇艾斯心中的“自由”是怎樣定義的。


    “自由就是自由,為什麽要去定義呢?”


    艾斯有些疑惑地摸了摸腦袋。


    而丟斯則是托著下巴露出了思考的模樣,“我想你的意思是所謂自由並非真的是什麽都可以去做,還是應該有所收斂。”


    森羅打了一個響指,“對,就像是我們雖然自由,但是燒殺搶掠這種事卻不能做,對嗎?”


    “這不是當然的,森羅你到底想說什麽?”


    艾斯還是無法理解森羅到底想表達什麽。


    但是森羅卻笑著說:“你看,這不就有了一條規則?而且你還在遵守。”


    現在艾斯才大概明白了森羅的意思,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你的意思我都懂,但是那些事情不是理所當然的嗎?就算是不特地建立規則我也知道。”


    “不,你不知道。”


    雖然艾斯那有幾分“從心所欲而不逾矩”的“自由”森羅已經理解了,但他的另一個目標還是沒有達到,於是他輕輕地搖了搖手指,


    “那些一看就知道不能去做的事情當然不用強調,但是在這世界上有很多看似可以去做但其實不能做的事情。比如在航行中過量的飲酒,很可能就在你醉酒的時候敵人打上來了,然後你對敵的時候一個不小心掉進海裏了,然後全軍覆沒。”


    “哪有那麽巧的事。”


    艾斯覺得森羅有些危言聳聽了。


    “在這片大海上可從來不會缺少‘意外’。”


    森羅四十五度角仰望星空,做出了一副回憶往昔崢嶸歲月的樣子,


    “想當年金獅子史基,多麽威風凜凜的一個大海賊,集結了一個龐大的艦隊,但卻在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風雨中一朝回到解放前。”


    可是艾斯在聽後卻露出了一副極其不屑的表情,“我知道那家夥,不還是那個混蛋的手下敗將嗎?有什麽了不起的。”


    “唉~”


    森羅無奈地歎了一口氣,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在這個世界裏年輕的海賊無一例外的都是極度氣盛,在他們眼裏好像那些大海賊都隻不過是一堆塚中枯骨而已。


    後來的那些“超新星”明明才走完偉大航路的前半段,連人魚島都還沒去就在考慮著是要拉紅發下馬還是幹掉大媽了。


    至於艾斯那就更厲害了,他連自己老爹海賊王羅傑都不放在眼裏,所以那些連海賊王都無法成為的海賊就自然更沒在怕的了。


    一時半會兒想要糾正艾斯的這種想法很困難,所以森羅沒有跟他說其實羅傑有多厲害,現在的黑桃海賊團有多弱,而是:


    “不,如果你認為金獅子輸給了羅傑就說明他比羅傑弱那就大錯特錯了。我可以這麽說,當時的羅傑海賊團正麵對上金獅子的艦隊,必輸無疑。”


    “但結果不是羅傑贏了嗎?”


    丟斯記得“艾特·沃爾海戰”的勝者是羅傑的海賊團。


    “對,不過羅傑他們可不是靠自己的實力獲勝的,至少不完全是。在戰鬥正式打響前一場暴風雨突然出現在了雙方對峙的海麵上,金獅子的大艦隊在風暴中被摧毀殆盡,就連他本人也被一個船舵插入腦門成了可笑的大公雞模樣。”


    森羅刻意頓了頓讓另兩人消化一下,然後才下了結論,


    “這個意外不論是金獅子還是羅傑都沒有預料到,但它就這樣發生了,並極大地影響了曆史的進程。所以在這片海上航行永遠不要小瞧大海,因為你不知道現在正在歡飲的你會不會下一刻就因此葬身海底。”


    “好像確實挺有道理的。”


    艾斯若有所悟地點了點頭。


    但丟斯卻覺得好像有哪裏不對勁,總感覺森羅的話乍聽貌似挺有道理的,但仔細一想又覺得其中的因果關係不是那麽的密切,甚至還有點驢唇不對馬嘴。


    趁著艾斯還沒從忽悠中緩過神來,森羅立刻拍板決定,“明白就好,所以以後在航行期間禁止飲酒,在出航的前一天也不能過量飲酒。”


    在海麵上航行的時候攜帶朗姆酒很主要的原因是缺少能夠長期使淡水保持幹淨的儲存手段,所以就用酒來補充所需的水分。


    可是黑桃海賊團有森羅這個可以穩定提供各種水果的植物人,水分是不缺的。


    別說什麽植物的光合作用也需要水,惡魔果實能力者是不講科學的。


    “不要啊!”


    艾斯瞬間便像泄了一大半氣的氣球一樣萎靡了下去。


    森羅的“禁酒令”讓他實在是無法接受,可他又找不到什麽理由去反駁。


    “這樣會不會有些過分嚴格了?”


    作為醫學世家出生的丟斯自然很清楚酒精對人體的傷害,但是完全一棒子打死的行為又顯得有些不近人情了,


    “如果遇到真的值得慶祝的事情也總不能喝果汁吧?所以我覺得應該需要一定的彈性規定。”


    “可是……好吧,這樣倒也沒有什麽問題。”


    森羅本想說這種隨意更改的規定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但想到黑桃黑賊團歸根到底也並不是什麽太過正規的團體,稍微隨意一點倒也無所謂,


    “隻是這樣的話,要製定的規則可能就會有點複雜了。不但要標注什麽能做什麽不能做,還要些在什麽情況下可以做本不該做的事情。”


    “嗚~”


    艾斯本來因為森羅同意了可以例外而稍微高漲了一點情緒又立刻消沉了下去,因為那樣似乎意味著有更多的規則要去遵守。


    察覺了艾斯的情緒變化後森羅也陷入了沉思。


    他的本意隻是讓艾斯稍微不那麽亂來,減少航行過程中不必要的危險,不是真的想要將海賊團變得紀律嚴明。


    “那要不一切從簡,”


    森羅提議,


    “在軍事上艾斯你做主,生活上要聽我和丟斯的。”


    “哈?”


    “軍事?生活?”


    艾斯和丟斯皆是懵逼的形狀。


    “也就是說艾斯你說去哪我們去哪,你說幹誰我們就揍誰;而你什麽時候喝酒,能喝多少就要由我和丟斯來決定。”


    森羅征求意見般地看向兩人,


    “這樣的話會不會好一點?”


    “我討厭被規則束縛,但如果是夥伴的要求,那我就可以做到。”


    艾斯並不介意被夥伴“管”著。


    “也好。”


    丟斯同意地點了點頭,他也覺得不能一直任由艾斯亂來。


    於是黑桃海賊團第一條,也是唯一的一條船規確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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