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亞娜現在不隻是臉頰發燒,而是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


    眼下的處境,人家姑娘家都這麽主動示意了,花花公子的性子又怎麽會往外推?可唯一的問題是……


    “才一個小時,時間有點緊……”


    麗亞娜將滾燙的臉整個埋進向前的胸膛,櫻唇中飄出幾個微不可聞的詞語:“靈魂領域……”聲音低得比蚊呐還細。


    聲音雖然低,但是這麽關鍵的詞語立刻勾動花花公子的注意力。


    “你說什麽?”向前故意又問了一次。


    小女王久久埋著頭不吭聲,花花公子也故意不說話,充分展示著“耐心”,滿懷“期待”地等著。


    麗亞娜沉不住氣,霍地抬頭,大聲嚷嚷著:“我說靈魂領域、靈魂領域、靈魂領域!”


    每喊一遍,就用力在向前胸膛上拍打一下,仿佛要拍死這個男人。


    向前“大喜過望”,同時還不忘口花花:“是不是期待已久了?上次琴還邀請過你。”


    “我隻是……為了節省時間!”麗亞娜無力地辯解,“都說了是靈魂領域,你幹什麽?”她發現花花公子正動手解開她的衣服,可是嘴裏發出抗議,卻絲毫沒有阻止對方的意圖和舉動。


    “我知道,我知道。”向前隨口應付著,“這又不矛盾;現實的一個小時,在靈魂領域裏能拉長到一個月,努力一點,拉長到一年都行……”


    “誰要一年……”


    麗亞娜抗議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兩人的心神已經同時沉入靈魂領域。


    幾乎同一時刻,地獄邊境的亡魂和原生生物們突然感覺到腳下的世界“顫抖”起來;在它們微薄的感知中,這個世界的能量出現了一絲不可控製的紊亂,這是千百年來從未發生過的事情。


    自從地獄邊境被貝拉斯科融合進地獄維度之後,這樣的“動蕩”就幾乎沒有發生過。可是最近兩年卻接連發生;之前的一次是貝拉斯科被殺的時候,地獄邊境就出現過一次劇烈的環境變化,眼下又要出現第二次嗎?


    隨著大地的震顫,邊緣地帶的火山群接二連三地爆發。亡魂與原生生物們驚恐地四下張望,尋找著動蕩的來源;一些膽小的生物開始四處躲藏,要把自己藏進更深的角落。


    在長時間的找尋後,亡魂與生物們紛紛把目光投向濃雲密布的天空。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它們仿佛看到雲層裏隱隱閃動的雷光。


    這是一種近乎真實的錯覺,也可以說是一種恍惚中的真實。


    沒有誰親耳聽到雷聲或看到電光,但是地獄邊境所有具備智慧的存在都察覺到,火山的噴發與天雷的震動存在密切的聯係;這種節奏不可捉摸,卻又真實存在。


    兩個罪魁禍首也同時睜開了眼睛。


    在恢複知覺的刹那,一個小時累積下來的生理變化如潮水般反饋到大腦。


    也就是這兩個人已經脫離了人類的範疇,如果換成普通人類,非得猝死不可。


    即便如此,身體強度稍遜一籌的麗亞娜還是不免陷入了短暫的昏沉;好半晌之後才發出不滿的嬌嗔:“這就是你說的,為了保留人性而麵臨的‘艱難’處境?”


    向前恬不知恥的狡辯:“正是因為處境‘艱難’,才需要我們在過程中去尋找比較輕鬆和快樂的方式。”


    “無恥!”麗亞娜唾棄著眼前的男人,拖著發酸的身體下床穿衣;“我感應到懷特霍爾靈魂中的印記生效了,那個老頭馬上要死了。”


    向前看了看牆上的鍾,不由感歎:“說一個小時就一個小時,分秒不差。那個女人麵對切齒痛恨的仇敵時,依然理智得讓人害怕。”


    “你還會害怕女人?”麗亞娜鄙夷地看著花花公子。


    向前回答了一句讓她錯愕的話:“正常人難免害怕瘋子,哪怕瘋子手無寸鐵甚至柔弱不堪。”


    “瘋子?我很難想象你會用這麽刻薄的詞語來形容女人。”麗亞娜氣鼓鼓地說;她不是為向前的刻薄生氣,而是因為向前把她的衣服扔得四下裏到處都是,很費了一番手腳才找齊。


    “並不是刻薄,而是我從她的眼睛裏看到了一層瘋狂的底色。”向前認真地解釋。


    麗亞娜的反應充分說明了她其實並不關心賈盈是傻是瘋,她嘲諷道:“從眼睛看到女人的心靈?這算是花花公子的專業技能了。”


    向前無奈地聳聳肩,為之啞然失笑;麗亞娜這種略帶嘲諷和醋意的反應,是兩人之間的小情趣,確實和賈盈完全無關。


    兩人花了點時間穿戴整齊,回到了專為懷特霍爾改建過的“刑場”。


    剛剛打開手術室的門,濃重的鐵鏽味道撲鼻而來;這是大量血液暴露在空氣中時才會有的味道。


    手術台旁,賈盈一聲不吭地站立著,彷如雕塑般一動不動。她頭上、身上穿戴的全套手術服裝,還有手上的橡膠手套全都血跡斑斑;盛放手術器具的托盤裏,每一件器具都被使用過,凝固著腥紅的血汙。


    手術台上,懷特霍爾表情痛苦,死不瞑目;他的胸腔被一個巨大的y字型刀口打開,一如當初向前在賈盈身上所看到的,類似驗屍解剖的開膛方式。


    從開膛的胸腹看進去,所有的髒器都被取了出來,如廚房裏的廚餘一般扔在賈盈腳下的玻璃容器裏;這或許是唯一一個與當年賈盈的遭遇不同的地方。當初懷特霍爾解剖賈盈,是為了掠奪她的超能力,應該不會如此粗暴地對待她的器官。


    此外,令人奇怪的是懷特霍爾頭部並沒有傷口,但是他的眼、耳、鼻中都有血跡溢出。


    向前猜測,應該是這個老九頭蛇被封了嘴之後無法喊叫,劇烈痛苦之下咬傷了舌頭或口腔內壁,血液在口中積聚太多,結果從其他孔竅溢出。


    正如向前所說的,封住嘴的做法確實給這個老九頭蛇兼老nazi帶來了更多的痛苦。


    總而言之,賈盈算是言而有信,在這一個小時時間裏,把當初懷特霍爾對她做過的事,幾乎原樣奉還回去。


    也不知道這個女人為了今天這一幕演練了多少次;活體解剖這種事,可不是隨便什麽人拿起手術刀就能做得有模有樣的。


    向前抬起目光看著賈盈;這個“複仇女神”對他和麗亞娜的到來沒有任何反應,一直保持著他們進來時看到的模樣,不聲不吭,一動不動。


    “你還好嗎?”向前問。


    賈盈好半天才對這個問題做出反應:“我?我當然很好;二十年來從沒有感覺今天這麽好過。”


    向前聽出了對方的言不由衷,心裏對賈盈“瘋狂”的一麵有了更多的警惕。


    在心理層麵上,複仇是一種對過去的彌補。


    仇恨的情緒給人帶來的是痛苦,正常情況下,完成複仇的人,相當於割除了仇恨所帶來的痛苦。輕鬆、空虛、淡漠都是有可能出現的正常反應,但是向前在賈盈身上卻看不到這些。


    向前感到,仇恨所帶來的痛苦並沒有隨著懷特霍爾的死而離開,反而繼續壓抑著這個女人的內心。


    不過,向前所有的想法都是心念電轉,眨眼之間的事,賈盈並沒有察覺花花公子在三言兩語間就看出了許多問題。


    另一邊,麗亞娜略作感應,對向前說:“這老頭的亡魂已經抵達地獄邊境,我們該走了。”


    向前微微頷首,簡單對賈盈交代兩句:“我們要去審問懷特霍爾的亡魂。你應該去洗個澡,好好休息一下。”


    聽到懷特霍爾的名字,賈盈臉上多了幾分生動的表情;她對向前提出了請求:“不要讓那個魔鬼的亡魂的以安息。”


    “放心,地獄裏灼燒靈魂的烈焰是他永世的歸宿。”


    ……


    且不說向前跟著麗亞娜再次下了地獄,隻說華盛頓特區那邊,因為懷特霍爾“離奇失蹤”所引發的後續反應就如同蝴蝶扇動翅膀,最終演變為一場所有人都不曾預料的猛烈風暴。


    尼克·弗瑞在懷特霍爾“失蹤”不到十分鍾的時候,就接到了科爾森特工的報告;但是,一向以老謀深算、機敏詭詐著稱的神盾局局長,這一次卻因為情報細節的缺失而沒能及時做出反應。


    尼克·弗瑞行動的遲緩導致他的對手成功搶到了先機。


    懷特霍爾“失蹤”三個小時後,尼克·弗瑞在開車返回自己無數個住所其中一個的途中,遭到了有預謀的武裝襲擊。


    也不知道是襲擊者事先對神盾局局長的座駕做了針對性研究和破壞,還是單純的運氣不好,總之尼克·弗瑞在遇險的緊要關頭,卻被車載智能係統告知,除了空調係統,別的什麽都不能用。


    全世界最龐大情報機構的領導者,在光天化日之下,於美國首都華盛頓特區遭遇刺殺;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隻能豁出老命和麵子,鑽下水道逃生。


    也就在同一時間,特意繞了遠路以躲避視線的mi6秘密航班,低調地降落在紐約郊外的某個私人機場;羅傑斯隊長得以重返美國。


    又一個小時後,借著神盾局局長遇襲失蹤的絕佳理由,亞曆山大·皮爾斯成功說服世界安全理事會,正式啟動“洞察計劃”。


    計劃的最後一顆——也是最重要的一顆——組網衛星,在經曆了半個星期的等待後,搭載著“洞察”程序運算模式的終端處理器,成功發射升空。


    大約也是這個時候,羅傑斯隊長在自己位於華盛頓特區的家裏見到了身負重傷的尼克·弗瑞,並且很快與尾隨而來的刺客爆發了一場沒有結果的追逐戰。


    向前則在返回人間的第一時間,就接到了托尼發來的通訊消息。


    “夥計,你應該看看這個。”托尼沒說什麽廢話,直接發了一段視頻過來。


    向前打開一看,卻是一段鏡頭搖晃不定的手機拍攝視頻;視頻中是幾輛汽車的追逐戰,一輛suv在拍攝者身邊駛過後不久,車底突然發生爆炸,整輛車臨空飛起,倒翻在路邊。


    拍攝者顯然並非專業,而且拍攝的過程即為倉促,不說很多時候連焦都沒對好,甚至其中近一半的時間都是各種搖晃的虛影。


    很顯然,這是某個路人目擊者一邊逃命,一邊用手機拍下來的。


    視頻的最後,有一道人影快速走向翻倒的suv,單手撕開了車門。


    再然後又是幾秒鍾搖晃不定的逃跑鏡頭,整段視頻終止。


    “那個人的手是金屬製作的嗎?”向前最先注意到那個單手撕開車門的動作,“和馬克裝甲相比,或許這才是真正的高科技假肢?”


    托尼沒有理睬向前的調侃,他提醒道:“需要關注的不是金屬手臂,而是視頻中suv的車主。”


    在托尼的提示下,向前將視頻回撥到某個特定的時間點;那是suv剛從拍攝者身邊駛過,破碎的駕駛室車窗從鏡頭前一閃而過,隱約可見一張黑人的臉。


    “這張臉看上去有點眼熟。”向前仿佛自言自語;車輛行駛的速度太快,導致拍出來的影像嚴重虛化。


    “那這樣呢?”托尼將車窗一閃而過的不到半秒鍾片段截取出來,經過一番處理後再次發了過來。


    視頻被分解成靜態圖,經過智能處理後,清晰度大幅提高,其中兩張圖已經可以明確分辨出五官。


    那是尼克·弗瑞的臉。


    “雖然拍得模模糊糊,卻依然展現了他獨特的醜陋。”向前肆無忌憚地人身攻擊,“能確認身份嗎,確實是尼克·弗瑞?”


    “ai計算還原的畫麵,賈維斯推算,有百分之七十三的可能性是尼克·弗瑞。”


    向前失笑:“華盛頓特區開得起改裝suv,又長著和尼克·弗瑞有百分之七十三相似度的黑人,很多嗎?”


    “我也覺得不會很多。”托尼臉色有點凝重,“你怎麽想,是因為懷特霍爾引起的嗎?”


    “不用想,肯定是;”向前若有所思,“我想的其實是另一件事。”


    “什麽?”


    “你說,要不要真的讓尼克·弗瑞死掉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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