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雪堡”裏很靜,靜如死寂!


    雪花還在空中舞動,地上的積雪更重。[.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那原本雪亮如瑩的地板上已沉積了一層很厚的積雪。以前這裏的每一塊石板都應該是很幹淨的,因為這裏有人,有很多人隻為做一件事。所以這裏就好像是沙漠中的一塊綠洲。但現在這裏的人好像在一時之間都已經消失了。


    大廳裏隻剩下白鳳一人,白鳳已慢慢的彎下腰去拾起連如雪手中的木牌。


    那條本來很靜的明廊現在已從這個堡裏的消失了,那沉下的積土下麵已不知蓋著多少屍體,現在這些積土上已被一層很厚的積雪冰封。


    白鳳的背正對著那早已消失的長廊的,他正在小心翼的拾起那塊看似神聖的木牌。


    隻聽“轟”的一聲巨響從那本已消失的長廊下麵傳來,四條黑影破冰而出,宛如天神一般。這個變化白鳳哪裏想得到。


    白鳳應該想到一件事,一件本該想到的事。


    那明廊怎會一下子塌陷下去,在一個最好的時機塌陷下去。隻有人才會算得準這樣絕妙的時機,能將他帶來的白衣死士殺了個幹淨。他早該想到這一點的,但現在他卻疏忽了。


    白鳳背著長廊,現在這四人的來勢去卻如掣電一般。他已閃身不及,那四人手中竟持著兩樣兵器。左手持一柄半月鉤,右手握長劍。那半月鉤本身並不隻是兵器這麽簡單,它更是一種暗器。


    隻聽“嗖”的四聲疾徹的風聲從東西南北四個方向向白鳳招呼了過來。


    那四人的身法之急,竟在一閃出的一瞬間分出四個方向來將白鳳包夾在中間。現在這四個不同方向的暗器卻指一處,白鳳哪還能閃得開來。


    白鳳的手指剛要觸及木牌的一瞬間突然向後一縮,如果他拿到了這塊木牌,他再縮回那時必定晚矣!


    這些人的出手時機自然把握甚是好處!


    四道彎彎的月鉤化做一道道掣白的光霧向白鳳的後背飛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隻聽一聲龍吟,白鳳的身形突然暴射而出。他的身形就像是一條尤龍一般回旋著向半空中竄起。他的四個出手和逃離的方向都被這四道彎彎的月弧阻住了去路,他隻能向頭頂上竄去。


    “嗆”的一聲巨響,四柄半月鉤竟自相撞闖了一起,光芒四射,勝如星月。


    四人這一招落空並不心急,他們手中還有劍。他們的劍已蹌然出手。


    四道劍光已平地飛起直衝向白鳳的腳下的。


    他們的目標竟不是白鳳的身體,而是他的腳,這又是何故?


    白鳳不極細想,他自知這四人的劍法甚高。就算與他們正麵交鋒也未必有取勝的把握的,現在他的身形已不能改變,隻好一劍平起,劍尖在橫柱上一點,身子又平空射出。


    四人幾勢,臉上不禁露出一絲奇怪的笑意。


    白鳳正在想如何解腳下之圍時,隻見他頭頂上一道劍光掠過。


    白鳳隻看到了劍光,當白鳳看到這一劍的時候,他心裏更明白這一劍才是黑衣人最後的殺招。這一劍他已避無可避。


    白鳳從來沒有像如此沮喪過,但現在他似乎已能感覺到那一劍洞穿他的咽喉,他的咽喉突然一鹹,一股鮮血從他的喉嚨標出,然後他也會像以前他殺死過的人一樣慢慢的倒下,永遠不能再動顫。甚至連他們的屍體被野狗一口口的啃食時,他們都不會覺得有一絲痛苦。


    屋頂上這人才是這四個人中最致命的一擊!而這一擊的成功已無人能夠改變。


    那四人的劍已回鞘,他們都知道這屋頂上這人的劍一定不會失手,白鳳也會很快變成死人。他們都是江湖中的成名人物,殺人這種事他們都不喜歡親自動手。


    四個黑衣人對視了一眼,眼神中都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們也許本來都是認識的,但現在都用黑布蒙著臉。這樣的勾當對他們來說也並不是一件很光彩的事。他們怕說話,所以他們都隻用眼神傳意。他們一說話,也許他們都能猜出對方是誰。他們都太出名,他們的劍也太出名。白鳳至死也不會知道他們是誰。他們做完這單買賣後又會變回那些江湖中人崇拜的偶像,這些才是他們所想得到的。


    “轟”的一聲巨響又人屋頂傳來,這一聲巨響更讓下麵的四個黑衣人驚詫莫名。那一道劍光閃起本會有一道鮮血標出,而現在並沒有鮮血標出。難道這一劍上麵的人竟然落空了,難道白鳳早已看出了這一擊?


    沒有,白鳳竟從半空中重重的摔了下來。而屋頂上竟又多出一個人來,一個藍袍人。


    這裏的人除了白鳳好像所有的人都不能見光似的,這人也蒙著麵。


    藍袍人手中有刀,一柄很奇特的刀。刀身竟閃著雪亮的紫光。


    這人的刀竟格住了那柄看似絕不會失手的劍。


    兩人對持著從屋住上重重的落在地上。那持劍的人的虎口已被崩裂,一絲絲血跡從虎口的裂痕處慢慢的流出。


    四人見狀不妙已複拔劍迎了上來。但他們卻並沒有想到白鳳並沒有死,現在的白鳳雖然被剛才那一摔,震得不輕。但他手中還有劍,而且現在他心中還有一團火,一團怒火。


    四人拔劍迎了上去,白鳳卻已從他們的左麵穿出。一道劍光飛起,那四人的精神都集在這持刀人身上並未留意剛從屋頂上摔下來的白鳳。所以白鳳這一劍已結果了他們其中一人的性命,一劍封喉。


    三人對視一眼,已分出一個人來對付白鳳。其中兩人已向那持人飛撲過去。


    與持刀人對峙的那黑衣人見到那柄刀,眼神竟有些渙散,甚至還帶著一絲莫名的恐懼。那眼神中竟又帶著幾分安畏,他眼神中的感情更是感交集。


    黑衣人的步子已被這持刀人慢慢的逼著往後退,他已占了下風。黑衣人見那兩人飛撲向持刀人,他竟大呼道:“小心後麵!”


    這一呼卻將那後麵飛撲而來的黑衣人嚇傻住了,他們本是同夥,現在他們的同夥卻像對手示警,他們哪裏想得通。他們正一驚之急,持刀人反刀一刀,刀光一分竟在半路分出兩道刀光,這一刀之威已攝住了那兩人的心魂。但他們驚訝的並不是這一刀之威,而是那一柄刀。


    兩人竟被這一刀劈成了兩半,至到死他們眼神中的恐懼之意竟未消減。


    另外那黑衣人回頭見狀也被這一刀驚住,還未及回神,白鳳的劍光已到他的眉睫,一劍穿顱而過。但他死的時候說的最後一句話卻並不是對白鳳說的,而是對這個持刀人說的。


    他隻說了兩個字“魔刀!”


    白鳳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直走向持刀人。他好像已猜出持刀人是誰,所以現在他的勝算似乎更大了。


    白鳳走到持刀人麵前,眼神卻很複雜,道:“靈鷲!”


    持刀人突然大笑道:“雕也能變鳳,這個世上真是無奇不有。”


    白鳳道:“其實鳳是雕的祖先。”


    持刀人道:“哦,這倒是我第一次聽說。不過你說的話就算是鬼話我也相信。”


    白鳳道:“你怎麽會知道我在這裏?”


    持刀人遲疑了半響,道:“也許是緣分。”


    白鳳也展顏笑道:“不管是什麽你來了就好。”


    持刀人道:“好?”


    白鳳道:“現在你能幫我完成計劃,難道不好。”


    持刀人道:“也許並不好。”


    白鳳道:“為什麽?”


    持刀人轉過身對著黑衣人,黑衣人看到自己的同伴如此殘死本會很驚懼的,但這個黑衣人卻異常的冷靜的。


    他靜靜的站著,但卻並非是在死亡,更像是在等待朋友。


    持刀人向黑衣人指了一指,道:“你是我的朋友,說不定他也是我的朋友。”


    白鳳冷笑道:“好像你的朋友並不多。”


    持刀人道:“但他的確是我的朋友。”


    黑衣人似有想走的意思,但他還是留下了。因為他還有未完的事,他來此地也正是為事而來的。現在好像並沒有完成,所以他現在還不能走。


    持刀人正對著黑衣人道:“你怎會在這裏?”


    黑衣人慢慢的揭下臉上的黑布露出了那張年輕而英俊的臉,此人正是葉飛!


    葉飛冷冷道:“你都能出現在這裏,我為嚐不可。”


    持刀人道:“我真沒想到此事竟將你也牽連了進來,你來這裏也是為了它?”


    葉飛道:“你應該很清楚的。”


    持刀人道:“為了那塊兵符?”


    葉飛道:“現在這裏能守護這塊兵符的人都死了,為免此物落在居心叵測人的手裏,所以我想保留此物。”


    持刀人道:“你不想說出此人是誰,我也不勉強,你拿著它走吧。”


    白鳳似要阻攔,但持刀人的刀已擋在了他的麵前。白鳳自然知道這柄刀的可怕,現在又加上一個葉飛他自然也無法阻攔。


    葉飛將木牌撿起,頭也不回的走了。


    持刀人一直目送著他離去,他那憂鬱的眼神中似有好多話要對他說。但他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而且現在看到葉飛如此持刀人的心更是一陣刺痛。


    白鳳突然大笑了起來,道:“你的演技比以前更高了。”


    持刀人道:“你好像比我更勝一籌。”


    白鳳的目光閃爍不定,道:“你說他會拿著這塊木牌去找什麽人?”


    持刀人的目光很安定,道:“一個值得保護這塊木牌的人。”


    白鳳會意的笑道:“的確,能保護這塊木牌的人已不多,也沒有幾個人敢保護。”


    其實他們心裏都清楚,沒有人想保護這塊木牌,他們都是另有目的的。


    持刀人道:“你好像對你的手下的死一點都不傷心。”


    白鳳道:“反正他們遲早都要死的。”


    持刀人道:“你準備回去如何向你主人交待。”


    白鳳道:“這些是我的事,現在我們好像應該盡快離開此地。這樣的地方我一輩也不想再來。”


    持刀人來的時候好像就準備好了一切,三天的幹糧,兩匹上好的良駒,難道他早已知道在此地能遇到故人?


    沒有能回答。隻見那兩匹千裏神駒已在雪地上飛馳如箭星,很快便消失在那一片雪白天際的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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