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你說的主人是誰?是不是舊神?”紀舒文抓住汪應城,似乎是想把他的思維給搖出來一樣。


    汪應城終於有反應了,聽見舊神這個詞,他突然跳了起來,直往角落裏鑽:“不!別讓我聽見那個詞!你是誰?你為什麽會知道那些惡魔?”


    “冷靜,冷靜。”湘青穎拍拍汪應城,他真的冷靜下來了,她那奇異的法術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他確實冷靜下來了,可結果就是,一句話都不說了。


    百曉舟不管怎麽問他,他都是愣愣的看著地板,仿佛沒看見其他人。


    不會是湘青穎施法不當,造成醫療事故了吧?當紀舒文如此質問湘青穎時,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對如此的質疑表示不滿。


    四人急得沒辦法,正要由湘青穎再次動手的時候,突然聽見門口“呀”的一聲,不知何時,突然有人站在了門外。


    楚衍離門最近,他突然反應過來,右手綁住那人的手腕,左手順勢蒙住嘴。


    “別叫,我們不是壞人,我們不是來綁架的。”


    可是這話毫無說服力,地上綁著兩個哭哭啼啼的男人,汪應城失魂落魄的坐在沙發上,再加上楚衍一見麵就綁住女孩子,說他們不是壞人,誰都不信。


    紀舒文很警覺的把大門給關上了,被楚衍綁住的女生不停的發抖,不管楚衍說什麽,她似乎都沒聽進去。這女孩大晚上的來找汪應城是想幹嘛?不會正好被撞到傳說中的潛規則戲份吧?


    這是汪應城終於清醒過來了,瞥見那個女孩,突然睜大了眼睛說道:“紅靈?怎麽是你?”


    女孩“嗚嗚”的叫了兩聲,楚衍知道她要說話,鬆開了唔在她嘴上的手。


    “教授,他們要幹什麽?是不是強盜?”


    果然,這個叫做紅靈的女孩還是不信任他們。


    “不是的。”汪應城搖搖頭說:“綁住的兩個才是強盜,他們是曉鳴的朋友。”


    一聽見百曉鳴的名字,這女孩很明顯的顫抖了一下。其他人可能沒注意,可是楚衍卻清清楚楚的感覺到了。


    汪應城衝楚衍點點頭說:“放開她吧,她是知情人。有些事情,她知道得比我清楚。”


    楚衍雖然放開了她,可是還是持懷疑態度。這女孩根本不管他們,衝到教授身邊拉著他的手說:“教授,快幫我想想辦法,我姐姐……我姐姐她……她瘋了!”


    “什麽?怎麽會?紅月她出什麽事了?”


    這個叫做紅靈的女孩十分尷尬,吞吞吐吐了半天才說:“對不起,老師,那個金印,是我們偷走的。”


    沒想到還有主動送上門來的小偷,可是汪應城一點不生氣,反而拉著她的手坐下,慢慢問道:“怎麽會?你們和曉鳴一直是一個小組的,你們想要金印,和曉鳴說一聲就行了,為什麽要去偷呢?”


    紅靈咬著嘴唇,猶豫了好半天才說:“我們……我們和曉鳴鬧了點矛盾,我也不知怎麽的,和姐姐想獨吞金印,可是……拿到金印後,我姐姐她……就有點不正常。”


    “不正常?”紀舒文問道:“怎麽個不正常?是不是像變了個人,說著些不能理解的話?”


    紅靈瞪大眼睛看著他:“你是怎麽知道的?還有你是誰?”


    “紀舒文,白船研究社的成員。”紀舒文自我介紹道:“坐在你對麵的是百曉舟,百曉鳴的妹妹。”


    百曉舟惡狠狠的瞪著她,問道:“你們到底是鬧什麽?你是怎麽認識我姐姐的?還有你是誰?”


    紅靈吞吞吐吐的說:“我是阮紅靈,我和我的雙胞胎姐姐阮紅月都是汪教授的學生,曾經和曉鳴一個小組的。快別說這些了,快幫幫我,我姐姐發瘋了,帶著金印跑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


    “跑了?跑哪去了?”


    “去白龍塢了。”


    聽到這個名詞,汪應城激動的說:“白龍塢?是不是你們挖出金印的白龍塢?”


    “是……是的。”阮紅靈越說聲音越小:“我姐姐她到了那裏後……幾乎不認識我了。而且……而且她到了之後,那裏的當地人就……就開始得怪病了。我們沒聽曉鳴的話,我們忍不住去研究金印。”


    “完蛋了,都完蛋了。”汪應城又開始發瘋:“它生氣了,它要毀滅我們!”


    汪應城又陷入無法交流的狀態,紀舒文感覺有點不對,那個金印似乎和舊神有莫大的聯係。浦思訓和牟山隆隻是研究了它的放置地,就中了詛咒變成了怪物,他不敢想象,持有金印的人會遭到怎樣的詛咒。


    “要不要去看看那個金印?”紀舒文向所有人問道。


    “去,當然要去。”百曉舟惡狠狠的說:“如果那個金印是我姐姐的東西,我一定要拿回來,然後讓那個逃家4年的混蛋給我現身,綁我都要把她給綁回去。”


    白龍塢在杭州的西南方,距離不遠不近。據汪應城交代,幾年前的考古項目,他並沒有在現場指揮,那時他事情實在太多了,就委任了百曉鳴做領隊,阮紅靈和阮紅月當時都是組員。當時打開地宮的時候,確實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都是一些破陶片和腐蝕的金屬,本以為這個項目砸鍋了,可沒料到,幾個月後,百曉鳴來找他了。


    百曉鳴當時是第一個進地宮的,金印也是她先發現的,但是她卻私藏了金印,誰也沒告訴。百曉鳴告訴汪應城,這個金印會在學術上惹出很大的麻煩來,最好不要公之於眾,並告訴汪應城,她發現了一些線索,能揭開這個金印的秘密。她要去查明這些線索,帶著金印不方便,暫時就寄放在汪應城這。


    汪應城這幾年十分倒黴,學術上沒有突破,學校裏地位無法上升,還和妻子鬧起了離婚,而他多年的資產也在離婚的時候被判給了妻子,他可以說是一窮二白。人在窮困的時候,是沒辦法守氣節的,他能幫百曉鳴保管一年,保管兩年,但不可能保管三年。終於,到了今年,他對這個金飾動起了歪腦筋。


    他還算有良心,給百曉鳴打了幾個電話,他想借此斷了自己的邪念,讓百曉鳴把金飾取走,眼不見心不煩。可不巧的是,百曉鳴的電話無法接通了。


    一次兩次接不通,汪應城還能忍耐。可是十次二十次,他的邪念終於無法壓抑,他開始盤算賣了金飾。


    可當他把金飾拿到市場上之後,卻沒人肯買。這也是自然,這個金飾的純度並不高,並且造型十分詭異,無法確定是什麽時代的產物,自然沒人肯買。其中一家古玩店的老板還指出,這件金飾很可能是空心的,它的感官和應有的質量十分不符。


    賣金飾的計劃挫敗後,汪應城暫時壓下了這股邪念。可是他沒想到,腦子裏竟然出現了幻聽。


    一開始這聲音不明顯,時斷時續。時間一長,幻聽越來越嚴重。他不僅聽得很清楚,而且也記得很清楚。發展到最後,原本聽不懂的幻聽竟然能理解了,聽得明明白白。


    這聲音淒慘、惡毒,不是人類,更不是任何生物,沒有生物能發出這種聲音。它明明白白的告訴汪應城,他是舊神,是這個世界曾經的主人,他被金印封印了,汪應城必須解開他的封印,迎接他回歸這個世界。


    汪應城以為自己瘋了,將金印牢牢的鎖好,去了學校根本不敢回家,在學校一躲就是好幾天。可是根本沒用,這聲音像個幽靈一樣追著他,不管他在哪裏,這聲音總會響起來,他幾乎被折磨瘋了,別說教學活動,連正常的生活都不能進行了。


    不知是何方妖孽在對他絮叨,不停的敘說著人類不曾記錄的曆史,敘說著這顆星球的古老歌謠。這些曆史深邃、幽暗、恐怖,但激發著汪應城的好奇心,他克製不住的想聽,可他知道,越是想聽,這個恐怖的聲音就越是響亮,他的理性正在一點點被消磨。


    突然有一天,那個聲音不說話了。汪應城喜出望外,他以為終於可以徹底擺脫他了。而正巧在此時,有一個朋友邀請他參加拍賣會,說是助興。這正是個機會,他趁機把金印委托這個朋友拍賣,一方麵可以擺脫它,另一方麵還可以改善下拮據的生活。


    可誰知,竟然發生了盜竊案,而盜竊犯竟然是汪應城的學生,這是什麽低級的黑色幽默?


    在去白龍塢的路上,汪應城把所有經過都說了一遍。車是“借”那兩個強盜的,而他們的人,則被紀舒文扔路邊了。紀舒文問湘青穎他們會怎樣,湘青穎什麽都沒說,隻是一笑,笑的十分冰冷。紀舒文似乎猜到他們的下場了,他安靜的閉上了嘴。


    這一路走了將近兩個小時,車內沉默的可怕,隻有百曉舟擺弄電子設備的聲音不時的響起。


    “到了。”楚衍停下車,向車上的人宣布。


    白龍塢並不大,隻有三十多間房屋。可就是這不大的地方,卻散發著難以言說的詭異。在進來的路上,紀舒文注意到,陸陸續續的有居民往外走,所有人都低著頭。而越接近這個小地方,空氣中的惡臭就越嚴重,幾乎讓人不能呼吸。


    阮紅靈著急的指著北方的一條小山道說:“我們就是在那裏挖出地宮來的,我姐姐往那邊去了。”


    說著,她就準備追進去。突然,楚衍一聲慘叫,把全部人嚇住了。


    “這他娘的是什麽啊?”楚衍把手舉起來給所有人看。他手上正滴著粘稠的液體,濃的像瀝青,紅的像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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