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暗潮洶湧


    以應龍為首的龍妖部落是一個龐大的群體,舊部落中有一些資曆老和立過功的,每日都是怨氣衝天,這也不怪他們,因為他們這個平民群體,住著最差的房子,幹著最髒最累的工作,掙著最少的錢。


    城北的平民區有一家“老龍酒館”,老龍酒館的格局,區別於普通的酒吧:它是當街一個曲尺形的大櫃台,櫃裏麵預備著兩鍋熱水,可以隨時溫酒。這裏也沒有高價的香檳和紅酒,隻有廉價的黃酒和米酒,酒味醇厚解渴,全部都是用粗瓷海碗盛酒。


    酒館的主人是個跛子,他平時通常會坐在店門口曬太陽吸煙,時不時的監督著店小二的工作。


    做工的人,傍午或傍晚散了工,隻需花2個銅板,便可買一碗酒,其實五年前的酒價隻要1個銅板,勞工們靠櫃台外站著,熱氣騰騰的喝著酒休息;如果肯多花1個銅板,便可以加一碟油炸花生米,或者鹽水蠶豆,做下酒物了,如果花10個銅板,那就能買一樣葷菜,但日常光臨的這些顧客,多是臨時工,收入低,大抵沒有這樣闊綽。


    隻有技術工匠,才踱步走進店麵,脫下工作服外套,要酒點菜,慢慢地坐喝。但是技術工匠也沒有幾個滿意的,隻因為做著同樣的工作,付出了心血和努力,但最後晉升的都是“蜥龍妖”。


    應龍病重,南王嘲風主政之後,這些普通的龍民徹底的絕望了,他們除了國民的身份,什麽待遇都沒有。


    一個麵貌醜陋的龍妖,啪的一聲拍打著桌子吼道:“我日他娘的,咱們都是應龍的子孫後代,又憑什麽隻有母蜥蜴生的5個封王?”這個龍妖兩隻犄角都還在,整個皮膚是棕色,半獸人,喝多了之後,暴躁起來。


    一個獐頭鼠目的龍妖接茬說道:“老哥,你抱怨又有什麽用,國名都叫蜥龍國,這不明擺著嗎。”


    “蜥龍國,蜥龍國,日他娘的,這日子沒法過了!”站在戶外喝酒的一個勞工吼道。


    一個肥頭大耳豬嘴獠牙的男妖喝著酒說道:“快別提這個了,我還是應龍為蛟龍時期與森林裏野豬精生的兒子,那時候也隻有野豬精不嫌棄他啊,為了救他,我娘還被猿族獵戶捕殺了,但是他早就忘記這事了,嘿嘿總歸一句話,咱們這群舊妖麵目可憎,不配擁有爵位。”


    “隻怪別人美得雌雄難辨,而我們醜得人畜不分!”


    “沒錯,沒錯,長得醜的別說爵位,甚至連一個領主都沒有,大家都是打工者,即使再勤奮也沒用!”一群妖附和著說道。


    這時候門口走來一個暗紅色蛇鱗皮膚的人形男妖,他的頭與蟒蛇差別不大,吐著長長的分叉的舌頭,叫了一碗黃酒,聽到他們議論後直接吼道:“都他娘的閉嘴,比資曆,誰有我資格老,我是陛下蚺身的時候,雨季來臨的時候在大水坑裏與母蚺交配繁育的後代,幾百條蚺,最後隻有我一個修煉成了人形,我一直鞍前馬後的跟隨著他。”


    這些舊妖平時基本都喜歡聚集在老龍酒館聊天。隻因為現在的蜥龍國民有三高:顏值高、教育程度高、收入高,除了這些硬核條件之外,相貌和身材也成了鄙視鏈,新國民瞧不起這些舊妖,管他們叫“時代的產物,失敗的產品”。


    至於那些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妖們壓根都不瞧平民舊妖一眼,滿眼的鄙視,她們都在追求顏值高的男妖,特別是對北部王國的第一美男藍嘲風,更是趨之若鶩,尊為偶像,舉著牌子擁護他主政。


    披著破舊鬥篷,戴著鬥笠的狻猊也坐在角落裏喝著酒,慢慢品味著碗中深赭色的老酒,覺得這酒挺釅,甜甜的,味道比瓶裝的花雕好多了。


    “酒不錯,價格也公道,為什麽今天沒有葷菜?”


    “隻周末兩天才有豬頭肉賣,女俠莫怪。”老板娘解釋著說。


    這間酒吧的酒水便宜量很足,小菜也很可口,雖然環境簡陋,但是依舊坐滿了人,隻因為這些沒有土地的舊妖的收入很低。他們其中很多人參加過戰爭,落了殘疾後,卻沒有任何待遇……在永恒之城從事著最基礎的工作:搬運、打雜、園丁、清潔、擺攤賣菜、掏糞……


    蜥龍國現有35萬龍民,歸根結底都是同一個祖先“應龍”,差別就是,出生的時間地點環境不同,所以機遇不同,貧窮貴賤都是上天注定的。


    蜥龍國建國之後,五大家族(紅龍、橘龍、藍龍、紫龍、翼龍)利用戰爭時期的新情況,極力加強資本在整個國民經濟中的壟斷地位,對外的侵略擴張,使土地和人口迅速膨脹。而對內依靠特權和經濟掠奪來實現階層固化,它掠奪的對象不隻有農民、中小地主還有城市中的工人、老板。這樣的管理體係導致貧富差距加大,舊龍民對新貴不滿的情緒與日俱增。心中有怨氣就要發泄,他們開始罷工遊行,聚眾鬧事。


    蒲牢調集了200名龍妖步兵,很快就抓捕了“聚眾鬧事”的560名舊龍民,龍妖步兵手持棍棒皮鞭劈頭蓋臉一頓猛打,把那些個麵目可憎的男妖打得頭破血流叫苦連天,他們伏法後通通都被裝上船,流放到30海裏外的監獄島。


    蒲牢處理完這些事後,很快就回到了王宮,洗淨臉上的血跡,又換了一套嶄新的便服,一溜煙的跑到了國王的寢宮。


    走進蘇荃寢宮裏,鼻翼中都是草藥的味道,其中還夾著一絲熟悉的甜香味道。


    龍塌上的蘇荃還在昏迷中,外間屋裏的小妲己正偷偷的解開繃帶,忍著疼痛割開了已經結痂的傷口,又擠出了一酒盅血,血香飄了出來。


    小妲己開始頭暈目眩,眼前發黑,她艱難的用紗布纏好手腕。


    “吉兒!”蒲牢一下子躥了過去扶住妲己,小妲己因為貧血而視力模糊開始看不清楚,她伸出手撫摸著蒲牢的臉頰,然後露出微笑,小聲說,“玉兒,你來的正好,快些把藥引子兌到藥裏,一刻鍾後,喂給陛下喝了。”


    蒲牢自然知道,這裏照看的白發老婦都耳聾眼花,“吉兒,我來幫你……”他扶著妲己坐下,然後親手熬藥。


    嘲風推門進來了,“蘇妲己,你不要逞強了!”他用手在妲己眼前晃晃,並無反應,“失血過多,暴盲是暫時的,隻要休息好,3天左右就會恢複。”


    “我要救王兄,我不管他是蘇荃還是應龍,是光明精靈還是龍妖,是美的還是醜的,我都要救!”妲己哭著說。


    “辦法不是沒有……”蒲牢猶豫不決,轉轉眼珠後突然說:“隻要有中陸島商國的通靈國璽護體,應龍就會腐肌重生,與蘇荃徹底的融合在一起,而且會有一定概率由應龍進化成神龍。”


    “玉兒,你在哪……”小妲己聽到後,一下子跳了起來,跌跌撞撞的奔著聲音走過來,她隻能看見一個模糊不清的輪廓,不過蒲牢已經抓住了她的雙手。


    嘲風對蒲牢打了一個手語,“現在我需要單獨與妲己聊一會。”他一把抱起妲己,帶她到了僻靜的偏殿,一腳關上房門。


    “我願意用全部的財寶問商王借國璽,用完後就還給他。”妲己大聲的說。


    “吉兒,別做美夢了,通靈國璽,它是中部王國人族的守護基石,怎麽可能借給你。”


    “我不管,不借就發兵攻打他們,就算隻有一線希望也要試試!”


    “吉兒,不可能的,這是戰爭,不是遊戲。”南王嘲風雖然主政,但是並不太同意發動對商國的戰爭,


    “求求你了,我不讓你走……”妲己躺在地上打滾,又抱著嘲風的腿不肯鬆手。


    “你,放肆!”嘲風生氣的拎起小妲己說道:“你現在已經不是我的未婚妻了,卻為何如此厚顏無恥的糾纏不休!”


    妲己不依不饒張牙舞爪的咆哮著:“你們不是每年都在打仗嗎?為什麽就不能先打商國啊,你要土地和奴隸,我要國璽救人。”她又威脅著說:“你若不肯出兵,我隻能去找蝙蝠王子了,隻要他能拿到通靈國璽,我就嫁給他做小老婆。”


    嘲風突然笑了,他放下妲己,然後說道:“你說的也對,我不去搶奪國璽,就會落入別的妖王手裏,到時候豈不人財兩空,所以我決定了,攻打中陸島的商國。”


    妲己比劃著說道:“陛下的生命沙漏顯示,還有不到1年的時間,所以這是一場不能輸的戰爭。”


    嘲風扶著妲己的肩膀說道:“吉兒,你與我分手後,我覺得很傷心難過,我知道你也是愛我的,所以這次算是為你而戰,等事情結束後,我們舉行一場盛大的婚禮。”


    “龍龍我都聽你的!”妲己高興的點點頭,摸索著摟住嘲風的脖頸,但她的個子太矮了,因此是雙腳懸空式的擁抱。


    “不要害怕,有我呢……”嘲風緊緊抱著妲己,那是失而複得的感覺,“以後不要做傷害自己傻事了,我會心疼,哎其實這也是我第一次心疼別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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