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鏢局一支二十來人的隊伍正沿著官道前進,領頭的正是一個少年郎,臉上掛著一抹笑意,與身邊的壯漢交談了起來:“梁叔,這次運鏢的路程已經走了大半,約莫再過個三四天我們就能到達了。”


    聽到此話梁師傅也是被少年郎的笑意傳染,回道:“是呀,小逍,如果加把勁,我們約莫三天就到。”


    聽到此話的沈逍沒有立刻應道,而是看了看身後的鏢物,過後才回:“這次的鏢物也不算繁重,鏢主也不急,隻需我們平安半月內運達便可,正常押鏢加上往後四天我們也夠時間,就不用兄弟們趕路了。”


    看著沒有少年天性、需要趕路來提前送達,從而表現自己的的沈逍,梁師傅也是小有安慰,一個體諒下屬的領導,哪個人不愛呢。


    再走了兩個時辰,隊伍也走到了一處林子,看著響午的太陽,沈逍知道是時候讓眾人休息了,便安排了眾人紮營,煮上一壺茶水,就著幹糧麵餅進食了起來。


    張坨和李峰這一段路程可以說過得舒坦,上一次的流民來襲,他們聯手砍倒了四人,這些天可謂好一陣子吹噓,麵子有了裏子完成任務後也會有。按照霍家鏢局的規矩,任務中如果遇到劫匪,發生戰鬥,每砍翻一人,賞銀半個銀元。


    張坨剔著牙,對一旁的李峰說道:“任務快結束了,這條道我也常走,約莫個三四天就能到。”


    “我知道你想啥,還不是想著再出現上次那樣的流匪,好讓你去花樓的腰間多些銀子嘛。”作為張坨的損友李峰自是知道其心中所想。


    “嘿嘿,還是你知道我,到時便一起同去唄,家中那頭老虎娘,著實無趣。”張坨眼睛泛著色光,勾上李峰的肩膀說道。


    “行行行,我們到時快活還得感謝那四人呢,哈哈,回去後還得燒柱香給他們。”李峰說完接著道:“你覺得這次的鏢頭怎麽樣。”


    “鏢頭,不過是個半大小子,上次的流匪我就見他沒動手,估計是嚇傻了吧。”張坨說。


    “話別這麽說,我見他在院裏習武也是有模有樣,和元甲打得不分上下,元甲那武癡你是知道的,我跟你就打不過著半大小子。”李峰說。


    “瞧你說的,把咱兩都看扁了,這沈逍要不是一路事宜安排也算妥當,更是霍鏢頭的外甥,他算個什麽鏢頭。”張坨道。


    看出好友對沈逍的不屑,李峰也沒有說什麽,畢竟他們二人是並不是看著沈逍長大的叔伯,本是臨市鏢局的鏢師,聽聞霍家鏢局待遇更好才加入到霍家鏢局。


    正在眾人準備出發的時候,沈逍感到了不對勁,兩旁的樹林出現了流匪,隻是這次的流匪相對於上一次,明顯狀態好上許多,這是群麵上有油光的流匪,意味著這群人搶了不少來往的商賈、平民。


    看著左右湧來了流匪,梁師傅不由得吸了口涼氣,這群匪徒不單隻狀態好,人數也約莫有個百人,要不是估計對方不想有太大損傷,話都不用接,直接動手自己眾人就要栽了。希望待會報上名號對方能看在霍家鏢局的份上高抬貴手,自己還想著回家看望那小孫子呢。


    想到此處的梁師傅正要上前和匪首溝通,沈逍就踏前一步說道:“眾位好漢,我們是霍家鏢局的鏢隊,有事路過此地,還望眾位好漢行個方便。”說完此話沈逍,也是向對方主事遞向了銀袋子。


    對方主事的名為張麻子,自幼習武,一身橫練功夫可謂是相當到家,尋常刀劍都不能傷到他,要不是失手殺了人,被官府捉了正要處死,也不會逃亡,成為義和團中的一個頭目。


    看著眼前沈逍,張麻子嗤笑一聲,開口道:“家中沒大人了嗎?怎麽由得你這小子開口說話盤道。”


    眼前這張麻子這幅嘴臉可謂是讓人心生惡心,隻是出於大局,沈逍隻能忍著惡心接著道:“好漢莫要嫌我年少,我能擔任此次鏢頭自有道理,此行也是上天所賜機緣,不然怎麽遇到如你般雄赳赳的英雄人物呢?”


    聽著沈逍恭維的話語,出身普通的張麻子也是暗道沈逍會來事,既然如此自己也就要財不要命了,接著開口道:“任你說的天花亂墜,這次你們也得留下所有的家當,你小子說話好聽也不是沒有用,大爺我就留你們一命和少許幹糧,你們得感念大爺我的慈悲呢,放下東西走吧。”


    聽聞到此話的張坨、李峰也是鬆了一口氣,鏢局有規矩,遇到自己人數三倍以上的劫匪,可以酌情放棄本次鏢物。畢竟無法抵抗,鏢物必然被劫,能讓手下鏢師盡量少犧牲,能節省一大筆的撫恤。


    這口氣呀,兩人實在是不該鬆,兩方對峙過程一個細微的表情都會放大,此時兩人的表情給流匪中一人瞧見,隻見這一人上前說話:“張當家,就是對麵這兩人,前幾天殺掉了咱們同村張勝四位兄弟,還望你幫張勝四位兄弟出頭,好告慰他們呀。”


    聽聞此言的張麻子那對眯眯眼也是一睜,張勝四兄弟他自是知道,本是同村兄弟,後麵加入到幫裏中也是打過幾次照麵,見到自己畢恭畢敬,大哥前大哥後的,相當親近,沒想到是栽在對麵這兩人手上。


    於是張麻子望向沈逍道:“小子,不是我不給麵子,你這兩位鏢師殺了我兄弟,也得留下來。”張麻子是打定主意吃定了沈逍,料想這小子年少,肯定也擔不起事,乖乖把人給交出來。


    隻是張麻子這想法是打錯了,先不提沈逍兩世為人,積累的年歲比他還長,而且霍家鏢局就沒放棄鏢師這一說法,看來隻能打過一場了,打定想法的沈逍的望向梁師傅。而張麻子見此動作,想著果然沈逍是個怕事的,這等事情需要請示隊伍中老成之人。


    可梁師傅不這麽想,同樣作為鏢局的老人,自然清楚規矩,知道沈逍將要動手,提醒自己做好準備呢,便對沈逍點了點頭,表達自己已經明白。拚就拚吧,談不攏拚命才能有一線生機。


    張麻子看見梁師傅點頭,以為對方願意放人,也是放鬆了起來,正要開口再討個嘴快,卻見胸前正有一拳揮來,抬頭望去正是沈逍。


    沈逍知道一場惡戰無可避免,這拳也是用了七分力道,更是用上霍家拳,此拳砰一聲擊中了張麻子胸口,竟把這練了二十年橫練功夫的張麻子打得一退。


    沈逍一拳得效立即說道:“動手,要活命就砍翻他們。”眾鏢師也是經驗豐富,一並向麵前流匪揮起了刀。


    張麻子受了這一拳可謂怒火橫生,這怒火的燃料,一有自己被沈逍這一拳出其不意擊退,失了麵子。二有明是己方占有,沈逍一夥居然敢反抗自己。隻是這一拳真沉呀,完全不像十七八歲的少年的拳頭,難道這小子天生神力?


    來不及多想的張麻子也是說道:“敢反抗,兄弟們,殺了他們。”其實也不用他多說什麽,他的兄弟被鏢師砍了個措手不及,正連忙反擊著呢。


    一拳得勢的沈逍繼續上前進攻,這次抽出了沈逍自己的武器旋棍,知道張麻子練的是橫練功夫,剛用拳腳隻為出其不意,要製敵還需手上的武器。張麻子見到揮來的旋棍,自己也是用大刀橫拉上劈,接下了沈逍這一棍。


    沈逍這一棍又怎麽會是好接呢,自古錘棍皆是臂力過人的勇將擅用,具有人類佼佼者身體素質中的沈逍這一棍可謂勢大力沉,壓得張麻子的大刀抬不起來,當張麻子再次驚歎沈逍的力氣過人之時,沈逍左手轉握到旋棍橫柄處,一個回旋,旋棍刺向了張麻子的肋間。


    張麻子雖是力氣不如沈逍,廝殺經驗還是有的,自己雙手握刀擋住了沈逍右手的旋棍,沒有辦法格擋這一記,隻能往後一退,險險避開了這一刺。


    見張麻子避過這一擊沈逍也不惱,右手同樣握向旋棍橫柄,手肘貼近下炳發力,雙手同時刺向張麻子,雙棍使出了短槍的感覺。


    招架了五六下的張麻子心裏可叫苦連天,麵前這小子每一記都勢大力沉,自己用來抵擋的大刀側麵都已經變形,再這樣子下去自己的橫練功夫都要被破,畢竟自己的橫練功夫最怕這種以點破麵。


    廝殺之時,最怕心思繁雜,何況還心生怯意,感受到對方分神,沈逍右手旋棍速度加快了兩分,刺中了張麻子的左手,十指連心的痛苦很快讓張麻子痛呼了一聲,此時沈逍左手一個翻轉,握住了下柄一砸,砸中了張麻子的頭顱。


    被砸中的張麻子腦袋眩暈之感傳來,四肢一軟,手中大刀跌落,趁著張麻子身形一軟,沈逍收起旋棍,再次使用霍家拳,貼身短打,打得張麻子毫無還手之力。


    約莫五六合,沈逍放開了麵前的沙包,看向了現場,卻看見同樣讓自己怒火中燒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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