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葉家雛鳳


    正文


    進入明泉城,此時的街道兩旁已有小販在賣早點,不過周明沒有停下腳步,還要喂小離吃早飯,一般的商鋪怕是不能滿足要求,畢竟小離可是要吃生肉的。又往前走了一會,周明看到一間客棧,客棧外立了一塊牌子,上麵寫著“練實居”,三個字。


    周明走進客棧,周明肩上的小離像往常一樣吐了吐蛇信,感受著客棧內遊離的氣息,半咪起蛇瞳,做出一副飄飄然的樣子,顯得很愜意。


    周明看到小離這樣,用食指摸了一下店裏擺放著的餐桌。周明拿起手一聞,從手上透出一股竹葉的清香。


    周明對此感到有些好奇,於是對上來的小廝問道:“小哥,你們這兒的桌子都是用竹子做的?”


    小廝一聽這話,不由地挺了挺腰杆,對周明說道:“客官,你是第一次來我們練實居吧!我們練實居一直以來秉著顧客至上的原則,一應服務都力求做到最好,從基本的桌椅板凳,員工素質;到讓人味蕾大開的美酒佳肴,我們練實居都精益求精。在大夏,我們練實居那可是有口皆碑。


    上到王公貴族,下到販夫走卒,隻要來我們練實居走一遭,沒一個不說好。”“好了,你不用說了,我隻是想知道你們這兒的用餐設施是不是竹子做的。”周明連忙止住小廝的話頭,要是照他這說得滔滔不絕的架勢,估計這早食是不可能了,都得留下來吃晌食了。


    小廝聽到周明的製止,也是急忙止住了話頭,知道自己犯錯了,恭敬地彎下腰向周明說道:“是小的多嘴,還望客官勿怪。”說完,還扇了自己一巴掌。


    然後畢恭畢敬地開始回答起周明的問題:“是的,客官。我們這兒的基礎設施一應都是用大小適中的竹子製成,這些竹子韌勁十足,清香撲鼻。製成的竹桌,編製的竹席,都結實耐用,帶著竹子特有的清香,用到我們練實居裏,就是希望到練實居的顧客聞著這四溢的清香,能心曠神怡,用餐愉快。”


    聽完這些後,周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也就連忙止住了小廝的話語,省得小廝繼續說些無關緊要的話。


    可奇怪的是,周明已經有意無意地讓小廝不要說閑話了,可這個小廝像是沒有聽懂周明的意思,又說了一大堆閑話出來,比如什麽“辦卡”。


    急於填飽五髒廟的周明,實在是有點受不了小廝的絮叨,於是忍不住動了些火氣,加重口吻直接嗬斥道:“小哥不必說了,我現在就想吃飯,你聽清楚沒?”這個小廝也是被周明升起的怒火給鎮住了,原本滔滔不絕的話語,也是一下子止住了。


    看著周明這時發怒的神態,小廝將其和之前在希蒙嶺上看到的大蟲聯想到了一起。


    “那是一個豔陽高照的夏日,自己和其他的夥計到這裏踏青,這可是東家給夥計們一年一度的員工福利,有這樣的東家,底下的夥計自然盡力盡職。


    小廝對那天的場景至今未忘,一隻麵目猙獰的大蟲在遠處正張開血盆大口吞食一隻新死的羊。那隻大蟲像是感受到小廝的目光,轉頭斜睨了一眼。


    小廝看到大蟲那平淡的斜睨,身子一個哆嗦,從額頭上流下幾滴冷汗。”而這時周明慍怒的樣子,卻是讓小廝回想起了那銘刻在記憶裏的一幕。看著周明沐浴在晨光中的臉,小廝做如是想法。


    聽到周明的嗬斥,小廝被嚇得雙腿一軟,直接就要跪倒地上。感受到周明的怒火,小廝條件反射地要下跪道歉。不過自卑隻是占了一部分,小廝的下跪,這裏麵包含的更多的是人對於自然的敬畏。


    在老人的教導下,周明雖然算不上什麽坦蕩蕩的君子,可也不是長戚戚的小人。眼看小廝的雙膝就要和地麵來一個親密接觸,周明也就順勢扶住了他。小廝也吸取了教訓,不敢再繼續和周明說廢話,連忙招呼起來,強自鎮定起來問詢道:“客官,你來點什麽?”聲音有點震顫。周明無奈地笑了笑,隨後點了些早食。然後周明又點了一碟生肉。


    吩咐好後,小廝恭敬地退下去,把周明的需求告訴後麵的庖廚。周明坐在竹席上,靜靜地坐等小廝把菜肴端上來。


    周明在竹席上坐著等了一會兒,小廝端著燒製好的菜肴上來了,小廝恭敬地給周明擺好,經過之前的教訓,小廝不敢再多說話,在給周明擺好後,說了一句:“客官慢用,有需要,就叫我。”隨後急忙退了下去。


    “這練實居還是挺不錯的,這小廝雖懼怕於我,可也沒有張皇失措。隻這一點,倒是無愧於這小廝剛才的言語。”周明心裏暗自想道。


    周明慢條斯理地用起早膳,碗裏的清粥雖是極平淡的食物,但在練實居廚藝精湛的庖廚手下,頗有一番滋味。


    米粒的清香被激發出來,香氣濃鬱,就著練實居自製的鹹菜,吃起來清爽可口。周明吃完後,讚許地點點頭。


    趴在肩上的小離時不時地吐出蛇信,對周明示意。周明心領神會,夾起一塊仍帶著血絲的肉塊,喂到小離口中,一連吃了幾塊,把端上來的菜碟都清空後。周明叫來小廝,就要結賬。


    這時卻發生了一件令人不快的事,在練實居一角,有人在那兒滋事。


    練實居的服務是有口皆碑的,來找事的人想必也是清楚這點,沒有在練實居的服務上挑毛病,而是直接動手打了一個他周圍的顧客,然後兩人扭打在一起,場麵因此混亂了起來,極其擾亂了練實居的秩序。


    這件事若處理不好,這練實居雖不至於傷筋動骨,可終究會在一段時間裏不得安寧。畢竟練實居站的太高了,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更何況,練實居內的風氣“太邪了”。所以,即便是一點小瑕疵,也會給予那些眼紅的人們,詬病練實居的機會。


    小廝看見這樣的事發生,一時也顧不上周明,叫上練實居裏的幾個夥計,幾個人聚集到一起,就上去拉開兩人。奇怪的是,這打架的兩人都很平靜,任由小廝們上前將他們製住。


    此時,從後院裏跑出一個腰係青玉笛子的女子,女子衣著清雅,氣質卓絕,看起來正值花信年華,後麵還有一堆人畢恭畢敬地跟著。


    女子的身份似乎很尊貴,後麵的人都微低著腦袋,隱隱以女子為首。小廝們並不認識女子,不過女子後麵跟著的人,小廝們卻是認識。其中的幾人正是自家店麵和周圍店麵的掌櫃。


    小廝們衝上去,就要匯報情況,可到了這群掌櫃麵前,掌櫃們揮了揮手,示意小廝們不要說話。


    這時,女子走上前,對拉著兩人的小廝們揮了揮手,示意放開他們。小廝們不認識女子,所以也不敢輕易放手,而掌櫃們看到小廝們這樣後,急忙命令小廝們把手放開,小廝們這才鬆開了手。


    女子麵對這樣的情況並沒有責怪小廝們,隻是讓小廝們退下,然後對打架的兩人說道:“兩位到練實居鬧事,不知意欲何為?”


    被打的那人聽了這話,直接就辯解道:“姑娘此言差矣。”


    被打的那人說完此話後,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看樣子,姑娘在練實居的地位頗高,不過姑娘做事怎如此武斷,不分青紅皂白,隨意就斷定此事。


    在下不過是久聞練實居美譽的一位食客,今日來到練實居,欲要一品練實居的佳肴。可哪成想,卻遭此狂徒襲擊。如今在練實居受了如此委屈,姑娘卻將我與這狂徒歸為同夥,這又是何意!莫不是欺吾身份低賤,欲要給我扣上一頂同夥的帽子,草草了事?


    這狂徒如此無禮,想是背後有人指使,來對付你們練實居,可你們這些權貴之間的爭鬥為何要將吾等這樣的無辜路人攪進來,事後又混淆視聽,讓吾等白白承受苦果,還真是好手段。”男子說完冷笑了幾聲。


    男子說的這番話,讓眾人關注的焦點從這場打架糾紛,轉移到了練實居的品格上。男子的話意有所指,權貴,這裏的權貴不就隻有一個嗎?


    眾人順著男子的思路想下去,心裏對練實居一直以來的仁義形象也是有了懷疑。在場的眾人都麵麵相覷,就連女子身後,那些練實居的人都麵露異色。


    人群中還有一些人竊竊私語,周明的耳力過人,模模糊糊聽到了一些說話的內容。“這練實居一直以來都做得挺仁義,還以為這麽些年能出一個可承當年端木羽仁商之名的商賈。可沒想到終究是知人知麵不知心!”說話的人唏噓道。


    不知女子是否聽到了這番話,柳眉輕蹙了一下,隨後拍了拍手,同時開口道:“公子真是好本事,隻三言兩語就將矛頭直指我練實居,置我練實居於不仁不義之地,我練實居這麽多年的努力差點就因為公子一番話,就付之東流了。像公子這般,打完架後還衣著整潔的人,實在是讓人不得不懷疑,公子是這場風波的幫凶。


    而且公子豐神俊逸,遇事冷靜,說話頭頭是道,這可不像一般人家出來的貧賤子弟。這所謂的‘無辜路人’,怕是半個字都不能信。”女子說完,也是溫婉地笑了了幾聲。


    對麵的男子聽了這番話,也是拍了拍手,嘴角微微上揚,也不狡辯,開口稱讚道:“不愧是葉家的鳳凰兒,才思敏捷,遇到事情,直接就想出最簡單有力的反擊方法,若是讓這些人都覺得我是這場風波的幫凶,我之前的話就不攻自破了。眾人都會以為之前,我說的那些話隻是為了構陷你們練實居而已。


    今日一過,這練實居依舊是那個聖上禦筆親封的‘解牛聖手,儒商之後’。這件事就這樣平息了下去。


    不過,姑娘你這說話可得有憑據,這信口開河的,可不會讓人相信。如果我真是姑娘口中的貴公子,那姑娘不妨說說我的來曆,姑娘見多識廣,想必也是清楚我的來曆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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