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氏看著得意洋洋錢氏,心中暗恨,腦中想到七個字:小人得誌便猖狂農家子。不管心中怎樣不甘不願,麵上傅氏卻是不敢說什麽。於是,她笑著說道:“親家母,你遠道而來辛苦了!先坐坐。”


    說著起身便邀錢氏上座,錢氏看著傅氏就是不行禮,心中不痛,她今天出門特別帶著一個嬤嬤,兩個大丫鬟,四個粗使婆子。孺人款是擺足足,就是要震懾一下傅氏,沒想到傅氏還不識眼色。


    錢氏不是個好性,以前她巴望著傅氏對三妞好,加上自己家底子薄,傅氏對著她敷衍她心中清楚,也沒打算和她計較。可現,不說羅家勢大,就是傅氏對著三妞態度就有問題。傅氏不給三妞臉麵,她還想讓自己給她好臉色,真是笑話。


    於是,錢氏直接道:“親家母,雖然你我是親戚,可古法有曰:禮不可廢。妾身不才,好歹是個朝廷頒下誥命孺人了。以前親家母不是知禮儀,現怎麽就忘了?哎!雖然我以前是個鄉下婦人,比不上親家母大家閨秀,可這尊卑還是知道。親家母,你說是吧?”


    錢氏邊說,邊輕飄飄看了眼傅氏,那眼神好似嘲弄又好似鄙夷。傅氏自從做了沈夫人後,已經好久沒有被人這麽當麵說過了。錢氏意思她是知道,不就是先前錢氏是個沒品級婦人,她讓錢氏給她行過一次禮了嗎?


    心中再怎麽暗恨,傅氏也不能裝糊塗了,她起身笑道:“親家母還是個小性,老身這給你行禮了。還望親家母恕罪。”


    她虛虛行了一禮,錢氏卻沒有偏過身去,實實受了她禮。傅氏心中是覺得受到了怠慢,眼睛落了三妞身上,暗自想到:你這個老貨不給我麵子,你女兒可是要我手下過日子,看我以後怎麽討回來。


    兩人落座,各自上茶,三妞坐她們下手,對著傅氏,三妞自認為沒什麽不孝地方。以前還不覺得,可自從弟妹馮氏進來了之後,傅氏天天捧著馮氏壓著她。現好像要打主意到她兒子身上,想把兒子養著她身旁。


    今天,三妞知道自己母親來者不善,她以前一定會攔著,可今天卻是沉默不言。都動到她兒子身上了,她再不出聲真當她是個軟柿子,想怎麽著就怎麽著?


    要不是沈忠對著三妞她還行,三妞早就想說一說了。她自己有嫁妝,有兒子,是有個得力娘家。婆婆還想拿捏她,真是把她當做傻子。今天,她就要用態度告訴傅氏,她羅芷善也不是好欺負。


    錢氏看了看三妞,發現她比上次消瘦了,眼睛下還有些青色,雖然撲了脂粉,也瞞不住錢氏。一想到沈家那個鬧騰馮氏和這個看著不管事其實處處要強傅氏,錢氏就一肚子火。


    她想到了嬤嬤給她說過話,心中一轉,說道:“親家母,我好生羨慕你福氣。兒子個個出息,就是兒媳婦也能找到稱你心意。要我說,也是我不對,沒能把女兒交好,不討你喜歡。可兒媳婦不好,兒子總是好,你說是吧。”


    傅氏一聽,明白錢氏是說她偏心小兒媳婦馮氏,她心中冷笑,看了一眼三妞,以為是她回去嚼舌根,找了錢氏來給她撐腰。她喜歡誰就喜歡誰,要錢氏來說三道四?想起剛剛自己被逼行禮,看著三妞越發不善了。


    傅氏嘴裏說道:“親家母說笑了,我那小兒媳婦年紀小小,是天真爛漫,心直口。有時候做事心是好,就是出力不討好,還落了埋怨。我這個做長輩哪能看著她吃虧啊,免不了要幫上一二,到惹親家母抱怨了。”


    錢氏聽著笑了:“哦,原來是這麽回事啊!可這心再好也沒有管到大伯房中吧,聽說她想把她娘家一個姊妹給我姑爺做妾?這是怎麽規矩?”


    傅氏聽了也很尷尬,她和大兒子大兒媳也是為著這件事情開始生分,她自認為是個賢惠,沈大山沒妾那是他們沈家發家遲,可不關她事情。要是沈大山開口,她一定給他納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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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馮氏說那個女子也是個可憐,小小年紀就守了望門寡,長好規矩好。她想著自己大兒子大小也做了個七品官了,別家官老爺哪家不是妻妾成群,子嗣繁茂。大房隻要一個兒子太少了,所以,馮氏說起這件事來她默許了。


    可沒想到大兒子氣把事情給鬧出來了,害她給老爺責罰了一頓,連馮氏都被罰去撿佛豆了。她總覺得肯定是三妞攛掇著她大兒子鬧,現錢氏還來興師問罪,傅氏心頭不舒服了。


    錢氏看著傅氏臉,再看看三妞一臉驚訝,心中心疼起來,那個時候羅家剛剛封了伯爺,她一時沒注意到,讓三妞受了這樣委屈,要不是有別人和她說了,她至今還蒙鼓裏。


    羅家就她知道,三妞一聲不吭,回去總說不錯,一句壞話也不會說。要不是姑爺實不錯,她一定把這事告訴家中人,讓他們給討回公道。


    傅氏臉色有些冷說道:“親家母,我那小兒媳可是好心,這不是男人三妻四妾是常事嗎!忠好歹也是個官了,沒個妾以後同僚來往還顯得大兒媳不賢惠。女子不可做那小心眼之人,嫉妒不賢可是犯了七出之條。”


    後一句話一出,把錢氏氣急了,對著傅氏也不給笑臉:“親家母,你這話說我聽不懂了,怎麽你自個怎麽沒給親家公納個妾,還有那馮氏自己賢惠,她怎麽沒給她丈夫納個妾回來?真打量我們是傻子?我告訴你,當年你們沈家到我羅家提親,親家公可是寫了字據,隻要我女兒生了兒子,姑爺就不可納妾收侍。否則,咱們就和離,孫子歸我女兒。怎麽,現想出爾反爾?”


    傅氏呆了呆,她真沒想到會有這麽一出,沈大山真沒和她說過。她看著錢氏,一句話也不知道說了。沈大山怎麽會答應這樣無理要求,還立了字據,羅家女真這麽好?他為什麽瞞著自己,他是不是和自己離心了。


    這麽一想,傅氏青天白日嚇出了一身冷汗。


    錢氏高傲對著傅氏說道:“我可把話放這,我兒子是狀元,我公公是忠義伯,我丈夫是世子。還有從小撫育捷北王情分,就這些,你沈家想欺負我們家女兒,真是得掂量掂量。三妞可不是那什麽無權無勢五品小官女兒,她現可是忠義伯孫女,捷北王表姐。她性子好不計較,我卻看不得女兒吃苦,以後要是再聽見那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事情,打上門來,你可別怪你我親家一場,沒提前通知你。”


    傅氏第一次看到錢氏如此跋扈一麵,再一聽錢氏話,這才發現那個寒門出身,沒什麽存感羅家是富貴了,再也不是她可以隨意打量了。


    錢氏說完想說話,帶著三妞攜著外孫,一起回了羅家。


    路上,錢氏罵著三妞:“你看看你,從小就是個不說話。你現身份不同了,幹嘛要做他沈家受氣小媳婦,難道羅家不幫你出頭?還有那馮氏,一個拎不清糊塗貨,你就忍著她,奪你權,管你人?真不像我生,就是你奶奶那樣潑辣,你看我可怕過,就是沒有你弟弟時候。我也敢和你奶奶頂話,這人啊,可不是你敬我一尺,我就敬你一丈。多是得寸進尺人,你不立起來,其他都是白搭,指望別人善心都是假。”


    三妞乖乖低著頭聽訓,還是沈保家這個小包子看著自己娘親被說不樂意,就“哇!”一聲哭了,邊哭邊對著錢氏說道:“姥姥壞,凶娘親!”


    看見外孫哭了,錢氏也怪不自,趕緊哄外孫,三妞倒是偷偷鬆了口氣。同時,心中暗自記了沈忠一筆,等回去了可得好好和他算算賬。


    大妞和三妞好些年沒見了,當年羅家時候,三妞被大妞帶著時候多,可謂姐妹情深。現兩姐妹聚首很是哭了一場,之後歡歡喜喜談了各自生活。


    青丞和蕭卜源卻是細細計劃那個蠻夷之地事情,雖然林誌先以前去過,可海上事情真說不好。他們得多做些準備,才能多些保障。


    青丞這些日子跟著蕭卜源倒是知道了一些蕭家勢力,讓他驚奇是,那個滿天下都知道保皇黨莊向儒竟然是蕭家人。按照青丞所知道,莊向儒出身倒是和他相似,都是寒門出身,和那些世家官宦可扯不上關係,這也是皇帝為什麽放心重用他原因之一。而且,莊向儒定親未婚意外去世後,他並未再娶,是個地地道道孤臣。


    這樣人,蕭卜源一開始說他是蕭家人時候,青丞瞪大了眼睛好久。一點也不敢相信,莊向儒可是位極人臣了,權勢和地位都有了,已經是極致了。而且他一切可都來自皇帝,他幫蕭家,就是成功了能得也不過是現一切。


    那他時刻冒著生命危險是為什麽?青丞不得不懷疑莊向儒用心,可蕭卜源卻是斬釘截鐵說莊向儒絕對不會背叛蕭家,讓青丞心癢癢,也不好開口問。


    蕭卜源欣賞了青丞糾結之後,把事情給青丞說了個大概。


    蕭家一直以三十二位聞名於世,分為明位和暗衛,各自十六人一組。從蕭家繼承人出生時候就開始培養,經過層層考驗後才能勝任。而這其中用要選出兩位統領,負責每隻小組。


    當年,蕭風直接把剛剛出道暗衛安插到了當時五皇子身邊保護他。同時五皇子當時勢力薄弱,蕭風知道他心高氣傲,不願意傷了五皇子自尊,就讓暗衛統領扮成學子投靠到五皇子門下,為他拉攏天下舉子。


    暗衛們過了三十歲至三十五歲就能脫了暗衛身份,過自己日子。所以,他們各自都有自己絕活,文武雙全是不少。而那位統領就是現如今莊向儒。


    當年蕭風和五皇子決裂,蕭風想著跟著五皇子暗衛們也都有了前程,他說再狠,心中也還是有些不舍。知道五皇子剛剛登基,有太多危險。他做不到狠心收回侍衛,幹脆就讓他們按兵不動,想著以後等局勢穩定下來再做打算。


    可沒想到這一別成了永別,好蕭風遠走邊城卻把家主玉佩留給了蕭靜,他知道自己可能一輩子都沒有後人了,妹妹卻能有。就把玉佩留了下來,給蕭靜京城多幾分保障。


    後來,蕭靜懷孕,太後和慶安長公主暗地裏小動作不斷,蕭風幹脆把明衛也調回了京城保護蕭靜。這樣,蕭風身邊斷了左膀右臂,後死了雲城。


    而莊向儒這麽多年來一直都聽儷貴妃指揮。


    青丞聽完心中頗不是滋味,不知道是為著誰?


    當年後保護,卻成了蕭家現有力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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