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氏還在喋喋不休的嘮叨著羅寶根,羅寶根心中不耐煩,臉色自然帶出來了,錢氏見了更為在氣憤,她越想越委屈,明明她做一切就是為著家裏人,可壞人她做了,把兒子也得罪了,還沒個人說她好,她這是圖什麽啊。


    青丞來的時候,錢氏眼眶紅紅的,青丞看了也心中軟了軟,開口對著自己爹說道:“爹,我用不著帶著這麽多銀子,帶著這麽多銀子我還沒地方放,整天擔驚受怕的,那還不得分了心。”


    羅寶根卻是難得的對著青丞嚴肅道:“青丞,你還小,自己沒出去過,窮家富路,窮家富路。京城那個地方就是喝碗茶也都是要銀錢的,你不帶夠了銀錢,日子難過,讀書也讀不好。”


    青丞看著他爹堅持,想了想說道:“其實,爹,我真用不著這麽多銀子,家中雖然說比一般人家富裕,可家裏用錢的地方一點也不少。我把家裏掏空了,你們要吃苦了。我這個做兒子去享受讓爹娘吃苦,這樣的事情我如何能做。”


    羅寶根不說話了,錢氏一直都知道青丞懂事體貼人,現在更是如此,她為著剛剛的小心思愧疚,畢竟自己她這個做娘的都沒有自己兒子懂事,她對著青丞說道:“青丞,你帶著這些錢吧,家中還有些銀錢,我們在羅家村又沒什麽花錢的地方,再說你舅舅們也都在清水鎮,真要是周轉不開,你舅舅能袖手旁觀。倒是你,以後在京城人生地不熟的,沒銀錢傍身,我們如何能放心?”


    羅寶根聽了錢氏的話,心中高興,他婆娘終於轉過來了,對著青丞說道:“青丞,你這麽婆婆媽媽的可不好。你爹我還掙著錢,家中有田有鋪子的,你還怕家裏人餓著凍著。再說,過段日子我們家跟你大舅參股的分紅也快到了,也不擔心錢不夠用,你瞎擔心啥?我們做爹娘的一份心,你接著就是孝順。”


    青丞被自己爹娘左右夾攻,錢還是沒送回去。他心中不放心,最後沒法子好說歹說拿下兩千兩銀子,不管他們怎麽說就是不肯再拿了。


    青丞走後,羅寶根對著錢氏討好道:“還是孩子他娘高明,不然青丞這個傻小子還不一定要這些銀錢。這孩子心太軟,太顧著別人了!”


    錢氏呸了羅寶根一聲:“你就哄我吧,我可是青丞的親娘,十月懷胎生下的他,就算對著青和好些,難道就不心疼青丞了。你們羅家現在就把我當後娘防著,我這個做娘的能害了青丞不。”


    羅寶根趕緊討饒,兩夫妻氣氛漸好,為著先前事情的劍拔弩張也煙消雲散。


    而也不出青丞所料,羅老太太和羅老爺子找了個時間就塞給他一個盒子,一看就知道是他們的私房,青丞如何肯要,最後兩方各退一步,拿了在寧安城置辦的小莊子,那兩個鋪麵和現銀是還是還給了兩老。


    再舍不得,青丞去京城的日子也到了,羅老太太那天哭的眼睛都腫了,不停的囑咐青丞在外麵要按時吃飯,多加衣裳,多照顧自己。錢氏也沒好到哪裏去,也是淚眼汪汪的不舍得。


    羅寶根和羅老爺子比較內斂,可也送他們出城走了好遠,要不是青丞死活不讓他們再送了,他們恐怕還想再送下去。


    最後,羅老爺子對著青丞說道:“青丞,在外麵先顧自己,富貴榮華生不帶來,死不帶去,雖然爺爺我想讓你光宗耀祖,可我更想讓你平安喜樂,在外麵別委屈了自己。好好保重自己,爺爺等著你回來!”


    青丞忍住自己的情緒,露出了燦爛的微笑對著羅寶根和羅老爺子說道:“爺爺,爹,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你們別為我擔心,我每個月會寫信回去,你們也得好好保重身體,我一定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馬車緩緩的遠去,車子上的青丞看著站在那兒看著背影的羅老爺子和羅寶根,再也忍不住了,幾乎是哽咽的埋下頭,不想讓自己的脆弱露出來。


    嚴卜源拍拍青丞,對著青丞說道:“青丞,你別難過,你還有我呢,我們在一起,以後也不分開!”


    青丞靠著嚴卜源,平複了一下心情。


    馬車載著他們向京城方向駛去,青丞也開始打算一下去京城的準備。他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不能讓在乎他的人失望,有備無患總是好的。


    青丞打算去國子監,而嚴卜源去的是護國書院,按照顧肅的說法,這兩個書院離的不遠,可住校可走讀,不過,一般在國子監的學子們大都是走讀,就是外地來的也都租屋子出來,畢竟文人傲氣,也不喜歡和人同住,都是天之驕子,小毛病都不少,所以國子監方麵也是鼓勵的。


    而護國書院則是不同,習武的人大多豪爽,戰場上更是要求將士們能相互信任,所以護國書院除了特別要求的,基本上都是住書院的,不過也不強求,畢竟都是有後台的學生,書院也犯不著為著這個較勁,反正好壞自己擔。


    青丞覺得京城物價高,自己身上雖然還有些銀子,可他要在京城呆的時間也不短。買房子就有些不劃算,銀錢是也會有些吃緊,倒是租房經濟實惠,是他的首選。


    青丞打算去了國子監也不住那兒,和竹嬤嬤他們住一起,至於嚴卜源就隨他。青丞心中清楚,嚴卜源隻要有可能是不會和他分開的,所以他也不打算多費口舌了。


    嚴卜源心中倒是開心,這以後隻有青丞和他兩個人一起生活,想想就覺得很美好,當然顧肅和竹嬤嬤,在嚴卜源看來那是不礙事的,他們不會和他搶青丞的注意力,所以嚴卜源是不在意的。


    嚴卜源心情一好,倒是有心情去看看風景和青丞下下棋,有時候碰到樹林還下去跟著顧肅打打兔子什麽的野味,竹嬤嬤手藝不錯,烤野兔野雞都讓青丞吃的滿嘴流油,大呼好吃。


    青丞記起以前看過的電視劇,心中一時癢癢的就想著在路上搞個野餐。像傳說中的叫花雞他也可以露上一手。嚴卜源知道後哪有不讚成的,問了顧肅選了個風景不錯的地方就打算野炊了。


    野味當然是顧肅打的,嚴卜源也跟著打了一些。顧肅打的是個麅子,而嚴卜源打了幾隻兔子和野雞,當然還撈了幾條魚。青丞動手挑了些野菜和蘑菇,打算好好的吃一頓。


    竹嬤嬤拿出鐵鍋開始駕著燒起了熱水,在把米煮好,盛出飯備用。再把青丞挑的野菜和蘑菇做了兩個菜和一個湯,看著就很不錯,青丞聞了聞,一股清淡的蔬菜味慢慢飄了出來。


    這時候,嚴卜源剛好按照青丞的囑咐把野雞的內髒收拾幹淨了,青丞接過手去,給野雞肚子裏塞上蘑菇和調料,在用葉子合攏好,把黃泥和水和好,慢慢的均勻的塗在雞身上。


    嚴卜源看著好奇,眼巴巴的看著青丞問道:“青丞,這雞塗了泥巴還能吃嗎?”


    青丞看著一向都以小大人自居的嚴卜源也有這麽呆萌的時候,心中大呼可愛,麵上卻說道:“當然,到時候你可別和我搶著吃就行了。”


    青丞的叫花雞果然大受歡迎,一行人吃飽喝足,很是有偷得低浮生半日閑的意思。青丞他們就這樣一路走來,到了京城已經是寒冬了。


    站在京城城門外,青丞攏了攏自己的棉衣,心中感歎,趕了這麽多天的路終於到了。


    風塵仆仆的一行人,進了京城就去找住的地方,好在顧肅和竹嬤嬤以前來過京城,倒也熟悉,不到半天他們就在兩家書院都不遠的地方租下了房子,不大可住他們幾個卻是綽綽有餘了。


    好好洗了個澡之後,青丞才覺得自己凍的身子好了很多,等著嚴卜源也洗好了之後,大家吃了飯,交換了消息,才知道今年寒冬來的早些,國子監和護國書院開學時間倒是還要有上半個月。


    知道時間不急,青丞也有了好好逛逛京城的打算,畢竟來了天子腳下,總要對著朝廷上下知道一二,才能知己知彼,不做睜眼瞎。


    於是,休息了一晚上恢複了精神的青丞帶著嚴卜源就準備去京城轉轉,好好了解一下京城的風土人情。也多打探一些關於國子監和護國書院的消息。


    京城不愧是天子腳下,繁華富貴是青丞他們一路走過來就沒能見到與之比肩的。人生地不熟的,青丞也沒打算亂逛,畢竟在京城一個磚頭砸下來九個是國戚,一個是皇親,青丞自認為他這個平頭老百姓還是不要冒險了吧。


    嚴卜源倒是對著京城的繁華很滿意,拉著青丞看著東看看西,精神頭看著很好,青丞觀察了一下,找了間看著幹淨整潔的茶樓進去歇歇,在不知道環境的情況下,一個地方的茶樓能給你不少的消息。


    青丞帶著嚴卜源走進名為名茶居的茶樓,一進門,機靈的店小二就上去詢問:“兩位客官,可需要點什麽?”還手腳麻利的幫他們找好了位置擦了擦。


    青丞看著嚴卜源問道:“蘿卜,你看看想吃些什麽點心,我們先吃些點心喝些茶再去逛逛街,買些文房四寶。”


    嚴卜源對著店小二報出了四個點心有三個都是青丞愛吃的,青丞再點了一壺清茶,就等著上東西了。這時候還不是喝茶的高峰期,所以,小二很快就上好了東西,對著青丞說道:“客觀,點心和清茶都上齊了了,你慢用!”


    青丞看著店裏客人三三兩兩的,對著要走的店小二說道:“小哥,我們兄弟從外地慕名而來,想一睹京城的風采,可初來乍到,實在不清楚京城風貌,還請小哥為我兄弟二人說道說道。”


    小二看著也是個外向的,能名正言順的談天說地,像外地人顯擺自己作為京城人士的驕傲,自然是樂意的,小二看著青丞兄弟二人年齡不大,於是說道:“客官,你問京城風貌可算是問對人了,小的別的不敢說,可自己是土生土長的京城人士,對著京城的邊邊角角知道的清清楚楚。”


    青丞看著小二興致勃勃的樣子,嘴角稍稍挑了挑,給小二倒了一杯茶,笑著說道:“小哥,來坐下喝杯茶,慢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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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二看看掌櫃的看不見這邊,心中一喜,臉上更為的開懷,對著青丞說道:“客觀客氣了,你想知道什麽,小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青丞裝作好奇的問道:“小哥,你可知道京城最好的書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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