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鳥欲爭抒,春芽碧葉竹。傾聽溪水樂,風吹一枝花。


    時光無痕,人身致老,唯才不變,唯技倍增,得惜老,惜才,惜能,惜命。


    山中看花,水邊飲茶。話說,紅柳嬰飛被黑地藏母強行逼迫與少女牆畫完婚。當場,他本想武力相對,可自到達地府吸入些煙霧,漸漸感到全身乏力,昏昏欲睡,根本使不上氣,隻好任人擺布。當藏母將他推入另一個黑洞,便及時被等候已久的二瘋二魔輕輕鬆鬆順順利利救走。


    二老悄悄帶著神誌不清的紅柳嬰飛返回金鎖門,輕手輕腳潛入後院,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他放到母親的床上。


    二瘋二魔母親羅氏,八十高齡,喜愛特殊,行為異常,性格古怪,吃口一般,好喝生水,常仰天流淚。一人獨居,生得三子,獨有一孫,然近十餘年來從未接見過孫兒叩拜。公雞鳴,陽光暖。二瘋二魔中一人關好房門破窗放哨,一人在床上為紅柳嬰飛運功袪毒,每半柱香兩人互換。


    母親羅氏有個習慣,晚上下地種菜,白天吃過飯回房休息。多年來,她均是晚上見人,白天卻無人敢擾。倒是那二瘋二魔經常偷偷來和她談心逗樂。羅氏到來,兩人卻若無其事,各做各的。她推連打哈欠,閉著眼睛推開房門,欲上床睡覺。剛微微睜眼就瞧見二魔正在床上坐著為不省人事的紅柳嬰飛療傷。頓時嚇得戰戰兢兢,反手拉住放哨的二瘋又抓又打,開口大罵:“你們兩個小鬼怎能隨隨便便把小黑臉放在我的床上。”


    “噓噓噓噓噓......噓噓噓噓噓......"二瘋忙急忙慌搜出一個布袋遞給母親。


    羅氏還是又撕又咬,連聲責備。


    “他不是小黑斯,不是小黑斯,您老聞一聞,看一看。請求您老小聲點,請求您老小聲點......會出事的......會出事的。”二瘋低聲哀求道。


    “你們什麽時候啊才知事?羅氏用力跺地麵,順手將布袋丟在地上。瞬間,血香溢滿房間,二瘋脫去紅柳嬰飛長襪,即刻暴露出他那雙腳踝部的黑藍套環。


    “母親,您老在看他的手指。”二瘋抬起紅柳嬰飛的手,指著中指的劃痕小聲問:“母親,您還不明白嗎?大哥大嫂千叮嚀萬囑咐不許外人知道這事?怕家裏出亂子,怕家裏出亂子。”


    聞到血香,看過手腳,羅氏捶胸哭泣,顫抖地喊道:“我的孫兒,我的小棉襖,我的小棉襖回來了。老天開眼了,我可可憐憐的孫子還在世,還在世。”


    “母親,不要哭。您哭我們也想哭。若人發現了不好。在這樣,您的小棉襖會有生命危險的?"二瘋焦急地放著哨,輕聲安慰道。


    “我親親的孫兒怎麽啦。”羅氏緩緩走到床前。


    “他中了黑地藏母的血阜黑心。”二瘋應道。


    “賤人愛做雁過拔毛的齷齪之事就,快快救人。”


    “我們不是在急救嗎?您老不要惹事好不好?”


    原來,紅柳嬰飛與少女牆畫拜堂時被藏靈灌下喝交杯酒的是血阜黑心。江湖傳聞,凡中此毒,須金鎖門至寶"清源血珠”解毒和獨門功法“烏僵血爪"清毒。然而,清源血珠已給金鎖門人分食,烏僵血爪三十年前就已失傳。黑地藏母克星―—消失,一旦中了血阜黑心必死無疑,這樣一來人們越來越懼怕萬墳窟旋影洞,以惡傳惡致外界談及色變,聞風喪膽,故換得多年的安寧。當然,如何療毒唯有金鎖門人知曉,外人流言聽慣麵對事實也會左右搖擺。


    “中了血阜黑心,要先解毒,在清毒。你們這麽瞎搞,我孫亡矣?"羅氏軟坐床邊。


    “母親,您老忘了他早吃過清源血珠,況且當今世上還有他一個人會烏僵血爪,我們這是運功助他恢複元氣,好和您老團圓”二瘋辯解道。


    “怎麽可能?烏僵血爪不是陪你們那死鬼老爹一同下葬了嗎?小棉襖怎麽會修煉?再說,想要修得此絕世功法,必須食同門三人以上的鮮新血液和吸取同門兩人以上的功力才練成,卻吸取人的功力均需在其之上。如果進食或吸取非同門的人將慢慢暴血而亡。該不會我這可可憐憐的孫兒也修煉了吧?你們不要嚇唬娘,我求的是我這小棉襖平安,快樂。”羅氏越述越著急。


    “對小朋友來說,要同門三人血液和功力是件很簡單的小事。小朋友少年經常流鼻血,大哥怕他病重,經常割手腕血液喂之,每日還運功相救。為保全小朋友性命我們兩也學大哥。輸給和吸取是一個樣,隻不過一個慢,一個快而已。小朋友如今身上流的是我們三胞胎兄弟的血,用的是金鎖門自家的功法,這下您老不用擔心家族功法失傳了。還有個秘密告訴您,隨父親下葬的功法是贗品,真的早被我們兄弟倆掉了包,背地傳給了小朋友。再說,父親那麽疼愛小朋友,他有高深功法就能自保。父親在天有靈也會保佑他健康平安,豈會怪罪?二魔應道。


    “你們真把小棉襖害慘了,難怪他少年常常流鼻血,原來拜你們所賜。"羅氏怒罵。


    “要不是我們早有預防,他中了血阜黑心,還會活著見到您。"二瘋惱怒的說。


    二瘋二魔你一句我一言道明紅柳嬰飛的遭遇,將周寅的顧慮說得有理有據。羅氏無奈的說:“也罷......也罷......算我糊塗......算我糊塗....


    .救治好紅柳嬰飛,二瘋二魔尋找吃喝而去,羅氏留在床前靜靜守候昏睡的他。


    羅氏一手緊緊握著胸前的香包,一手溫柔的撫摸著紅柳嬰飛的頭。她滿臉傷感,滿眼淚花,仰天長歎道:“我將歸天,再能見到大孫兒你真好。你還記得嗎?你小時候,我和你二叔最疼愛你了,我喜歡叫你小棉襖,他們好稱你小朋友,就你爹媽叫你名字。要不是我那死鬼突然離世,金鎖門被人襲擊,也不會成這樣,這個家不會這麽難。不提了,想想都是十年前的事了,那些事不提也罷。但是,自從你離開,家裏無意間多了個和你像模像樣的小黑臉,他享受了你的一切,你卻過上了未知的生活。日夜不見你,我是過一天苦一天,過一時哭一時,過一刻難一刻。你知道嗎?多年來,我為什麽一直完好的戴著這個香包,是因為這是你的血,這是我的命呀。你少年經常流鼻血,我白天呼呼大睡,你不忍打擾,往往自己療傷。晚上,我把你血液染過的土壤收聚起來,縫成這個包,每天聞著你的血香入眠,要不是有它我早找那死鬼去了。你還記得嗎?我睡覺時好喝生水,你會悄悄的在床頭放一碗。你知道嗎?小時候我背你,累了,讓你下來走段路,你總是調皮地說,奶奶我長大了給你好牛心吃的,給你碗大的金銀,我要背你走天涯。你還記得嗎?你不喜歡叫我奶奶,要在門外大聲喊羅奶奶......羅奶奶......叫得奶奶心煩,嚷得奶奶心慌。如今都是回憶,都是回憶......"說著,羅氏壓製不住自身的情緒,抱住紅柳嬰飛嚎啕大哭。


    羅氏忍不住流下的淚水散滿紅柳嬰飛臉龐,他從夢中驚醒,輕輕拍拍羅氏背部,嚷道:“奶奶,我餓了。”


    門外玩泥巴的二瘋二魔聞哭聲急急忙忙衝進來,心急如焚地喊道:“母親,您老再這樣會要命的?”


    他們這一喊,羅氏即刻停止哭泣,擦拭淚水,咽道:“小棉襖醒來喊餓了。你們還不快去備飯菜。”


    往日,羅氏脾氣極其不好,見人不打就罵,連周氏夫婦都受不了,除了二瘋二魔沒人敢驚擾。她白天做夢大哭幾聲那是常事,習慣了也無人理會。今兒,羅氏見到思念許久的孫兒倍加喜出望外,哭後沒有大罵,其實,她也是經曆過多苦難的人,知大體,識大非,之前認真聽了二瘋二魔話來的經過,深知紅柳嬰飛的處境,相認時機不到,留一半清醒,留一半美夢,不求立即完美,但願你一生平安,就算三年不吃喝,羅氏也心甘情願,故對所發生的事不吐半字。


    一無所知的紅柳嬰飛除了感謝,還是感謝。


    二瘋二魔賊頭鼠腦離開無人照看的羅氏住所,你托我拉地感到廚房。經過路段均有人在忙活,平時家人和家丁都見怪不怪了,連一旁對家丁罵罵咧咧的周錦抒碰見他們,也吹吹鼻子走人,懶得和他們斤斤計較,浪費作弄下人的大好時機。


    二瘋二魔揭開燉牛肉的大鍋,挑出些牛皮,在櫥櫃拿出之前藏的雞心,爆炒點豬肝,端碗飯,抬盆湯,準備離開,剛到門口便撞上匆匆趕來的周夫人。二老嘟嘟囔囔說不出話,打算將食物藏身,可小碗大盆無法收拾,然大嫂沒有責備,將手上的竹籮交給二魔,輕聲說:“我都看見了,謝謝你們救了我兒,還給他準備了愛好的食物,請你們一並帶上這他愛吃的魚眼。”


    二瘋二魔瞠目結舌,但心知大嫂愛子心切會保守秘密,二人帶上食物迅速返回。


    羅氏親自喂飯,紅柳嬰飛感動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吃一口道一句道謝。


    紅柳嬰飛吃好喝好,羅氏拍手點讚,二瘋二魔樂得蹦蹦跳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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