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方遊子披星月,淨土育蘭默花芳。言問蒼天何處興,父母安平便是家。


    周筠和秦桓身中之毒雖解,但身體仍比較虛弱。幾帛速回“百草濟堂”一事隻好推遲,繼續留下照顧他們。


    頭一次到辛葉鎮先遭怪人襲擊,後遇考試失利,幾帛十分苦悶,一人漫步至辛葉客棧,點桌酒菜,對著遠山近水發呆。世間事,你越渴望越渴求越可及,往往會傷了初心,生了脾氣,若隨緣,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失去,或許會遇到更好。


    “好酒好菜擺滿桌,兄弟不請也入席。”沈要一瘸一拐走到飯桌前夾一大塊肉,狼吞虎咽後大呼:“好肉,好吃。”


    “兄弟,我生來與酒肉有緣,美酒佳肴當前怎能少我這位知己。”雲少從客棧二樓下來,微笑著走向飯桌。


    異地遇兄弟,沒有動筷,酒已喝半肚。


    忽然,沈要瞪大雙眼,得意地笑道:“老虎即將到來,恐怕有人又要傷情了。”


    沈要這詭異的一笑,雲少時感全身打顫。


    幾帛雲少不約而同向客棧門口望去,隻見那右手持潔茹劍的俊秀青年快步進入客廳,找了張空桌,點了些酒菜。


    雲少一臉無奈,神情慌張,抓抓頭皮,訴苦道:“苦命人,總遇到無奈事。兄弟,請救救我這可憐人?”


    沈要冷笑一聲,應道:“做了虧心事,理應受到懲罰唄,恭喜兄弟,有人如影隨形監督保護,好事,好事……”


    “首先,闡明一點我不認識她,二來我真的不知道她想做什麽?”雲少辯解道。


    幾帛疑問道:“丁兄,遇上何難事?”


    “當日,在福壽樓我匆匆與你們告別,是陪父親趕赴巫山應對十五年之約。”雲少看看十分好奇的幾帛沈要坦然說道:“父親曾經奮鬥過、成功過、也失敗過。現在不知為何,他墮落了,變成了陌生的父親。整日疑神疑鬼、日夜燒香禱告、思維已經混亂、口齒漸漸不清。但對於十五年之約的日子卻記得清清楚楚。”


    “想必前輩有未了的心事?”幾帛敬上一杯熱酒,夾一塊肉放到雲少碗裏,詢問道。


    “其實,就一場比試罷了。”


    “一個瘋子帶著捕快兒子參加比試,結果已然是顯而易見了。”曆來心直口快的沈要不禁哈哈大笑。


    幾帛瞪了他一眼,沈要方知說錯了話,急忙道起歉來。


    “沒事,世人皆稱父親為瘋子,這對我來說早已是司空見慣的事。可是,在我心中,父親沒有病,隻是在逃避一些現實罷了。”


    雲少品了杯熱茶,喝了口溫酒,詳實傾訴,人生經曆越是豐富,逃避的事也會越來越多,對父親來講,不敢麵對,不想麵對也許是最好的選擇。


    那日,平時極少歸家的父親,在家中等待我多時,未見到我,便想獨自赴約,沒想到,剛出門就被那持潔茹劍的老虎跟蹤,周筠公幹時發現,前來相告。我一路暗暗監視,如影隨形的她,沒有出手或者出語傷及父親。豈料,途中遇五個歹人襲擊,他們個個武功一流,出手攻擊父親,招招直擊致命部位。那人也加入混戰,相助於父親,我看父親處於下風,而抽刀相迎,歹人全力以赴,先後打傷我和那人,父親恐怕我們再受到更大的傷害,使出殺手鐧─《丁原決》,瞬間,將五人擊退百步,他們見勢不利,迅速撤離。不久,虛弱的父親便微笑著昏睡過去。


    “《丁原決》為運氣之功,以口風、掌風、腿風、全身散發的熱氣傷人,精力旺盛之人方能發功,若身體有絲毫損傷則無法聚力。且一月隻能出手一次,此屬互損之功,出手者輕則半月內力盡失,重則昏迷致命。出手後,每日須服甜蜜提振精氣神。”幾帛分析道。


    “前輩相救於她,她理應感恩戴德,即刻向你投懷送抱了。”沈要邊吃邊插嘴道。


    “這是父親生病以來,第一次使出《丁原決》,他有和歹人同歸於盡之舉。當時,我也百思不得其解。也是因發生此事,致我們吃盡了苦頭,受夠了罪。救下她,本該是件好事,豈料,好人沒有好報,她沒說一個謝字,而是拖著傷痛,仇恨著暫時離開了,之後,我們就遇到了無窮無盡的麻煩。她先是一日三次帶名醫前來為父親治傷,醫治了三日昏迷了三天,且開始出現嘔血,我越想越不對勁,趁她離開時,帶著父親悄悄轉移,途中遇到了驅魔人,我請他幫忙,他斷定父親之疾為內傷加中毒所致。幡然大悟,是她逼迫大夫在父親藥中下微量毒素,日漸積少成多而加重父親病情,幸虧有華兄相贈的百毒一清丸,父親方才轉危為安。”


    “世間不懼遇上真壞人,最怕碰到她這樣的假善人。”幾帛感歎道。


    雲少憎恨地看了俊秀青年一眼,接著說:“一計不成再施毒計,明知父親急需甜蜜治病,故意散播謠言,說蜂蜜毒死多人,官府正到處抓捕蜂農,養蜂人個個談蜜色變。買不到蜂蜜,我隻好帶父親上山采割野蜂蜜治病,豈料,進山後,她又觸怒大蟲攻擊我們,危急時刻,幸得驅魔人相助,方才躲過一劫。”


    “那老虎如何得知前輩急需甜蜜治病?你們是怎樣到達巫山的?”沈要好奇地問道。


    “父親彌留之時告訴了我,誰知隔牆有耳,而致災禍。一路上的食物和水都被她動了手腳,我們隻能以野果,花草為食。艱難行到巫山,她仍窮追不舍,幸被巫山弟子擊退,我們才平安進入山內。其實,巫山不像江湖人說的那樣陰森恐怖,而是一座陽光充足,四季如春的大莊園,隻是那的青石卻寒若冰霜。巫山主人吩咐弟子,按我們的要求妥善安排食宿,經半月條理,父親漸漸恢複。從始至終,對於那巫山主人是隻聞其聲,未見其人,他的話音一日三變,我也不知道他是男是女。”


    “巫山一行,你和前輩比試的結果如何?”幾帛給二人加滿茶,斟滿酒,迫不及待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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