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清淺,許你安然。


    當你下決定做一件事,那就盡力去做,給自我一個期限,不必告訴所有人,也不要猶豫,直到你真的盡力為止。


    在花源穀,幾帛拉住一位長者,盛情邀請其落坐桌旁,親切地說:“大家心裏有苦我們知道。大家舍不得,不得不的做法我們明白。問題是想辦法來解決的,我們不會為難大夥。希望大叔將事情經過一五一十向我講一講好嗎?話越說越明?理越評越清?你不說,我不說,發生事情,隻會加深彼此間的誤會。甚至於出現大家都不願意看到的血腥場麵。”


    長者唉聲歎氣,緩緩起身,背著雙手來來回回走。焦急的人們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事到如今,事已至此。說出來或許好一些,好一些。紙包不住火,遮遮掩掩過不了一輩子。既然身上有刺,取出來或許更好一些,更好一些。”長者仰天長歎道:“悲天憫人隻會令事者難看。洪同村長夫婦可悲又可憐。可悲的是,獨子洪亦從小到大吃百家飯,打家劫舍、好酒如命、好賭成癡、人人皆怕。特別是前幾日,三翻四次哄騙柳四家兩個孩子,無知的孩子上當了。著了魔的他將單純的孩子賣給了製紅鬆果的人販子。花天酒地,海吃海喝,短短幾天就花光所有錢財,回家打傷年邁的柳伯柳嬸泄氣。”


    “下次,記得進門看天色,出門看臉色。真晦氣。”沈要嘟嘟囔囔道。


    又聽紅鬆果之聲,又遇紅鬆果之禍。怎奈這妖果總是形影不離的緊隨,這駭人聽聞的妖果害人不淺。想來,得會同雲少好好花心思,找方法徹徹底底祛除妖果之毒,幾帛久久深思著。


    “柳家人就自認倒黴嗎?從來沒向他索要孩子?如今孩子找回來了嗎?”沈要疑問道。


    “柳家人也希望找回活生生的,蹦蹦跳跳的孩子。從此忘了所有的不快樂。”


    “親親戚戚,哪一個想撕破臉?”


    “事與願違,我們能奈何?”


    “當我們抓到洪亦,逼他交出孩子。來不及了,找到的孩子已被害,人販子隻剖走了他們的心肝腎,把一副皮囊掛在樹上。我們也親眼目睹了可憐兮兮的慘狀。”


    說著,人們嚎啕大哭起來。


    “人魔?變態狂洪亦在哪?人魔洪亦在哪?今兒我要拿他祭刀。今兒我要拿他祭刀。”沈要咬牙切齒,卷起衣袖憤怒吼道。


    “問題是和氣、合情解決的,不是動刀見血的。以血堆血隻能加深罪孽。”幾帛冷靜的應道。


    “天下絕沒有狠心的父母,隻有不成器的敗子,渣子。”


    “洪亦無道無德、違心違法。”


    “事出紅鬆果。”


    “事理當前,現實如此。”


    ……


    大夥嘰嘰喳喳。


    “事出有因,沒有理智的輔食紅鬆果,成癮,成魔。久病幻聽、幻視、幻覺,方才殺人害命。”幾帛歎道。


    “老洪夫婦趁洪亦熟睡,將其五花大綁,丟在烈日下暴曬。然後,召集鄉裏鄉親前來,要大家有冤的抱冤,有仇的報仇。人人皆可自由毒打,隨隨便便可以發泄多年的惡氣。”


    “狠狠教訓這個毒打父母,啃食父母的惡徒。”沈要十分憎恨的應道。


    “老洪夫婦憨厚老實,心係我們,力所能及的事他們都熱心幫解決。平日裏,積善積福,德高望重。可以說在場的人都或多或少受過他們的小恩大德。”


    “好人生了壞孩子,好人養大了壞人。”沈要唉聲歎氣。


    “大家都是氣勢洶洶地衝上前,凶神惡煞的瞅幾眼,舉起重重的拳頭,卻輕輕打在他身上。輪完一周,洪亦沒有損傷絲毫。”


    “鄉裏鄉親都是好人,純潔的好人。”幾帛應道。


    “大家不忍心,其實也不想髒了自己的手,過多的是害怕洪亦打擊報複。”沈要分析道。


    “往日裏,家家戶戶都受夠了洪亦的恥辱。大夥都想快刀斬亂麻,可他是老洪夫婦獨子。白發人送黑發人,我們怎麽忍心。養兒防老,有總比沒有好。”


    “人善被人欺,大家和稀泥。”沈要歎道。


    “豈料,洪村長夫婦返家,做了整桌豐盛的酒席。之後,接兒回家享用。”


    “虎毒不食子,辛苦二老了。”幾帛淚目。


    “好麵子的洪亦對二老拳打腳踢,並將他們掃地出門,獨自吃完飲盡。半夜我們陪村長夫婦回家,發現洪亦已經死亡。細細問來,原是老洪夫婦在燉雞時加入了劇毒。”


    “解鈴還須係鈴人,父母殺惡子。”沈要淚目。


    “有子如此真可悲,老無所依最可憐。”幾帛一時間覺得好很多傷感襲來,轉身抱起沈要嚎啕大哭起來。


    “為保全老洪夫婦,我們做了最最愚蠢的決定,凡入穀的官員捕快都抓。”


    “遇事總要想辦法,可你們用了最爛招的法子,難道要把大周所有的官兵都捆綁不成。你們真是異想天開。”沈要大嚷道。


    “早就說了,行不通。”


    “我說過這樣是錯誤的?”


    “參都參與了要怎麽辦?”


    “偷雞不成蝕把米,這回害了家人?”


    “還好隻抓了一人。”


    “一個也有錯?”


    ……


    迷途知返,知錯認錯,大家又議論紛紛。


    大夥各懷鬼胎,都有小算盤,都為各自小利益。他們大多是小打小鬧,會有一些不著邊際的想法,利益當前,困難麵前,落井下石也在所難免,但是樸實的他們斷然不會有殺人害命的想法。


    “我看他們是明理之人,別泄氣,說不定還有希望。”長者呼道。


    幾帛沈要擠出人群,大口呼氣,無言語對。


    溫飽思淫欲,饑寒起盜心。就算填平所有窟窿又如何?放錯終究是事實。


    白發蒼蒼、彎腰駝背、雙手拄拐的洪村長夫婦聞訊趕來。趁大夥糾纏不清,熱熱鬧鬧的時候,不聲不響繞過院子,艱難翻過圍牆,躡手躡腳打開柴房門鎖,急切入屋,匆匆忙忙解開捆綁雲少的繩子,並求助雲少放過無心的村民。


    好心雲少,急忙扶起可憐巴巴的洪村長夫婦,一五一十問清事情的來龍去脈。


    盡心舒往事,盡情向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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