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衛堂門青勵誌,文秀施愛行德濟。


    紅梅花絮千千重,安好祥和歲歲依。


    捕快雲少順利趕到護駒幫,首先恭敬有佳的遞上一張拜帖,內容直指衛昶黑風殘害同門,欲殺兄長,誘騙少女,販賣紅鬆果害人的罪魁禍首四宗大罪,並一一闡述衛昶涉事的後果。


    多行不義的衛昶黑風不想和公正嚴明的捕快雲少正麵衝突,多次請雲少入內詳談遭拒絕,欲門前擺座,上茶再遭拒絕,雲少厲聲道:“沽名釣譽之徒,何以我平局平坐?賣主求榮之輩,何以我平局平坐?見利忘義之徒,何以我平局平坐?害人害己之輩,何以我平局平坐?”


    衛家門前,微微的暖風,正義凜然的雲少,不冷不熱的言語,又恐又嚇的舉動,令衛昶黑風好是為難。做賊心虛、忐忑不安的衛昶撞上一個油鹽不進的難纏捕快,衛昶黑風打起如意算盤,惹不起躲得起,微笑著應人釋放無一用處的蘭兮,想用此打發雲少走人。


    雲少大搖大擺帶走蘭兮,衛昶黑風如重擔落地,暗暗自喜,有恃無恐返回客廳飲酒作樂。


    雲少無理起鬧救出蘭兮,自我介紹後,道明了來意。


    幾帛駕馬車趕來與雲少會合,遇上白紗飄然的蘭兮,相見清顏,時感琴音繞耳。這是幾帛第一次零距離對視秀美的蘭兮。瞬間,羞羞答答的蘭兮臉紅如霞,怦然心跳,細汗滿身。


    無聲無息、時光停止。臉紅如血、心髒狂跳、四肢飄浮的幾帛目不轉睛對視秀外慧中的蘭兮。


    蘭兮好然緊張,撥弄了幾下綠玉琴弦,相續飲下半盆水。直視心動之事,麵對心動之人,每個人的表達方式不同,就蘭兮而言,遇事多無語,好飲水,以此舒緩情緒。


    凡塵現愛,汝心生念。紅顏嬉笑,一諾許你。青山鳥語,化蝶同歡。花開有果,唯你情長。


    雲少結結巴巴介紹了對方,蘭兮聞得幾帛文武並舉,不求回報、不計得失救了衛郢,當麵答謝了恩人幾帛。


    幾帛方寸大亂,含含糊糊地應道:“一念是你,唯你情長。謝謝。一諾許你,唯你情長。謝謝。”


    蘭兮宛如久逢知己,對幾帛感到格外的親切,格外的親和。自言自語,雲少眼中的幾帛是那麽可親,口中的幾帛那麽可敬,自己遇見的幾帛是那麽可愛。她心間欲有千言萬語,到嘴邊卻隻說了句謝謝。


    幾帛蘭兮相見恨晚,麵對微笑,兩人恨不得馬上相擁,大夥甚是尷尬。


    馬車上的衛郢咳嗽幾聲,有氣無力地呼道:“曦兒,遠方客人到來應熱情歡迎。曦兒,門外與人眉來眼去豈是待客之道。”


    幾帛上前,小心翼翼扶衛郢下車。


    傷重的衛郢和蘭兮曆經大難,活著重逢,喜極而泣,相互傾訴遭遇,接著抱頭痛哭。


    “靜則神藏,燥則消亡。靜心靜氣,靜語靜安。”幾帛細語輕聲規勸衛郢:“回家甚好,回家甚好。”


    當初,卦山清溪邊,蘭兮盡興撫琴,幾帛傾心聽曲,沒有交流,沒有打擾,沒有相識。後來,紅綢幾帛因事離開,待護駒幫人員到來,打前站的蘭兮報告路況,此時已然沒有了衛郢身影。淚流滿麵的衛昶解釋說,護駒幫半道遭遇鳥羽衣人和紅綢人,衛郢已經為護駒幫舍生取義了。


    清者自清,幾帛沒有解釋,也沒必要多語。鳥羽衣人吉子已然返家過清平日子,幾帛也除舊病,換新顏。清者自清,子虛烏有的罪責又能奈何?朗朗乾坤下,衛郢安然歸來,衛昶照樣露馬腳,玩火自焚。


    護駒幫護衛見到衛郢,沒有急忙上前招呼,而是慌慌張張向衛昶黑風通風報信。得知衛郢安然歸來,二人措手不及,大嚷大叫:“中計了……中計了……中計了……”小人敗事首先不找原因,分析問題,尋求舉措,反而怨天尤人,自暴自棄,設法自保。此刻,藏頭露尾,事情敗露,小人嘴臉在陽光下一清二楚。


    衛郢蘭兮跨入大門,雲少守住小道,幾帛騎馬至後門。衛昶黑風沒有好去處,四人將他們困於護駒幫大院。猛虎回頭,不殺生,必報仇,衛昶黑風欲強迫幫眾對付衛郢等人。


    衛昶所托非人,多年置身於衛郢威嚴下的幫中兄弟,就連正麵看眼體弱無力的衛郢都雙手發軟,下肢發抖,背心透涼。其實,他們真的不是懼怕衛郢,而是曾經接受過衛郢千方萬好,沒有必要用力幫助黑心衛昶。過去被衛昶花言巧語蒙騙已然心中有愧,如今要持刀對付曾經的恩人,他們做不到,雖然他們不知道知恩圖報,更不至於好壞不分,顛倒是非,落井下石。


    “當初推杯換盞的好兄弟,此時竟會走到刀劍相逼的境地,是人心變了,還是私欲所誘。一直以來,我不願意討好誰,也不輕易得罪誰。曾經我對你掏心掏肺,如今的你當麵人情仁義,背後卻動歪腦筋,千辛萬苦想除掉助你成長成才的親哥,千方百計想毀掉這個養育你的家。你可記得,我曾經說過,隻要發現你做了違心違仁之事,我定會親自給你戴上枷鎖,送你下地獄。”衛郢和雲少借到繩索,指著衛昶責備道。


    衛昶狡辯道:“幫中大小事務,每個細節你都親自過問,全權處理,身為副幫主的我,隻是個擺設,隻是個擺設……要知道我是多麽無聊,多麽無奈。我所有的痛苦都是紅鬆果幫我解脫的,我好上紅鬆果有何過錯,你知事過多,除了將你打傷外,我別無他法。黑風的陰風掌下活,算你前世修得好福分,但今日你仍在劫難逃。”


    “過去,不論什麽時候醒來,為什麽第一種感覺就是絕望?因為兄弟不想撕破臉,養虎為患,小病大養。蒼蠅不叮無縫蛋,你不給別人機會,別人怎麽有機會。沒有激流就稱不上勇進,沒有山峰則談不上攀登。事到如今,你還執迷不悟,唯有將你懲罰,你才會清醒。”衛郢怒道:“你不想要這個完好的家,留你何用?罵不醒的追夢人,打不明白的夢中客。一個名害多少人,一個錢苦了多少人,一個權累了多少人。”


    “鹿死誰手,天有安排,好自為之唄。”衛昶不依不饒:“日子越來越久,自己陪自己,自己伴自己。”


    心急火燎的衛郢將以武力捆綁衛昶,可那紅黑不分的衛昶又怎麽會任人戲弄,抽刀刺來,衛郢甩繩避開。兩人動武,刀削繩甩,出招致命,他們已無往日的靈犀心,他們再無來日的如意情。


    衛郢與衛昶打鬥,旁人冷眼,黑風想趁亂抓蘭兮。誰知圍牆頂端飛來塊碎瓦片兒,猛擊向他的胸前。眼疾手快的黑風迅速出拳擊碎瓦片兒,那揚起的塵土尚未散去,跳下的黑衣人已撥劍直刺他的咽喉,黑風朝後一倒方才躲過這奪命一劍。


    四人混戰,劍舞繩飛,拳腳踢打,幾帛雲少靜觀一旁,他們認為自家事,自家了較為妥當。


    忽然,黑風匯全力於掌心,幾帛察覺他想崔開陰風掌,便迅速拔針射穿他的手掌。瞬間,黑血飛濺,噴射至黑衣人臉龐。黑風報手叫疼,雲少生怕黑血有毒,輕身躍起,挑開了黑衣人的麵紗。


    黑風朝人們拋灑黑粉,趁亂翻牆逃走。


    雲少摘人麵紗,黑衣人用力扇了他幾耳光,隨後又朝人們散出一些白色粉末。靈敏的雲少雙手立即護頭方才保住雙眼。


    黑衣人揚長而去,原本好意的雲少,差點遭了暗算,十分氣憤,咬牙切齒的躲了地麵多腳。滿臉尷尬的他欲想追上去訓斥黑衣人,幾帛攔住他,遞去一粒“百毒一清丸”,湊到他耳邊小聲說:“此藥解百毒,對人家發火前,要先救人性命,愛護眾生,必有好報。”


    雲少一把抓起百毒一清丸,氣哼哼地追隨而去。


    幾帛心細如絲,已然察覺今日黑風所用的黑粉與吉子家如出一轍,想必衛昶黑風與那黑衣人便是欲奪天水蘭之徒。


    幾帛感懷,目前幾十歲的人,一事無成的階段,一塌糊塗的生活,看似什麽都有,其實一樣都沒有,隻用了短暫的青春釋放該瀟灑的事!


    雲少感懷,心像死水般荒涼,既然走不出痛苦,那就消失在痛苦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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