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平凡少年


    是一個冬季,也是一個清晨,在那座座山峰,茂林之間。


    雪,自天空而下,就如一片片碎樹葉,各自紛飛,它們飄得肆意,舞得淩厲。


    群山連綿,白蒙蒙一片,寒冷的氣候讓這裏有些荒涼。白霓裳蓋著的一切,寂靜無處不在。


    那是一處四周被山林環繞土地,風陣陣呼嘯而過,雪中也摻雜著毛毛細雨,飄蕩在——草家灣。


    視線繼續拉近,灣裏坐落著人家,村莊房屋遍布零零散散,三五七座......


    村裏,一位少年靠在一處大石頭邊上,身旁放著一把鋤頭,一個竹簍,竹簍中,有些青菜,有些野果。


    他衣著簡單,樸素,那單薄的衣服上,還留著五六道縫補過的布巴,就如同好幾件衣服拚湊而成。在這寒冷的冬天,顯得很不正常。是家中貧苦,並未填衣,風陣陣吹來,少年時不時身體還發著抖。他略顯瘦弱,乍一看,發著抖的他格外弱不禁風。


    少年名叫周笙,年齡十四,他正望著天中的白雪默默發呆,心中似有心事。


    “今年的雪比往些年下得大了許多,也不知田裏的菜受不受得住。”


    周笙轉頭看了看背簍裏的青菜,這青菜的根部呈深墨綠色,內部更是有種似冰塊的物體,不難看出,它們都被凍壞了。


    “還好今天來得早,不然這地裏的菜都得完蛋。若是那般,回去後,不知該怎麽給爹娘說。”


    他轉頭看向不遠處的小半畝地,地裏的積雪都被拋開了。在那一株株青菜葉上,有著幾塊黃布搭在上麵,而黃布又被許多木棒支撐著,捆綁著。以至於,形成了一個又一個小帳篷。


    又抬頭看向天空,周笙長長的舒了口氣道:“但願這些黃布不會被風吹倒吧......”


    畢竟氣候很冷,也不可能一直守在這裏,隨後他站起身,一手拿起鋤頭,一手把竹簍上的繩子拉起,往背上這麽一甩,接著抖抖肩,背著竹簍就離開了原地。


    他向著自家的方向,不斷小跑,穿過林間幾處小道,路邊小草上掛著的白雪隨著少年的到來,紛紛擺落。


    這裏名叫“草家村”,坐落著大大小小人家三十來戶,村中房屋大都木製而成,瓦片成頂,算得上小康生活,可也有那麽些家庭,住的卻是茅草房,在眾多木梁瓦房中,顯得格格不入。


    此時,村子上空飄動著幾道濃煙,那是人家在做飯。對比三十多戶人家來說,這幾道炊煙或是太稀奇了。隻因是冬日清晨,起得晚的人家很多,雖已過了大半上午,但誰不想在溫暖的被窩裏多躺幾時呢?


    若不是迫於生計,周笙這會兒怕不是還在遨遊夢鄉!


    “布嚕嚕咕~~~布嚕嚕咕。”


    樹梢間時不時也會傳來幾聲鳥鳴。


    周笙停站在一處小道間,望著不遠處幾棵掛滿雪花的樹,淡淡一笑,打趣道:“也不知是什麽鳥,這麽冷的天,居然也會來打晨鳴。”


    這之後,看向天空炊煙飄蕩著的方位,那熟悉的黑白相間顏色!他知道,那是自家的……腦海中不禁間接看到了娘在灶旁吹柴火的場景......


    感受著大自然的生息,望著遠處炊煙,一股暖流湧上心頭,就連季節帶來的寒冷都覺得少了許多,抖了抖肩上的背簍,加快了回家的腳步。


    跑過村中小路,搖過狹窄田坎,時不時有人與周笙打打招呼,後者接連回應,越往裏走,人跡雜鬧也就越多。


    一位正扛著把鋤頭的七旬老人叫住了奔跑的周笙。


    “木頭,這大清早的,是去抓魚了吧?”


    木頭是周笙的小名,村中類似這樣的名字眾多,什麽二狗子,皮猴兒,六花兒,大壯......


    他停下腳步,對著老人搖了搖頭道:“是下地幹活去了,天不作美,莊稼還是得好好照顧才行。”


    張大林點了點頭,神色中透露出幾分讚賞之色,嘴裏原本就不多的牙齒全部暴露出來,緩緩道:“向來都是,這雪來的快,去的也快,到了立春就好了。”


    農家人幾乎把春夏秋冬摸得透徹,這關係到莊稼的播種和收成。一般來說,過了最寒冷的那麽半來月,立春,也就快來臨了。


    見張大爺的架勢,似要下地幹活,看了看頭頂的飛雪,周笙難免不生關切之意:“天氣這麽冷,你老還是回家吧,就別下地幹活了。“


    張大林,心中無奈一歎,嘴裏含糊著:“就幾個毛毛雪,不礙事!這地裏的菜賣了錢啊,還得給俺孫子賣件衣服!”而後話風一轉,像是想起了什麽,道:“哎呀,你看我這腦瓜子!都耽擱事兒了!”


    接著隨意跟周笙示意了一聲,擺了擺手,扛著鋤頭,向著周笙回來的方向,急忙走去,一邊走,一邊望一望天空飄下的雪。想來,也是擔心地裏的莊稼。


    草苗村的人平常去城裏賣些瓜果蔬菜,換些銀子。銀子多,就存點,銀子少,便買些酒菜,給家裏換換口味。


    而張大林,忙活了大半輩子,辛辛苦苦攢了些錢,就留著給他孫子用,


    至於他的老伴,兒女......早在四年前的一場山塌中死去了,白發人送黑發人,如今隻與他孫子相依為命。


    張大爺的性格周笙是知道的,就算這樣的天氣,自己也是攔不住他,看著張大爺漸漸離去的背影,周笙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還記得小時候,張大爺做的梨花糕很是美味,那時常常去要來吃!”


    “隻不過,有一年刮大風,把張大爺家的梨樹都吹倒了,就因這事,張大爺對著空氣罵了整整一天,那梨花糕的味道,也是再也沒嚐過。”


    “哎~~”


    諸多回憶讓周笙沉默了,原地待了片刻,接著搖搖頭,收起心緒,提了提背後的竹簍,快步往家裏而去。


    一路上,又是跟來往的村民們打了招呼,隻是未作停留,生活在同一個村子,平時難免會相互幫助照顧,這禮貌之意,情理之中。


    總的來說,如今村子是一片祥和,雖然家家戶戶有些貧富差距,卻大都沒什麽勢利眼,這也是因為四年前的那場山塌,村子死了不少人,而活下來的,都是共患難。因此,互相的關係都比較不錯。


    ??作者其實也沒什麽說的。第一本書,不是專職寫手,完全秉著熱血,一份情感,在工作之餘,草草幾筆。道友!漫漫長路,漫漫行。


    ?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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