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山環繞的偏僻小村,此時卻是濃煙滾滾一片狼籍……


    哭喊聲,慘叫聲,還有肆無忌憚的囂張大笑聲不絕於耳,小山村此時已是一片地獄景象。


    村落各處都有屍體倒伏於地,有老有少,滿臉驚恐,死狀淒慘。看那穿著打扮明顯是村中居民,殷紅的鮮血將周圍地麵染成觸目驚心的褐紅之色。


    一個個滿目凶光的悍匪來回奔走於村民家中,手中提著從村民家中搜出的財貨,不時發出猖狂大笑,隨後便一把火將搜刮幹淨的民居點燃。


    “爾等竟做出如此滅絕人性之事,賊子該死!”


    就在一群悍匪暴虐殺戮之時,遠方傳來了一聲如同炸雷般的怒喝聲。


    “誰……”一群悍匪轉頭向後方看去。


    隻見兩道人影從遠處奔襲而來,速度快如閃電。其中一道人影更是一馬當先,人還未至,手中便已經泛起寒光,直奔匪首而來。


    那匪首不愧是積年悍匪,反應十分迅速。心驚之餘手上鬼頭大刀卻是已經攜帶淩厲殺氣,向來人方向橫掃而出。


    “咻!”


    一道身影如疾馳駿馬從幾個悍匪跟前一掠而過,包括匪首在內的幾人動作頓時戛然而止,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般,而後‘噗’的一聲,從喉嚨中飆出大股鮮血,軟軟倒地身亡。


    瞬間殺掉幾名悍匪,那道身影未做絲毫停留,手持長劍,直奔其他人而去。


    “師兄,小心賊人使詐!”緊隨其後的那道身影卻是一個二十多歲的美婦,見追之不及,急忙輕喝一聲。


    “師妹放心,你且去尋發兒,這些賊匪我一人足矣!”聲音遠遠傳來。


    ……


    陸遠隻感覺迷迷糊糊頭痛欲裂,甚至記憶都混亂。


    一會兒記得自己是陸遠。


    一會兒自己似乎是個叫‘梁發’的少年。


    “我到底是誰?”陸遠腦中記憶混雜,頭痛欲裂。


    屬於‘梁發’的記憶,不斷湧入進來。


    “發兒,發兒,快醒醒,醒醒。”耳邊隱約傳來一個悅耳的女聲。


    “讓他休息會兒吧,休息會兒可能就好了。”另一個厚重的男聲說道。


    “發兒不會是受了重傷吧?”女人有些心急。


    “師妹,你不用太擔心了,發兒身上沒有傷口,應該隻是被賊人打暈過去了!”


    跟著聲音消失。


    似乎過了好久。


    陸遠逐漸完全清醒,他緩緩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一張木床上,旁邊另一張木床上還有一名同樣在熟睡中的少年。


    “我這是在哪兒?”陸遠觀察著四周的環境。


    屋子裏裝飾雖少,卻是十分幹淨整潔,兩側的牆壁上各掛著一柄長劍。


    “我剛剛不還在荒野區嗎?我想起來了!當時剛剛獵殺了一頭高級獸將,然後二妹打來電話……”


    “父親……”陸遠終於想起來了之前的事情,傷心地喊出聲來。


    聲音把一旁熟睡中的少年吵醒。


    少年醒了之後,一臉驚喜的喊道,“二師兄,你醒啦!”隨後飛快地跑出門去,一邊跑一邊喊道:“師父師娘,二師兄醒了……”


    “這裏是大涅盤之前的古代華夏……”陸遠終於完全接受融合了兩個身份的記憶。


    “可是……我為什麽成了另外一個人?”看到自己變成了一個十餘歲的少年,陸遠非常不解。


    來不及等他細想,屋外便有一群人走了進來。


    一群人中為首的是一男一女,男子看上去三十餘歲年紀,一身正氣;女子看上去隻有二十多歲,風華無雙。


    “發兒,你醒啦!身上有沒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女子走到床邊,一臉關心地問道。


    “師娘?”陸遠雖然從記憶中知道此人是自己的師娘,卻也有些猶豫,勉強說道:“弟子沒事!”


    按照這個叫‘梁發’的記憶。


    進來的這些人,全都是華山派弟子。為首的一男一女,男子是華山派掌門嶽不群,女子是嶽不群的夫人寧中則,身後跟著的人,包括‘梁發’在內,全部都是兩人的弟子。


    許是聽出了陸遠語氣中的勉強,女子更是一臉關切:“發兒你也不要太難受了,村子裏遇到了劫匪,這是誰也想不到的事情,而且你師父已經幫村民們報了仇,死去的村民也入土為安了!”


    中年男子走到床邊,一把拉過陸遠的右手,將自己的手掌按在上麵。


    陸遠突然感覺一股熱流從右手中湧入自己的身體,十分舒適。


    不一會兒。


    “大家放心好了,發兒的身體已經無礙!”男子將手收回,又對著陸遠問道,“發兒,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陸遠此時已經冷靜了下來,仔細回憶了一番屬於‘梁發’的記憶,說道:“師父,您當時讓弟子去村子中采買東西,弟子遠遠看到村中有濃煙升起,還以為是村民家中起火,打算前去幫忙。不料走到近處才發現是有匪徒劫村,弟子立即打算返回稟報,可那時劫匪已經發現弟子……”


    “原來如此!”寧中則恍然大悟,“當時我和你師父等了一會兒,不見你返回,這才前去查看,等看到村中濃煙,這才發現不妙,還是晚了一些,讓許多村民被害。”


    “還是你們平時不努力練功,否則即使打不過劫匪,也能甩開他們去報信。”嶽不群看到陸遠身體已經無礙,嚴肅道:“發兒,那些劫匪並無武功在身,全都是一些鄉下把式,隻是力氣大些罷了。你此次遇險,歸根結底還是因為武藝不精,我就罰你傷好之後習練華山基礎劍法三百遍,其他人練習百次。”


    聽到嶽不群的懲罰,身後一眾少年少女全都麵露難受之色。


    “弟子謹遵師命!”陸遠想要坐起身來,卻被嶽不群按住,隻能在一旁抱拳恭敬說道。


    “嗯?”


    聽到陸遠的回答,嶽不群顯然有些驚訝。因為平時幾個弟子練功的時候,不說偷奸耍滑,卻也不是非常積極,此次回答的這樣幹脆,著實是讓嶽不群有些詫異。


    如果是原來的少年‘梁發’,聽到這樣的懲罰,自然是會感到難受。可對於現在的陸遠來說,習練招式,本就是他以前一直在做的事情,就和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難道是因為這次經曆的原因?”嶽不群暗暗想到,隨後一揮手,說道:“發兒,你好好休息,其他人和我出去,不要打擾梁發休息!”


    說完,嶽不群便帶著眾人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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