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我和派蒙剛到達「請仙典儀」的觀禮現場,隨後就發生……”


    熒一五一十地說出了自己在觀禮現場所發生的事情,而削月築陽真君的心情也在不斷地發生著變化。


    熒看著削月築陽真君,解釋道:“事情大致就是這樣了,我們真的不是刺客。”


    削月築陽真君暴怒道:“豈有此理!豈有此理!璃月七星如今竟是這副德行,實在是太讓人失望了!「請仙典儀」上,如何能有人行刺帝君!帝君遇刺之後,又怎能將嫌疑推給凡民!嗯……”


    削月築陽真君緩了一陣子後,接著說道:“旅者,你受汙成刺客的冤情,我已然知曉,此事我心中已有判斷,讓我獨斷,或有差錯,尚需知會眾仙。去吧,拿著你的「百無禁忌籙」,為我去傳口信。”


    熒疑惑地問道:“我該去找誰?又該去往何處?”


    削月築陽真君耐心地解釋道:“留雲借風真君,理水疊山真君,這兩位常在此間,但你未必有緣相遇——隨緣即可。還有一位降魔大聖,護法夜叉。去往「望舒客棧」,或可覓其行蹤。”


    熒微張著小嘴,為難地說道:“這……這我要怎麽找啊!那位降魔大聖還有個具體地點,而其他兩位真君就不能透露一點信息嗎?”


    削月築陽真君如是說道:“那兩位喜歡遊玩山水,我自是不知其位置,不過可以知道一點,那就是那兩位真君肯定還在此地。”


    熒聽到削月築陽真君,感覺到一陣眩暈,露出迷茫的眼神,愕然道:“嘶,這不就是大海撈針嗎?這什麽時候才是個頭啊!”


    削月築陽真君瞥了一眼正在悠閑地四處張望的月,說道:“不過你可以請教你身邊的這個家夥,他每次都可以準確地找到這兩個家夥的位置,雖然我也不知其中原因,這可能就是緣分吧。”


    熒直勾勾地看著他,眼中有著些許的渴望。


    “月,你知道那兩位真君是在何處嗎?”


    此時月也注意到了熒的眼神,連忙擺了擺手推辭道:“別聽這個家夥胡說,我又不是什麽導航。”


    熒慢慢靠近月的臉頰,四目相對,月完全可以感受到熒說話時的熱氣。


    熒故意露出一種可憐兮兮的模樣,想要騙取月的同情。


    “你也不想讓我被千岩軍抓住吧,唉,我這弱小可憐的身軀就要遭受各種各樣的折磨了。”


    月的內心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掙紮,他明明知道熒是在故意這樣做給他看的,不過看著熒嘟囔著嘴,耷拉著腦袋的表情,實在是太可愛了,真的很想摸一下她那淡金色的短發。


    “咳咳,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你要答應我一件事情。”


    熒聽到月的話時,突然話鋒突變,默默地拔出了自己的無鋒劍,臉上還帶著一種說不清道不盡地微笑。


    “你說說看是什麽事情?”


    此時的月可以感受到熒身上那種冷到刺骨的氣息,那種徹骨的幽寒讓他膽戰心驚,不過他本著隻要打不死就往死裏作的原則,還是硬著頭皮說道:“我可以摸摸你的頭嗎?”


    熒愣了一下,顯然不知月會是這種回答,不過她的警惕性並沒有因此削弱,而是變得愈發的強烈,因為她深知眼前這個無良的家夥的性格,不可能就如此簡單,一定還存在著更大的陰謀。


    “真的隻是這樣?”


    月注意到熒那雙滿是疑惑以及不解的眼神,苦笑了幾聲,他知道熒還沒有完完全全地信任他。


    “真的就隻是這樣,我不會做其他的事情的!”


    熒來來回回地走著,在走的過程中還不斷看向月,隻要發現他的異樣,就立馬拔出無鋒劍自衛。


    月耐心地等待著,熒也沒有從他身上發現任何毛病。


    “那好吧,這次姑且相信你這一次。”


    熒稍微低下了頭,她的眼睛卻一直盯著月的手心處,發現是空空如也的,心中就感到一絲困惑。


    “沒有東西?難道真的是自己誤會他了嗎?”


    月溫柔地梳理著熒的頭發,眼神中充滿了柔情以及一絲絲的無奈,他在想念那段在坎瑞亞的時光,那時的熒也是這樣撫摸著他的頭發,而他也享受著這段恬靜的時光,可惜的是,似乎再也回不到過去,他又在一次見到了她,不過已是物是人非,她忘記了那段記憶。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著,熒的臉頰也是越發的紅潤,她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迷戀上這種感覺,於是便惱羞成怒了。


    “喂!你這家夥要摸多久啊!”熒氣呼呼地拍開了他的雙手說道。


    不過當她抬頭看去時,分明發現了月眼角中的一絲晶瑩,擔憂地問道:“月,你怎麽了,你好像是在流淚呢!”


    “流淚?”


    月摸了摸自己的眼角,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一絲涼意。


    眼淚嗎?我上次流淚是在什麽時候來著?已經記不清了嗎?時間帶來的磨損還真是可怕呢。


    熒驚慌失措地問道:“你……你沒事吧?我剛剛是打疼你了嗎?”


    月不希望熒為他擔憂,強行狡辯道:“風中的沙子進入到眼睛裏了,沒什麽大不了的。”


    熒吞吞吐吐地說道:“若……若你真得不想去找那兩位真君,你可以留在這裏,我一個人前去便可。”


    熒認為可能是自己逼迫月太狠了,這才導致了這種情況的發生。


    月刮了一下熒的鼻子,柔聲說道:“不要胡思亂想了,我們還是快一點去尋找留雲借風真君,理水疊山真君,要不然可就趕不上晚飯了。”


    “知道了。”


    熒急匆匆地跟了上去,派蒙緊隨其後,但是嘴裏卻一直嘟囔著什麽。


    “總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這一股子的戀愛氣息是怎麽回事啊!”


    ……


    “仙人饒命,仙人饒命啊!求仙人網開一麵,放我們兄弟一條生路吧!仙人饒命,仙人饒命啊!”


    派蒙注視著正前方,隱隱約約聽到某個人的呼救聲。


    “旅行者,你聽到了嗎?似乎有什麽人在求救,好像就在這前麵。”


    熒應聲道:“我也聽到了,我們一起去看看發生了什麽事?說不定他知道仙人在哪裏呢!”


    月卻覺得有些奇怪,按照常理來說「絕雲間」不應該有其他人出沒,算了還是去看看吧。


    在不遠處的湖泊旁,的確有一個人低頭哈腰地在不停地祈求著什麽。派蒙徑直地飛了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道:“剛剛是你在求救嗎?”


    派蒙這一怕著實把求救的人嚇了一大跳,不知所措地回頭問道:“你……你們是什麽人?”


    熒皺了皺眉頭問道:“明明是我們在提問?怎麽現在卻反過來了呢!”


    李丁仔細打量著熒和月,又看了一眼空中奇怪的小家夥,頓時茅塞頓開,拍了拍手說道:“啊!您能在這「絕雲間」安全行走……,我知道了!你一定是仙使吧!一定是仙人派你來我們兄弟的!”


    派蒙擺了擺手,一頭霧水地問道:“這個人是在說什麽啊?”


    月看著這個男人的穿著,便知道他是璃月人,於是便將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


    “這還不簡單,他把你們當做仙人的使者了,不過看你的衣服特征,應該也是璃月的人,難道你們不知琥牢山是不能有外人進出的嗎?”


    “是……是的,求仙使大發慈悲,求仙使搭救,我們兩兄弟隻因實在是無錢供養家裏,才決定鋌而走險,又聽人說,琥牢山中的琥珀藏有寶物,一時間犯了糊塗,隻想從山中琥珀裏尋找幾件寶物,賣了錢,在回去接濟家裏,我們順著山路一直往上,但不承想我兄弟李當突……突然被琥珀給吃了!我一路奔逃到了這裏,細細想來,隻怕是我們衝撞了仙家府邸,這是先人留下的懲戒。我不知道該如何搭救我兄弟,便在這裏苦苦哀求,請求仙人開恩,再然後就遇到了三位仙使。”


    月回答道:“仙使?我們可不是什麽仙使,我們也是來找那隻雞……,咳咳,那位仙人的。”


    派蒙敏銳地察覺到月話中有話,便好奇地問道:“你剛剛是不是說了雞?”


    月訕訕笑道:“一時口誤,一時口誤。”


    不過李丁卻不願相信月所說的話,執意說道:“不不不,你們肯定是仙使!你們肯定是仙使!李當關在山裏不知道哪一個琥珀裏麵,求仙使慈悲,求仙使搭救!”


    月也是無語了,這算是怎麽回事?我們是被賴上了嗎?


    這時熒卻雙手叉腰,自豪地說道:“本仙知道了,以後莫要再犯糊塗。”


    月:“……”


    派蒙:“……”


    李丁雙手合十,恭恭敬敬地說道:“謝謝仙使,謝謝仙使,我們以後再也不敢了。”


    派蒙驚奇地說道:“哇,你還真得入戲了?而且還真得有「仙使」氣質呢!”


    月讚歎道:“又何止是「仙使」,說熒是仙人都不為過!”


    熒笑嘻嘻地說道:“哈哈哈,不要這麽誇我,我會害羞的,其實我早就想這樣說過一過癮了。”


    不過熒還沒高興多久,月就馬上澆了一盆冷水。


    “那麽這位「仙使」大人,我們要怎麽從這漫山遍野的琥珀之中,找到那位失蹤的人呢?”


    熒慌慌張張地說道:“啊!這個我真沒想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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