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過去了,月端著一碗黑乎乎的湯藥,走到了刻雪的床前,放在了床邊的小圓桌上,然後淡淡地說道:“把這藥喝下去,你的病情就可以得到緩解了。”


    刻雪湊上去聞了一下,一種苦澀的味道撲麵而來,頓時擺出一副苦瓜臉,咽了口水,眼角的餘光瞥向月,低聲細語地問道:“這……這藥是不是很苦啊?”


    月挑眉問道:“你很怕苦嗎?”


    刻雪點了點頭,苦笑著說道:“通俗來說,我是一個完完全全的甜食黨,對於苦澀地問道有一種莫名的恐懼。”


    月歎了一口氣說道:“呃,那我就沒辦法了,畢竟良藥苦口,你就將就著點吧。”


    刻雪看著月,投出一個懇求的眼光:“你有糖果嗎?”


    月沒好氣地說道:“沒有,你是小孩嗎?吃藥還需要糖果輔助的?況且甜味會影響到藥的藥效的,沒聽說過一句話嗎?良藥苦口利於病。”


    刻雪隨後又眼巴巴地看著真,希望能夠從她那裏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不過真也搖了搖頭,表示我沒有,畢竟對於一般人來說,誰會隨身攜帶糖果這種東西啊?又不是萬聖節?


    刻雪立即將視線轉移到刻晴頭上,可憐兮兮地看著她,嘴巴也是癟著的,好像就要受到某種來自其他人的酷刑一樣,哭喪著一張臉問道:“刻晴?”


    刻晴看著刻雪懇切地小眼神後,刻晴選擇了拒絕。她深知她的媽媽對於甜品有一種奇怪的,甚至是匪夷所思的執念,就連喝茶時,都要在那小小的茶杯中,添加進幾近飽和的白砂糖,真的是喪心病狂。


    “抱歉,媽媽,我也無能為力。這種習慣您也應該改變一下了,每次家裏的食物全都是甜得嚇人,吃太甜的東西可是很容易發胖的。”


    刻雪撇了撇嘴,瞪了刻晴一眼後,抱怨道:“小氣鬼,不就是喝藥嗎?眼一閉一睜就過去了!”


    刻雪雖然在氣勢上十分高昂,但是你那顫抖的雙手早就已經出賣了你。她小心翼翼地把湯藥放在與嘴唇平齊的地方,伸出舌頭舔了一口後,又連忙把湯藥放下,舌頭就像是蛇在吐信一樣,不停地伸縮著,看來是想要祛除口中的苦味。


    月看到此情此景,知道要是不使用點特殊的手段,恐怕這一碗藥要足足好幾個小時才能喝完。於是月看向真,黑色的眼眸不停地轉動著,手上也比畫著手勢。真明白月的意思,想要將湯藥直接灌進去,這種方法也隻有這個家夥能夠想得出來,於是轉過身去,懶得搭理他。


    月看到真無動於衷,就直接自己一個人行動,隻見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搶過刻雪手中的湯藥,一股腦地給灌進了刻雪的口中。


    刻晴在一旁都傻眼了,呆愣在原地,至於刻雪直接瞪著茶色的眼眸,她萬萬沒想到這位醫生竟然如此粗暴,這喂藥的方式可真的是世間少有。


    月擦了擦手上那不小心從碗中濺出來的藥液,打趣道:“你看這樣多快,喝個藥都要磨磨唧唧的。”


    “你……你!”


    刻雪伸出手指指著月,她的嘴中彌漫著前所未有的苦澀滋味,直接讓她的大腦直接宕機,壓根說不出話來。


    “對了,我目前是住在璃月的「不卜廬」的二樓的一個小隔間,有什麽狀況隨時都可以來找我。”


    月看著不停幹嘔的刻雪,剛把話說完,便頭也不回地朝著門外走去,速度之快令人汗顏。


    真看到此情此景,不禁扶著額頭,苦笑道:“這家夥就不能消停一會嗎?”


    然後對陷入混亂的刻雪說了一句抱歉後,也快步離開了這裏,她可不想獨自麵對刻雪的牢騷與滿腹的苦水。


    走在璃月的大街上,月還在不停地感慨著,嘴角還掛著一抹淡淡的微笑,看著萬裏無雲的天空,說出這樣一句話。


    “我真是一個善良的大好人啊!今天又做了一件好事。”


    緊隨其後的真喃喃自語道:“你可真是一個大好人啊!相信刻雪一定很想把你給掐死吧。”


    月嘻嘻笑道:“不要在意這些細節,我這不是為了救她嗎?”


    真一想起刻雪那痛苦的表情,就止不住連連搖頭,瞥了一眼無心無肺地月說道:“那麽你的喂藥方式是不是有些奇特呢?”


    “非常時期當然要以非常手段了,況且甜味的確會影響到藥效,我也沒有說錯。”月伸了一個懶腰,笑著看向真。


    “哦?是嗎?總感覺你的話不可信。”說完後,真便給月一記白眼,大致的意思是你的心思我還不知道嗎?


    “我這次的話可是真……真的,大概吧。”月撓了撓頭,訕訕笑道。


    月一邊在「不卜廬」坐診,有時也會去璃月港訪問一下感染過瘟疫的人的具體情況,除了這些外,就是去逗弄傲嬌的刻晴以及她那位有些孩子氣的老媽——刻雪。


    “現在刻家的情況越來越不穩定了,就像是一顆快要被點燃的火藥桶一樣,恐怕我那兩個笨蛋弟弟有些坐不住了。”


    明明都是家族的一份子,為什麽會走到如今這種瀕臨四分五裂的模樣,老爺子我恐怕要辜負你的期望了。


    刻雪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用希冀的眼光看向月,但是月卻無動於衷。


    “你能不能……”


    刻雪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月給打斷了。


    月斬金截鐵地說道:“不行,我隻是一名醫生,這種家族內鬥的問題,我可一點也不擅長,畢竟我的政治能力差到了極點。”


    一旁的真卻嘴角一抽,心想道:你作為「愚人眾」的幕後掌權者,怎麽可能沒有幾把刷子,要不然那群一個比一個驕傲的家夥怎麽可能會服從你的命令,又怎麽可能總是被你耍得團團轉。


    “啊?那……那你前幾天不是信誓旦旦地答應了嗎?”刻雪微張著小嘴,吃驚地問道。


    月微笑著說道:“我反悔了。”


    “……”


    刻雪沉默了很久,萬萬沒想到眼前的這個家夥壓根就不知道下限為何物。


    “嗚嗚嗚,我和刻晴孤兒寡女的真是命苦啊!”


    刻雪也是傳說中的演技派,一邊抹著眼淚,一邊說道。


    看著刻雪那拙劣的表演,月一拍自己的腦門,苦笑著,小聲地喃喃自語道:“自己這種擺爛人,前幾天怎麽會腦子一熱就答應了她的請求呢!明明自己就是最喜歡擺爛的那一個。”


    月也沒有說錯,畢竟他把自己的權力全部分散了出去,目前處於半退休的狀態,現在「愚人眾」的大小事務一律是由「醜角」以及其他的成員包攬的,至於月嗎?可以說是吉祥物,或者是可有可無的幕後人。


    真一邊喝著團子牛奶,一邊摸著刻晴的腦袋,笑眯眯地說道:“反正璃月的疫情也基本控製住了,幫一幫忙也不是不行吧,畢竟刻晴很可愛,不是嗎?”


    團子牛奶簡直是太美味了,沒……沒錯,我這不是被收買了,而……而是刻晴可愛的原因,沒錯一定是這樣的。


    月一臉詫異地看著真,怎麽會為她們說話,明明出門不是說好的要互相配合的嗎?


    當月看到真的手中之物,便知曉其原因了,於是不屑地嘖了一下舌頭,悶聲說道:“切,被擺了一道嗎?”


    刻雪露出一臉勝券在握的表情,看著月苦澀的嘴臉,笑嘻嘻地說道:“那麽你的意見是怎樣的呢?”


    月幹咳了幾聲,攥緊了拳頭,眯著眼睛,以一種十分危險的語氣說道:“算你狠,我還真的拒絕不了真的請求!”


    月拉著真怒氣衝衝走了出去,不過真卻一直伸著自己的雙手,視線也是一直注視著桌子上的玻璃杯中剩餘的白色液體,嘴中還不停地念叨著“團子牛奶,團子牛奶”


    月寵溺地說道:“真是的,別惦記了,我回去製作幾罐比這個更美味的團子牛奶。”


    真伸出雙手,張開五指,舔了舔舌頭說道:


    “那……那好吧,不過我要十罐!”


    月搖了搖頭,茫然失措地抬起頭看著天空,長歎一聲。


    “你是小孩子嗎?”


    “哈哈哈,那麽一路走好,我就不送了。”


    隨後月的身後便傳來了一陣陣爽朗的笑聲。


    月咬緊牙關說道:“這個家夥,一定是因為喝藥的原因,這是報複,報複!”


    就在這時,月突然靈機一動,冷笑了幾聲,沾沾自喜地抿著嘴說道:“我也不是不能報複回來,等著瞧吧,愚蠢的凡人們!呃,怎麽聽起來有點中二。算了,好戲就要開演了,總導演就是我——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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