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婭帶著格利高裏,找到了斯拉格霍夫要塞的守備長阿列克謝麵前。


    看著眼前這個手臂和頭部都纏著繃帶,一臉疲憊的高大漢子,阿列克謝也說不出什麽狠話,抬手讓卓婭拿了張凳子,讓格利高裏坐下之後,阿列克謝看向格利高裏,問道:“有發現是誰將那群北佬放進來的嗎?”


    格利高裏囁嚅了一會,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阿列克謝也發現了格利高裏的神色不太自然,思考了一會,轉而問道:“找到那個來自奧斯卓斯克的士兵了嗎,那個伍茲·岡薩雷斯。”


    格利高裏繼續沉默著,整個大廳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氛圍當中,卓婭看著自己的父親和叔叔陷入一言不發的境地,連她都感覺到氣氛十分不對勁。


    看著格利高裏一直沉默,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細細一想,腦海中閃過一點靈光。


    “奧斯卓斯克要塞?那份契卡的報告裏麵說,放北佬進來的士兵和拯救要塞的士兵,都是來自奧斯卓斯克要塞!奧斯卓斯克?!奧斯卓斯克!!”


    阿列克謝突然想起幾天前有兩個來自奧斯卓斯克要塞的士兵,帶著弗拉基米爾·安德羅波夫的信來找到自己,然後便被自己征召,進入了斯拉格霍夫要塞的作戰序列裏麵。


    他馬上轉身看向卓婭,說道:“將前幾日的城防計劃表拿出來,我要查一個人!”


    看著卓婭急急忙忙跑出去找文件的樣子,阿列克謝看向格利高裏,說道:“我知道是誰了!想必你也知道了,為什麽不說?難道你也墮入混沌,成為他們的走狗了嗎?”


    聽到一直並肩作戰的上司開始懷疑自己的信仰,格利高裏虎目圓睜,嘴裏振振有詞說道:“別生氣,我的朋友,我隻是發現罪人與英雄之間好像存在著一些什麽關係,我出於對英雄的尊重,便沒有告訴你這件事情……”


    說著,便越來越小聲,想必格利高裏也知道自己這個理由站不住腳。


    “荒唐!”阿列克謝對著格利高裏大喝一聲,“你作為要塞的守衛隊長,怎麽能容忍混沌在基斯裏夫擴散,怎麽能做出這麽愚蠢的事情。犯了過錯的人,必須為其過錯付出代價!”


    聽到阿列克謝堅定的言辭,格利高裏有些默然,正欲開口之時,卓婭拿著一張表格,快步走了進來。


    阿列克謝拿過表格一看,眼神中冒出一股怒火。


    “全城搜捕這個紮克,然後開始公審,我要讓這些混沌走狗們知道,什麽叫做基斯裏夫的鐵拳!”然後狠狠地將這張記載著三天前那場混沌劫掠的守城士兵名冊。


    上麵用紅色記號圈著兩個名字——“紮克”,“伍茲·岡薩雷斯”


    ……


    伍茲看著跪倒在地的紮克,不斷掙紮。


    忽然,伍茲聽到了門外傳來一陣陣腳步聲,有序,沉重,看來不像是普通人。


    “是軍隊來了!”伍茲看著紮克,平靜地說道。


    忽然,紮克眼中閃過一絲詭異地神色,他看著伍茲,眼神中仿佛爆發出強烈的求生意誌,抱著伍茲的大腿,懇求道:“伍茲,我知道你可以救我的!我知道你是斯拉格霍夫要塞的英雄,隻要你和領主說一聲,一定可以救下我的,對不對!?”


    看著紮克莫名其妙的轉變,伍茲有點摸不著頭腦,但是他也並不願意就這讓看著自己在這個世上少有的存在好感的了人就這樣被帶走。


    在基斯裏夫這種和混沌有著不共戴天之仇的地方,犯下如此大錯,然後被軍隊帶走,伍茲已經看到了紮克的將來。


    提著紮克的衣領,一把將他拽了起來,打開房門,看向正在朝著這邊走來的一群軍士。


    帶著紮克,走向領頭的一個高大漢子,神色平靜地說道:“我叫伍茲·岡薩雷斯,帶我去見守備長。”


    聽到來者的姓名,格利高裏暗自歎了口氣,他原本是想私底下和伍茲談一談,看看能不能讓他們兩個偷偷溜走,沒想到伍茲卻自己跳出來了。


    不過格利高裏還是十分尊重伍茲,點了點頭,說道:“跟我來吧,還有那個人,也帶上吧。”


    伍茲和紮克,跟著格利高裏來到了領主府,原本斯拉格霍夫要塞隻有守備長,不存在領主,不過因為沙皇有時候會到斯拉格霍夫要塞禦駕親征,所以也建立了一棟領主府,作為沙皇落腳的地方。不過一般時間都是由守備長代做看管。


    阿列克謝看著站在門口的伍茲和紮克,先是和伍茲寒暄了幾句,約定好以後再聊之後,阿列克謝看向默不作聲的紮克,恨聲道:“作為基斯裏夫的子民,你為什麽要背叛祖國母親?為什麽要成為混沌的走狗!?”


    麵對著阿列克謝的質問,紮克無話可說,無論他說什麽,在他所造成的後果麵前,一切都看起來是狡辯而已。


    伍茲一步跨出,擋在了紮克麵前,直視著阿列克謝的雙眼,說道:“守備長大人,我以我抵禦此次掠奪者入侵的功勞,可以留紮克一條性命嗎?”


    聽到這句話,阿列克謝一愣,看著伍茲平靜的雙眼,遺憾的搖了搖頭,說道:“功勞是你的功勞,過錯不是你的過錯,沒有因為別人的過錯而消減你的功勞的說話。”


    聽到這話,紮克眼神一暗,隨即一絲奇異的光芒閃爍,隨機隱沒不見,在場沒有一個人發現了他的異常。


    伍茲聽到阿列克謝的話,也有點遺憾,不過還是開口問道:“不知守備長大人想要如何處置紮克?”


    看著跪倒在地的紮克,阿列克謝恨聲道:“人,應該為了自己犯下的錯誤而付出代價,因為他的過失,導致諾斯卡掠奪者進入要塞,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損失,我以斯拉格霍夫要塞守備長的名義做出審判,判處紮克——”


    “絞刑!”


    聽到絞刑兩個字,紮克忽然渾身發抖,雙手忽然攀住伍茲的雙腿,眼神中充滿了對於生存的渴望,祈求道:“伍茲,救救我!救救我啊!”


    伍茲不知道該怎麽才能救下紮克,帶著他殺出重圍?在伍茲心裏,即便紮克不是有意犯下如此彌天大錯,但是事實是第一責任確實在他。


    感受到伍茲的沉默,紮克好像明白了什麽,他手腳並用地爬向阿列克謝,好像想要直接向阿列克謝求情。


    誰也沒注意到,紮克的雙眼之中,一個鳥頭若隱若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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