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廬拔劍擋在藍珠身邊,圍牆之上的手下也魚貫而下,一起圍在小廬身邊,呂飛跟另外兩人將藍珠帶走,徑直朝大門走去,小廬將幾人打倒在地,飛身而起,向呂飛後心刺去,呂飛反手一檔,小廬被震開幾步,呂飛道:“小師妹,當年你就不是我的對手。”


    小廬道:“就算現在也不是,我也不會讓你把人帶走。”她使出全身的力氣,發瘋般撲上去,呂飛拔劍迎戰,一連鬥了幾十回合,呂飛突然一掌,小廬被擊飛出去,跌在地上,口吐鮮血。何述大叫一聲衝過去。


    藍珠哭喊道:“別打了,我跟你走。”


    呂飛要走之時,小廬掙紮著爬起來,摸著劍還要打,呂飛一劍指著她的咽喉道:“小師妹,今天到此為止吧,日後你還想找人打架,去京城呂府找我便是。”他瞥了何述一眼,轉身要走。


    正在這時,荒宅的外麵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呂飛聽得清來的人比他們多很多。大門被踹開,兩列全身金甲的兵士衝進來,後麵跟著一個健步如飛的大將,一時間這個雜糙叢生的宅子,變得密不透風、火光沖天。


    那個大將正是千明,他緩緩道:“呂將軍!好久不見。”


    呂飛冷笑道:“原來是嶽將軍!在下忙著公務,還沒來得及去您府上拜訪呢。”


    千明看了看情形,問道:“呂將軍客氣了,什麽事讓你大動幹戈。”


    呂飛道:“奉命抓捕逃犯,嶽將軍不會多管閑事吧?”


    千明道:“抓捕逃犯的事怎麽能是小事呢?既然人犯逃到我處州,自然是我來處置。”他的語氣不容置疑,呂飛見大事不妙,使了一個眼色,呂飛佯裝恭敬道:“那就有勞將軍。”霎時幾支毒劍飛向藍珠,小廬眼疾手快,一一接住,不想在另一個方位的一支箭正中何述的左肩。何述大叫一聲,摔倒在地。千明大驚道:“好大膽!”


    呂飛驚道:“將軍息怒”,說著一劍捅進了一個手下的胸膛,“是我管教手下不力,他竟敢殺害犯人,死有餘辜。”一切都在一瞬間發生,在場之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是呂飛想要殺人滅口,但是沒有成功,他看出嶽將軍的怨氣不小,趕緊撤離。


    小廬憤恨道:“真卑鄙,沒想到她竟然是這樣的人。” 一手扶著何述。


    嶽千明一時心思全在何述身上,任由呂飛領著屬下逃跑了。藍珠也嚇壞了,尊在何述身邊一遍遍喊著“何公子”。千明衝上前去,抓起何述左肩點住幾個穴道,不讓毒血蔓延,而後用真氣將毒血從傷口處逼出來。


    一會兒,千明收掌調息。


    藍珠又怕又難過,看著何述的痛苦的表情問道:“何公子怎麽樣了?”


    千明怒道:“什麽何公子,他是嶽千樹!”


    這時何述緩緩睜開眼道:“哥,她們……”


    千明道:“你放心吧,我會保護她們。”


    然後何述直直盯著小廬,昏死過去。小廬坐在地上不知所措,為什麽何述突然成了嶽千樹。短短數日,發生太多事情了,小廬浮舟的事還理不清頭緒,其他的又接踵而至。


    ☆、第 10 章


    第十章


    何述回到了嶽家,更確切的說是他哥哥的家。


    十三歲的時候他就跟母親搬出來了。住在那個近郊的大宅子裏,後來在宅子裏也住不下去了就跟母親一起回了母親的故鄉——臨清小城。隻是當時賣掉的宅子被千明悄悄買回來了,就算一直荒廢著,他也不想別人住進去。他以為有一天父親會回心轉意,將千樹母子接回來。


    可是父親嶽柯是個十分蠻橫粗暴的人,將何述母子趕出家門之後,多少年過去了他就像忘記有這麽個兒子似的,從不過問跟他們母子有關的一切。何述幼小,他的母親也是女流之輩,生計沒有辦法維持,千明曾偷偷送過幾次財物,被他父親發現之後一頓打罵:“你還管那個混小子幹什麽?讓他們自生自滅,我就當從沒有這個兒子。他膽大包天、不知羞恥……”


    千明跪在父親麵前,抓著父親的手:“父親,千樹還是個小孩子,事情不是那樣的……”


    父親一把推開千明:“十三歲都可以加冠了,虧他還讀了那麽多聖賢書,還自詡為才子……我都替他害臊……”


    這話父親在打他的時候也是這麽說的。嶽柯的表姐是劉皇妃,從小千樹跟小荷公主青梅竹馬,長到能通人事的年紀,有一次千樹寫了一首詩送給公主,被皇妃發現了。皇妃以為嶽千樹輕蔑公主,嶽柯被皇妃叫去羞辱了一番。嶽柯並沒有攀附金枝玉葉的想法,而千樹也並不知道他長大了就不能跟公主無所顧忌。嶽柯十分惱怒,將他還有他的生母一起趕了出去。


    千明那次苦苦哀求:“姨娘也是千明的母親,她對孩兒十分疼愛,請父親饒恕他們吧。”


    嶽柯嚴厲道:“她是繼母,你用不著傷心。怎麽……你也想讓為父傷心失望嗎?”


    千明不敢,父親嶽柯是個了不起的軍人,千明從小最崇拜自己的父親,在父親眼裏兩個兒子應該自己一樣長大從軍,精忠報國。但是小兒子千樹從小特立獨行,不愛戎裝,嶽柯也放任自流,專心培養長子千明。千明小小年紀就跟隨父親征戰沙場,並且還立了軍功,受過朝廷的封賞。千樹離家之時,千明將自己的玉佩偷偷塞到他手裏:“萬一有人欺負你,你拿著這個去衙門搬救兵。打不過不要硬撐,你是個男人了,要保護姨娘……”千明塞在他手裏,扭頭走開了。


    千樹很久都記得千明血紅的眼睛。


    父親跟千樹母子幾乎斷絕了關係。千明長大了,什麽都懂了,父親也老了。所以他派人去鄉下偷偷接回他們母子,卻被告知千樹的母親去世了,而千樹也不知去向。


    還好上次在播州,千樹的玉佩暴露了身份,千明能及時找到他的所在。


    何述睜開眼,他親切喊道:“哥。”


    千明喜上眉梢,一把抱住他激動道:“沒事了。回來了就好。”何述被他的鐵幹虯臂弄得喘不過氣,推開道:“哥,你害不害臊,兩個大男人這樣抱著。”


    何述白了他一眼。千明鬆手道:“哎呀,你又不是小姑娘你還害羞啊,你忘了小時候我給你把屎把尿……”


    何述噗嗤一聲,笑得傷口一陣痛。何述突然醒悟道:“哥,那兩個姑娘呢?”


    千明道:“藍姑娘所說的銀礦案我會查明,在事情弄清楚之前哦會派人保護她。至於那個會武功的姑娘,她已經走了。”


    “走了!?”何述驚道,頓時腦子一片空白,無比失落。


    何述掀開被子就要外朝外走,千明攔住他道:“你現在這個樣子,還要出去嗎?”


    “哥,我要去找她”何述脫口道。千明看著何述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才剛把你找回來,你就要走,這次你走了,我要用多久才能再找到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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