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阿橋生存的世界是如此的不公平,在35年的努力和奮鬥的征程中依然平凡,到最後失落感讓阿橋慢了下來,終於知道奮鬥的一切最後追尋的無非是別人的認可,俗話說的被別人高看一眼。這是阿橋從小被灌輸的價值觀“出人頭地”,人生觀就是如何窮極一生的出人頭地,世界觀就是所有人都在不擇手段的出人頭地。三觀在幼兒園的時候就開始啟蒙,就如老師嘴裏的誰最聽話,誰最能控製自己,誰最能坐的住,誰最能吃,誰學的做好,誰最能讓老師省心。一切比較就是能讓那時的我們更好的被掌控,埋下出人頭地的種子。現在阿橋不明白當時行為的塑造不應該是一種德的培養嗎,為什麽變成了一種機械式的法的遵守,就像是佛教裏的修與悟的境界差異。特定的社會運行需求衍生出特定的意識形態,讓社會運行中每一個環節,每一個階層成員的後繼在此意識形態下塑造固化的思維方式,塑造奴性的鬥爭意識。


    上了小學,阿橋真正麵對了社會運轉的原動力,財富---金錢。服裝、文具、家世用財富包裝的華貴非常。他們又一次在德與虛榮中進行選擇,社會的原動力一口氣就摧毀了那一絲底線,財富毫不費力的就成了道德的底線。心靈內在的修養經不住貧富差異的一盆冷水。但這隻是人生中一個小坎坷,那時還沒有做到使他們對財富膜拜的地步,一些偷偷摸摸也無傷大雅。對自己喜歡的東西而不能得到,依照原始的衝動,用下作的手段據為己有,也隻是一種失控。隻是孩子們真正體會擁有財富後可以擁有的東西,實實在在的物質,真真切切的嫉妒,隻不過這些嫉妒並不長久。出人頭地的種子開始發芽,父母開始了恐慌教育,人生悲催都積攢在孩子身上,就好像人生下來就是有罪,隻有出人頭地才能得到救贖,不出人頭地就會人生夭折。社會的運轉讓孩子們有了競爭的意願,分數成了當時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印證出人頭地的標誌。


    中學,阿橋真正了解財富---金錢的魔力。中學開始就已經進入人生第一次衝刺前的備戰,父母的恐慌更是達到了癲狂,為一個座位就能掙得臉紅脖子粗的。這是一個瘋狂的世界,老師好像成了主宰孩子命運的上帝。一切和成績無關的事務一旦你有一種喜愛就會被當作是一種墮落,而財富塔尖上的孩子的一種喜愛就會被定義為“應該培養的愛好”。當我們為他們玩物喪誌的墮落而冷嘲熱諷時,他們卻通過財富撐杆跳到另一個跑道,一個不需要跨欄的跑道,充分享受那地域差的福利。這種仰視的感覺,無視規則的力量,讓父母更加恐慌,更加瘋狂,更加癡迷於出人頭地。


    高中,阿橋最後決定要走的路,因為一旦上了高中就要考大學。這是一個要自己走完的路,也是真正獨自麵對權貴、金錢的時候。因為在你埋頭學習的時候,有些人可以通過特定渠道實現彎道超車,三年的頭懸梁錐刺股換不來一處優勢地域的商品房,和一係列名目的減阻技能。成績的比拚成了資源的比拚,其實更可怕的阿橋已經開始承認自己階層,承認那個教科書外的世界,承認了那個心裏的世界規則是烏托邦的幻想,承認出人頭地是自己的路。


    好吧,阿橋累了,阿橋知道在那個時候就已進入社會運轉意識形態的塑造。就像一個騎驢的老人,在驢前麵吊一根胡蘿卜,驢就不知疲倦的隨著胡蘿卜走。誰都想做老人,但誰又知道那根胡蘿卜又代表著什麽。


    阿橋感覺最陰暗的是,用法律的底線作為道德的上線,每個人心裏都知道要有善的心,卻又找一百條理由做惡的事。這樣人人為惡,人人向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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