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其實並非是人力不可為,而是大可為,而且龍威還偏要以一己之力為之!


    那些山上宗門不是聯合起來一起賺凜冬長城的錢嗎?


    而且絲毫不給那三省之地與凜冬長城外出采購的機會嗎?


    為什麽能夠如此掣肘?


    其實還是距離問題。


    沒有人能夠帶著浩浩蕩蕩的商隊避開所有人將物資運往凜冬長城,哪怕是有空間物品,可最多也就百畝之地大小,裝的滿滿當當對於凜冬長城來說都是杯水車薪都算不上。


    可是龍威卻不一樣,他走一趟華夏大地再到凜冬長城,所帶之物應該足夠凜冬長城運轉十年之久了。


    隻不過龍威可不能隻做一個運糧的,他要一路走下去然後將路鋪好,之後便會有源源不絕的物資出現在凜冬長城外。


    當然了,龍威也可以不這樣做,畢竟他也不想斷別人的財路,更不是說天下人就必須無償向凜冬長城提供物資,你們可賺錢,但請有點良心。


    不過這話說出去誰會聽?


    畢竟這天下第一的柳寶根不多,甚至如邵淵博這樣的人都不多。


    龍威夾了夾馬腹,輕輕拉著韁繩,調轉馬頭回過頭看去,那裏有臨海城,而在那城內有一位修神境界的大修士邵淵博。


    在城內的時候二人表麵上談著話,但卻一直在以心聲商量著大事。


    可以說這件事情對於邵淵博來說也是有風險的,而且還不小,但是邵淵博還是答應了,甚至還承諾當修為再有精進,他願親赴凜冬長城殺敵。


    沒有契約,甚至連一紙合約都沒有,隻有口頭允諾。


    但是龍威選擇相信邵淵博,因為這是一個曾經為了一城之民放下高傲低三下四去求人的好人,也是如今為了臨海城能夠安寧而放棄財權的人。


    最重要的是邵淵博的境界,他的修神境界並不是修煉功法修出來的,而是讀書讀出來的。


    以書中聖賢道理合道,他的話不值得信嗎?


    還真以為邵淵博是在用自己的喜好去折磨身邊那個年輕僧人嗎?


    不是的,他隻是在用特殊的方式與那個年輕人講道理而已。


    至於如今對城市近乎於放養式的管理,其實也是不得已為之。


    而熱衷於權力,並非是邵淵博就是真的愛死了權力,而是他知道隻有權力在自己手中這座城市才是最好的。


    當時龍威還問過他,為什麽不選擇走出來真正的救世,也管一管這個世道。


    邵淵博告訴他,便是真的與書中聖賢道理合道了,也不能說他真的就是聖人了,他隻不過是看到了書中真意而已,隻能算是看到了門戶,連登門入室都不算。


    非聖人,尚可救一城,卻無法救世。


    龍威自然不會再多說了,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和道理。


    而且龍威的目的已經達成了,因為邵淵博已經答應了他日後隻要是在臨海城內,他龍威的人是可以暢行無阻的,而且不會有人不賣他們東西,但至於如何將東西運走,那就是龍威的事了。


    此時此刻的邵淵博便站在城牆之上,目光所及便有那回頭相望的男人,這個男人臨走時的一句話,一直縈繞在他的心中:救己,便是救世。


    “吩咐下去,我要開會。”


    邵淵博對身旁的衛隊員說道:“回去告訴你主子,在我身邊安排人我之所以沒有道破,是因為我不怕他們知道我都做了什麽,如果我想做一些不想讓他們知道的,便是在我身邊安排再多人都沒有用。”


    說完後邵淵博原地消失了,就這樣消失不見了。


    如今的臨海城,早就已經被邵淵博煉化成了一座類似小天地的大陣,隻要是在這座城市之中,他的境界便要拔高至少半個境界,而且可以做到言出法隨。


    那名衛隊員擦了擦額頭上麵的汗,他沒想到自己早就暴露了,而且暴露了還能活著。


    沒多久城中各實力的領頭羊全部趕往裁判所府邸,然後一人一個小板凳坐在天井水池的邊緣。


    等到邵淵博出現後,他便伸出手指煞有其事的數人,發現少了七個人後,他便點了點頭說道:“這七位的地盤大夥分一分吧。”


    眾人大驚,隻是沒有來開會就要被除名嗎?


    邵淵博看出了對方的心思,他便說道:“並非是我想將他們除名,而是他們回不來了。”


    說著話邵淵博便坐在了水池上,屈指一彈水池中便有漣漪閃動,然後水麵之上便出現了一副畫麵。


    畫麵中兩個男人騎馬前行,其中一人身穿白色道袍,腰後橫掛一柄長劍,發髻之上有玉簪。


    眾人麵色各異,相互對視後心思各異。


    邵淵博繼續說道:“我想你們一定認為我與龍威一見如故,然後又書生意氣的想要為他做些什麽,對嗎?其實你們錯了,但其實也沒錯。沒錯是因為我與龍威的確一見如故,那個家夥雖然是個殺心很重的人,但是我們無論對這世道多麽失望,可卻仍然希望這個世道好,所以我們本質上是沒有什麽不同的。但我說你們錯了,是因為我不會為了與他意氣相投就要殘害我們自己人。沒錯,哪怕我再不滿意你們的所作所為,可隻要你們在規則內折騰我就都可以忍受,那麽你們就都是自己人。”


    “之所以說讓大夥分了這些人的地盤,是因為他們真的回不來了。”


    邵淵博搖了搖頭,說出一番讓眾人震驚的話語:“在臨海城內龍威一定不是我的對手,我可以輕易鎮殺他。如果是在臨海城外,我還是可以輕易殺他,但他臨死卻是可以將我的修為拉下一個境界。要知道練炁與修神境界之間隔了一道天塹,而龍威能夠讓我跌鏡,那你們說他的實力如何?”


    眾人震驚到說不出話來,他們對於邵淵博有很多意見,甚至是想過除之而後快,但是有一件事情他們卻是堅信不疑,那便是邵淵博不說謊。


    邵淵博繼續說道:“你們一定認為今日死在人群之中的那些人是我動了我手腳,是我又想給你們樹立威信了,對吧?其實不是我,是龍威出劍了,他是劍修,尚未結金丹的劍修,可是戰力卻是修神之下無敵。”


    還有一件事情是邵淵博沒有說的,那便是龍威這個連金丹境界都不是的修士,其實體內的炁機卻要比他這個修神境界的大修士要磅礴。


    不說是因為這屬於龍威的秘密,再就是不想嚇壞這些人。


    邵淵博搖頭苦笑道:“那七位是去截殺龍威了,可卻不會想到死的會是自己。而且在他們離開時,我已經通知他們來開會了,但他們不來,我便也救不了他了。”


    “求城主出成城救人!”一個老者起身行禮道。


    邵淵博搖了搖頭說道:“若非死戰,我也攔不住龍威出劍,可若死戰,龍威會死,我會跌鏡!”


    那老人說道:“城主如此惜命,那便他們去死好了。”


    “對啊對啊,與城主相比,那七個的命都太賤了。”


    “死便死了,誰叫他們不知好歹呢。”


    眾人開始冷嘲熱諷,試圖激邵淵博出城。


    “道德綁架?”


    邵淵博搖頭說道:“對一位把聖賢書中文字當飯吃當空氣呼吸的人將道德,你們配嗎?你們說我惜命,沒錯,因為我活著能做很多事情,而那七位死了便死了,自然有人接手他們的地盤。而且我最後再重複一遍,我如今都能耐著性子與你們講道理,並非是我在玩什麽平衡之道,而是天下人心不穩之前,便是我殺了你們再扶起一批人結果還是會變成你們,僅此而已。當然了,如果你們真的不想活了,可以告訴我,死在修神境界大修士手上,到了地府都能有的吹。”


    那個老者嗤笑一聲,他指著自己的鼻子說道:“來,殺了我,看看我死了你如何收拾爛攤子!”


    “好。”


    邵淵博點了點頭,手指輕輕一指道:“死!”


    下一刻那金丹電風機境界的老者麵容瞬間掙紮起來,他感覺到空氣中的氧氣消失了,便是體內的炁機都被封住了,失去了氧氣與炁機,便是金丹巔峰境界的修士也隻能死。


    “他的地盤你們分了。”


    邵淵博看都不看已經氣絕的老者,對著其他人說道:“老規矩,桌麵上談判,或者是城外死戰,膽敢在城內挑起戰爭者,先死。”


    眾人噤若寒蟬,誰也不敢再多言語。


    這言出法隨的手段,不就是記載中的聖人君子口含天憲嗎?


    就如那聖經中所寫,神說要有光,於是便有了光。


    在臨海城這座小天地之中,除非來了個強出一個境界的人,否則誰又會是邵淵博的對手?


    不過眾人卻沒有急著離開,因為通過那水池,他們已經看到數百人將龍威給圍了起來,大戰一觸即發。


    “且看著吧。”邵淵博向後一靠,對那年輕僧人說道:“修心,經書讀的如何。”


    年輕僧人點頭道:“讀不懂。”


    “讀不懂就對了。”邵淵博一笑。


    而在幾十裏外,龍威仰頭看著漂浮懸停在空中的修士們,數百人呐,可謂是遮天蔽日了。


    在這些人之中一個女人被一名修士攙扶著禦空出陣,正是那個女人可可,她麵露譏諷道:“龍威,你說說你好好一個劍修,為什麽要與馬國寶那賤種為伍,還為了他拒絕我,你到底是怎麽想的?”


    “賤人,你給我閉嘴!”馬國寶怒罵道。


    龍威卻是擺了擺手,另一隻手拽了拽韁繩,讓馬轉了個身,這才看著那個女人說道:“有一件事情你誤會了,我的確不會對兄弟的女人做什麽,但哪怕你不是我那傻兄弟國寶的女人,我也看不上你呐。”


    “你……”


    可可滿麵通紅,不甘受辱,便隻能吼道:“我用不上你看上,在我眼裏你就隻是肥羊而已,知道我出賣了你們的行蹤,我能得到多少錢嗎?”


    “我隻知道你快沒用了。”


    龍威淡淡一笑,一柄飛劍畫弧而出,直奔攙扶著可可的修士去了,那修士嚇壞了,忙將可可拉到身前擋劍。


    噗……


    飛劍直接刺穿了可可的額頭,本就是連禦空都做不到的低微修士,直接就身死道消了。


    龍威收了長劍,在人群中看了看說道:“九名金丹,三名元嬰,還有一群雜魚,一起動手吧。”


    “狂妄!”


    一名白發老元嬰飄身落在了龍威身前,他手中一柄長劍的劍尖有一點劍氣凝為實質的劍道真意,他冷聲道:“你以為隻有你是劍修?”


    “我狂妄與我是劍修沒關係。”


    龍威淡淡一笑,輕飄飄的下了馬,雙臂手肘搭在長劍之上道:“我狂妄是因為我立身正,我站著道理,所以無論是出拳還是出拳又或者是施展術法,我都能做到出拳快出劍穩術法通神!”


    說著話龍威腳尖輕輕點地,地麵之上便升起一座座金屬與泥土混合、手持弓箭的雕像,他繼續說道:“在這個世界上立身正,便會得到這個世界的認可與親和,所以這個世界才願意借給我力量。”


    下一刻那些雕像已經拉開一米多長的弓箭,將金屬箭矢齊射向高空。


    對方人群中一名金丹修士出陣,以純粹火法將那些箭矢給熔煉了,再運轉著熔煉箭矢後的火槳向龍威砸下。


    龍威隻是抬頭看了一眼,那火槳便立刻被冰封凝結,接著便是有一道道冰川從天而降向那金丹修士砸去,那金丹修士隻能用火法抵禦,倒是絲毫不費力便能將冰川溶解。


    而龍威從始至終隻是看了一眼而已,他繼續對那名元嬰劍修說道:“如果我是你,那麽我現在就會將元嬰法相祭出,然後趕緊出最強一劍落在我的身上,不然你可能都沒機會對我出劍了。”


    “狂妄之徒!”


    那元嬰老劍修怒不可遏,但卻是卻沒有立刻出劍,因為他早前便知道陳鈞擇與龍威這翁婿兩個善於算計,擔心龍威是故意逼他出劍。


    “聽人勸吃飽飯呐。”


    龍威搖了搖頭,又抬頭看了看,火法溶解冰川,水汽蒸發後升起,逐漸凝結成一片片烏雲,他便當著所有的麵伸出手快速的捏出一個個道決,同時道:“術法一途,時常被修士誤解為以己之力證神通,可實際上靠著體內炁機施展出來的術法危險屬實是有限的,但由己炁機引導天地施展術法,那便是另外一回事兒了。就比如說我們天師府的雷法功法中,最重要的便是引雷。那麽臨海城的諸位,請接我龍虎山天師府的五雷正法,雷劫!”


    天空之中那烏雲之內立刻有雷光閃動,隱隱雷鳴愈發震耳欲聾,絲絲縷縷的閃電溢出雲層煞是恐怖!


    元嬰老劍修驚恐道:“蠢貨,快收了火法!”


    那名金丹修士大驚道:“我的火法不聽我的控製了,被他給……”


    “被我搶了。”


    龍威淡淡一笑道:“人們都以為炁機隻是施展術法的引子,可卻忘了炁機也算是這世間最純粹的本源力量,能夠做到的事情著實不少。”


    元嬰老劍修可沒空聽龍威說教,背後元嬰法相瞬間出現,高達幾十米的法相手持長劍,蘊含著劍道真意向那雷雲劈去。


    轟!


    刹那之間雷聲大作,數十道成年人大退粗細的雷電從天而降,瞬間便將下方一大批修士霹的直落地麵。


    饒是那些金丹元嬰境界的修士也都苦不堪言,隻能運轉炁機不斷抵禦天雷,但那天雷威勢十足並沒有消減之意,而且雲雷也並沒有被元嬰劍修劈散,而是繼續有雷電霹下。


    “很快他們就會消耗完所有的炁機,然後身死道消。”


    龍威淡淡一笑道:“而你現在已經無法對我出最強一劍了,因為剛剛你那一劍,已經讓你的本命飛劍受損了。”


    說著話龍威身旁便浮現出一柄一柄本命飛劍,一柄十柄百柄千柄!


    龍威輕輕一指道:“好歹你也是元嬰劍修,便用厚禮來招待你。”


    一半的飛劍向著元嬰劍修去了,而另外一般是向著那些沒有被雷法波及的修士去了,其中十餘柄飛劍到了馬國寶身邊懸停。


    龍威說道:“國寶兄弟盡管出手,飛劍保你性命無虞!”


    “老牛逼了!”


    馬國寶立刻衝向了對方的武夫,境界低但拳意高,沒過多久便將那名武夫擊退。


    而那些飛劍也不是保護著馬國寶不被圍攻,而是會維持著一個被圍攻的基本數量,大致是馬國寶能應付的範圍之內。


    倒是龍威已經重新上馬喝酒了,此間戰場已經不需要他再動手了。


    這還是龍威不想過快結束戰鬥,他是想給馬國寶砥礪武道的機會,否則術法飛劍齊出,戰鬥便會很快結束。


    不過意外又總是有的,就在龍威已經勝券在握時,大地卻是忽然開始震動。


    道路兩邊林中不斷有妖族衝了出來,而且都不是普通妖族,而是實力堪比金丹境界,而體魄堪比武夫不敗金身境界的大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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