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筆交易因為種種關係需要斡旋,所以還是比預計的晚了一些。


    在隔天下午一點左右,群島所需要的東西才被貨輪載著來到了群島的眾亞港灣,停泊在了碼頭上。


    龍威與陳鈞擇親自來到碼頭接貨,確認了這第一批貨物無誤後,兩個人在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情了。


    “要等到全部貨物都到了才給他戒毒藥劑嗎?”龍威問道。


    陳鈞擇說道:“現在是他比較迫切的想要得到戒毒藥劑,所以主動權在我們這裏,那麽我們可以等到貨物全部拿到手裏再說。”


    “會很難受吧。”


    龍威歎息了一聲說道:“我是說戒毒的人一定很難受,她是許遠峽的女人,我調查過的,是個很普通的可憐女人。我也不知道我在說什麽,我就是覺得,他許遠峽能夠為一個女人主動提起這次的交易,而且貨船上的東西已經解了我們的燃眉之急,那就讓那個女人少吃點苦吧。”


    “隨你。”


    陳鈞擇眯眼看著天空,灰蒙蒙的一片,忽然間他就有些像是垂暮的老人一般道:“要變天咯,要變天咯。”


    然後,他便轉身離去了。


    龍威有點納悶兒,老丈人是不高興了,認為自己太感情用事了?


    不管了。


    做什麽時候,都要隨著自己的本心,嗯,盡量隨本心。


    龍威將電話撥給了許遠峽,接通後說道:“去找江小米,配方在他那裏。”


    “不怕剩下的物資不給你了?”許遠峽有些意外,他沒想到龍威會這麽痛快。


    龍威譏諷一笑道:“除非你不想你女人活著了。”


    “有我在,你能殺得了她?”許遠峽有點針鋒相對了。


    龍威卻說:“隻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這道理你不懂?”


    “何必說自己是個賊呢。”


    許遠峽詭計得逞一般的笑了笑道:“好了,剩下的物資很快就會運到,合作愉快。”


    龍威想了想說道:“如果沒猜錯的話,過不了多久,你就會來群島對付我了吧?或者,你隻是來講那個廢物接走?”


    “這個還要再考慮,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麽簡單。”許遠峽說完後便掛斷了電話,然後又給江小米打了電話,果然要到了配方。


    一天後,許遠峽便拿到了調配好的戒毒藥劑,而且是江小米送過來的。


    江小米著實有些風塵仆仆的,因為他才西北那麵回來,那麵原本就是民風彪悍,如今武道複蘇也是那麵最有聲有色,而且過於有聲有色了,前段時間鬧出了一些亂子,死了十幾個人,所以他是去善後的,也要給那些民間門派點厲害看看,順手也要規範一下民間門派了。


    總而言之,民間是不允許也有門派的,隻能存在武館。


    而且想要開武館是有境界要求的,而且要武道長老會與武道學會同時蓋章才能得到資質。


    這樣的要求自然有人不服氣,而且異常的強硬。


    江小米也不廢話,叫人拿著步槍直接給突突了,可謂異常殘暴。


    但沒辦法,這種關頭江小米是一定要讓這些人都知道,他才是關於武道任何事情的決策者。


    江小米與許遠峽見麵的地方是那個玻璃廠,可見許遠峽並沒有打算對江小米隱藏這個安全屋,是出於自信,還是他要換一個安全屋了,就不得而知了。


    “聽說你與龍威關係不錯?”


    玻璃廠的廠房後麵有一個小院子,如今許遠峽與童麗麗就住在這裏,此時童麗麗在屋裏麵休息,他與江小米便在院中的小板凳坐著。


    穿著武道學會類似道袍的製服,江小米在懷裏摸了摸道:“沒帶煙,給我一支煙。”


    “拒絕回答我的問題嗎?”許遠峽笑著遞過去一支煙。


    江小米將香煙點燃,吸了一口笑著說道:“你問的都是廢話,我還有回答的必要嗎?誰不知道群島有我江小米一股,你還問我和龍威關係好不好,你這不是放屁嘛。”


    “沒大沒小的,就這麽跟你叔說話?”


    許遠峽輩分上是江小米的叔父輩,但他也不是真的擺架子,隻是開了個玩笑,然後便說道:“這次與龍威的交易,其實是龍威輸了,因為他隻要控製了許攸之那個廢物,那些物資我爸是一定會送過去的。當然了,對於他來說戒毒藥劑也不算什麽,他可能是想以此來緩和與許家的關係吧。”


    江小米翻了個白眼,冷笑道:“別太小瞧龍威了,那家夥腦袋瓜靈光著呢。就拿這次戒毒藥劑的事情來說,哪他媽有什麽戒毒藥劑,隻不過是第一階段與第二階段的強化藥劑而已。當人體經過第二次強化之後,各方麵的機能都會得到大大的提升,所以什麽毒癮自然就消失了。不過你也別以為龍威是要占你便宜,以他的性格,如果你不是許家人,他就會直接告訴你答案。而且你也要明白一件事情,物資還沒完全送過去,他就提前給你東西了,你以為是給你許家麵子?別想多了,我敢保證那個家夥隻是單純的不想讓你的女人多受苦而已。”


    “什麽意思?”許遠峽沒太懂。


    江小米說道:“意思就是,甭管是你許遠峽的女人,還是路邊路人的女人,隻要龍威力所能及他就都會幫。你現在所了解的龍威,其實都是被逼出來的,他從前就是一個出色的安保,一個有分寸的好人,僅此而已。”


    許遠峽沉默不語,認真的思考著,等到一支煙抽完,他才說道:“也許我們可以成為朋友。”


    “許老糊塗了。”


    江小米搖了搖頭說道:“我很納悶他為什麽會忽然就溺愛起許攸之了,然後竟然開始以權謀私了。小叔,咱先拋開龍威的事情不說,反正我是不想看到許老晚節不保。你回去的時候也勸勸他老人家,不要讓執迷不悟了,至少現在上麵還沒徹底放棄他,見好就收吧。”


    許遠峽歎息一聲道:“有些事情你還是不懂,其實我爸從來都不是那種大公無私的人,他也有很多私欲,但年輕的時候他能夠克製住自己,現在行將就木了,連強化藥劑都不能做到續命了,又要怎麽克製自己的私欲?所以啊,他不是忽然變了,隻是本性如此。其實小米你沒發現嗎,我們很多人都有不為人知的陰暗麵,這些陰暗麵隻不過是因為道德之類的給束縛住了。”


    江小米點了點頭,表示讚同。


    許遠峽又說道:“而且有很多事情上麵都知道,這也是我會回來的原因,現在不方便多說,以後再說吧。”


    “行,我回家看看,然後還要飛一趟深圳,那麵工作開展的不是很好。”江小米搖了搖頭,起身便離開了。


    就如許遠峽所說的那樣,許多事情都沒有看上去那麽簡單。


    外人看他許遠峽,隻不過是即將落寞的許家小兒子而已,哪怕最近立功了,可也畢竟是前途暗淡。


    而在群島那些人看來,他許遠峽的歸來隻不過是許老用來對付群島的手段而已。


    可是。


    許遠峽之所以會回來,並不是為了許家,更不是為了救許攸之,而是為了炎夏。


    其實從許遠峽當年為童麗麗出氣就能看出來,他骨子裏麵是個比較俠客心腸的人,而從小受到父親影響頗深,對於炎夏他也是無比熱愛的。


    所以當年被發配到了邊境他可沒有一點怨懟,其實心裏麵還挺爽的,因為那正是他夢寐以求的地方。


    而如今上麵看中了他的能力與實力,叫他回來,其實就是為了接班的,接許老的班。


    許老已經老了,無法在這個位置上坐下去了。


    至於那個許攸之,雖然是他許遠峽的親侄子,可是他卻覺得這樣的人不該在許家所在的圈子活動,應該在武道學會給他找個位置,畢竟他的武道境界雖然沒有多麽的高,但也算是民間高手了,做一個教習還是夠格的,但也就僅此而已了。


    而如今還有一個比較頭疼的事情,那便是朱廉的死。


    其實許遠峽知道朱廉不是龍威殺死的,而是父親殺死的,這是上麵告訴他的。


    這個消息知道的人很多,包括朱家人。


    所以最近朱家已經不再任何龍威的麻煩了,而是沉寂了下去。


    許遠峽就在想,這筆仇怨到底要如何了結。


    好累啊。


    許遠峽歎息了一聲,心想如果那不是自己的父親,那麽以他的性格,自然是想要讓對方以命抵命的,可是那畢竟是自己的父親。


    沒有人是沒有私心的,他許遠峽也有,而且很重。


    所以但凡有點辦法,許遠峽都要謀劃一番。


    隻不過,朱家那關太難過了。


    畢竟朱家也不是軟柿子,是與許家站在同一個層次上麵的家族。


    另外一個難點,那就是龍威了。


    按照江小米的說法,這個男人為了一個路人都能表達善意,那麽為了朱廉這個朋友,他會不會執意要為朱廉報仇呢?


    會嗎?


    許遠峽歎息,他認為這個仇是無法化解的。


    當天晚上,許遠峽為童麗麗注射了第一階段的強化藥劑。


    第一階段的強化藥劑適用於任何人,但身體不能太過孱弱,否則也會有生命危險。


    好在童麗麗的身體弱歸弱,但還不至於會死。


    經過了一夜的折騰,童麗麗終於適應了第一階段強化藥劑所帶來的力量,身體也逐漸平緩了下去。


    而且童麗麗能夠清晰的感覺到,現在腦子裏麵雖然還是很想要紮一針,但是欲望已經不大了,完全在自己可以克製住的範圍之內了。


    又是一個月的時間過去,童麗麗注射了第二階段的強化藥劑。


    這個時候的童麗麗已經是個身體素質超出普通人很多的人了,所以完全可以承受第二階段的強化藥劑。


    然後。


    童麗麗明顯感覺到自己變強了,力量速度與反應都快了許多,甚至是目力耳力等五感都敏感了許多,而且再也不會去想給自己紮一針的事情了。


    是的,成功了。


    這一夜,許遠峽與童麗麗酣暢淋漓一戰,讓自認為能夠與龍威一戰的許遠峽丟盔棄甲,第二天早上不得不扶著牆才能走路。


    當然了童麗麗也是渾身軟的像是麵條一樣,但看上去卻是比許遠峽好了很多。


    總之,這個可憐的女人終於走出了陰霾。


    不過這段時間裏麵還會發生了一些小插曲,比如說那個老板瘋狂的聯係童麗麗,想要與童麗麗見一麵。


    在征求了許遠峽的意見後,他們見麵了。


    童麗麗表明了自己現在的狀況後,那個老板卻是哭了,說是這麽長時間虧待童麗麗了,沒少讓她受苦等等。


    對此童麗麗並沒有太多情緒上麵的變化,她是個心善的姑娘,但也隻能做到勸說許遠峽不殺掉這個老男人而已。


    而許遠峽心裏麵多多少少還是有些疙瘩的,可他也知道童麗麗當時沒有任何選擇,所以也就放下了那麽一點僅存的芥蒂。


    如果事情到了此處就還是個完美的結局,至少不用再死人了。


    可是那個老板的兒女,在得知許家可能非常有權勢後,竟然就開始人心不足蛇吞象了,還想著從許家要來一點好處,不然就將童麗麗曾經是他們父親情婦的事情說出去。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是童麗麗親自帶著許遠峽的人,將那一家子都給殺了。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許遠峽與童麗麗兩個人,一個是俠義心腸,一個是心地善良,但隻要觸犯到了他們的底線,他們就又可以果斷狠辣的解決後患。


    這讓許遠峽也比較滿意。


    而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裏麵,龍威前前後後跑了很多地方,先是去了中東見他那個王儲朋友,順手幫他解決了反叛的那些人中的帶頭者。


    如果按照傳統,那些個反叛者都要被處死。


    龍威又是正缺人的,幹脆便將那些本該被處死的人,以及那些難民都帶走了,攻擊四萬五千七百三十三人。


    將這些人送回去交給陳鈞擇安置後,龍威又跑了一趟非洲,然後帶回來三萬多人。


    說實話,在非洲龍威是可以帶來更多人的,但是如今已經不需要那麽多人了。


    另外就是許多雇傭兵與安保團體聽說龍威要收人後,便紛紛投誠,畢竟龍威的名望擺在那裏,如今又有了群島作為棲息地,自然是趨之若鶩了。


    要知道,在國際上那些小型的雇傭兵與安保團體是很難吃到肉的,找一家大點的機構也不可能成為嫡係,到最後還是吃冷飯的。


    但是在龍威這裏就不一樣了,因為龍威現在的班底嚴格意義上來說隻有三個人,那麽他們這些第一批投誠的,就將是龍威的元勳了。


    然後龍威便成立了一家名字叫做“衛國安保”的公司,注冊地是炎夏。


    這個舉動,可是讓上麵那些家夥高興的不行。


    龍威與陳鈞擇倒不是想要巴結誰,而是他們心中所想,便是如此。


    炎夏,才是他們的家。


    另外許遠峽也非常夠意思的送來了許多人,這些人之中一部分是窮苦人,是為了薪水來的。


    而另外一部分人,就是一些有意來群島發展的商人了。


    這些人也是陳鈞擇來安置的,這家夥又順道坑了一筆錢回來,據說還坑了幾個內陸非常有名氣的開發商來建設。


    其中就包括老王,隻不過老王一大把年紀了自然不會親至群島,來的是小王總。


    這位小王總倒是一反常態沒有遊戲人間,而是一門心思撲在他們所拿到島嶼的開發商。


    用不了多久,群島也會有萬達廣場和萬達茂了。


    而龍威要忙的,就是每天練兵,而且還要琢磨著如何賺錢。


    因為工業區還在別人手裏,雙方正在討價還價的膠著期,所以群島仍然處在入不敷出的狀態,每天花的錢都是老本。


    一萬人的海上護衛隊,三萬人的陸戰隊,以及三千人的空中護衛隊,還有兩萬人的督察隊,不算後勤就有六萬三千人,不僅每個月都要發津貼,每天的吃喝拉撒都要錢,還有訓練器械,武器損耗,彈藥消耗,哪哪兒都要錢。


    這讓龍威想起很小的時候看過的港劇了,是說財神下凡後拔一根頭發就能變出好多錢,他現在愁的每天薅頭發,可就是變不出錢來。


    值得慶幸的是,如今黑岩科技已經在出產製式機械外骨骼了,來自全世界的訂單越來越多,這也解決了許多就業問題,而且足夠黑岩科技以及中央島自給自足了。


    而各大家族其實早就沒有餘力再投錢進來了,但卻也知道如今群島的難處,以及對群島未來的看好,所以都在想如何能夠讓群島賺錢。


    “我說頭,津貼該發了。”


    這天龍威正在一輛坦克車上喝著悶酒,然後就聽到了一個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聲音,他睜開眼睛一看,竟然是關立新那個家夥蹲在他身邊。


    龍威算了算日子一臉哀歎道:“又他媽要厚著臉皮要錢去了。”


    如今每個月的津貼,其實都是龍威從陳鈞擇那要來的,倒不是陳鈞擇小氣不肯拿錢,而是黑岩科技用錢的地方也多。


    “我倒是有個辦法。”


    關立新笑了笑說道:“而且成功率很高,隻不過手段嘛是有點黑的。”


    龍威來了興致,連忙問道:“管他黑不黑,先搞到錢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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