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京都,徹底熱鬧起來了。


    那個二十年前讓京都闊少們聞風喪膽的陳閻王,他又回來了。


    而且就如當年一樣,這個家夥凶殘如狼,狡猾如狐,膽大如虎,一時間京都的公子哥都不敢出門了。


    然後陳鈞擇便在網上發了一段錄音,也就短短幾個字:以為躲在家裏就不用死了?


    接著便有公子哥死在了家裏頭,而且家裏的守衛根本就沒有一點察覺,這才是最可怕的。


    一時間京都的公子哥人心惶惶的,那些三流家族,以及所謂的中樞家族,家中子弟是死了又死,可卻根本就抓不住陳鈞擇是如何下手的。


    上層的幾位大佬得知此事也很憤怒,拍著桌子給陳家老宅打了電話,問陳家人是不是要造反,結果陳家人隻是很硬氣的回了一句話: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


    然後,那個拍桌子打電話的大人物,他的親孫子便橫死街頭,身上都被捅成了篩子。


    這一下就像是捅破了天一樣,對陳鈞擇的搜捕更嚴密了。


    但是沒有人知道陳鈞擇躲在那裏,哪怕一些人強行衝進了白家老宅也沒找到人。


    白宣揚也就找到了發飆的機會,對那些中樞家族,以及上麵的大人物都開始罵娘了,搜到老子家裏麵來了,當老子吃素的?


    而且白宣揚也很狠辣的懲戒了幾個人,還是上麵有人安撫,這才算作罷。


    可是陳鈞擇還是躲在暗處,那些參與了入侵黑岩科技的家族的人,都在擔心自己會在下一秒就死了。


    但是誰也不知道,那天從白家離開之後,陳鈞擇就已經離開了京都,而京都之事完全是孟嫻一人指揮著陳鈞擇留下來的人在做。


    所以,誰又能找到陳鈞擇呢?


    最終上麵妥協了,勒令所有人不準再打黑岩科技的主意,否則後果自負。


    這個後果自負就很靈性了,就差沒直接說,如果你們不怕被報複,那就請便。


    而幾天之後,黑岩科技的一項專利交到了白宣揚的手裏,正是蜂群。


    當白宣揚拿著那份專利,以及五十架蜂群出現在幾個大人物的會議桌上時,一向就很強硬的他,態度越發的強硬了。


    一些個中樞家族的家主還很吃味,陰陽怪氣的說道:“怪不得你白宣揚這麽向著他陳閻王,原來是早就給你了好處,我們這些不知情的人卻是遭了殃。”


    這話的言外之意很明顯,大家夥都遭殃了,好處你白宣揚不能一個人拿。


    白宣揚靠在椅背上,冷冰冰的說道:“別他媽跟我叨逼叨這些沒用的,且不說我與陳鈞擇關係如何,便是我們沒有關係,這次你們做事情不是也沒想過要給我白宣揚一杯羹嗎?都他媽的不是好東西,就不要烏鴉站在豬背上,隻能看到旁人黑卻看不到自己黑了。而且當初你們要動手的時候,我就說過了,黑岩科技一定會將專利交上來的,因為這麽多年來隻要是有了點寶貝,他陳鈞擇不是每次都屁顛屁顛的送過來嗎?可你們不信,或者是你們相信,但卻非要自己搶,因為搶到了就算功勞,可陳鈞擇自己交上來就跟你們沒有屁的關係了。怎麽樣各位,我沒說錯吧?”


    眾人沉默不語,可卻都是壓著怒火呢。


    一個滿頭白發的老人卻是說道:“蜂群是個好東西,製作上一定要嚴格把控,所以我建議諸位共勉,共同管理即將成立的軍工公司,打造一個……”


    “打造個籃子!”


    白宣揚直接拍了桌子道:“李老,不是我白宣揚說話難聽,您是不是真以為我白宣揚不是當年那個頑主了,就可以騎在我脖子上拉稀了?我他媽今天就把話放在這裏,這單買賣就我白宣揚一個人做,但我還不賺一分錢,隻要個收支平衡就成。為啥,我白宣揚不缺錢嗎?我他媽缺錢,這天底下就沒有人是不缺錢的!但我沒辦法,因為我要讓你麽丫都閉嘴,不然他媽的三天兩頭給我穿小鞋,我他媽難受!”


    “你……”李老怒急。


    可白宣揚卻又是一拍桌子吼道:“我怎麽了?李老,您死了一個親孫子還不夠是不是?你們丫是不是忘記一件事情了,那就是我白宣揚剛當兵回來的時候,我他媽也殺了數不清的狗東西,你們丫是不是真當小太爺我握不動刀了?”


    得嘞,當白宣揚將頑主的勁兒又拿出來後,諸位熄火了。


    尤其是一些跟白宣揚是同輩人的家主,此時此刻更是噤若寒蟬,似乎是想到了什麽不好的事情。


    唯獨一個年輕人格外的鎮定自若,慢悠悠的說道:“這事兒啊,我是向著老白家的,老幾位也別覺乎著我江小米在這當舔狗,我沒那意思,也不想討好任何人,我隻是覺得這東西是誰的,就該是誰的,想要眼紅,那自己個兒想辦法造去啊?家裏麵的錢都快生蛆了,還在銀行存折呐,培養人才呐,隻知道玩陰謀詭計,早晚都要變成破落戶。”


    這個年輕人,就是已經繼承了江家家主的江小米,他也是第一次參加這種核心會議。


    白宣揚挑了一下大拇指道:“你小子會說人話。”


    “那必須的。”江小米一笑,便不再多言了。


    這兩位,可都是當年叱京津圈子的領軍人物,也都曾令人聞風喪膽。


    那些個家主也許敢對白宣揚陰陽怪氣幾句,但卻真不敢對江小米說些什麽,因為他們都知道,自己家的不肖子孫,可都有把柄在這個江小米手裏。


    要說當年的陳鈞擇也好白宣揚也罷,那隻是凶殘而已。


    可要是說起這個江小米,那就是無比陰險了,中樞家族的貴胄子弟可都被他給算計過,手裏麵那把柄大把大把的。


    也許那些把柄並不能如何,這些中樞家族是很容易就能解決的。


    但這要有個前提,那就是這些中樞家族不能失勢,如果失勢,那些把柄可就成了別人落井下石的物件了。


    會議很快就結束了,那個李老憤怒的離開會議室,然後便打算去見真正的大人物去告狀了。


    可是才坐上車,電話就響了起來,接起來聽了沒兩句,李老便差點昏厥過去,因為他的又一個孫子在跟一個小明星廝混的時候,差點被那個小明星的腦殘粉給打死,而且那個腦殘粉還跑了,根本就抓不到人蹤影。


    李老知道,這是白宣揚在示威了,他咬了咬牙,隻能叫司機調頭回家去看孫子了。


    而得知了消息的白宣揚也很詫異,心想自己也沒派人呐。


    可走在他一邊的江小米卻是笑了笑說道:“我派人做的,但你不要誤會,不是為了你,而是幫我表叔出口氣。畢竟這次入侵黑岩科技的事情,就是李老暗中授意的,而且想要收拾我們江家的,也是這個老東西在謀劃,不給他點厲害還真當我江家沒有人了。”


    “你小子真的很可以。”白宣揚意味深長道。


    江小米搖了搖頭說道:“這是個必須還的人情,畢竟我表叔這樣一鬧,致使很多家族元氣大傷,便算是給我們江家續命了,十年內江家是不用離開中樞了。”


    “我也打算再給江家續一續命。”


    白宣揚說道:“我們老白家一直以來不與任何家族結盟,但是這次蜂群籌建,便由你我兩家工作合作了。”


    “這多不好意思呐。”江小米忍不住大笑起來。


    白宣揚無奈一笑道:“你小子好歹也藏著點,倒是別讓我看出來剛剛那番話是你故意說的呐。”


    “藏不住,太高興了。”江小米還是在笑。


    這麵兩個人在笑,可是氣壞了後麵的幾位家主,但卻都是敢怒不敢言。


    而在另外一頭,早已經回到了濱海城的陳鈞擇正坐在辦公室內享受著女兒的推拿,同時還要聽著京都方麵打來的電話。


    內容就是剛剛會意的內容,而且連江家與白家結盟的事情都事無巨細的說了一遍。


    陳鈞擇點了點頭,對著電話說道:“一切都如我所料想的這般,現在白家必然是水漲船高了,江家也得以苟延殘喘二十年,我們陳家自然也續了一波命,落子無誤。”


    掛斷了電話後,陳鈞擇長長出了一口氣,這盤棋,他下了很久了,有點累。


    正在給老爸按頭的艾米有些不解道:“爸,你說的都是什麽呀?”


    “這麽亂七八糟的事情,你想聽?”陳鈞擇問道。


    艾米點頭道:“我早晚都要熟悉這些的,不是嗎?”


    “那就給你說說吧。”


    陳鈞擇摩挲著紅木煙鬥,說道:“其實不難理解,我此次去京都,讓三流家族與身為中樞家族的二流家族都吃了苦頭,這就給了一心想要取代這些家族的家族有了可乘之機。所以現在那些家族,一時半會兒是顧不上我們了,他們會經曆一段很殘酷的內鬥,也等於小範圍的權力洗牌,隻有角逐出贏家來,才會騰出手來針對我們。而江家與白家能夠在京都屹立不倒,就代表我們在京都有堅挺的盟友存在,所以我們的消息還是會一如既往的靈通,想辦一些事情也會非常容易。”


    艾米說道:“這些事情,你謀劃多久了?”


    “二十年了吧。”


    陳鈞擇目光深邃起來,歎息道:“其實不隻是我自己一個人在謀劃,我父親,也就是你爺爺出力不少,還有白家的老太爺也是有大局觀的人,再加上二十年前便已經驚才絕豔的孟家國士,我們幾個人對未來二十年的大勢做了一個推算,自然算得出白家也好陳家也罷,終究是要走到盡頭了,所以隻能提早謀劃。不然你以為陳家這種大老粗一樣的衛疆家族,為什麽就忽然做起了科技公司?但是這裏麵有太多繁瑣的細節了,我就不跟你一一說了,不然說上幾年都說不清楚。而且這次謀劃在二十年的時間裏,也在不斷的推翻重建,才有了現在的成果。可是接下來又會怎麽樣,我們黑岩科技是不是會提前去海外,這還都不好說,一切都要看龍威能夠成長到什麽地步。”


    太可怕了。


    為了家族的興衰,以及能否延續,這些人竟然一謀劃就是二十多年。


    艾米回過神後,又問道:“為什麽一定是龍威呢?”


    “因為他強,而且很有領袖魅力,再就是運氣好,讓我寶貝女兒喜歡他唄。”


    陳鈞擇笑了笑後,在女兒手上拍了拍說道:“而且龍威在海外的關係網很強大,那些個曾經被他救過命的大人物,其中有很多都會願意幫助他。再就是龍威有著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優勢,他一句話便能讓很多仰慕崇拜的他人投入麾下,這對我們初步建立起勢力是有很大助力的。當然,還是要說回運氣這東西,這小子的運氣是真的好,隻是在濱海城這種小地方,他就能成為幾個勢力之間的橋梁,如果再給他更大的舞台,我感覺他能飛。”


    “真有那麽好?”艾米眨了眨眼,她覺得自己有些不了解自己喜歡的男人了。


    陳鈞擇點頭道:“以後你就會慢慢知道了。”


    “可我怎麽覺得,你也很厲害呢。”


    艾米說道:“你就像是一個下棋的人,而龍威其實就像是你的棋子,如今一切都能走的順風順水,其實都是你落子太準了。”


    “執子之人是我,也是他的幸運。”陳鈞擇微笑,那份自信滔天。


    艾米搖頭失笑,心想自己也挺幸運的,這天底下兩個最強的男人,一個是自己老爸,一個是自己男人,別人就羨慕去吧。


    不過一想到還有很多女人要與自己分享,艾米總是有些小難受的。


    而此時,那些要與艾米分享一個男人的其中一個女人,卻也是沒有閑著。


    梁音走在濱海城的鴻運碼頭上,看著裝滿了自己貨物的貨輪出海,心裏總算鬆了一口氣。


    這一船貨物,都是為了龍威前期在海外組建勢力準備的,她這叫糧草先行。


    當然了,梁音還是有點肉疼的,一整船的緊俏貨可花了她幾個億呢,也不知道那個男人會不會給自己報銷。


    “心疼錢了?”


    又長高了一些的芳芳跟在梁音身旁,最近她都是跟著梁音的,學習一些她所感興趣的東西,比如說如何幫助自己的老爸。


    “心疼,私房錢快花光了。”


    梁音捏了捏小女孩兒的臉蛋兒,卻是暢快的笑道:“不過也無所謂,錢這東西其實是世界上最容易賺的。”


    “倒也是。”


    芳芳很讚同的點了點頭,隨後又問道:“你總說我們早晚有一天會去海外,可去了就不會有危險嗎?我覺得這世界本就沒有什麽不危險的地方,其實到了哪裏都是一樣的。要怪隻能怪我們都不是普通人,所以要麵臨的東西要比普通人危險。”


    “同樣會危險,但不一樣。”


    梁音笑著說道:“在海外的話,我們隻要花足夠的錢,就可以肆無忌憚的組建自己的勢力,帶槍那種哦。可現在我們的手下雖然也有槍,可卻要受到很多限製,而且很多事情都不能通過武力來解決。就拿這次黑岩科技被入侵的事情來說,哪怕是陳鈞擇那麽凶殘的人,他也隻能殺幾個無關緊要的晚輩來敲打敲打對方而已。可如果在國外,我相信以陳鈞擇當年陳閻王的作風,他一定會派大軍碾壓過去,直接把對方打的渣都不剩。當然了,該謀劃的地方卻還是要謀劃的,但著實是方便了很多。”


    “懂了。”


    芳芳用力點頭,隨手說道:“那麽,我什麽時候可以練槍?”


    “現在就可以哦。”


    梁音笑著說道:“但是你要保密,畢竟你艾米媽媽太凶了,被她知道了一定會找我算賬的。”


    “她現在沒時間呢。”


    芳芳笑容燦爛的說:“現在刀子我已經玩的很好了,所以早就想練槍了。”


    說著話,芳芳小手一伸展,指縫間便有刀片閃現,她再一縮,那刀片便消失在指縫間了。


    梁音看到這一手也不禁感慨,到底是龍威的閨女,這方麵的天賦真的是太強了。


    而就在這時候,一個邋裏邋遢的老頭子卻是忽然走到了她們的麵前,攔住了她們的去路。


    這讓梁音與芳芳都嚇了一跳,因為她們周邊是有護衛保護的,不可能會被輕易靠近。


    除非……


    梁音四周一看,自己護衛竟然已經橫七豎八了。


    而芳芳更是果決,忽然躍起用指間的刀片便抹向了對方的脖子。


    “你這孩子,殺心怪大的。”


    老頭卻是輕易躲開,然後連忙擺手道:“小芳芳,我是你爸爸的師父,你還要叫我一聲爺爺嘞。”


    這話自然是沒人信的,所以梁音已經打算掏槍了。


    可是梁音很快就發現,自己的槍竟然不見了。


    老頭子一甩手,那把精致的小手槍已經在他手裏了,他說道:“如果我想對你們不利,天底下根本沒有人能夠攔得住,現在可以信我了嗎?”


    “你真是我爸爸的師父?”芳芳皺眉。


    老頭子點頭道:“真的是。”


    芳芳問道:“那你叫什麽,我爸爸師父的名字外人不會知道的,如果你答對了,我就相信你。”


    “龍虎山,張懷先是也。”老頭子仰著頭甩頭發,像極了影視劇中黃渤先生的經典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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