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各位的父親坐在這裏,我陳鈞擇也敢說上一句,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在濱海城這個地方,也許有人會不知道如魏家與趙家這種大家族,但提起陳鈞擇這個名字,卻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作為黑岩科技無比強勢的董事長,陳鈞擇不僅在商業上是成功的,他在社會各方麵也都是非常成功的。


    就比如說每次各地區有災有難的時候,陳鈞擇都會以海外基金會的形式進行捐助,少則幾百萬,多則十幾個億。


    所以說陳鈞擇便有了這麽個偽君子的稱呼,因為很多人都認為他捐錢隻是在打廣告而已,不然黑岩科技也無法如此快的走進人們的視野之中。


    在一次直播訪談節目之中,主持人曾經問過陳鈞擇這個問題。


    當時陳鈞擇淡淡的說道:“甭管我是不是在打廣告營銷,這捐出去的錢可做不得假,就如演義中所有人都在罵劉備是假仁假義,可那大耳賊畢竟裝了一輩子的仁義,假的他也是真的了。”


    “請您直接告訴我,您的捐款行為是不是在打廣告?”支持人很是針對性的問道。


    陳鈞擇笑道:“你讓我想起那個扶老太太的大學生被訛事件了,當時就是那個沒腦子的人問大學生,如果不是你撞的,為什麽別人不扶你扶?而你現在問這個問題,簡直跟那位沒腦子的一樣,你會讓很多人不敢捐款,那麽這些本該有的捐款,你來補上嗎?”


    主持人愣住了。


    “你有錢嗎?”陳鈞擇又很豬心的問了一句。


    從那之後,陳鈞擇甚至一度成為了網紅,隻不過近兩年不太露麵了而已。


    在這件事情上表現出了陳鈞擇兩個特性來,睿智與囂張。


    所以陳鈞擇真的很有資格說上這麽一句囂張話,他今天來不是談判的,而是來給女兒出氣的。


    “你不是想打趙傑一頓出氣嗎?”


    陳鈞擇儒雅一笑說道:“動手,想怎麽打就怎麽打,哪怕是打死了,我都能給你擺平!”


    這是艾米第一次從陳鈞擇的身上感覺到了霸氣,也是第一次讓她體驗到了父愛。


    那種毫不講理的護犢子,欺負了老子的女兒,讓老子的女兒不高興,老子哪怕一點道理都不講都要打掉你的門牙!


    艾米緩緩起身,在趙傑錯愕的目光中拿起了桌上的酒瓶,然後便重重的砸了下去。


    嘩啦一聲!


    紅酒瓶應聲破碎,紅色的酒液混雜著血液流了趙傑一臉。


    可哪怕如此,趙傑都沒有回過神來,他怎麽都不敢相信自己會被打!


    而下一刻,一群安保人員衝了進來,這些也不管對方都是誰,抓住了就是按在地上一頓揍。


    便是還算有些身手的連盞也在抵抗了幾下後,就被人按在地上暴打起來。


    艾米積壓已久的負麵情緒終於釋放了出來,跟著安保人員一同動手,但她隻打趙傑一個,可不管怎麽打都不覺得解氣。


    “宮羽薇,我要你的高跟鞋!”


    艾米走到了宮羽薇麵前,踢掉了自己的平底鞋後,便搶走了一隻宮羽薇的高跟鞋,然後對著趙傑便是一頓踩,其中不乏趙傑的某處重要位置。


    其實宮羽薇也想狠狠收拾趙傑,雖然她對龍威並沒有那種感情,可畢竟有過那麽一次呢。


    “你可以放肆一次。”儒雅男人看出了宮羽薇的心思,笑著擺了擺手。


    宮羽薇得令立刻衝了上去,也是照著趙傑便是一頓猛踩,而且這女人可是比艾米狠多了,因為她是有目標的踩,專門踩肋骨等部位,那給趙傑疼的險些就昏厥了過去。


    “陳鈞擇,你完了!”


    不過趙傑也是有尊嚴的,他感覺今天自己完全被陳鈞擇給蔑視了,等於是丟了趙傑的人,便怒吼道:“我趙傑以性命發誓,絕對要殺光你全家,拚了趙家的老底,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趙家還不配。”


    儒雅男人靠在椅子上,重新拿起紅木煙鬥摩挲著,同時看向了那個連盞說道:“你是不是以為我今天邀請趙傑是為了談判的?連盞啊連盞,你之前是跟我鬥過的,所以你應該知道我這個人的脾氣,我是不會跟任何人妥協的,所以早先我就說你沒腦子,是真的沒有說錯。可其實沒有腦子不算什麽,你卻偏偏認為自己有腦子,這可就是大問題了。畢竟人這東西,是貴在有自知之明的,可惜你卻沒有。輸給我一次還不夠,竟然為了報複我巴巴的投奔了趙家這小門小戶的,你到底是怎麽想的?”


    這一番話頓時讓趙傑更加氣惱了,他沒想到連盞與陳鈞擇之前還交過手!


    而且,陳鈞擇竟然說趙傑不配!


    可是甭管怎麽憤怒,此時的趙傑都無計可施,隻能任人宰割。


    不過陳鈞擇卻是沒有把人打死的意思,見差不多了,便擺擺手道:“行了,放這些大少爺回家吧。”


    艾米最後一腳狠狠的踩在了趙傑的大腿上,可已經昏厥過去的趙傑已經沒有多少反應了。


    接著一群安保人員便將已經被打暈的濱海城紈絝門抬了出去,然後很粗暴的丟在了街上,就像是丟垃圾那樣。


    這還真應了陳鈞擇那句話,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事實上,在陳鈞擇的眼中這些小孩子真的不夠看,就算把他們的父輩都綁在一起,也完全不夠看的。


    就在黑岩會所對麵的,是一家叫做金鼎的會所。


    幾個濱海城的大佬就趴在,天台的圍欄上用望遠鏡看著下方,見到此時的情況便麵麵相窺,誰也沒想到陳鈞擇會玩這麽一手。


    “這次陳鈞擇算是完了。”


    “他這一打,可就是打了半個濱海城上流圈子的臉。”


    “也未可知,畢竟濱海城真正的豪門,在今晚的這次邀約中,隻有趙家一個,其他人隻能算蝦兵蟹將。”


    “有意思,不愧是陳鈞擇,看來當年我沒得罪他是正確的選擇。”


    這幾位大佬都是濱海城說一句話就有一言九鼎效力的人物,可就連他們都不願意去觸碰陳鈞擇的鋒芒。


    掰手腕?


    那也要先看看對方那是手腕,還是大腿呐。


    而黑岩會所內,陳鈞擇像是絲毫沒有受到影響一般吃著飯,因為心情不錯他甚至還要了一杯白酒。


    “董事長,您的身體?”宮羽薇有些擔心。


    陳鈞擇卻是笑望著閨女道:“無妨,我今天高興。”


    “他身體怎麽了?”艾米皺眉看過去。


    宮羽薇猶豫片刻,還是說道:“胃不是很好,醫生說最好不是滴酒不沾。”


    “那就喝茶。”


    艾米直接將酒杯拿到自己麵前,仰頭就幹了一杯,然後道:“以後不準喝酒,否則不跟你說話!”


    “好好好,不喝。”


    陳鈞擇笑著搖頭,可這男人是真的有魅力,就連眼角的魚尾紋都很有魅力,他太希望閨女關心自己的身體了,可他從來不敢說,因為他對閨女有虧欠。


    “別這麽看我。”


    艾米也有些不習慣這種父慈女孝,便轉移話題道:“今天這麽一鬧,半個濱海城都會找你的晦氣,你不後悔?”


    “不後悔。”


    陳鈞擇還是慈愛的看著閨女,笑著說道:“為了給我閨女出氣,管他是身家背景,想打便打,你老子我扛得住。”


    “別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你。”艾米別過頭,可嘴角卻是牽起一抹笑意。


    陳鈞擇仍然笑著說道:“不急不急,我能等。”


    而一直護衛在會所外麵的宋君與孔繁玄相視一眼,眼中盡是不懷好意的笑意。


    “咱們頭這嶽父老泰山可不是簡單呐。”宋君笑眯眯的說道。


    孔繁玄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說道:“可我覺得還是不夠黑,要是我的話,既然已經得罪了,今天就一定要幹掉趙傑!”


    “你不懂世家大族的遊戲規則。”


    出身於世家大族的宋君搖了搖頭,耐心的解釋道:“像是趙傑這種嫡傳子弟,隻要不被打死打廢,就一切都有回旋的餘地。可如果真的打死了,那就等於一國失去了儲君,斷了傳承,那可就要魚死網破了。”


    孔繁玄搖了搖頭道:“不懂。”


    “你也是時候會孔家看看了,到時候你就都懂了。”宋君笑的很壞。


    “滾!”


    孔繁玄頓時翻臉道:“我他媽就最煩你,可每次你都偏要跟著我,你是不是玻璃啊?”


    “玄哥哥想要奴家嗎?”本就俊美無儔的宋君拋了個眉眼,頓時讓孔繁玄這個鋼鐵直男哆嗦了一下。


    宋君隨後便收斂了笑容,歎息一聲道:“老孔,我就覺得吧,咱們頭肯定沒事兒。”


    “肯定沒事兒。”


    孔繁玄無比自信道:“這世界上如果有人能幹掉龍威那個家夥,那肯定是我!”


    “誰給你的自信啊?”宋君哭笑不得。


    孔繁玄幹笑一聲,事實上他是除了龍威之外戰鬥力最強的人,但也隻是與團隊的人相比,可實際上他與龍威之間還是差了很大一截的。


    而此時趙家的私人醫院中,趙傑等一眾大少爺被抬了進去,整個醫院都忙碌了起來。


    走廊內趙老爺子正在用拐棍砸著護士台,怒吼道:“陳鈞擇,我與你不死不休!”


    “老爺子,您消消氣。”


    趙德漢伸出手將趙老爺子的拐棍拿了下來,輕聲道:“您是趙家的家主,可別在外人麵前失了分寸!”


    “我還用你教我如何做個家主嗎?”趙老爺子更怒了。


    趙德漢搖頭失笑道:“不瞞您說,就您現在的表現,真的很難服眾。”


    一旁的趙家人,基本都是分支的趙家子弟,而他們的領袖就是趙德漢,雖然也都有各自的心思,但在這種時候還是要顧全大局的。


    另外還有其他大少爺們的父輩,此時也都看這麵的笑話。


    趙老爺子這才逐漸平緩了心情,低聲道:“趙德漢,你不要以為你能反了天!”


    “您老嚴重了,我沒有那個意思。”


    趙德漢笑著將拐棍重新放回了趙老爺子的手中,可卻低聲說道:“但是老爺子,我父親還活著的時候,他便告訴了我一個道理,這人與人之間本就不該分高低貴賤,但卻要分是否有能力。您覺得呢?”


    “哼!”


    趙老爺子重重哼了一聲,便向手術室走去,最近趙傑讓他失望的事情的太多了。


    哪怕剛剛掐斷了誌誠藥業的進貨渠道,可接著就出了這麽大的洋相,趙家的臉麵算是被丟盡了。


    其實趙老爺子不怪趙傑能力有限,而是怪趙傑遇到事情不知道找他商量。


    整個濱海城誰不知道陳鈞擇從來不會主動請人吃飯,誰不知道陳鈞擇是不好惹的狠茬子,誰不知道陳鈞擇每做一件事情都必然有自己的謀劃?


    這樣的一個人,說見就去見,都不知道帶幾個保鏢的?


    趙老爺子深深歎息一聲,他響起了曾經見過的那個叫做的顧森的男人,那陳鈞擇身邊有顧森這樣的人,帶多少保鏢恐怕都沒有用。


    所以對於陳鈞擇這種人來說,今晚的邀約幹脆就放個鴿子,然後再宣揚出去打一下陳鈞擇的臉,這才是最好的選擇。


    還是太嫩了。


    趙老爺子坐在了長椅上,他不認為寶貝孫子是真的沒有能力,而是這一路成長太過順風順水了,所以太過稚嫩了。


    這就讓趙老爺子響起了趙德漢的父親,也就是他同父異母的弟弟。


    當初趙德漢才15歲時,趙老爺子便以窮養兒的理由,將趙德漢趕去了東北讀書,而且限製每個月的生活費,可以說如果不是趙德漢自己有本事,他早就死在了那個民風彪悍,而且當時還很混亂的東北城市了。


    後來趙德漢混出了人樣,從那座城市回到了濱海城,從此後便在分支中有了舉足輕重的地位,而且就連主家都不得不將一些重要的事情交給他做。


    沒辦法,如今的趙家主家這一支,是真的人丁凋零,而且都不堪重用。


    其實原本趙傑的父親是最有能力的那一個,但卻死於意外,這是趙老爺子心中永遠的痛。


    如果當時在趙傑還小的時候,就放他出去曆練,此時應該早就能夠將趙家接過去了吧。


    趙老爺子又是重重的歎息了一聲,自言自語道:“如果趙德漢死了的話,就沒有人能夠威脅到小傑的地位了。”


    這句話像是在自言自語,可卻是在說給暗處的人聽。


    像是趙老爺子這種家主身邊是不可能沒有高手保護的,陳鈞擇身邊原本有個影子保鏢,魏子衿身邊有個魏觀山,他趙老爺子身邊也有一個趙龍。


    趙德漢看夠了笑話,便帶著分支的趙家子弟離開了,走的時候甚至都沒去給趙老爺子打個招呼。


    因為到了今天,趙德漢終於看出趙傑的斤兩了,認定了這就是個酒囊飯袋了。


    理由嘛,其實與趙老爺子一樣,那就是太嫩了。


    連他趙德漢都不敢跟陳鈞擇去掰掰手腕,他趙傑憑什麽?


    就憑他是趙家的嫡長孫?


    也不想想陳鈞擇是什麽身家背景,也不看看他姓什麽,老家又是在哪!


    那可是盤踞東北多年而經久不衰的陳氏呐,這樣一條過江龍,可不是一般地頭蛇能夠壓倒的。


    最可笑的是,他趙傑還找去了一群上不了台麵的富二代去撐場麵,這還不如帶幾個身強力壯的保鏢,至少跑的時候有人保護嘛。


    趙德漢越是想,就越是想笑,最後竟然在還沒離開醫院走廊,便仰頭大笑了起來。


    他這一笑可不得了,那些分支的趙家子弟也都笑了起來。


    而坐在長椅上剛剛鬆了一口氣的趙老爺子卻是差點被氣的吐出一口血來,可最終卻隻能忍著了。


    “爸,你這樣不好。”


    一個十七八歲的白裙少女拉了拉趙德漢的衣角,低聲道:“大爺爺他畢竟年紀大了,你不能這樣刺激他,萬一出了事怎麽辦?”


    “出事不是更好嗎?”趙德漢巴不得老頭子直接悶燈滅了呢。


    白裙少女眨著滿是純真的大眼睛說道:“可你想過沒有,如果大爺爺現在就死了,你的地位又沒有完全穩固,到時候哪怕趙家被你接到手裏了,也是一個殘破不堪的趙家,到時候不僅是內憂,還會有外患,我相信會有很多人願意來分一杯羹的。”


    “有點道理。”


    趙德漢笑了笑,摸了摸女兒的頭,笑道:“禾禾這樣有見解,那你幫爸分析一下,龍威這個人怎麽樣。”


    “很厲害呀。”


    趙禾撥開了父親的手,整理著黑長直的頭發,說道:“他的履曆我看過,算得上是安保行業內的翹楚了。而且待人處事也很不錯,在原本的公司很吃得開。要說缺點,就是太過重情義了,當年要不是他忽然退休,哪怕有人要報複他,公司也會抬他一手的,哪會淪落到現在的境況?但重情義也不是壞事,至少他身邊可是有幾個能力不凡的兄弟死忠。也就是說,他如果想成大事,差的隻是一個機會而已。而現在他與艾米糾纏不清,這就是一個機會。”


    “那個新晉的中央實驗室博士嗎?”趙德漢不覺得這算什麽機會。


    “她可不單單是個博士而已。”


    趙禾說道:“黑岩會所有我安排的人,所以他們今晚的對話我知道個大概,雖然陳鈞擇沒有明確的說什麽,但根據對話判斷,艾米是陳鈞擇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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