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隨後又看向寧缺,看著這個未曾謀麵,在這一年裏攪動風雲的小弟子。夫子看著寧缺,看著寧缺體內的浩然劍氣,微微沉默了一下,然後對寧缺說道:


    “你和你小師叔很像,但又不像,你既然繼承了他的浩然劍氣,那麽你小師叔也算是後繼有人了,所以,我給你一個選擇,對你來說也是有著不小的好處,那就是去後山崖壁內閉關,進去之後你需要想清楚,想明白你才能出來,想不明白那麽你隻能一直呆在那裏,我也不會放你出來,而當你想清楚,想明白之後,那麽你距離那道門檻也就不遠了,或許隻有一步之遙,當然我也不是讓你在那裏光想,我會給你三本書,當你正在明白後你就能出來。”


    夫子並沒有像原文那樣強勢的把寧缺關在後山崖壁之中,現在因為許世安的到來,他做那件事也有了很大的把握,但他依舊對寧缺寄予厚望,他也並不希望寧缺成為第二個柯浩然,但他希望有人能完全的繼承柯浩然的衣缽。


    寧缺聽到這些話後也沉默了,他不知道該如何選擇,但他清楚,能被夫子這樣重視那麽必然是天大的機緣,還是關乎那位二十多年前天下無敵的小師叔的機緣,但是進去之後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想明白,能不能早點出來,他早日想明白便能早日出來,一輩子想不明白便一輩子都要被關在裏麵,他相信夫子是言出必行的人,而他出不來的話桑桑怎麽辦?


    所以他很沉默,而且他知道那個人快回來了,一旦他回來成功歸老之後他想殺他就不是那麽容易,他也怕那人老死,病死,或者被他的仇人殺死,但他現在不是那人的對手,遠遠不是,所以他需要拚一把,他要變得更強。


    “我選擇去後山崖壁。”寧缺平靜的說道,其他一些師兄師姐則是有些擔憂,因為他們知道後山崖壁是什麽地方,當年小師叔在那裏被關了三年才離開那裏,但既然老師都這樣說了,寧缺也自己選擇了去,那麽他們也不會再勸,因為他們知道這個小師弟是一個有著獨特性格的人。


    “既然你已經同意了,那麽便收拾東西去吧,你也可以把你那個小侍女一起帶過去,她在你身邊相必你也會安心一些。”夫子聽到寧缺的話後也是有些高興,所以他又對寧缺說道。


    “多謝老師。”聽到老師可以讓桑桑陪他一起去之後,寧缺也是欣喜的說道。


    葉紅魚來到了長安城,她既沒有跌境,也沒有叛教。


    那麽她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呢?葉紅魚想到了那個氣人的家夥,想到他那天說的話,所以她來到長安城。


    葉紅魚自從十一年前那一次之後便以許世安為目標,總想著超越他,她現在能達到了知命中境的地步,和許世安多多少少有些關係,當年許世安猶如天神下凡那般出現在了葉紅魚麵前,擊退那個黑袍人。當時許世安的強大與無畏已經刻在了腦子裏,葉紅魚並不知道許世安的樣子不隻是刻在了她的腦子裏,同樣也刻在了她的心裏麵,所以當她第二次見到許世安的時候她的心裏其實是有著輕微的喜悅之情的,但是許世安救了她之後沒有和她說一句話,這使得她的心裏有些失落,她更沒想到的是當她鼓起勇氣和他說話後,他居然會出那般氣人的話,所以葉紅魚來到了長安城,她想再看看那個混蛋。


    長安城的另一邊,也來了一位沉默溫和的年輕人,他身後背著一把劍,一把朝小樹的劍,他是柳亦青,是一位洞玄巔峰的大劍師,但他卻很少為人所知,但要說起他是柳白的親弟弟的話那麽就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柳白當世無敵,除了那幾個地方的寥寥數人之外,天下之間沒有一個人是他的對手。


    所以作為柳白的親弟弟自然也會非常有名,他來長安城的目的是為了挑戰寧缺,擊敗這個給他們南晉劍閣帶來些許羞辱的人,些許的羞辱畢竟是羞辱,所以他便聽從哥哥的話來消除這份侮辱,他做好了萬全的準備,確保萬無一失,而他也對自身的實力非常自信,因為他相信寧缺不會是他的對手,這是同境之爭,所以書院的那幾人不會對他出手,但他也不會愚蠢到去殺了寧缺,因為這裏是書院。


    但是他失算了,當他來到這裏之後發現寧缺已經閉關了,所以這份羞辱暫時討不回來,所以他隻能坐在書院門口等待,引眾多路人的關注。


    “你為什麽挑戰寧缺我並不在意,但是你確定你要坐在這裏等候?”許世安來到這裏,麵無表情的看著柳亦青說道,與他同來的人還有君陌。


    “隻是想與十四先生一戰罷了,十四先生在閉關,那麽我在這裏等著他便是。”柳亦青說道,他知道著兩位是不會對他出手的,會壞了規矩。


    “既然你想在這裏等那你就在這等吧,君陌,你去南晉劍閣挑戰柳白,若他不敢出來應戰,那麽你就在南晉劍閣門口等著,等他什麽時候應戰和你打上一場之後你再回來,記住,是打贏了才能回來。”許世安冷著臉看著眼前的柳亦青說道,我是沒辦法對你出手,但是對柳白出手也是一樣的結果,而最適合去的人則是君陌。


    此時的他躍躍欲試,眼中充滿著戰意,他知道柳白的強大,所以他知道柳白當世第一人的名號並沒有水分,之前的他視柳白為自己最大的對手,但當他突破到那個境界之後,他便不在看身後的風景了,現在二師兄讓他去挑戰柳白,他便去了,雖然柳白現在已經不是他的對手了,但是對於柳白這樣的對手他還是有著一絲的敬意,而且他看門口那人很不爽,因為他落了書院的麵子,書院的人誰不知道他君陌最在意麵子?


    此時的柳亦青臉色蒼白,他知道自己的小算盤打錯地方了,這裏終究是書院,但他不認為剛剛離去的三先生是自己哥哥的對手,自己哥哥的強大是舉世公認的,這毋庸置疑,而書院的三先生雖然也極度強大,但他相信勝的人會是他的哥哥,但他現在很恐懼,他恐懼的原因是不知道這位二先生會怎麽想,會不會也去挑戰自己哥哥,他知道自己哥哥再怎麽強大也不是眼前二先生的對手。所以他有些慌了。


    “請二先生寬恕我的無禮,亦青已知錯。”


    但是許世安沒有再看他一眼,轉身就消失在了他的麵前,而柳亦青的臉色愈發蒼白了。


    除了書院後山的那些人之外,沒有人知道他突破到了無距,他們隻知道君陌很強大,也很驕傲,能和柳白匹敵的驕傲。


    遠在西陵的桃山之下有一個年輕人,穿著普通卻又充滿貴氣,他剛剛從那座道觀下來,他將朝唐國,朝長安,朝那座書院而且,他是隆慶,被寧缺一箭毀了的隆慶,而他現在的境界是知命!


    長安城內也極為熱鬧,因為那位帝國四大名將之一的夏侯將軍即將回到長安城,他即將告老還鄉,這是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情,所以人們也聊得最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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