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綿綿雨挾著一小股冷氣,淩虐著那早開的花朵兒。


    霧氣漫著煙縷,困疲垂拂的柳樹,籠罩著茫茫山脈的煙雨暗暗地催促著那晚春遲暮。


    整日裏昏暗迷蒙,像憂愁滿腹,想要飄飛又忽然停住。


    蝴蝶感受著自己翅膀的濕重,落在周旁的石潭棲息片刻;春燕喜歡用濕潤的春泥築巢穴在建築之間,在這細雨中飛來飛去。


    正是那:


    “做冷欺花,將煙困柳,千裏偷催春暮。盡日冥迷,愁裏欲飛還住。”(1)


    一座占地不小的建築群就是處在這種環境的山峰中。


    故事就發生在這座建築群當中:


    郝獨樹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


    眼前的景象卻不由讓他迷茫發愣。


    這是在哪裏?


    一間石洞模樣的環境,最前方有著塊墨綠色的板狀物漂浮在空中,周身完全沒有能使其單獨浮在空中的科技物品。


    顛覆著郝獨樹認知中的力學體係。


    或許有張貼在附近的符篆可以略微解釋一下這個情況。


    石洞內部還有著三四十來個蒲團,兩個一組的排放在一起。


    蒲團上零零散散的坐著一些看起來年齡“約莫”不大的青少年,大部分都在交頭接耳的討論著,若有湊上去聽聽的,交談的內容也隻是一些無可無不可的東西。


    顯得略有喧鬧。


    在這群人中間,個別幾個人手中有筆一隱一現的,似是變著魔術一樣。


    而郝獨樹本人正趴在每對蒲團前麵的檀木桌子上。


    腦袋中昏昏沉沉的使他並不想有起來的舉動。


    朦朧的雙眼瞅著陌生的環境,回想著自己斷片前的場景,迷糊中腦中靈光一現。


    符篆,蒲團......


    一些在平日休閑時刻看的小說情景不禁浮現在他的腦海。


    似乎有,能來解釋他眼前的場景——穿越了!


    或許看這樣子,還是穿越到了修仙世界。


    此時,在這就不得不提一下:


    郝獨樹是名中醫研究生。


    上高中的時候,老師總是說上到大學就輕鬆了,當時的他可謂是信以為真,每次在雞都沒起來的早晨,尤其是起床的瞬間,憧憬著未來大學的日子。


    可上了大學才知道,並不是所有的大學生都是很輕鬆。


    真的是俗話說的好:


    勸人學醫,天打雷劈;


    勸人學法,千刀萬剮。


    隻要專業選的好,年年期末賽高考。


    當時報誌願的時候經過家人的勸說,將醫學排在了第二專業,對於醫學,也談不上興趣,也沒有太拒絕。


    但當他學了醫,才知道大學那並不是高中班主任說的那麽輕鬆。


    簡單一說,


    郝獨樹先是熬了五年本科,接著考三年研究生,讀研的時候考個醫師資格證,然後讀完研究生後要麽去接著讀博,要麽還得去規培。


    一路就是學習,內卷,最後考試;學習,內卷,考試;學習,內卷,考試;學習,內卷......


    好不容易考上了研,偶爾還得熬個夜準備其他東西。


    正是在一天夜裏準備材料,結果給一不小心給猝死了。


    也許,這時候也不是想這些的時候,需得先搞清楚周圍的狀況,唯一讓他能鬆一口氣的,也就是能和那些課桌課椅,還有那ppt,綠黑板之流得說拜拜了。


    等等......


    突然感覺這麽不對勁,仔細一想,這周圍的環境怎麽越看越像和教室差不多?


    什麽東西?


    懸浮式的板狀物神似黑板。


    如同有著乾坤空間的修仙手段,一收一放的筆狀物,像極了穿越前學生們上課時的無聊轉筆。


    成雙的蒲團,蒲團前的小桌......


    怎麽這一睜眼,又出現在這種教室一般的環境裏麵?


    顯然此時石室內還沒有開始上課,周圍顯得較為燥亂。


    郝獨樹瞬間有著一股股記憶湧上心頭,使他整個人更加顯得迷迷糊糊的。


    這時候,聽見一女音在他身旁邊說道:“今天是開學第一天,怎麽看起來和昨晚沒睡好好一樣啊?”


    郝獨樹隱約記的他這個女同桌叫周墨。


    他還在龐大的記憶群裏困惑。


    隻能暈暈乎乎的勉強回答:“剛來仙院,比較激動,昨天玩的比較晚,沒有睡好。”


    周墨記得這個較為帥氣的男孩昨晚的談吐頗為友善真誠,對他的印象還不錯。


    能考上全府的重點魔道高級中等仙學院(簡稱魔道高中),按理說應該不是那不自律的人。


    可是今天他的表現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從來石洞後就一直趴在那裏,讓昨晚的那絲絲好感瞬間不見,可能這個人是覺得自己考上重點魔中就沾沾自喜了吧。


    這種人,唉,算了算了,不管他了。


    周墨現在隻想看看這重點魔中裏全府都頗有名氣的魔道基礎文學課的仙師。


    堯府的人都知道,這裏魔道基礎文學課的平均成績在這些仙師的手下,在全府遙遙領先,鮮有敵手。


    郝獨樹不知道他同桌的所想,依舊趴在桌子上漸漸的接收屬於這具身體的記憶。


    他這是越接收,越是接受不了。


    甚至思想漸漸出現了問題。


    什麽?我現在這幅身體都快五百歲了?


    什麽?我要在這所學校上一百二十年?


    郝獨樹當反應過來的時候整個人都麻了。


    穿越給他的神經已經帶來了許多緊繃,可穿越過來接收的信息才是讓他整個人更不好了。


    他穿越的是一個叫天道的地方。


    而他所在的國家叫做炎夏,擁有的修仙曆史已經十分遙遠,號稱炎夏上下五千億年。


    其實力也是極為的強盛。


    能在其比較比較的也隻有迦勒底王國,古金塔帝國和恒河佛界。


    世稱四大修行古國。


    而在這個世界,因為修仙功法的原因,人們的壽命普遍較長,這也為吸收大量的知識而有了物質基礎。


    自八歲啟蒙後,要先在仙學院學前班學習一百二十年;


    然後要在初始仙學院上二百四十年再考入初級中等仙學院。


    後要經過一百二十年學習,由州組織的:初級中等學業修行考試和高級中等階段仙學院招生考試(以下簡稱中考)考入高級中等仙學院後,


    再進行一百二十年的學習參加全國組織的:普通高等仙學院招生全國統一修行考試(以下簡稱高考)來完成人生的逆襲,考入高等仙庭。


    郝獨樹趴在桌上的人頭又一歪,整個人都沒了一丟丟精神。


    似乎解釋了半天,


    但你以為我郝獨樹看不出來這就是放大數倍的修仙版小學,初中,高中和相應中考和高考嗎?


    重新正視一下眼前的石室。


    按照他的記憶,這裏的高級中等仙院分為兩種。


    正道與魔道。


    談到這裏的魔道,並非是曾經看過的修仙小說那樣無惡不作,燒殺淫掠等作風。


    隻單單作為一種修行方式而講。


    雖是這樣說,但郝獨樹心中又有著一點懷疑。


    長期以來,對於魔道這個名詞,是比較敏感的,他的印象中,能被稱為這個字都不是良善之輩:都不是正常的個人或組織。


    但是現在的這絲異樣,被他先強行的先壓了下去,有一個比較重點的關注點:


    以目前他的經曆來看,這是要經曆一次高考嗎?


    想到此處,略有迷糊的郝獨樹不禁又從迷糊的狀態精神了過來。


    也正是此時,外麵傳來些許躁動,伴隨著一陣仙音的傳來,教室外湧進來一些仙友,而石室內所擁有的那絲絲喧鬧,也安靜了下來。


    郝獨樹看這場景,他腦中下意識的就認識到這是上課了。


    嗖的一下從桌子上爬起來。


    郝獨樹的同桌周墨看了一眼忽然精神的同桌,不由的略起疑惑:他不是剛剛還困的不行嗎?怎麽突然精神了?


    也就是這時,一名看起來略帶陰森的人走進了教室。


    對此,周墨也沒有多想,就將注意力還給剛進來的仙師。


    “桀桀桀桀桀桀桀。”這仙師上了講台後的第一句話就讓郝獨樹不由的“虎軀一震”。


    這個笑聲還真是太“魔道”了。


    可這個行為卻讓郝獨樹的同桌不由得小聲問他:“你怎麽了?”


    郝獨樹連忙開口:“沒事沒事,隻是被仙師這功力深厚的笑聲震住了。”


    周墨點點頭,沒有在意什麽。


    台上表情的陰森仙師卻在觀察底下學生的反應。


    以他的修為,自然能將下麵大部分的話聽的很清楚。


    此時他的眼神輕輕一眯,落在了郝獨樹身上。


    那眼神看的郝獨樹一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但是仙師沒有停留太久,緩緩出聲:


    “各位小友,首先恭賀你們考上我們堯府第一魔中,吾是你們今後的文學基礎課的仙師。


    簡單的做個自我介紹,”


    教室裏傳來一陣不算熱烈的掌聲。


    “不過呢,有點擔心。


    擔心說出吾名,嚇汝一跳。


    吾乃堯府上真人張景。”


    底下有些仙友聽到明顯有些情緒波動,他們或許聽過這個仙師的名號。


    真人,顯然是大乘期的修士,在哪的待遇都不算低。(參考特級教師)


    也是這個仙師能執教令他們有些欣喜。


    張景的眼神又在教室裏環視了一圈,最後又落在了郝獨樹身上。


    :“那位小友,你來說一下,為何第一次就能發現吾笑聲底蘊不淺。”


    郝獨樹站起來的時候都有些發懵,心中暗道不好,被這教室環境蒙蔽了大的修真環境,沒改了以前老師在講台說話時偶爾和同學在底下點評和一些小動作的陋習。


    沉默了好幾秒,才弱弱的開口:“仙師,我修為低下,都是懵的。”


    郝獨樹想了想他前世被叫起來時不想回答問題時是怎麽應對的。


    想著這應該可以草草了事了。


    誰知張景又開了口:“沒事,懵也有懵的技巧,你就說說你怎麽懵的。有些人他想懵都懵不對。”


    這可讓郝獨樹一陣為難,這可讓他咋說啊。


    咦,腦子裏突然閃過曾經在某站上看到這個關於這個桀桀桀笑聲推斷的視頻來著。


    雖然可能會引起老師的更加不滿,但眼下這情況。


    心中糾結了一下下,組織組織語言,便開口說道:“因為桀桀桀是從課本傳下來的,所以產生了略微的偏差。仙師的這種笑聲已經由字麵上的讀音,因長久的練習而快到真正的標準了。”


    張景本來還對這個小友能聽出他笑聲的高超而略帶好感,可誰知這小友竟是如此狂妄。


    他這笑聲,經過多年練習,已經快步入臻化,而這小子卻是說快到標準,如此狂妄!豈能容他?這課他以後還上不上了?


    “好膽,你這小輩,有什麽資格在吾這裏狂妄自大!給你次機會,讓你說說,標準的桀桀桀笑聲是該如何?”張景陰沉的眼神讓郝獨樹有些頭皮發麻。


    郝獨樹真是又受刺激了,他這剛穿越來,整個人的精神本來就不好,結果這還把這老師神經惹的不好了。


    這就是什麽魔中嗎?果然不是什麽好地方。


    硬著頭皮往下接著說:


    “其實桀桀桀的笑聲是比較刻板的文字笑聲,而這個能被載入課本的笑聲是經過文字化的處理的。


    其實原先是帶有方言意味的。”


    說完,郝獨樹為了過了眼前這關,也不管社死了,當即在教室裏就行了示範:


    “其實正確的笑聲是這樣的:


    hia~hia~hia~hia~hia~hiahiahiahia......”


    郝獨樹演示完,自己都感覺有些不好意思,感覺顯得有些浮誇,接下來怕是要涼。主要是他短時期內受到的刺激有些多,發生這種情況明顯是沒控製住自己的情緒。


    教室裏也充滿了歡快的氣氛,有好些個同學明顯是很想笑,但是能考上這裏的,他們的素質告訴他們盡力去忍耐,此時不是能笑出聲的好時候。


    果真如此,台上的張景的眼神愈發陰沉,數久,那些想笑的同學也笑不出來了。


    終於,張景開口了:“雖然話說的有點不客氣,就憑你這笑聲,的確有資格在我的課上狂妄兩下子。


    笑的很好,下次接著。”


    郝獨樹:???


    這下讓郝獨樹不知該說些什麽了,按照以前他回答完問題的規矩,小心翼翼的坐了下去。


    可他剛坐下,張景仙師又接著詢問:“你這笑聲是否在哪位魔道宗師座下學習過?”


    周圍同學們卻是肅然起敬,雖然他們聽不懂,而且感覺有些好笑,但是從老師簡單的評論也知道,這位同學,明顯是很有水準,可能就是一名隱藏的學霸。


    前排角落中有個戴眼鏡的男生,麵上是比較沉默,但聽到這笑容,也是心中不由感想:“不得不說,重點魔中還是臥虎藏龍,果然仙友們都是有點東西的。”


    隨即他的傲氣讓他不由為自己在心裏補充了一下:“但東西不多。”


    而郝獨樹的同桌,周墨同學已經開始感到了深深的惡意:


    她的這個同桌上課前看起來一副沒睡醒的樣子,結果一到上課精神百倍不說,還在老師麵前露了一手,可惡,他這也太卷了吧。


    課前用瞌睡來迷惑大家,要知道想睡覺可是會感染的。可惡,可惡,可惡,真是太可惡了!


    ps:(1)《綺羅香·詠春雨》史達祖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學習內卷:這個修仙不正經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少先隊員三道杠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少先隊員三道杠並收藏學習內卷:這個修仙不正經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