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納姆的憂慮不同,周圍其他通過第二輪測試的半獸人學院們,則是歡呼起來,因為最後一輪測試,將會在薩德學院內舉行,也就是說,明天我們這些人就要進到薩德學院中了,雖然不一定所有人都會留下,但至少距離目標又近了一步。


    等眾人的歡呼過後,紫袍長老才繼續道,“今日便早些休息,明天一早,奧托統領會帶你們到薩德學院。”


    說完,他便與其他幾位長老一同離開。待他們走後,奧托指揮著熊人士兵們,分頭把學員們帶回今晚住宿的地方,他則是麵帶笑容朝我們走了過來。


    “倒是沒看出來,你們兩個狗頭人小子,還真的能夠通過前兩輪。”奧托驚奇的看著我們,不過祝賀之後,接下來的話語就又不好聽了,“不過這兩輪隻是最基礎的測試,最後一輪才是真正的考驗,以你們狗頭人的血脈,恐怕不可能達到薩德學院的標準。”


    納姆本來就在擔憂這個問題,聞言更是沮喪,低著頭一言不發。我卻是對著奧托笑了笑,開口道,“血脈這種東西很難說清楚,說不定我和納姆天賦還很高呢,畢竟以我們的年紀,修煉到妖靈境界,就算在其他種族裏,也不算差了。”


    奧托撇了撇嘴,“有自信是好事,那我就等明天看你們兩個狗頭人小子的表現了,可別讓我失望。”


    說完,他擺擺手,讓一旁的熊人士兵帶著我們離開了。


    參選學員住宿的地方,就在紫竹林外的一排竹樓內,裏麵十分清涼,房間也很寬敞,兩個人住一間根本不會感到擁擠。


    把塔娜送到女學員住的地方之後,我和納姆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他心情依舊低落,回來之後就躺在床上,一言不發的來回翻動,顯然連覺也睡不著。我在一旁看的好笑,但這種事情也不好跟她說,隻能等他明天看到結果之後,自己明白過來。


    目前我最擔心的,實際上還是自己明日該如何做。


    血脈天賦這種東西無法控製,如果想隱藏不讓人發現的話,唯一的辦法,就是李代桃僵,借助他人的肉身,來幫我完成測試。


    若我有以前修為,或者此時還能動用陽神的話,以陽神來驅馭別人的肉身不是什麽難事,但如今的情況下,這個方法顯然用不了。思來想去,唯一可行之計,便是找些其他半獸人的鮮血,明日天賦測試之時,暗中用這鮮血蒙混過關。


    腦中將這個方法推演了一遍,感覺沒什麽疏漏之後,我便確定了這個計劃,然後開口詢問納姆,狼族部落之中,血脈天賦比較高的種族有哪些。


    聽到這個問題,納姆有些詫異,但心情低落之下,他也沒有多問,便開口告訴我說,狼族部落之中,血脈最高的自然是金狼族,其後熊族人、狐族人、鹿族人、馬族人天賦都不錯。


    狐族?聽到這個名字,我愣了一下,然後追問納姆狐族人的情況。但納姆卻搖了搖頭,告訴我說,狐族人雖然天賦高,但族人非常少,而且聽說在妖族之中的地位也不高。具體情況他也不太清楚,因為他根本沒見過狐族人。


    他既然不清楚,我也就沒再多問,隻是暗自記在心裏,以後有機會的話,還是看一下妖域中狐族人的情況,看看他們跟青丘狐族有沒有什麽關聯。


    回歸到先前的問題,納姆既然說這幾個種族的天賦高,那麽接下來,我就得在這幾個種族的人裏想辦法了。


    正思索間,門口卻是忽然響起一個渾厚的聲音,“嘿,你們在這兒啊,找你們半天了。”


    來人正是牛頭人塞達爾,見他進來,納姆從床上爬了起來,問他有什麽事情。塞達爾撓了撓頭,說自己在岩石城也沒有朋友,好不容易有了聊得來的人,就想著找我們說說話。


    塞達爾與納姆之前就有種相見恨晚的意思,我看他倆聊得開心,就借口自己上廁所,離開了房間。


    方才思索的時候,我心裏已經有了計較。納姆說的幾個種族裏,我隻在先前住的客棧裏,見過一個馬族人,同樣也是前來參加考試的學員。這種情況下,我隻能去找他了。


    散出靈識在竹樓裏搜索了一圈,奇怪的是,卻沒有感應到那個馬族人的氣息。


    我有些奇怪,以馬族人的血脈天賦,通過前兩輪考核應該不成問題,莫非他出了什麽狀況,沒有通過?


    這樣的話可就難辦了,借用不了馬族人的血脈,我不得不在其他學員中隨便挑個修為高的下手。但修為和天賦並不一定成正比,這樣一來,明日的測試便會平添幾分變數。


    如此思索的同時,我的靈識並未收回,忽然探測到廣場那邊有一陣隱約的哭嚎聲音。我下意識的朝那邊看了過去,頓時眼睛一亮,廣場上麵,蹲著一個人,依稀能夠分辨出來,正是先前我見到的那個馬頭人。


    這可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我心中大喜,連忙走了過去。


    見我走來,那馬頭人立刻停止了哭聲,轉身就準備離開,我倒也沒著急動手,而是隨口問道,“怎麽了馬頭人兄弟?大半夜的不睡覺,跑到這裏哭什麽。”


    聽到我的問話,他腳步停了下來,開口道,“我們馬頭人聽覺靈敏,今天測試第一輪,我就被淘汰了。家裏人都盼著我考上薩德學院,現在我根本不知道該怎麽回去麵對他們。”


    我一愣,這馬頭人居然被淘汰了,而且還是因為種族特點,死在了第一輪……不得不說,他的運氣真的有點差。


    原本我沒有隱藏身形,就是準備動手殺人之後,取走血液的。但看著馬頭人也挺命苦,心裏倒是起了些惻隱,思索了一下,決定還是留他一條性命。於是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勸他早些回家之後,自己便先離開了廣場,然後又悄悄摸了回來。


    此時馬頭人依舊坐在廣場上發呆,我暗中摸到他身旁,伸手在他腦後一點,馬頭人便軟軟的倒在了地上。四下觀察一番,我右手並成手刀,在他身後一斬,將其馬尾斬斷取走,旋即用妖氣為他封住了血脈。


    為了防止不必要的麻煩,取走馬尾後,我拎起他的身子,來到今日第二關測試的懸崖邊,將他直接丟了下去。這樣一來,他明日醒來後,暫時回不到這裏,而且也弄不清發生了什麽事,應該不會影響到我。


    第二日一早,參加選拔的學員們早早便被叫醒,然後登上了熊人士兵帶來的獸車,一路顛簸了接近一個時辰,最終在一處山腳停了下來。


    據周圍的熊人士兵們介紹,眼前這座山,名為古拉爾山,是烏拉山脈的一支,薩德學院就在這山頂之上。烏拉山脈中有著不少凶獸,到了試練的時候,學員們可以隨意在山裏麵斬殺凶獸,奪取它們體內的獸丹。


    獸丹……我來薩德學院便是為了獸丹,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心頭便暗暗記了下來。


    在山腳下等了片刻,便有一個身著藍袍的學院,從山頂下來,接上我們,一路往山上行去。


    前來參選的半獸人們都很興奮,一路上嘰嘰喳喳的問個不停,但那個薩德學院的正式學院卻神情冷峻,對這些問題不理不睬。


    沿著山路又走了小半個時辰,前方便出現了一個由巨石堆砌而成的山門,顯然是薩德學院到了。


    跨過山門之後,我們來到一處石板砌成的巨型廣場,廣場前方搭建了一座頗有氣勢的高台,上麵擺放著一張石桌和幾張藤椅。高台後方立著四根石柱,上麵鐫刻著密密麻麻的複雜紋路。


    高出石柱十數米的位置,坐落著一處宛如宮殿般的建築,據介紹那是研修院的演武堂。


    在眾人驚歎聲之中,我們已經到了高台下,站成了整齊的隊列。此時薩德學院的長老們再次出現,還是昨日那個紫袍長老,走到高台上,對著我們高聲說道,“歡迎各位來到薩德學院,今天便是最後一輪測試,通過之後,便能成為薩德學院的學子,進入各個院門學習。”


    說完,他便伸手指了指身後四根巨大的石柱,告訴我們說,這便是測試血脈天賦的工具,讓我們依次走上去測試。


    他的話音剛落,方才帶領我們進來的那個中階弟子,已經走到了高台上的一根石柱前,將自己的掌心劃開一處血口,隨後將手掌按在石柱上。


    石柱立馬有了反應。隻見一條血紅色線條,從那人手心處出發,一直往石柱頂端而去。待那線條幾乎要觸及到頂部之時,他猛的收回了雙手。


    有了他的親自演示,我們自然懂得了測試過程,接下來不需要再多說什麽,參選的學員們,便依次上台,開始了測試。


    不到片刻,便有五六人完成了測試,但他們都隻點亮了一根石柱,那紫袍長老神色有些不滿意,顯然一根石柱無法通過選拔。


    在這幾人之後,按照次序便排到了納姆。他這時候麵色已經緊張到了極點,拉住我的手臂,焦急問道,“多吉,怎麽辦?我感覺自己連一根柱子都點不亮。”


    我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回應道,“不用擔心,你盡管上去,普萊爾大帝會保佑你的。”


    或許是出於對普萊爾大帝的信任,納姆鎮定了一些,抬腳走上了高台。


    看到狗頭人出現,周圍學員們齊齊露出不屑的表情,有些甚至出言調侃起了納姆,說什麽狗頭人這種下等種族,應該都無法引動石柱。


    這些話讓納姆令他更加緊張了,好半天才走到石柱前,將手上劃出血口,按在了石柱上。


    一瞬間,一根石柱便被徹底被點亮,緊接著紅線便到了第二根石柱的中端。紅線一直漲到第三根石柱三分之一處,才停了下來。


    這場景把納姆嚇了一跳,台下等著看笑話的眾人,更是齊齊發出驚呼。就連薩德學院的幾位長老,麵色都顯出幾分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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