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說明各種緣由之後,蛇靈便上路出發了,臨行時,我本想送他一些護身之物,但猶豫了一下,還是壓下了這份心思。


    蛇靈本就是識曜修為,此時吸收了那種液體,實力已經無限接近識曜巔峰,單論實力,比我還要強出不少,根本不需要我來擔憂他的安危。這一行,除非他遇到天師境界之人,否則的話,就算敵不過,逃得一條性命總還是無虞的。


    蛇靈走後,生活再一次陷入平靜之中,我體內的巫炁已經徹底平靜了下來,每天的精力幾乎全都放在對“九星天罡”的研究上。


    就在蛇靈離開的第二天,我終於成功的踏出了九星天罡的第二步,也就是天璿步。北鬥九星第一星,名為天樞,又名陽明天狼星君,第二星名為天璿,又名陰精巨門星君。


    孤陽不生,孤陰不常,所以前兩步單獨修煉之時,都很是耗費精神,而且效率極低,但這兩步參透之後,陰陽相濟,其後的數步就簡單多了,沒多久,我一口氣將第三步天璣、第四步天權、第五步玉衡,全部參透修成。


    當然,除了前兩步的陰陽相濟作用之外,後麵進境如此神速,也跟我此時已經穩定下來的識曜中期修為有關。至於剩下來的四步,開陽與搖光,是識曜後期乃至識曜巔峰境界才能修煉成功,而九星中的最後兩顆隱星對應的步罡,就更虛無縹緲了,識曜境界能不能修煉成功得看機緣,根據《死人經》裏記載,識曜境界修煉不成,到了天師境界才慢慢修成也算正常。


    即便隻有這五步,也足以讓我感覺興奮了,其中蘊含的威力,在沒有印證的情況下,我也說不太準,但籠統感覺,五步天罡同時用出來的話,威力不會比當初見識過的那個陸家陸承平所用的綱禹七步差。陸家作為玄學界的著名世家,嫡係弟子修行的步罡之法肯定不會差,事實上,綱禹七步在玄學界的名氣也不小,而這九星天罡,隻是五步便能敵得過整個綱禹七步的威力,可見其不凡。也怪不得《死人經》中說,最後兩步隱星步罡可抗衡天師。


    當然,這一切暫時還是我的猜測而已,想證實,還得找人印證之後才算數。換做以前,想找個印證的機會可不容易,我隻能在實戰中檢測,不過現在張坎文就在這裏,他的實力當初就不遜於陸承平,而且用出《正氣歌》時,更是輕鬆便能擊敗陸承平。此時距離他開始修行《正氣歌》已有數月時間,他的修為也到了識曜後期,找他來印證九星天罡的威力,最是合適不過。


    這段時間,張坎文也沒有閑著,雖說留在風水玄學店裏,但我見他的機會也不多。這家夥整天窩在自己的房間裏,說是要為安陽之行做準備,也不知道整天在鼓搗什麽。


    過去找他的時候,敲了半天門,張坎文才應了一聲,匆匆打開了門。我抬頭一看,他臉上大顆大顆的汗珠往下流,衣服的領口和胸口也濕了一大片。


    我一愣,問他怎麽回事,張坎文隻是淡淡的回答說,他在修煉。


    我聽的有些疑惑,玄學修行跟鍛煉身體不一樣,一般情況下,根本不可能出現大量流汗的情況,不過各門各派修行的法子不一樣,我也不好多問,就岔開話題,把我的來意簡略說了一遍。


    聽完我的話,張坎文笑道,“以前我就聽文非說過,你小子修行的功法不簡單,之前在梅州,你以區區點穴境界,就能擋得住陸承平的綱禹七步,現在你也練成了步罡,威力定然不俗。行,你看什麽時候合適,咱倆好生切磋一番。”


    來之前,我早已想好了切磋的時間和地點,馬上就回答道,“明天就是臘月三十,小金每個月的月初和月中都要化形兩次,需要去一個僻靜無人之處,倒是咱倆一起過去,順帶切磋論證一番。”


    上回介紹小金的時候,我隻是說他體內有禁製,發揮不出來任何實力,卻未告訴他小金化形之事,此時猝然聽聞,張坎文愣了一下,不過也沒有多問,隻是點頭同意了下來。


    商定完這件事之後,張坎文隨我一道下樓,跟謝成華和劉傳德一起吃了午飯,然後便匆匆忙忙的又回了自己房間。我沒有著急回去,而是留下來跟謝成華他倆簡單盤了一下賬目,然後從賬上給他倆各自支取了一筆錢。


    雖說他倆受我控製,為我做事,但縱有禁製手段,也不能把他們當作奴隸也使用,該有的酬勞我自然也不會含糊。


    處理完這些事情之後,我給他倆放了假,告訴他們說,過年期間他們可以回家跟家人團聚,待年後處理完家裏的事,找個時間回來繼續營業便是。


    跟我和張坎文不同,他倆都還有自己的家庭,過年這種具有重要意義的節慶,跟我一個孤家寡人留在這裏怎麽也不合適。


    謝成華滿臉笑容的應承了下來,還連連對我致謝。但劉傳德卻猶豫了一下,告訴我說,他過年不用回去,想繼續留在店裏。


    我心裏頓時大奇,問了之後才知道,他父母早已亡故,而且無妻無子,雖有兄弟數人,但到了這般年紀,兄弟數人早已娶妻生子,各有各的家庭,過年這種日子,去他們家裏也不合適,回了佛山那邊也是一人獨居,倒不如留在這裏,跟我也能互相做個伴。


    玄學也算修道,但卻不講究用出家寡居的方式,事實上,娶妻生子都算是人生中的曆練,對修行也是有好處的,一般很少會有人終生不娶妻不生子的,這也跟華夏傳統價值觀不相符。劉傳德是一直未曾娶妻,還是曾經出過什麽變故,我一概不知,本來想問一下,但看他麵色陰鬱寡歡,猶豫了一下,我還是沒問,隻是笑著點了點頭,讓他留了下來。


    晃眼到了第二日,中午時候,我便帶著小金和張坎文出門了,本想隨便打個車過去,誰知臨近過年,街麵上營運的車輛幾乎全都消失了,無奈之下,我隻好給王坤打了個電話。


    上回給小金尋找化形之地時,王坤跟我說過他老婆生小孩的事,我當時允諾等孩子出生時,過去送一道寄名鎖,不過後來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事情,一時我也無暇抽身,就把這件事忘了,一直拖到現在還沒送。


    前幾天我倒是想了起來,本想去他家裏拜訪一趟,不過轉念一想,馬上就過年了,等新年時,再去送寄名鎖,也好應景。


    電話裏,王坤的聲音似乎有些低沉,我說了讓他過來一趟,他也沒問,悶聲答應了下來,沒等多久,他就開車到了店裏,我和小金以及張坎文上車之後,便一起往惠州方向去了。


    王坤這人做事雖然沉穩,但性子還算比較跳脫那種,平時呆在一起,總有說不完的話,但今天卻很反常,隻是悶頭開車,一句話也不說。


    我心裏奇怪,正要問他是不是遇到了什麽事,抬頭往他臉上一看,想說的話頓時憋在了嘴裏,眉頭也擰了起來。


    王坤很不對勁,不是說他的精神狀態,而是他的臉上,有一股很明顯的黑氣。


    這黑氣不是指麵相上的那種凶煞黑氣,而是一種實質的陰煞,盤踞在他眉心命宮上,而且他的下眼瞼處皮膚極其纖薄幹枯,一道道細小的斜紋密布,緊巴巴的貼在下眼眶上,甚至有種包進了眼窩裏的感覺,顯得眼珠有些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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