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繼續說道,“我的嗅覺比較靈敏,你不是要找東西嗎?有沒有這東西相關的一些東西,隻要讓我聞一下,說不定我還可以在上麵找到一些氣味。”


    虎子見我答應之後,直接就開口要幫忙。


    看來他的性子就是這樣。


    我想了一下,我身上關於父親的一些東西,確實是比較少,我整個人都是父親的給的,不知道讓他聞一下我,能不能在我身上找到父親的味道?


    我覺得有些不太可能。


    不過在我的左手指上,還有父親留給我的狗眼。


    於是我就講左手伸出來。


    虎子見到我的左手之後頓時齜牙咧嘴,“你,你要幹什麽?”


    五奇鬼沒有睜開眼睛,但即便是如此,這左手的樣子也一看就非同尋常。


    “我感受到了危險的氣息。”虎子警惕道,“這是什麽?”


    我搖搖頭,“不必擔心。”


    隨後我解下了左手腕上麵的狗眼,遞到了虎子的麵前。


    五奇鬼在失去了狗眼的束縛之後,也沒有什麽動靜。


    自從上一次我進入到那種癲狂的近乎是屍化的過程之中後,五奇鬼就一直是這種狀態,半死不活的。


    我心中懷疑肯定是籠罩在我身上的那一層死氣對於五奇鬼的傷害更大。


    虎子看了一下這枚狗眼,難免有些物傷其類,“這是……眼睛?”


    我點點頭,“確實是。”


    其實之所以見到虎子那麽親切,也沒有在發現他的異常的時候第一時間出手,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我的父親,也曾是一條狗。


    虎子沒有多問什麽,直接伸出鼻子在上麵嗅了一下,隨後整個身子都抖了一下,尾巴直接夾了起來。


    我見到他做出這種反應,心中也是一沉,難道說還有什麽異變?


    虎子開口道,“就是這種感覺,當初那兩人來到的時候,其中一人也是這種氣息,離遠的話,感覺不到什麽,但是距離近的話,卻有一種讓人戰栗的恐懼!”


    虎子繼續道,“當初這兩人來到村子,我也曾經上前,那個時候的我靈智未開,圍繞著兩人轉了好多圈,但一直不敢靠近,隻是站在遠處吼叫。”


    “後來其中一個人對我招了招手,我不知怎麽的,就走了過去。”


    虎子看著這一枚狗眼,繼續道,“當時我靠近了之後,就有一種被壓製,來自於身體最深處的戰栗讓我幾乎站不穩。”


    “就跟剛才的感覺一模一樣,我絕對會記錯。”


    “後來,其中一人,就是那個我怎麽都記不起來長相的人,摸了摸我的腦袋,我才從那種恐懼戰栗的感覺之中脫身,而後我就飛速的逃開了。”


    我聽到這裏,心中微微一愣。


    也就是說,父親曾經撫摸過他。


    我又想到宋淑靜在還未化形的時候所遇到的那個神秘人。


    也是非常玄妙的,被那人點化之後,這才有了今日的宋淑靜。


    而這虎子能有今天的境遇,會不會也是因為當初我父親的隨手一摸?


    我不清楚,但宋淑靜遇到的那神秘人和虎子遇到的我父親是同一人的話,那麽這個可能就變得很大。


    而且若真的是如此的話,也說不定就連這些都在父親的計劃之中。


    我搖搖頭,甩了一下腦袋裏麵的思緒。


    感覺我真的是有些魔怔了。


    我心中的執念有些過於的深了,感覺什麽事情都要往父親的身上聯想。


    這會不會有些太過牽強附會了一些?


    我強忍住不讓自己繼續胡思亂想,對虎子說道,“當初……當初那人摸過你之後,你有沒有感覺道什麽特殊的感覺?”


    虎子點頭道,“有,也不算是有,我不知道這個算不算。”


    “是什麽?”


    “就是在經過那間事情之後,我再也不怕他們兩人了。”


    我一頓,搖搖頭,“那當初你有沒有接觸到那個棺材……也就是那個木頭?”


    虎子繼續道,“那木頭就在他們旁邊,我過去圍繞著他們轉了好幾圈,實際上也圍繞著那木頭轉了好幾圈。”


    “所以,你還記得那木頭上麵的氣息嗎?”


    “記得。”虎子繼續道,“是一種我不太好形容的氣息。”


    他似乎是有些懊惱的搖搖頭,尾巴也耷拉了下去,“就像是……就像是被我咬死的兔子,被放在地上被太陽曬了好久之後,發出的那種味道……又有點不太像,應該是這死兔子不是被放在地上,而是被放在很多很香的花朵周圍。”


    虎子的語言組織能力有限,他的話都是跟家裏麵的人學的,無法精確的描繪。


    但是聽他這麽說,也讓我有種熟悉的既視感。


    死兔子的味道,是不是就可以說成是死屍的味道?


    那是不是就是說,當時這棺材裏麵真的有東西?


    甚至,真的有人?


    我又開始想到當初那個一直困擾我的噩夢,我躺在棺材裏麵,聽著上麵青牛老道和另外一個男人的聲音,隨後就是被土掩埋……


    如果那棺材裏麵真的有人,那這個人,又會是誰?


    我始終記得當初爺爺說過的那句話。


    他說我是死過一次的,我的父親將我從棺材裏麵抱了出來。


    當時我一直以為,這句話裏麵的棺材隻是一個象征的意義,比喻我當時受傷或者是得病非常的嚴重,最後是我父親救活了我。


    而現在看來,事情怕是沒有那麽簡單。


    難道我曾經在那個棺材裏麵?


    可是現在的證據正表明,我父親不是把我從棺材裏麵抱出來,而是把我埋進了棺材裏麵!


    我越想越覺得詭異和驚悚,忍不住停住了念頭,繼續思索虎子所說的話。


    他剛才除了說死兔子的死屍的氣味之外,還說了有一些怪誕的香味。


    按照它的形容是就像是死兔子被放在了百花叢中。


    那這香味有是從哪裏來的?


    難道說是棺材上麵的香味?


    我一時之間有些想不太通,便想要繼續問虎子一些細節。


    可隨後虎子的一句話,卻讓我汗毛直立。


    虎子忽然看向我,鼻子嗅了一下,有些疑惑的說道,“我感覺,在你的身上也有隱隱的類似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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