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隻覺得溫暖萬分。
文才師兄，雖然我叫他師兄，但他也沒有比我大多少。
從小我們一起長大，在一起生活近十年，感情早就是今非昔比，已經是兄弟情一般。
如今我難以動彈，他親自喂我，我也不覺得矯情，反而覺得很是自然。
將這一勺子濃稠的粥吞進嘴裏，我隻覺得異香撲鼻，口腔裏麵滿是一種奇異的香味，讓人神清氣爽。
甚至我還感覺到一種讓人身心舒暢的的能量，從嘴裏直接散到全身各處，就連身上的疼痛我也感覺減輕了不少。
好吃……不對！
我一愣，忽然想到了什麽。
“文才師兄，這粥……你從哪弄來的糧食？”我看著鍋裏麵熟悉的穀物，心中已經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文才道，“你來的時候不是帶了一袋子？”
他說著舉起剩下的半袋子道，“就是這個，還剩了不少。”
那是……那是我從魂瓶裏麵得到的被仙氣浸潤的五穀，甚至那瓶子裏麵的仙氣很有可能就來自於這五穀之中！
“我說小師弟，你小日子過的也還不錯，帶的這些可都是粗糧，城裏人都這麽吃嗎？”
我搖搖頭，“全天下的人，估計都不會這麽吃。”
“不是吧，哪有那麽誇張？”文才道，“不就是一點粗糧？不過說起來，這粗糧熬的粥就是香，我都快忍不住了。”
我搖搖頭，仔細感受了一下被我吃到嘴裏的這粥沒什麽問題之後，對他們道，“你們也都吃點吧……”
“不行，就那麽點，我們吃了你吃啥？”
文才看了一下手裏的袋子說道，“你先吃，等會我們在做一點就是了。”
“別別別，別再做了。”我苦笑道，“總之這五穀，並非是普通的東西，你千萬別再把它煮了。”
“至於這已經煮了的，你們兩個也都吃點，對你們又好處。”
“不是普通的東西？對我們有好處？”文才道，“這到底是啥？”
我還沒說話，宋淑靜開口道，“其實我能感覺到，這東西對我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她說著，目光一直沒有從這五穀上麵離開。
看得出來，她也不是在說謊，這五穀真的很吸引她。
我問道，“既然這東西對你來說有著致命的吸引力，為什麽你不趁我昏迷的時候把這五穀給拿走？我想文才師兄應該攔不住你吧？”
文才頓時急了，“開什麽玩笑？我攔不住她？我……”
“他卻是擋不住我。”宋淑靜繼續道，“但是我還是沒有動手。”
“為什麽？”
宋淑靜反問道，“什麽為什麽？難道就因為我是妖就要被你如此鄙視？是不是你心裏覺得隻有我拿了才是應該的，因為這才是妖怪應該做的？”
我心中一怔，恍然明白了一些什麽。
確實，即便我從未想過，也並未真的這麽覺得過，但是潛意識裏麵的東西是騙不了人的。
“我確實有這個意思。”我沒有否認，隨後道，“不好意思了。”
說到底，昨晚那麽危險的時候她都沒有離開，算是救了我，我不該如此惡意揣度別人。
為什麽不帶著五穀走，這個問題也不必在問了。
我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文才卻繼續問道，“不是，為什麽啊？為什麽你不帶著這五穀走？”
宋淑靜麵對文蔡師兄則意味深長道，“因為我要成人。”
“什麽意思？”文才懵了。
宋淑靜繼續道，“果園的果子在果農照料下又大又圓，田裏的莊稼果實累累，這些東西其實在我眼裏麵都是食物，在我化形之前，我也從沒管過這些東西是否有了主人，隻要我餓了，就會去取。”
“但是人不會，人會先問一下主人，是否可以去拿，得到了肯定，才會去拿。”
“嗯？”文才咧嘴道，“所以不告而拿，就不是人咯？”
宋淑靜點頭，“不錯。”
文才搖頭道，“哪裏有那麽嚴重，我小時候還去山下偷瓜吃來著，那這麽說，我也不是人？”
“你現在還是人，因為你本來就是人。”宋淑靜認真道，“但是每當你違反了規則，人性都會弱化一份，直到有一天，你就不再是人了。”
“我現在還不是人，所以要一點一滴的學著做人，遵守人的規則，直到有一天，大家都說我是人，又或是便是有人看出了我的本體，卻仍然願意叫我人，那我才算成人了。”
我聽著宋淑靜的話，心中也在思索。
這種成人的法子，倒是新奇，我之前從未聽過。
頂多算是聽說過討口封的故事。
多是一些精怪，諸如黃鼠狼之流。
會在你一個人的時候忽然跳出來攔住你，而後開口說話，問你一句話——你看我像不像人？
有一種說法是，若你說“像人”，那麽這精怪就會功德圓滿，之後會對你多多報答。
若是說不像，那麽便會被這精怪報複，從此不得安生。
但其實不然。
若真的不巧遇到了這種情況，最好的辦法就是不搭理它，悶頭往前走。
若是它一直追著你纏問，就說我看不見。
若是它還一直糾纏，甚至直接跟了家門口，那就扔幾個炮仗把它嚇走。
若是它還是不走……
那怕就是因果糾纏，孽緣未了了。
而之所以不要幫助這種精怪，是因為，這對於普通人來說，實在是百害而無一利的事情。
討口封屬於邪道，並非是正經仙家修煉的門路，屬於是捷徑。
若是你幫了它，能否得到回報與否先不說，它之後定然還要糾纏於你。
而且，這種事情也會傷自己的福氣，甚至是折壽。
也不想想，人家千百年的修為在那，你憑什麽一句話救助人成就正果？
說到底，沒那麽大的位格。
若是強行做這種事情，那自然是自討苦吃。
而宋淑靜的方法卻跟這個完全不同。
聽起來也是煌煌正道。
我心中倒是還有一些疑問，卻覺得後背有一塊岩石硌的難受。
於是我伸手將那塊岩石給拿走扔了出去。
“小師弟！？”文才師兄驚了，“你的手能動了！？”
文才師兄，雖然我叫他師兄，但他也沒有比我大多少。
從小我們一起長大，在一起生活近十年，感情早就是今非昔比，已經是兄弟情一般。
如今我難以動彈，他親自喂我，我也不覺得矯情，反而覺得很是自然。
將這一勺子濃稠的粥吞進嘴裏，我隻覺得異香撲鼻，口腔裏麵滿是一種奇異的香味，讓人神清氣爽。
甚至我還感覺到一種讓人身心舒暢的的能量，從嘴裏直接散到全身各處，就連身上的疼痛我也感覺減輕了不少。
好吃……不對！
我一愣，忽然想到了什麽。
“文才師兄，這粥……你從哪弄來的糧食？”我看著鍋裏麵熟悉的穀物，心中已經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文才道，“你來的時候不是帶了一袋子？”
他說著舉起剩下的半袋子道，“就是這個，還剩了不少。”
那是……那是我從魂瓶裏麵得到的被仙氣浸潤的五穀，甚至那瓶子裏麵的仙氣很有可能就來自於這五穀之中！
“我說小師弟，你小日子過的也還不錯，帶的這些可都是粗糧，城裏人都這麽吃嗎？”
我搖搖頭，“全天下的人，估計都不會這麽吃。”
“不是吧，哪有那麽誇張？”文才道，“不就是一點粗糧？不過說起來，這粗糧熬的粥就是香，我都快忍不住了。”
我搖搖頭，仔細感受了一下被我吃到嘴裏的這粥沒什麽問題之後，對他們道，“你們也都吃點吧……”
“不行，就那麽點，我們吃了你吃啥？”
文才看了一下手裏的袋子說道，“你先吃，等會我們在做一點就是了。”
“別別別，別再做了。”我苦笑道，“總之這五穀，並非是普通的東西，你千萬別再把它煮了。”
“至於這已經煮了的，你們兩個也都吃點，對你們又好處。”
“不是普通的東西？對我們有好處？”文才道，“這到底是啥？”
我還沒說話，宋淑靜開口道，“其實我能感覺到，這東西對我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她說著，目光一直沒有從這五穀上麵離開。
看得出來，她也不是在說謊，這五穀真的很吸引她。
我問道，“既然這東西對你來說有著致命的吸引力，為什麽你不趁我昏迷的時候把這五穀給拿走？我想文才師兄應該攔不住你吧？”
文才頓時急了，“開什麽玩笑？我攔不住她？我……”
“他卻是擋不住我。”宋淑靜繼續道，“但是我還是沒有動手。”
“為什麽？”
宋淑靜反問道，“什麽為什麽？難道就因為我是妖就要被你如此鄙視？是不是你心裏覺得隻有我拿了才是應該的，因為這才是妖怪應該做的？”
我心中一怔，恍然明白了一些什麽。
確實，即便我從未想過，也並未真的這麽覺得過，但是潛意識裏麵的東西是騙不了人的。
“我確實有這個意思。”我沒有否認，隨後道，“不好意思了。”
說到底，昨晚那麽危險的時候她都沒有離開，算是救了我，我不該如此惡意揣度別人。
為什麽不帶著五穀走，這個問題也不必在問了。
我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文才卻繼續問道，“不是，為什麽啊？為什麽你不帶著這五穀走？”
宋淑靜麵對文蔡師兄則意味深長道，“因為我要成人。”
“什麽意思？”文才懵了。
宋淑靜繼續道，“果園的果子在果農照料下又大又圓，田裏的莊稼果實累累，這些東西其實在我眼裏麵都是食物，在我化形之前，我也從沒管過這些東西是否有了主人，隻要我餓了，就會去取。”
“但是人不會，人會先問一下主人，是否可以去拿，得到了肯定，才會去拿。”
“嗯？”文才咧嘴道，“所以不告而拿，就不是人咯？”
宋淑靜點頭，“不錯。”
文才搖頭道，“哪裏有那麽嚴重，我小時候還去山下偷瓜吃來著，那這麽說，我也不是人？”
“你現在還是人，因為你本來就是人。”宋淑靜認真道，“但是每當你違反了規則，人性都會弱化一份，直到有一天，你就不再是人了。”
“我現在還不是人，所以要一點一滴的學著做人，遵守人的規則，直到有一天，大家都說我是人，又或是便是有人看出了我的本體，卻仍然願意叫我人，那我才算成人了。”
我聽著宋淑靜的話，心中也在思索。
這種成人的法子，倒是新奇，我之前從未聽過。
頂多算是聽說過討口封的故事。
多是一些精怪，諸如黃鼠狼之流。
會在你一個人的時候忽然跳出來攔住你，而後開口說話，問你一句話——你看我像不像人？
有一種說法是，若你說“像人”，那麽這精怪就會功德圓滿，之後會對你多多報答。
若是說不像，那麽便會被這精怪報複，從此不得安生。
但其實不然。
若真的不巧遇到了這種情況，最好的辦法就是不搭理它，悶頭往前走。
若是它一直追著你纏問，就說我看不見。
若是它還一直糾纏，甚至直接跟了家門口，那就扔幾個炮仗把它嚇走。
若是它還是不走……
那怕就是因果糾纏，孽緣未了了。
而之所以不要幫助這種精怪，是因為，這對於普通人來說，實在是百害而無一利的事情。
討口封屬於邪道，並非是正經仙家修煉的門路，屬於是捷徑。
若是你幫了它，能否得到回報與否先不說，它之後定然還要糾纏於你。
而且，這種事情也會傷自己的福氣，甚至是折壽。
也不想想，人家千百年的修為在那，你憑什麽一句話救助人成就正果？
說到底，沒那麽大的位格。
若是強行做這種事情，那自然是自討苦吃。
而宋淑靜的方法卻跟這個完全不同。
聽起來也是煌煌正道。
我心中倒是還有一些疑問，卻覺得後背有一塊岩石硌的難受。
於是我伸手將那塊岩石給拿走扔了出去。
“小師弟！？”文才師兄驚了，“你的手能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