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回去已經是晚上,我住在了二十六局安排的酒店。


    應該是一個頂級的酒店,外麵看不出來,但是裏麵的裝修很是奢華,服務員也都是個頂個的年輕貌美的女子。


    而且裏麵全是中式裝修,風水五行也算是有些講究,一看就是經過高人指點的。


    許青鬆和我在專門的會客廳相向而坐


    “看來你們二十六局的經費挺足。”我打趣了一句。


    許青鬆搖頭道,“經費屬實有限,這高級酒店我也不常住,是一位本地富豪讚助的。”


    “哦?還接受私人讚助?”


    “那人雖然是個富豪,但也有些異術,所以跟二十六局也算是有些交情……算是二十六局的編外員工吧?嗬嗬。”


    我忽然想到此前判官跟我說的此前橙黃曾經私自幫助的一個本地富豪,會不會是他?


    我輕聲問道,“這個人,不會姓韓吧?”


    許青鬆一愣,“你怎麽知道?”


    我搖搖頭,“總之你們二十六局還是少跟他們走太近,他們的錢財也是來路不正,而且他們最近必然會遇到麻煩請求你們幫助,到時候你們不要管就是了,這一切都是他的運,你若是插手,必定會遭受反噬。”


    誰知道許青鬆聽到這話之後頓時嚴肅起來,“就在剛才,他還請我幫忙,聽他說道好像很危急……”


    許青鬆的麵色震驚,看我的眼神帶了一絲絲的畏懼。


    “那你還是不要幫了。”


    “我想知道,你……你是怎麽知道的?他隻跟我一個人說了,而且事發突然,是當麵和我說的,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搖搖頭,“他曾經投機取巧,積累了一些財富,若是沒什麽變故,他倒還是可以長久一段時間,但是如今幫其鎮壓氣運的存在已經消失,那麽他的反噬也就是必然。”


    我沒再多說,許青鬆也沒有再多問,隻是默默點頭,“我知道了,多謝提醒。”


    他起身對我拱了拱手,我微微點頭回應。


    之後再談話,許青鬆明顯對我更加恭敬,也更加的拘束,反倒是讓我有些不太適應。


    “你不必如此對我,我也隻是有一些微末的本事,這件事情也隻是恰巧知道。”


    許青鬆出一口氣道,“其實我之前也有類似疑惑,我覺得我算是平和,可是我的手下卻都好像是很怕我,我當時不知道為什麽,隻覺得手下太過膽小,不能做到不卑不亢,難堪大用。”


    “可我現在才知道,若是真的心懷畏懼,是裝不來灑脫的,實不相瞞,您確實是驚到我了,從開始的斬龍,到鬼差見到你恭敬無比,再到您剛才未卜先知的能力,都是讓我心驚,心怕。”


    “我又怎麽能坦然麵對您?”


    我啞然。


    細想也正是這個道理。


    他怕的不是我,而是我的所展現定的力量罷了。


    這是人麵對力量本能的畏懼。


    一旦心存畏懼,那自然就顯得拘謹。


    可話又說回來,天崩地裂,洪水隕石,皆是天威,但現在卻很少有人對天地心懷畏懼。


    我搖搖頭,不再去想,轉到正題上,“我需要一些文件,城隍廟明天也要關閉一天,相關的文件就是……城隍廟修繕,不需要全部重建,但是需要重塑判官像,將判官擺在城隍的位置上……”


    如此這般,我全部交代了一下。


    許青鬆聽得很認真,時不時點點頭,等到我說完,他又大概複述了一遍,確認沒問題之後才滿口答應。


    最後他問道,“秦大師,這些事情我都可以安排協調,完全可以做到,隻是不知道……不知道你這麽做到目的何在?我當然是相信你的,但是我若要動用權限必須要有足夠的理由,否則……”


    “不必多言,我知道什麽意思。”我擺擺手,原本也沒有打算瞞他,隻是擔心他聽了之後太震驚以至於不相信。


    但是有了剛才的那事情,想必他也不在懷疑我的能力了。


    於是我便把要敕封城隍的事情掐頭去尾的與他說了一遍,細節的東西我不會說太多,但盡管如此,也讓他瞠目結舌難以相信。


    “什麽?你……你說要令立城隍?這……這……”


    “並非如此……好吧,確實是這樣,但不是你想的那樣,此地的城隍已經隕落,如今陰司無主,若是任由如此下去,此地必然生亂,你作為二十六局的人想必也願看到此類事情發生吧?”


    “確實不願,可是……那可是城隍!”


    許青鬆有些激動,一時之間還有些接受不了,可等他平複了一下之後,還是點頭道,“我知道了……這件事情不會產生什麽不好的後果吧?”


    我搖搖頭,“即便是有後果那也是我的後果,不會危害到你們。”


    “我不是這意思……”許青鬆急忙解釋。


    “我知道你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這件事情做好了是好事,做不好,那是我一個人的壞事,不會危害到其他人。”


    話說到這份上,許青鬆也沒什麽好說的。


    又聊了一些細節,許青鬆又開口問道,“秦大師,我還有一個疑問。”


    “但說無妨。”


    “那楊豐靈楊隊長的魂魄……現在怎麽樣了?”


    我聞言笑了一下,“你放心,他現在在陰司好得很,而且你難道不想知道若是判官做了城隍的話,那判官的位置不就空出來了?判官的位置又要誰來做呢?”


    許青鬆一愣,隨後驚喜道,“你是說楊豐靈要做判官?”


    我微微一笑,不承認也不否認。


    之後又聊了一些細節,許青鬆這才起身離去。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動身前往城隍廟。


    馬嵬奇沒有等到第二天,夜裏就急忙回去了,臨行前跟我通了一個電話,語氣有些焦急,但也沒說到底是什麽事,隻是說家裏出了事。


    我心中有些擔心,提了去幫忙,但被他拒絕。


    外麵有許青鬆安排好的車子,直接將我帶到了城隍廟。


    這裏已經被封禁,門衛也換成了二十六局的人,見到是我們才開門放行。


    許青鬆拿著一疊文件在這裏等待,“手續我連夜辦好了。”


    我點點頭,“事不宜遲,現在就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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