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間的七裏的距離似乎跟陽間有些不太一樣,反正我是走了很遠,仿佛是走了七十七裏一樣才算是看清楚了前麵的河流。


    一塊碑石就矗立在河流的旁邊。


    上麵寫著三個大字——陰陽界。


    不知道這河流的名字叫做陰陽界,還是說這個地方叫做陰陽界。


    隻見到這河流顏色呈現出一種淡淡的黃黑色,看起來不像是什麽好水,給人一種陰毒的感覺。


    而這一條河流看起來也並不是那麽的寬闊,也就不過是十幾米款的樣子,一眼就能看到對麵。


    但是奇怪的是,這個河流的上麵竟然沒有一座橋。


    我左右張望尋找著我那幾位同道的陰魂。


    隻見到河流的上遊影影綽綽,似乎是有魂魄逗留,於是便朝著河流上遊走去。


    等我走近一看,卻發現正是我那幾位的已經身死同道的陰魂。


    那幾人看到我也來到,原本都在朝著河對岸張望的他們齊齊的看向了我。


    王道長搶先道,“哎呀!你也死了?”


    我朝著那幾人走去,搖頭道,“我僥幸,還沒死。”


    “既然沒死的話,為何要來這種地方?”那老道化作陰魂之後,沒有了軀體的桎梏,如今看起來反倒比他活著的時候還要強盛。


    “速速離去吧,陰陽兩相隔,下麵不是生人該待的地方,你若是想要與我等說話,隻需要燒紙,在紙上麵寫上話,我們自然就會進入你的夢中與你交談。”


    判官在一旁解釋道。


    “若是陰壽還有,那麽陽間的人燒紙祭祀,陰間的人自然也能感受到,但若是陰壽已經盡了,那麽即便是陽間燒紙祭祀,也在難以聯係到了。”


    我微微點頭,對著那幾位說道,“你們不必擔心我,我如今有異寶護身,出入陰陽兩界並無太大關係。”


    接著我又問向判官,“我這幾位同道分別有多少陰壽?”


    那幾位同道也都是看向了判官。


    判官一一回答,得出的結果,也不出我所料。


    幾人的陰壽都是極為綿長,隻有老道的陰壽稍微短了一些,但也有一百七十八年陰壽。


    其他三人的都在二百年陰壽之上。


    按照判官的解釋,乃是這幾位都是修道之人,本就不是凡人,所以陰壽也會多一些。


    隻是在陰間並沒有陽間那麽多的尋歡作樂的地方,一直都是陰沉沉的,即便是活著也沒什麽趣味。


    我甚至心中聯想到一個荒誕的可能。


    會不會因為是這天地之間無時無刻都在有生命隕落,以至於六道輪回都處理不過來了,所以需要在這陰間建立一個緩衝的地方。


    而這些所謂的陰壽,其實就是排隊輪回所要等待的時間。


    為什麽這些修道之人等待的時間長,是因為要處理這些修道之人的魂魄要話費的精力也更大。


    而那些飛禽走獸花鳥魚蟲之類,絕大多數都太低級,甚至都不夠入輪回的資格。


    若是這麽想的話,這地方不應該叫做陰司,反倒應該叫做站台了。


    我隻是這麽想著,隻是隨後出現的景象,便讓我知道,我這個想法怕是錯了。


    因為,我在河對岸也看到了人……準確的說,是看到了鬼。


    隻見到一個身穿古代服飾的婦人抱著一盆東西來到了河岸邊。


    我這才知道剛才那幾位同道到底在看什麽東西。


    我看向判官,想要開口詢問。


    不等我開口,判官便道,“這也是鬼魂,不過不是我陰司之鬼。”


    “那是孤魂野鬼?”


    判官搖頭,“孤魂野鬼遊離在陰陽兩界,大多數都是停留在陽間,其實脆弱的狠,一個不注意就要魂飛魄散,都是可憐鬼罷了,而河對岸的那些鬼卻不同。”


    “怎麽個不同法?”


    判官繼續道,“河對岸,便是地府之所在。”


    人常說陰司地福,但其實陰司和地府完全就是兩回事。


    陰司是城隍腳下的陰司,而地府則是閻王管轄的地方,兩者自然不同。


    “竟然是地府?那女鬼又是……”


    判官道,“你且看她在做什麽?”


    聽到這話,我又定睛朝著河對岸看去。


    隻見到那婦女已經是來到了河邊,直接將懷抱的籮筐放下,從中取出了一個看似好像是一團血肉的東西。


    距離有些遠,我看的不是很真切,更加仔細看去,這才看到那確實是一團血肉,呈現一種紫紅色。


    看起來血腥又詭異,那婦女將那血肉攤開,隻見到上麵還有密密麻麻的血管附著,著實可怖。


    而此時此刻,我也終於看清楚了那到底是什麽東西。


    紫河車?!


    竟然是紫河車?


    紫河車其實就是胎盤,在古代被叫做紫河車,如今中藥裏麵仍然被叫做紫河車,是一位藥材。


    一些道家的法術之中,也經常用到紫河車,還有天葵。


    所謂的天葵其實就是月經。


    因為女性屬陰,而天葵和紫河車之類,又是陰上加陰的東西,所以也被一些道門當做一些法術的引子。


    用這些東西當做引子,聽起來好像是很殘忍又有些歹毒,但其實這些法門也都不多,道門之中也盡量會避免使用。


    倒是一些邪道學去了不少。


    我繼續看向那手持紫河車的婦女,隻見到她彎腰蹲在了河邊,直接將手中血肉模糊的紫河車放進了河水之中。


    而後又不斷的拿起仔細的揉搓,似乎是在清洗這紫河車。


    這一幕給我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隻見到那婦女將那紫河車洗好之後,放在了另一個空著的籮筐裏麵,又從之前的籮筐之中拿出了一個紫河車,繼續放在河水裏麵清洗。


    這一幕,透著一種說不出的詭異和驚悚。


    就在我的對麵,不過十幾米的地方,一個婦女,竟然帶了一籮筐的胎盤,在那旁若無人的清洗起來。


    這一幕,怕也隻有在地府才會發生。


    我一言不發,盯著那婦女。


    忽然那婦女像是察覺到了什麽,抬頭朝著這邊看來。


    我心中又是一驚,隻見到這婦女的兩隻眼睛的地方黑洞洞的一片,分明是被人挖去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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