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我問他,“你看出什麽了?”


    “沒什麽。”他搖搖頭,“隻是你的麵相有些難以捉摸,看起來似乎……應該是我看錯了。”


    “到底是什麽?”


    “說來可笑,我看你麵向,竟然不似活人,可不就是我看錯了?難道站在我麵前的你是死人不成?”他笑著搖搖頭,“走吧走吧。”


    我一時之間呆住了。


    這是第一個看出我異常的人!


    原本我對他之前的話隻是信了七八分,可現在我覺得我對他的話已經相信了九成。


    應該是個有本事的人。


    我故作輕鬆道,“萬一我真的死過,又複活了呢?”


    那道人仔細的看了我一下,隨後搖搖頭,“不像,不像,一定是我看錯了,你走罷,我還有事情要做,若是真的需要你幫助,我自然會聯係你。”


    我沒有在繼續追問,卻把這個道人記在了心裏。


    關於我爺爺跟我說的,我曾經死過一次的事情,我從未跟任何人說過,這是我的秘密。


    我絕不會輕易對外人提起。


    或許可以找個時間,旁敲側擊的問一下。


    這道人也給我開拓了一個新的思路,或許我可以去打聽一下,有沒有那種可以讓人起死回生的術法,說不定能還原出發生在我身上的真相。


    從醫院走出來之後,我一直沉默不語。


    一直等到走到馬路邊上,劉大師才開口道,“秦大師,我們接下來去哪?”


    “去找人。”


    “找誰?”


    我從懷裏摸出了那個裝著吊死鬼魂魄的玉瓶,“昨晚的事情你該不會已經忘記了吧?這吊死鬼想要再見那女生一麵,以了卻執念,這種事情不能拖,必須盡快解決。”


    劉大師點點頭,“我們怎麽找人?”


    我指了指瓶子,“讓他帶路。”


    吊死鬼又叫做縊鬼,指自縊而亡的鬼。


    縊鬼不算什麽惡鬼,縊鬼最喜歡的就是呆在有求死之心的人身旁,看著他死去。


    這也就是為什麽靈兒會被纏上的原因。


    我來到陰涼的地方,輕輕地敲了一下玉瓶,“你不是想要見那個女孩嗎?我現在就帶你去。”


    這縊鬼昨晚的時候說過那女孩住的地方叫做萬和小區,就在南塘大道附近。


    此時我們已經來到南塘大道萬和小區樓下,保安沒有阻攔,任由我們進去。


    一棟樓下,我再一次輕輕的點了一下玉瓶,“是這一棟?”


    玉瓶輕輕搖晃了一下。


    我點頭,“劉大師,就在這一棟樓上,我們走吧。”


    女孩的名字叫做周敏。


    如果是在鄉下,那麽隻要進村子說一下人的名字,那麽絕對會有人知道。


    可在這都市之中,雖然住的距離更加的近了,甚至可以說有的隻是隔著一堵牆,可人的距離卻變遠了。


    四鄰不通已經是常態。


    我若是在樓下攔住別人問你認不認識周敏,別人八成要把我當做神經病。


    好在這縊鬼對於這女孩的執念非常的深厚,怕不是就算不記得父母也會記得這女孩。


    在縊鬼的幫助下,我們來到了十九樓的一戶人家門前,房間裝著防盜門,緊閉著,也不知道裏麵有沒有人。


    “咚咚咚!”


    劉大師敲了門,“有人在家嗎?”


    “誰?”


    裏麵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玉瓶裏麵的縊鬼忽然焦躁激動起來。


    “忍住,你若是忍不住,我立刻就離開,直接就把你超度,從此之後你就再也見不到她了。”


    聽到我的這話,玉瓶裏麵的縊鬼又平靜下來。


    隻是聽到女孩的聲音而已,反應竟然就已經那麽大,看來等會要看好了這縊鬼,免得到時候發生什麽意外的事情。


    “不好意思打擾了,有些事情想要找您談一下,方便開下門嗎?”劉大師對這種叫門的事情似乎並不陌生。


    “你們是什麽人?”


    裏麵的女聲很是警惕。


    我看了一下劉大師,也不知道該怎麽開口,難道說之前有一個男孩為了你自殺了,現在他化作了縊鬼想要見你一麵?


    這麽說女孩估計不會相信,而且也會嚇到她。


    “有一個故人想要見你一麵。”我權衡了一下,還是選擇說實話,隻是沒有選擇全盤托出。


    “誰想見我?”


    我一愣,還不知道那縊鬼的名字。


    而且此時此刻縊鬼已經沒有了名字,他不過隻是一個孤魂野鬼,怎麽配有名字?


    無奈之下,我隻好說道,“一個對你用情至深的故人。”


    “是澤亮讓你來的吧?”裏麵的女人像是忽然沒有了戒備,一邊說一邊打開了門,“他為什麽讓你們來?他人呢?他怎麽不過來?”


    澤亮?


    我不知道是誰,但我知道肯定也不是這隻縊鬼,他的死訊這女孩絕對不會不知道。


    等進到了房間,看到了這女人的麵向,在我的心中忽然開始有些同情那隻縊鬼起來。


    這個叫做周敏的女孩麵帶桃花,眼含春煞,嘴唇偏薄,顯得有些刻薄。


    人長得還挺漂亮,就是有些……估計是有些濫情了。


    我能感覺到,房間裏麵有一股濃鬱的春煞。


    所謂的春煞,其實就是過度的男歡女愛之後,所遺留下來的煞氣。


    其實適度的活動有益身心,皇帝內經裏就有到一些雙休的法門。


    但是活動過當,就會形成煞氣。


    所謂煞,其實就是一個‘極’字,任何事情,哪怕是喜事,若是過了極點,也會形成煞氣。


    “你看什麽?澤亮人呢?他怎麽沒過來?”


    估計是見到劉大師一把年紀,還穿著唐裝,我也同樣穿著劉大師鬆鬆垮垮的衣服。


    他見到這麽奇怪的兩個人,可能是有些怕了。


    “不是澤亮讓你們來的?你們是誰?想要幹嘛?我警告你們,我這裏可是有監控攝像頭的!”


    她舉起胳膊指了指角落。


    我擺擺手,“不要誤會,我沒有惡意,而且確實也是受人所托而來。”


    “誰?”


    “他的名字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為你應該付出了很多,甚至是生命。”


    周敏眉頭一皺,“你說的該不會是阿偉吧?這家夥死可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警察早就定了性了他是自殺,跟我沒關係,你們快走吧!”


    見到周敏竟然這種態度,我也不由得有些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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