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道聞所未聞就對了。


    這並非是尋常的風水手段,乃是我家傳的那本玄空秘典上所記載的一種術法。


    名曰方天敕令。


    方天並非乃是指天方,而是出自方天譬地,意為可與上天相比。


    聽名字便知道此術不凡,我也沒有用過幾次。


    “明天午時,能把螞蟻準備好嗎?”


    “這個。”林大師琢磨了一下,“我等會打電話問問,這玩意也不知道誰那有,現去挖一窩也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車子開到家已經是淩晨四五點,天色都有些擦亮。


    我回去補了一個覺,這次沒再做噩夢,等醒來已經是十點多。


    “秦兄弟?秦兄弟,螞蟻我找到了!”


    劉大師的聲音從外麵傳來,“你快收拾一下,我們這就過去,薑老板也來了。”


    薑老板也到了?


    我沒什麽想法,按部就班的起床,等來到樓下,隻見門口焦急地站著一個胖子。


    他的臉色晦暗,在門口不斷地踱步,見到我下來,趕緊迎了上來。


    “秦兄弟……秦大師,我這給你道歉來了!”


    我一把推開了他。


    他有些尷尬的訕笑一聲,一個勁看一旁的劉大師。


    “秦兄弟,薑老板醒來之後都知道後麵的事情了,他後悔的不行。”劉大師湊過來搭著我的肩膀說道。


    “其實薑老板一大早就來了,就是擔心打擾你休息,這才沒通知你,眼看這時間也快到了,我才上去叫你。”


    我沒有表示,劉大師繼續道,“秦兄弟,你消消氣,說到底你們馬上就是一家人了,之前有些許誤會,過去就過去了,薑老板也受到懲罰了。”


    “對對對!”薑老板湊上來說道,“我昨天夜裏又犯病,還夢見我在大槐樹上死活下不來,一堆的小鬼咬我腿,醒來我被子都濕了,結果一醒就碰到女兒過來看我,跟我說了那些事情……我信了,我什麽都信了!”


    我心中嗤笑,這種人便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見他如此誠懇,可我也沒鬆口。


    他壞事做盡,現在知道怕了,道個歉就完了?


    哪有那麽好的事。


    “秦大師,我跟我們家老爺子也說了,他要不是腿腳不便肯定也過來了,你看見我臉上這巴掌印沒?就是老爺子打的。”


    我還是沒說話。


    薑老板一咬牙,直接說道,“你不是想娶穎兒嗎?隻要今天你把事情解決了,明天就領證結婚,我要是說謊了,就讓我不得好死,薑家斷子絕孫!”


    說來搞笑,我和薑小姐馬上就要結婚,可今天我才知道她叫薑穎兒。


    “穎兒已經知道,她也沒啥意見,現在就求你幫幫我們薑家,事成之後,我再給你我薑家企業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現在看起來反倒我像是惡人了?”我笑了,“怎麽感覺像是我在逼迫你賣女兒賣企業一樣?”


    “不敢不敢。”


    “哼!我再說一遍,你們再有錢,我也瞧不上,我跟你家女兒結婚也隻是為了完成父親遺願,一年之後,我自然就會離開。”


    “你們家的一分錢我都不會要,更不會要你家的股份。”


    薑老板明顯鬆了一口氣,語氣也更加熱情,“秦大師,您這是說的哪裏話?我哪能虧待的了你……”


    “行了,劉大師,我要的東西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我托朋友在大學實驗室弄來的,一整窩。”


    他說著指了指車子的後備箱,打開之後,裏麵有一個透明的塑料箱子,從外麵可以看到螞蟻在裏麵進進出出。


    “據說是大學弄來做什麽實驗的,完整地很。”


    “嗯,出發吧。”


    劉大師、薑老板,還有我,我們三個人坐在一個車子上。


    他們兩人坐在前排,薑老板開車,一路上他都有些緊張,不斷的向我詢問搞來螞蟻做什麽?


    還問我等會到底要怎麽解決。


    我不想說話,全被劉大師擋了過去。


    等來到薑家宅院門口,我發現槐樹外麵已經圍了一圈的籬笆。


    薑小姐遠遠待在門口,身上還帶了幾個護身符,也不知道是從哪裏弄來的。


    “爸?劉大師,你們來了。”


    “穎兒,我把秦大師請來了,你快去跟秦大師道歉。”薑老板把薑穎兒拽到了我麵前。


    她的氣色看起來也沒有那麽好,估計昨晚也是一夜沒睡。


    “秦大師,對不起……”


    “不必了。”我擺擺手,“想必你父親已經跟你說過了,明天我們就把事情辦了,但是你不必擔心,隻是辦個儀式,走個過場,之後我自然就會離開,不會耽誤你,更不會碰你。”


    “我不是這意思……”


    “我是這意思。”我說完來到車子後麵,“劉大師?勞駕幫我把這窩螞蟻搬一下。”


    箱子並不重,劉大師一隻手提起來,來到我跟前。


    其他人都散開,好奇的看著我倆。


    我看了一眼天色,掐算了一下時間,“找兩個小夥子,把這窩螞蟻埋在槐樹下麵。”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經過昨天那一檔子事,誰還敢動手?


    薑老板花了大價錢,這才請來兩人出手,三下五除二,直接把地上刨出來了一個口子。


    這期間大槐樹一直沒有什麽異變,可周圍的人都能感覺身上仿佛冷風刮過,明明是個大晴天,卻讓人感覺熱不起來。


    “秦兄弟,都弄好了。”劉大師提著那實驗室裏裝螞蟻的箱子,“現在怎麽辦?”


    我抬頭看了一下太陽,點頭道,“擺香案。”


    薑老板早就準備好,打了一聲招呼,就有人從宅院裏麵抬出了一方條桌,“放哪?”


    “大槐樹下麵就好。”


    香案的擺放也有講究,我還想跟他們說一下。


    但看來他們早有準備,找來黃布覆蓋香案,又找來兩隻蠟燭,分立在香案兩側,中間擺放三碟瓜果,香爐三足,內燒高香三支,意味三清。


    “把那窩螞蟻放在下去。”我見到時間差不多了,就來到香案前,直接將桃木劍捏在了手裏。


    劉大師把箱子丟盡洞裏麵,然後又趕緊閃開。


    我的神情逐漸專注起來,呼吸也微微急促。


    默念法決之後,我低喝一聲,桃木劍直直的揮了過去。


    兩隻蠟燭的燭光一陣閃爍。


    一股風吹來,卷起地上幾片樹葉。


    可香爐內三隻高香的煙霧仍然筆直,直通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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