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門口坐了一陣,秦琨羽聽見門後傳來的腳步聲。


    他微微偏頭,瞧見少女從門縫中漏出腦袋。


    少女咧著嘴巴笑道:“大哥哥,我幫你把酒水搬出來。”


    秦琨羽朝後推開幾步,聽見拉動門閂的響聲,女孩香汗淋漓,將大紅棉襖脫了,擱置在遠處的桌上,將準備好的酒壇子搬到門口。


    “一共是四十二壇酒水,按照約定,大哥哥得多給我一百兩銀子。”


    秦琨羽眸子睜大,笑道:“你這小姑娘不太實誠,就算我每壇酒水多給你二兩銀子,那也才八十四兩!”


    少女眼中流露一絲狡黠,抬起手指一本正經道:“大哥哥,我幫你搬這麽多酒水,這可是賣力氣的苦力活!難道我的力氣不值錢嘛?”


    “這麽說,你的力氣值得十六兩。”


    “平時隻值十六文錢,但是今年是大年初一嘛,除了我,沒有人願意幫你幹活,所以得翻倍!大哥哥,你說值不值!”


    “恐怕除了我沒人會覺得值。”秦琨羽忍不住笑了笑,從袖中摸出一個小包袱,對照少女抄錄的清單將酒水點了一遍後,從包袱中取出五塊銀元寶。


    一個銀元寶價值一百兩銀子,五塊便是五百兩。


    “四百二十七兩銀子。”


    少女財迷地搓了搓小手,看著沉甸甸的元寶,訕笑一聲道:“大哥哥,恐怕我找不開。”


    秦琨羽搖了搖手,“不用找了,多出的銀兩你且收好,以後若是見到窮苦乞兒,給他們留一碗飯,或是施一碗粥,若有富裕,給上兩個白饃饃,便不枉我多付的幾十兩銀子。”


    少女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將銀元寶收好,又道:“大哥哥,這麽多酒水你要怎麽拿回去?要不要借你一輛小推車?”


    秦琨羽看著堆砌成小山坡一般的酒壇,衣袖一卷,酒壇憑空消失不見。


    少女震驚得張大了嘴巴,跑向前在地上摸了摸,又揉揉雙眼,驚歎道:“大哥哥,你是仙人啊!”


    秦琨羽笑笑沒有說話,指了指天上落下的雪花道:“天氣冷,記得將棉襖穿上,小心風寒。”


    說完,秦琨羽邁動腳步,返回街道,衝屋簷下的少女搖了搖手,作道別。


    事實證明,林厭離的法子還是有效的。


    秦琨羽在城中轉悠一圈,還真買了不少好久,雖然都是凡品,卻也是難得的佳釀。


    尤其是那位少女家中名為“竹翡”的酒水,酒液通體碧綠,猶如冰冷深潭,光是瞧著就有一股沁人心脾的清涼之感。


    酒水不仙凡,隻論好壞。


    到時候在這些酒水中放入幾棵靈植,塵封數月時間,便是難得的仙釀。


    拎著酒水前往縣衙,發現林厭離跟縣太爺一樣坐在桌子側旁把玩著桌上的驚堂木。


    伸手抬起,“啪”的落下,驚堂木拍打的清脆炸響令人渾身一抖。


    秦琨羽來到林厭離身前,將手中的儲物袋交了出去,認真道:“主意出得很好,下次就不要出這樣的餿主意了。”


    林厭離唇角衝他勾起一抹挑釁的弧度,“哎呀,這不是幹得挺好麽!”


    秦琨羽沒好氣道:“一條清冷長街,我吆喝著要買酒,人家都當我是酒瘋子,這一圈下來,我不知挨了多少罵。”


    “為了小竹酒嘛。”林厭離玩味道。


    秦琨羽臉頰突然泛起紅暈,抬手想敲一下林厭離的腦袋,但覺得這樣有些以下犯上,太過失禮,便伸出雙手在林厭離的臉頰上輕輕拍了一下。


    “不要亂說話,會讓人很苦惱。”


    “你不喜歡小竹酒?”


    秦琨羽偷瞥一眼遠處的李竹酒,見李竹酒蹲在地上逗玩著狸花貓並未注意到這邊,才悶聲道:“不、不喜歡,又怎樣!”


    “你居然不喜歡小竹酒?”林厭離眼眸睜大,衝遠處李竹酒招了招手道:“小竹酒,秦琨羽欠抽!”


    這話,李竹酒算是聽著了。


    她歪歪了脖子,一縷青絲隨著肩膀傾斜,粘在唇瓣上,透著一分慵懶和嫵媚。


    “我哪裏讓你討厭了?”


    李竹酒自顧自說著,伸手將麵頰上的那一縷青絲挽至耳後,猶如鬼魅般來到秦琨羽身側,手掌拍在肩頭上,幽幽道:“果然是皮癢了,出來讓我瞧瞧你的馭劍術幾分熟了!”


    “林厭離,做個人吧……”秦琨羽不禁扶額。


    林厭離昂首挺胸,將秦琨羽交來的儲物袋收入袖中,拍拍手掌,做出“請”的姿勢。


    最後,李竹酒是揪著秦琨羽的耳朵走出縣衙的。


    自打秦琨羽晉入二境後,她發現秦琨羽劍術修行有些緩慢,秦琨羽劍道上的天賦不高,為了避免秦琨羽泛而不精,還是多打磨一下好。


    李裳盤腿坐在火盆旁打盹,昨日一夜未睡,消耗了許多真氣,如今精神疲乏,瞌睡蟲上來了,擋都擋不住。


    林厭離看著李裳的睡臉,平淡的心湖泛起陣陣漣漪,心神順著經絡來到神識海中,原來又是江惡離在整幺蛾子。


    看著神識海那棵代表靈根的大樹上纏滿了紅繩,林厭離就一陣頭疼。


    江晚離坐在樹梢上,身上依舊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氣場,至於江惡離,那便是坐在大樹交錯的枝椏上,將一根又一根的紅繩搭在一塊,緊緊綁在樹梢上。


    林厭離居低臨上地看著江晚離,氣憤道:“你也不管管她。”


    江晚離上身壓低,匍匐在茂盛的枝葉之間,略顯慵懶道:“你的心思少泛濫,紅繩便不會這麽多。”


    江惡離洋洋得意,自從林厭離的劍意逐漸增長,她對小姑娘的影響就越來越小,等到林厭離到達三境巔峰,就能完全擺脫她的控製。


    如今大局已定,她已經翻不起浪,就隻好在別處地方惡心惡心小姑娘,不能讓小姑娘生活來得太順心如意。


    林厭離眼眸睜大,抬指衝向自己,“合著鍋甩到我這個無辜人身上了,怪我感情太豐富?”


    “你修煉的心法本來就容易心思泛濫,有些時候應該主動保持距離,你知道我說的是誰。”


    “你在說什麽啊?我聽不懂!”


    “保持距離對他而言,才是最好的!”


    “不可理喻,胡說八道!”


    林厭離揉了揉臉,蹲在草地上想了一陣,匆匆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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