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李竹酒喜滋滋地返回了客棧。


    林厭離看著她一副神迷模樣,仔細詢問一番,才知曉李竹酒在城內遇見了故人。


    沐天城那條福祿街,住在李竹酒隔壁的年輕劍修鄭屹舟。


    不僅如此,隨鄭屹舟一起在天君城紮根的還有福祿街其他幾位年輕修士。


    這些修士年紀都在三四十歲,修為大致都在二三境,相比沐天城其他修士而言,當得起“年輕”二字。


    當然他們是不能在李竹酒和林厭離麵前憑“年輕”二字說事,這樣不免有些貽笑大方。


    林厭離本是打算從儲物袋中取出幾壇酒過去拜訪,沒想到鄭屹舟一行人先發製人,已經在客棧外頭等候。


    林厭離隻好同老婦人知會一聲,讓她老人家行個方便,讓這些沐天城的年輕修士來客棧頂樓會個麵。


    七八個年輕麵貌,皆是意氣風發,手中拎著的都是街坊上買的禮物,進入客棧後,還向老婦人作揖施了個禮,感謝老婦人為他們行了方便。


    不得不說,這批沐天城的年輕修士,比起五陽府那些要禮貌懂規矩一些。


    偌大房間,擠了十個人,除去李竹酒和林厭離一行四人,在天君城紮根落腳的便是這六位年輕男女。


    其中以鄭屹舟挑頭,六人在天君城開了家販賣靈寶、丹藥、符籙的鋪子,日子還算可以,至少能做到自給自足。


    林厭離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壇酒水,幾人便飲便聊,說的多是沐天城離鄉背井之人的現狀。


    沐天城大多抱團取暖,多有外鄉大修照拂,或是加入宗門,或是自給自足,或是隱居山林,不管是哪種,都在等。


    林厭離端著半碗酒,與這些人隨意碰碗,一輪下來,半碗酒水晃晃悠悠的就隻剩下碗底一丁點了。


    鄭屹舟一行人知道林厭離喝不得什麽酒,也不作勉強,反倒是李竹酒頗有李粿的劍仙作風,“咕嘟咕嘟”的幾大碗下肚,最後癱軟在地上,滿口說著零星醉話。


    林厭離見到這一幕,將李竹酒拖上床,給她塞了一顆醒酒丹,以免明日她早上醒來頭疼。


    同時,林厭離在心中警誡自己,一定要勸導李竹酒評估自己酒量,少飲酒貪杯,適量而行。


    一壇酒水幾人分完,也沒喝醉,幾人散了散酒意,便起了問劍的心思。


    一是爭強好勝。


    二是考校林厭離如今劍意高低。


    六人中隻有鄭屹舟和一位名為居可憐的女子是劍修。


    二人借著酒意,一人拎住林厭離一隻手臂,徑直上了屋簷,這讓林厭離頗有些無奈。


    既然二人要問劍,那便問吧!


    林厭離一身素裙在清冷月下翩然起舞,衣袂飄飛,猶如謫仙臨凡,劍光一閃一閃,猶如一片銀河灑落,讓人驚歎。


    手持天真飛劍,一劍斬出,便是遊魚亂竄。


    劍法簡單,卻有別具一格的美麗,劍光閃爍,劍勢變換,劍意綿長而不失銳利。


    在林厭離手上,一柄銀白色短劍揮舞起來,帶著無限的鋒芒,道道劍光在夜空虛晃,讓人目眩神迷,心曠神怡。


    鄭屹舟瞥見林厭離的劍術,便知曉今天他們輸定了。


    果不其然,居可憐這位二境劍修三招就被林厭離挑了手腕,鄭屹舟自己在林厭離手下沒有走出百招。


    劍主之名,名副其實!


    “劍主劍術了得,我輸了。”鄭屹舟抱劍拱拱手說道。


    林厭離淡淡一笑,道:“劍主之名太大,你長我許多,稱呼厭離便可。”


    鄭屹舟點頭道:“那我等便如千魔宗門人那般喚你一聲小姐。”


    林厭離頷首,默許了鄭屹舟的這個說法。


    一行人坐在屋簷上寒暄一陣,林厭離將遠遊一事交代了一下。


    這引得六人群情激奮。


    “這鬼岐當真可惡,西門前輩怎就沒有直接將他一劍斬死。”


    “落鳳山還是有名的大宗,竟是放任這等醃臢之輩當太上長老,不要麵皮麽?”


    “heitui,當叫我見到落鳳山鬼修,定然術法壓之!”


    “......”


    幾人罵了一陣,心情稍顯平緩了些。


    林厭離坐在一旁,滿臉微笑,心裏頭的算盤打得啪啪響。


    雖說襲殺皆是出自鬼岐之手,但也有很大程度是因為落鳳山的不作為,讓沐天城人惡心一下落鳳山,她是很歡喜的。


    月上枝頭,夜已深,幾人也不在林厭離這兒多做停留。


    各自衝林厭離推推手,作告辭。


    萬千暮水,微風依舊,一夜無夢。


    天色吐白,林厭離一早便去找老婦人退了房間。


    李竹酒一張小臉煞白煞白,時不時扶著腦袋嘟囔著:“喝酒誤事。”


    秦琨羽瞅她這模樣,顯然是昨天酒水喝多了。


    昨日夜裏,他是勸過的,但架不住李竹酒的任性,一碗酒水、一碗酒水往肚子裏頭灌,真把自己當成了酒中仙人。


    林厭離跟鄭屹舟去了屋簷後,李竹酒便由他來照顧,這小姑娘醉後品相不好,本是睡下了,後來不知怎麽地翻身起床吵嚷著要喝水,要吃糕點,鬧騰程度比江弦思猶過不及。


    幸好他平日裏照顧江弦思已成習慣,才沒有手腳慌亂。


    從天君城去太楠城沒有順道的仙家渡船,除開掛著觀海書院的運輸渡船外,其他渡船都需要繞道。


    既然仙家渡船沒得坐,一行人便隻好徒步前往太楠城。


    一行數千裏地,沿途遊曆沒有特別的地方,隻是走到一處名作大龍灘的地方,被一幫子散修攔了下來。


    李竹酒大顯神威,飛劍層出不窮,當場打殺了數個凶惡之輩,將這幫貪圖靈寶的“仙家”扭身送去九幽見了閻王。


    一行人禦物遁行來到一處山林中,在一處瀑布下暫時安身。


    倒不是林厭離起了玩水賞景的心思,而是秦琨羽突破在即,需要找個靈氣濃鬱的地方打坐閉關。


    “李裳,你想些什麽呢?”


    一直蹲坐在青石上頭吐納靈氣的秦琨羽冷不丁地衝樹旁的李裳喚了一句,“我見你呆滯半天了。”


    “沒……沒啥!”李裳神遊歸來,埋頭將腦袋撇向一邊。


    秦琨羽見李裳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眼眸不由瞥向瀑布那邊。


    那裏有兩道朦朧俏影,雲霧繚繞,皆看不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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