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道,詩篇。


    天上月光,地下白霜。


    花間獨酌,舉杯邀月。


    飲酒三萬杯,留詩千首。


    謫仙人!


    白清劍招淩厲,天上大雪紛飛,劍光閃爍之際,似乎帶起了滿園飄零的梨花瓣,落英繽紛,宛若銀裝素裹,令人目眩神迷。


    遞劍,有一條璀璨銀河橫跨虛空,將天上劍光三千絞碎。


    再次遞劍,那分散五處的五人,視野中同時出現自己的身軀,一瞬間,白清遞出五劍,同時斬了他們的頭顱。


    白清收劍歸鞘,站在雪地麵無表情地盯著空中四人,雪花落在他肩頭,瞬間化作雪水,又再次被他渾身炙熱的氣息蒸幹。


    大妖雨璃右手一抓,將高高飛起的頭顱抓回,卻發現自己的頭顱和身軀如何都不能恢複如初,隻好暗暗忒了一聲,騎著巨浪返回天上王座。


    坐在王座第二上的老者緩緩前來,從口中吐出一灘口水,輕輕抹在雨璃的脖頸上,手指劃過劍痕,那條如何都不能恢複的劍痕,竟是緩緩消退,最後完美地貼合在一起。


    “多謝前輩出手。”


    灰衣老者手指輕輕揮了揮,看著遠處的白清,輕聲道:“讓隕星閣那邊的修士莫要去招惹他,他的劍術太高,劍意太強,除非那位出手,不然我等就是為他送戰功。”


    雨璃點了點頭,瞥了王座第十上的白狐女子一眼,將額前散亂的發絲撥至耳後,“可惜了那幾個隕星閣的修士。”


    雪地中,白清蹚雪而行,腰上懸掛著四顆頭顱,正是那四位隕星閣修士,四顆頭顱滿麵驚恐,出聲求饒,白清始終無動於衷。


    他腳尖一點,踏劍返回城頭,將四顆大妖頭顱扔在地上,緩緩道:“我還能刻字麽?”


    花冠老者右手一翻,遠處的一座黑色閣樓中吐出數條鎖鏈,將幾顆頭顱吞噬後,老者拱拱手,“請落字。”


    白清緩步走至一麵牆前,牆上已經密密麻麻刻了許多話語,皆是他一人所寫。


    他緩緩走到一處空白前,以劍意刻下:“白清最強”四字。


    林厭離摸了摸下巴,將那一麵牆的話語全部收在眼中。


    “白清最強。”


    “天下酒最好喝。”


    “殺妖比寫詩簡單。”


    ......


    各種奇奇怪怪的話,皆是白清一人所刻。


    有些人為證道發愁,有的人,一麵牆已經不足以記載他的豐績。


    這就是白清啊。


    林厭離嘴角微揚,從儲物袋中尋了個小本子將白清刻下的話語記下。


    天下修行者都有大修夢,似白清這等頂天的修士更是讓人趨之若鶩。


    城頭留字、刻話本就是一樁美談,這麽多大修斬殺大妖後留話於城頭上,若是能將這些人的話語記錄下來,編製成冊,一定能在須臾地界大賣。


    一旁塵柯盤腿坐在角落,一隻手撐著頭,眼睛眯著,笑著很是隨和。


    他家厭離,認真的時候很好看,冷冰冰的時候很好看,生氣的時候也很好看。


    這樣認真的模樣,真是怎麽看都看不夠呢。


    如果脾氣好一點,那便更好了。


    另一處,顧玄北和陳墨水看著將自己重重包圍的四人,豎起了三根手指道:“三個,我覺得要三個人才能將我攔下,加上我師弟,一共需要六人,給你們個機會,回去搖人過來。”


    四方站立的大妖,相互對視一眼,雙手同時掐訣,將方圓十裏地化為一個囚籠。


    其中名為琉璃的大妖,右手一擺,數柄白骨從掌心伸出,凝聚成一把白骨大劍,她右手手掌按住劍柄,陰氣森森的劍氣縈繞著手背,在手掌處紮根,“逞口舌之快。”


    “真是死腦筋。”顧玄北無奈地聳聳肩膀,腰間的短劍飛出鞘落在手中,“兩個小娘子來與我打。”


    另一位女子大妖流鶯,手中持著的是一柄薄如蟬翼的細劍,胸口鼓囊,叫人大飽眼福,她抬指引來劍氣,輕聲對周身兩位男子大妖道:“我與琉璃對付顧玄北,你們先牽製住陳墨水,待我與琉璃斬殺顧玄北後與你們一同對付陳墨水。”


    大妖樁生和苦苣應聲點頭,一齊牽引飛劍出鞘。


    “兩位小娘子還真是聽話呢。”顧玄北嘴角露出玩味的笑。


    他揮劍一斬,周圍空間猶如水鏡般轟然破裂。


    兩位女子大妖隻覺周圍天地轉換,從中回神時,腳尖朝上,頭朝下,上下顛倒。


    大妖流鶯捂著衣裙,猛然撥正身形,手中薄如蟬翼的飛劍,在空中一劃,頓時將周圍的空間斬破,但是顧玄北已經在原地不知去向。


    “將他找出來!”流鶯有些羞怒道。


    大妖琉璃對於春光乍泄一事不是十分在意,手中的白骨轟然變大十餘寸,豎向一劈,將整個鏡麵空間劈成了兩半。


    四處亂飛的鏡麵碎屑中,憑空生出許多顧玄北的身姿,鏡中人含笑一斬,便有萬千劍光鋪天蓋地。


    其中真真假假,無法辨別。


    “夢劍術。”


    顧玄北含笑斬下,輕描淡寫的斬人入夢。


    鏡花水月外,陳墨水抱劍冷冷看著眼前兩隻大妖,淡漠道:“其實你們弄錯了順序,你們二人應該讓那兩位女子來攔我。”


    大妖苦苣麵相接近少年,應該是化形不太久的大妖,他有些好奇道:“有何分別?”


    陳墨水攤開手掌,掌中出現兩個身影,一個是男子,一個是女子。


    “天生陰陽,男子屬陽,女子屬陰,凶獸亦是如此,女子多思慮,情感細膩,行為處事比男子更感性,而我這位師兄的劍術會將其無限放大,一句話,我家師兄打女子比打男子更得心應手。”


    大妖苦苣和大妖樁生相互對視一眼,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天底下居然有這樣的劍術,真是讓人開了眼見。


    “不過,那二位女子讓劍術低的你們來攔我,我很不歡喜。”


    他與師兄打不過念奴嬌,還打不過兩個剛出爐的犢子?


    陳墨水緩緩將懷中長劍抽出劍鞘,朝前一遞,劍氣森森,浩然劍氣攜卷的五彩光色,以極速穿破囚籠。


    兩位年輕劍修哪裏見過這般場麵,哪裏還有先前攔住顧玄北和陳墨水的心氣,連鏡花水月中的兩名女子劍修都顧及不上,化為原形,逃回隕星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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