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厭離坐在蒲團上,怎麽都不自在,隨便找了個借口偷溜出來,任由顧玄北和陸圭二人陪著林韓之打嘴炮。


    林韓之和陳清芝的到來完全超出了林厭離的預料,其中一點更是讓林厭離十分在意。


    她緩步走出大堂,看著天邊的劍光一閃,趕忙揮了揮手。


    陳墨水踏劍落下,麵色一如既往的難看,“幹嘛!”


    “借我一滴你的血。”


    “不行!”陳墨水一口拒絕。


    林厭離無奈,貼近陳墨水的耳邊嘀咕幾句後,才讓陳墨水勉為其難的答應下來。


    她從袖中取出團圓飛劍,以渾身浩然正氣作引,才堪堪劃破陳墨水的手指,迅速從中擠出一滴血,林厭離立馬用道法將血液牽引至半空。


    陳墨水抱著劍,完全不知道林厭離想要做什麽。


    隻見林厭離手指點在自己的額間,從中取出一滴精血,將精血牽引至半空,她雙手掐訣,口中喃喃念誦術法口訣。


    林韓之所用的道法,是修行界大修用來檢測子嗣血脈的術法,這樣的術法,她也會。


    懸浮在空中的兩滴血液在林厭離術法的幹預下,浮現出無數金色紋路,最後金色紋路的牽引下,融合為一體。


    林厭離滿臉錯愕,脖子僵硬地望向陳墨水,“你是我爹?”


    “……”


    陳墨水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手指一點,將空中的血液湮滅,淡淡道:“師父,沙包大小的拳頭你見過沒?”


    林厭離縮了縮頭,雙手抱著腦袋,跑出了庭院。


    顯然,在陳墨水眼中,林厭離是在拿他尋開心。


    林厭離三兩步跳下長廊,跑到宅院北角的池塘才停下腳步。


    她找一塊青石坐下,看著自己的手掌陷入了沉思。


    她的術法並沒有紕漏,為什麽會和陳墨水的血液融為一體,總不可能陳墨水真是她老漢吧。


    “奇奇怪怪。”


    林厭離晃了晃腦袋,聽見腳步聲傳來,原來是陸圭見她許久沒有返回大堂,出來尋她回去。


    林厭離鼓起腮幫子,重重歎下一口氣,從青石站起,一個箭步跳到陸圭身旁,抓起他的手,重重咬下。


    未能擊破對方防禦。


    “師父,你做啥子。”陸圭啞然笑了一聲,將周身的靈氣防禦撤掉。


    林厭離沒有回答,袖中天真飛劍一抖,在陸圭手臂上留下一條極淺的血痕。


    林厭離用手指撚來血珠,背著身子搗鼓一陣,將一滴散發著淡淡金光的血珠遞到陸圭麵前,“爹。”


    陸圭恍然,這個稱謂,他在床上聽得最多……


    咳咳,想偏了。


    陸圭捏了捏眉心,用手指敲了敲林厭離的腦袋,“叫得很好,下次不要叫了。”


    顯然,陸圭也認為林厭離在拿他尋開心。


    林厭離歎了口氣,將懸浮在空中的血液拍掉。


    如果陳墨水是意外的話,那陸圭又作何解釋?


    一個人怎麽可能會有兩親爹。


    不行,還得再找幾個人試驗!


    林厭離推了推手道:“好徒兒,你先回去,就說我喔屎去了。”


    陸圭再次敲了敲林厭離的頭,“師父,女孩子說這樣的話,一點不美。”


    “反正你隨便找個理由搪塞過去,我現在有事兒!”


    “好吧,莫要讓你“爺爺”,“奶奶”等太久,顯得沒有禮數。”


    陸圭帶著一絲玩味的笑,將某幾個字咬得極重。


    林厭離臉頰紅潤,瞪了陸圭一眼,腳尖一點,以極快速度去了東邊。


    約莫半炷香時間,她在一處通體灰色的屋子前停下腳步。


    她向前敲了敲門,見沒啥動靜,走至窗戶前推開拉開窗戶朝裏頭瞧了瞧。


    屋內的擺設極其簡單,一張桌子、一張床,別無他物。


    床上躺著一個身著黑袍的青年,麵容枯槁,眼窩深陷,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咳咳,柳佰濼,快給我出來,我找你有事兒”


    聽到這話,屋內青年猛然抬起頭,看見窗台處的林厭離,泣涕橫流,他趕忙起身,委屈巴巴地扒拉在窗台,“小姐,你已經有好長時間沒有理過我了,我都以為你已經把我給忘掉了。”


    “呃,這個。”林厭離歪了歪頭,這幾個月有陸圭在,好像確實沒有同柳佰濼說過什麽話。


    她拍了拍柳佰濼的肩膀,有些心虛道:“你可是我的左膀右臂,我怎麽會把你給忘掉呢,是我這些天太忙了。”


    “聽說你前些天,芊洛師妹天天在您房中過夜。”


    “這個……周芊洛她是女子嘛!”


    “女子,又是男女之別……”


    柳佰濼口中呢喃著,有些入怔。


    這些天,林厭離不曾搭理他,心中本就煩躁,昨日周芊洛還特意拿著林厭離喝過的茶碗來他麵前炫耀一番,簡直就是殺人誅心。


    如果他也是女子,就能和林厭離一起貼貼了吧……


    柳佰濼無神的雙目朝下探去,抬起雙指,冷喝一聲:“這因果皆是出自男女之別上,唯有去了這穢根,磨去這大道因果,方能……”


    話未說完,柳佰濼以右手雙指為劍,朝胯-下出劍。


    “就算割了,也能長啊!”


    林厭離震驚了,抬拳出手,將柳佰濼打飛數米遠,才製止了他這荒唐行為。


    半個時辰後,柳佰濼美美地枕著林厭離的大腿,眼睛眯著,十分愜意。


    所謂會哭的孩子有奶吃,大概講的是他現在這種情況吧。


    林厭離小手搭在柳佰濼的頭上,一邊順著他的頭發,一邊沉思著剛剛她施展術法的結果。


    如她預料的一樣,柳佰濼的精血也成功與她的血液融為了一體。


    陳墨水、陸圭、柳佰濼,三個人出現了同樣的結果,所謂事不過三,一個術法不可能出錯三次,是她本身有問題。


    以此推斷,她應該與林韓之應該沒有什麽關係。


    林厭離用手揉了揉臉,心中憑空多了一些失落。


    其實,她還挺希望找到自己這個世界的血親,現在看來,這份希望挺渺茫的。


    世界茫茫大,沒有術法依仗,找人如同海底撈針。


    不過,她是不會放棄這份希望的,因為她叫做林厭離,最討厭半途而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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