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玄北用手抹了抹鼻尖,從蒲團上站起身,臉色十分核善:“師父,我有些話要單獨跟師弟說,你不會介意吧!”


    林厭離抹了抹額頭,隻覺從顧玄北身上傳來一股窒息的壓力,揮了揮手示意讓兩人出去說。


    得到林厭離準許的顧玄北來到陳墨水麵前,臉上笑得有些勉強。


    “師弟,跟我來!”


    顧玄北挽住了陳墨水的脖子,半拉半扯地將陳墨水拉出了房間,留下柳如是坐在蒲團上滿臉懵圈。


    林厭離好奇地站起身,躡手躡腳地走至房間門口。


    什麽聲音都沒有。


    她跺了跺腳,臉上寫滿不服氣:“連自家師父都要防,沒見過這樣的徒弟!”


    陳秋雨捂著嘴巴笑了笑,隨後,她看見了林厭離殺人般的目光。


    她舔了舔嘴唇,收斂了笑容坐正了身體。


    很快,顧玄北和陳墨水重新返回房間。


    林厭離不知道他們商量了什麽,二人勾肩搭背笑著踏過房門,一齊走到柳如是麵前。


    陳墨水淡淡道:“我有意收你為徒,你有興趣在我名下修行麽?”


    柳如是呆呆的仰著頭看著陳墨水,內心權衡再三後,她搖了搖頭。


    她怎麽都覺得陳墨水不太靠譜。


    陳墨水依舊心平氣和:“我可以將我畢生所學的劍法都傳授交你。”


    “師父,請搜受徒兒一拜!”柳如是單膝跪在蒲團上,朝陳墨水拱了拱手。


    麵前這個人名聲雖然很差,行為處事怎麽看都不靠譜,但有一說一,他的劍術真的很高!


    顧玄北不知從哪裏摸來一把折扇,在手臂上敲了敲,悠悠的哼唧一聲:“那是你二師父,你大師傅在這裏呢!”


    柳如是挑了挑眉,沉思了片刻,又朝顧玄北推了推手,道:徒兒見過大師父。”


    “哎,乖徒弟,叫得真好聽,這叫師父的就是比叫徒弟的聽起來悅耳。”


    林厭離朝顧玄北瞪了一眼,這個家夥在這個時候還要內涵她一下。


    她緩緩走近,來到柳如是的麵前,伸出手搭在柳如是的頭上,溫聲道:“既然你已經拜了他們為師,那就是我的徒孫,第一次見麵,我也沒有什麽要給你的,這枚火鳳金簪,就送給你當做見麵禮吧!”


    林厭離手指擦過儲物袋,從中取出一枚火紅色的金簪,將其輕輕地別在柳如是的發髻上。


    柳如是用手摸了摸簪頭上的流蘇,一股炙熱順著她的指尖流入了經絡當中,她微微張開嘴巴有些驚訝。


    第一次見麵,居然就送了她一件高階靈寶,這位看起來小巧的女孩還真有些大方。


    “謝師祖。”


    道了一聲謝後,她將目光投在了陳墨水身上,伸了伸手。


    陳墨水愣住了,他將自己懷中抱著的長劍放下,雙手在身上摸索了一陣後,最後摸出一塊黯淡的靈石擱置在柳如是的手上。


    “為師不好錢財,身上也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這塊靈石跟著我有一陣了,就送與你吧!”


    柳如是看著眼前黯淡無光的靈石,抖了抖嘴角,她還是頭一次見到靈光這麽黯淡的靈石。


    這塊靈石怕是拿到煙雲閣去買東西,人家都不一定會收吧!


    “謝師父。”


    柳如是又朝顧玄北看去,隻見顧玄北攤了攤手,表示他身上一幹二淨,連靈石都沒有一塊。


    “師父,身上不帶靈寶,不帶靈石,你們在外邊碰到自己想吃的靈食,想喝的靈酒,是怎麽解決的呢?”


    “蹭啊,我們可是五境修士,哪有吃飯自己掏錢的道理!”


    柳如是徹底服氣了,居然將蹭吃蹭喝說得這麽有底氣,難怪這兩個人在修行界被別人稱之為害蟲,果真是惡劣到了極致。


    “好二徒,話說你是不是忘掉了一件事情。”林厭離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她挺了挺著身子,揪住了陳墨水的衣領,“你將她收作了徒弟,秦琨羽呢,不一塊收?”


    “秦琨羽?那是誰啊!”


    陳墨水歪了歪頭,它在記憶中搜一陣,確定自己並不認識這個人。


    “秦琨羽啊,就是你之前救下來的那個少年,你對他的評價不是挺高的麽?”


    “哦,原來是他。”


    陳墨水挑了挑眉,想了一陣,嫌棄地撇了撇嘴巴:“讓他拜到小師妹們下吧,那小子天賦好像不咋地,我嫌教得麻煩!”


    天底下怎麽會有這樣的爛人,這不就是穿了褲子不認人了嘛!


    林厭離忍不住攥緊了拳頭,跳起來給陳墨水狠狠一記拳頭:“你救下的人,就要負責到底啊,推給別人,你這種行為真的很爛欸!”


    陳墨水挨了林厭離一拳後,木著臉舉起拳頭,對拳頭哈了一口氣後,一拳揮在林厭離的腦袋上。


    林厭離隻覺得一陣剛猛力道傳來,整個人在空中三百六十度大旋轉。


    柳如是在旁邊看著,整個人都驚呆了。


    天底下怎麽會有打自己師父的爛人,而那個爛人剛好剛剛又被自己拜作師父!


    徒弟打師父,簡直天理難容!


    打師父都那麽用力,那打徒弟……她會不會被這兩個人打死?


    “師弟,你出拳太重了!”顧玄北笑眯眯的道了一聲。


    “哦,我忘記收力了。”


    柳如是感覺自己的世界觀有所崩塌,她挪了挪身子,下意識的想距離這兩個男人遠些。


    林厭離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下午。


    她頂著頭頂上的大包,在蒲團上坐了許久,才按捺住自己想要將江晚離放出來把陳墨水暴打一頓的念頭。


    “師父,您消消氣,您又不是不知道二師兄的性子,出手沒輕沒重的,以後還是不要激他的好。”


    “嗚嗚嗚,秋雨,幾個徒弟裏麵,還是你最靠得住。”


    “好啦,昨天浮屠已經教訓過二師兄了,師父就不要生氣了。”


    陳秋雨哄了一陣後,林厭離的臉色才算好轉。


    畢竟是自己的徒弟,這苦果怎麽著都要咽下去。


    林厭離揉了揉臉,重重歎了口氣:“今天孔家那邊有什麽動作沒?”


    陳秋雨正了正身子:“昨天晚上孔家那邊遣出了一艘渡船,渡船上有兩位四境修士,三十多位三境儒修,看樣子應該是馳援周家的,今天倒沒什麽動靜。”


    “人有點少啊,孔家怎麽就派了這點人出來。”林厭離用手摸了摸額頭上的包,皺起了眉頭,“今天讓樂觀帶著浮屠和柳佰濼一起去,既然對方現在有了三位四境修士,我們千魔宗也不能含糊。”


    “帶浮屠去?”


    陳秋雨麵色微微有些驚訝。


    浮屠的性子暴躁,她有些怕樂觀控住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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